《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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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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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着郎老夫人的面,张蜻蜓也不好与她争执,只得自认哑巴,不与争锋。祝心辰说了一句,也不多言。静静等了一柱香的工夫,才见静虚师太陪着祝贵妃从里头出来。二人面上都淡淡的,只有老于世故的郎老夫人才从祝贵妃的眼里看出一抹担忧。

她的心头不觉一跳,可是有什么不好的预兆?而祝贵妃最担心只会是二殿下,他现在人又在边关,要是他不好了,那边关能有得好?

只是许多疑惑不得详解,祝贵妃参拜完了,就准备回宫了,只问祝心辰:“丫头,你当真要留下来斋戒?”

祝心辰心中一喜,原本她就求姑姑来此,要和姐妹们一起斋戒,只是姑姑不同意,现在听她这意思,似是改变主意了,马上表态:“侄女愿意在这给表哥和哥哥祈福,要是姑姑同意,侄女还想去边关竹林寺朝拜,以完心愿。”

祈贵妃却不置可否的道:“你先在这里修修身养养性也好,待会儿我打发人把你的东西送来,在这儿要诚心正意,把供奉菩萨的经文多诵上几遍,知道么?”

知道,祝心辰应下,祝贵妃微笑跟张蜻蜓一干人等略略颔首示意,便先走了。郎老夫人又领着头跪下恭送,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敢起来,继续她们的参拜。

这皇家规矩真是累人,张蜻蜓摸摸有些疼的膝盖,幸好还有金镯在手,多少给了她些安慰。

郎老夫人上了柱香,就先告辞了。当然,临走前还得送上香油钱。来这种地方,就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张蜻蜓不想去算那笔账,怕自己算了就忍不住牙疼。

只是这白云庵里的观音像确实不同凡响,半尊木头就比人家一栋小楼还大,宝相庄严,檀香浮动,人站在佛像底下,还不及脚脖子高,不由心生无限敬畏。

这边参拜过后,静虚师太给她们一人安排了一间静室,只有一床一桌,一串念珠一本经书,就得开始老老实实的清修了。

不过这是为了自己家的亲人祈求平安,再无趣,张蜻蜓也会认认真真的做好几天的尼姑,念好这几天的经。

只是,这愿意是美好的,实现起来,咳咳,还是颇具难度的。

旁的也不消细述,只看潘家二少奶奶每每从净室出来吃饭时那两眼发光,活力四射的样子,就可见一斑了。

三日的时光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当第四日清晨终于结束修行,有女尼将她从净室中请出时,张蜻蜓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往门口一站,左右两边分别站着祝心辰和胡惜容,这三日虽然仳邻而居,却碍着清规戒律,不敢有太多的交谈,此时见面,也不过是相互点头,以眼神示意而已。

随着女尼回到大殿,静虚师太已经在此等待着她们了。微笑着示意旁边的小尼奉上三个托盘,里面放着她们各自带来开光的物件,还有些已经加持过的护身符,可以让她们带回去送给家人。

三人道谢收下,静虚师太又命人拿出一个托盘,取出三尊沉香木雕的观世音佛像,温言笑道:“你们今日既然来到我处,也算是缘份一场,这三尊小佛就送与你们三人,保个平安吧。”

张蜻蜓注意到,这三尊虽然都是观世音,却是不同的。静虚师太先取了一尊杨柳观音给了胡惜容,一尊持莲观音给了祝心辰,最后一尊递到张蜻蜓面前的,却是一脚盘起,一脚自然垂下,以单莲华坐姿,趺坐在海中石山上的水月观音。那一份无拘无束,悠然自得的劲儿,倒是和张蜻蜓有几分相似。

都说观世音有三十三种幻像,每一种幻像皆有其特定的含义,只可惜张蜻蜓不懂,此时也不方便出言总询。

静虚师太也不留她们:“你们家人都已在外等候了,此番再入红尘,各自珍重。凡事当存善念,必可保得平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师太念着佛号,自己走了。

张蜻蜓和胡祝二人面面相觑,咱们也走吧。

她们虽然带了下人来伺候,却是因为这里规矩大,外人不许进内院,像绿枝、小竹她们都留在到了前院,不让她们进来伺候。等到出了院门,却见董少泉、周奶娘她们都在门外迎候了,绿枝等人先一步出来,也在这里会合。

周奶娘见了她们就赞:“这山中几日,果然连气质都安逸了许多。”

啥呀?张蜻蜓心想,明明是三人面上皆有菜色,尤其是胡惜容,好不容易养圆的脸又尖下去不少。这不是安逸,分明就是“劳役”过度了。只是在人家门口,不好意思说而已。

董少泉上前道了个恼:“这儿是皇家地方,只肯放一辆马车进来,要出这林苑,说不得只好委屈大家挤一挤了。”

张蜻蜓是无所谓,和祝心辰胡惜容上了车,董少泉为了避嫌,只在车下,与丫鬟们一起步行相随。

等着一关上车门,张蜻蜓顿时手脚大张的半瘫在位子上:“可饿死我了,奶娘,有带吃的没?”

“这才刚从庙里出来,胡诌什么呢!”周奶娘生气的抬手代菩萨轻轻的教训了她一下,才捧出食盒:“吃吧,只这佛门清静地方,带的全是素的。”

祝、胡二人掩嘴而笑,张蜻蜓却毫不避讳的揉揉脑门,就手脚并用直扑食盒而去,虽说是素点心,却有三鲜豆腐皮的素包子,冬菇糯米团子这些加了不少素油的点心,闻着就香。

张蜻蜓也不客气的抓着东西就开始往嘴里塞,还含糊不清的招呼着祝胡二人:“快别装了,横竖又没外人,你们不吃我可都吃了!”

祝心辰笑着跟胡惜容道:“那咱们就让她全都吃了,看能不能撑个胖子出来。”

胡惜容可也饿坏了,没那个觉悟,拈了一块萝卜糕:“要看你看,我不看了。”

既然都“叛变”了,再独善其身也没意思,同流合污吧。

第221章 日久会生情

周奶娘把旁边两个食盒递上前来:“这是董公子特意给你带来的,这是祝小姐家送的。”

张蜻蜓看得大喜,左一块右一块,毫不客气。胡、祝二人看她吃得有趣,也不再客气,这清茶淡饭的饿了许多天,此时人多抢起来让彼此胃口更好了些。

只周奶娘怕她们吃坏了肠胃,不许多吃,垫垫肚子,就倒了热茶给她们,问起庵中之事。

张蜻蜓把茶一口饮尽,这才嘟囔起来:“那师太偏心,见惜容的时候还给你批了八字,见我就摸下头就算了。”

“二嫂,你这话可就错了。”胡惜容急急告诫:“许多人求师父摩顶都不得了,你一见,就得她摩顶,这可是天大的福份,可别乱说了。还有她送你的可是水月观音,足以注明师太很是看重于你。”

张蜻蜓正好求解:“这三种观音到底啥意思?”

胡惜容一一解释。

杨柳观音又名药师观音,可以消灾除病,所以送了胡惜容。而送祝心辰的持莲观音,为面容姣好的少女,源于观音菩萨教化红孩儿时的化身,意喻纯净美好的心灵。

而赠予张蜻蜓的水月观音又被称为千手观音,能渡人厄难,救人水火,极是神通。说起这段来历时,更有水中观月,月中观水,一种是非难辨,真假同存的禅意在里头,极是高深,那个胡惜容就参不透了。

那些救人啥的张蜻蜓不关心,她知道自己没本事,也没那个胸怀去普渡众生。只是听到那水中观月,月中观水八字时,心中一颤,想那老师太还是有些道行的吧,要不怎么会点出这个东西?

按说起来,现在她和原装的章蜻蜓,究竟谁又是谁呢?

她的心思,没人明了。胡惜容只是悄悄跟祝心辰打听起来:“贵妃娘娘究竟做了个什么梦?肯答应你来这里?”

人皆有好奇之心,张蜻蜓一听到八卦,顿时就把水啊月的全都抛下了,专心听祝心辰说话:“姑姑前几日突然做了个怪梦,梦见一只猫突然跳了出来,把她的朝服给抓了一个口子。姑姑担心表哥出事,心里不舒服。只是一直不敢来,怕听到些不好的。只是前儿才给我说动,过来求个平安。”

朝服是人身份的象征,梦见被猫抓了,恐非吉兆。

周奶娘低声跟张蜻蜓道:“要是男人梦见猫,可能是家中女眷有喜。而女人梦见猫,乡下人就说不吉利。若是要破解,最好养一条狗,猫狗不和,用它来破破那猫的煞气!”

这话,她一个做下人的不好当着一众主子的面明说,只能用这种含蓄的方式说给祝心辰听听,信不信就在你了。

祝心辰急忙追问:“周奶娘,你说的是真的么?那要养什么狗?”

周奶娘见她问起,这才道:“这也是我们乡下人的说法,小姐听听也就罢了。若是信的话,就去养一条黑狗,反正也不费什么事,却最是辟邪之物。”

祝心辰心中默默记下,到了林苑外头,与她们分手,就回去找姑姑禀报了。只是临走前跟她们约好:“若是要走,可不能撇下我。我回头去跟姑姑说一声,回头就来寻你们!”

等她回了家,却见家中已经养了一条纯黑如墨的大黑狗了,问了方知是姑姑让养的。宫中非有丧事,忌一切黑色物件,这黑狗只能养在家中,而祝贵妃身边也养了一只黑脸黑耳的小哈巴狗,聊作安慰。

至于她要去边关之事,祝贵妃这回不表示反对了。一来是祝心辰不在的这几天,朝中要和亲的呼声更高,而有些人就开始旁敲侧击的提点起祝心辰的名字,让她出去避避风头也好。二来是祝贵妃担心儿子,若是侄女真的能到边关去做场法事,说不定就能帮表哥挡过这场灾劫呢?

祝心辰得了姑姑允许,自是欢喜。而潘家,对于张蜻蜓要出行之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权当笑话。

边关打得不可开交,别人躲还来不及,偏她还要往上凑,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么?只是潘云祺听说张蜻蜓要走,倒是动了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假模假样的规劝几句,却又让小谢夫人不要多管闲事。

“若好,娘您也落不着,是歹,娘您就跑不脱,不如乐得丢开手去,只怕还落得清静。”

小谢夫人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他们那边内有卢月荷,外有章致知,你张蜻蜓再要闹腾,出了什么事,就找他们去,可别来找我的麻烦。

他们是隔岸观火,但有个人却到张蜻蜓面前,极力表示要跟去。

潘云凯一张脸涨得通红,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二堂嫂,我这话真的是出自于真心。战场拦着不让我去,就让我保着您去趟边关吧。听说你们这回还跟军队随行,让我跟着去帮帮忙,也总算是做了点有用的事情了。否则我这么大个人,成天呆在家里,可算是怎么回事呢?”

他这番心意,潘茂盛和潘于氏倒是都不拦着。原因无他,张蜻蜓身边可还有几位千金小姐相伴呢。若是自己儿子跟去了,这一路走开,来点日久生情啥的,自家可就赚大发了。

只是张蜻蜓知道,这个堂弟为人憨直,没有那些“聪明伶俐”的心思,可真要带着他么?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回来怎么向大伯大娘交待?

潘云凯挺有意思,听她这层顾虑,还特意自己去写了个不伦不类的文契,就是证明自己此次随同张蜻蜓出行,生死由命,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关她的事,然后拿去给爹娘签字。

潘茂盛一看,这算是怎么回事?当然拒签。不过潘云凯也有办法,把文契拿去给爷爷奶奶看,潘秉忠不管,潘高氏却是好管闲事的帮忙收下了。还打趣孙子道:“要是你在路上能拐个媳妇回来,可不要客气,让你嫂子帮忙办了也就是了!”

潘云凯臊得脸通红,逃也似的跑了。张蜻蜓见事已至此,她也没甚话好话。这么大的小伙子,有手有脚的,他自己愿意来,谁也管不住。

话虽如此,但卢月荷到底是不太赞同的,只是瞧着潘云凯去意甚坚,便不多说了。只叮嘱张蜻蜓一定要小心约束,千万别让他冲动的上了战场。

这个张大姑娘保证不了,要是情况紧迫,别说潘云凯了,恐怕她自己也要往上冲。不过这些话就不要说出来吓嫂子了,一本正经的表示谨记在心。

她这头收拾妥当了,就想着去谢素馨那儿瞧瞧,看那丫头给她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可刚进谢家的门,却给老外婆和大舅母召了去。

“你可知道,素馨丫头想跟你一起去边关?”

老太太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把张蜻蜓吓了一跳:“我不知道啊,这事儿她可从来没跟我说过,外祖母,舅母,你们可要相信我,这事儿我可一点没鼓动她过,祝家小姐要跟着去,我也没应承,现在是她姑姑同意,她才准备出门的。”

谢卢氏慈爱的看着她,眼中并没有半分责备之意:“你别着急,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懂事的,断不至于撺掇于她。是那丫头自己动了心思,与你无关。只是问你一声而已,对了,你出行的事情准备得怎样了?”

张蜻蜓见外祖母确实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这才说起自己的打算,车马装备,人员配置,来往安排,全都一五一十的做了交待。

末了,还很卖乖的瞅着老太太:“我今儿来,也是想来问问外祖母,可有什么书信东西要带给二舅舅的么?外孙媳妇正好一并带过去。”

“这个不急。”谢卢氏直接告诉她:“倒是素馨那丫头,现在成天在家里吵闹,想出去走走……”

张蜻蜓急忙讨好的道:“那我这就去劝劝表妹?”

谢卢氏却摆了摆手:“你也未必劝得动她,只是我们也在商量,到底要不要她走一趟。”

谢夫人接过话来:“按说一个女孩儿家,我们是必不放心的。可是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要是能趁着年轻出去走一走,于她这一生只怕都有莫大的好处。而她这一要去,家里几个兄弟也起了念头,愿意护送着她同行这一趟。现在咱们也在商量,若是要去,得怎么去怎么回,才既不给人家添麻烦,又能让他们长些见识。”

张蜻蜓听得嘴角有些抽搐,这怎么越闹队伍越大了?要是这么多公子哥儿千金小姐都跟着跑去,那到底是去探望的,还是去游山玩水的?

不过谢家行事到底不同寻常人家,谢夫人告诉张蜻蜓,他们商议之后,若是当真要去的话,就把队伍紧缩,将谢素馨改作男装打扮,除了她可以多带一个丫头,其余每人只带一名侍卫随行。

要去的人,暂时定的是谢尚贤的小儿子谢素谨,和谢尚贽的长子谢素询。这俩小子张蜻蜓都见过,年纪都在十六七岁,还未曾成亲,斯文俊秀,循规蹈矩。

但听小豹子说,谢家男儿教养甚严,别看他们一副文质彬彬的外表,其实从小都有习武练箭,打起架来也不输人,只是不拿那个当主业,不过强身健体而已。

听张蜻蜓头头是道的讲来,听着倒是很让人放心。谢家与寻常富贵人员不同,并不主张娇养子女,若是有机缘,还愿意让他们出去闯荡闯荡,增长见识。

只是张蜻蜓有一点疑惑:“现在秋闱在即,难道两位表弟竟不参加了么?”

谢卢氏和媳妇相视一笑:“你这丫头,倒还细心。因为战事,今年的秋闱仍是举行的,但因为大批的武生都随新兵营去了边关,又些地方因为战乱滋扰,所以陛下已经下旨,将于明年春上加开一次恩科,两试并行过后,才于金殿提名。现在这时候去到边关,只要能早些赶回来,便不耽误了。”

谢夫人微微一笑:“你小舅舅说,读书功夫下在十年寒窗,并不在这一时,若是因此而落了榜,那一定是他们学艺不精,须怨不得旁人。”

这是啥?这就是自信,张蜻蜓是真的很觉钦佩,这得是平常有多好的教养才能令做父母的如此笃定?

那行吧,总之你们是做家长的,要去就去吧,张蜻蜓是没啥话说了,进内室找到谢素馨,见她正埋头折腾得鸡飞狗跳,见她来了,也没空招呼,只道:“你先回去吧,等到要走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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