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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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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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蒋孝才和潘云豹都冷静下来了,是啊,他们又没得罪常衡,更没有触怒太子,他干嘛要来做这种事?

萧森听说出了事,赶过来相见。他得了潘云豹等人上回送来的药,虽然没他们有御药的恢复得好,但也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和风九如一对眼神,他俩的意见就统一了:“这事情恐怕其中还另有别情,但无论怎样,那小子动手伤了咱们伙头营的人,这个理我们不能不争。这样吧,云豹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去求见二殿下,把那些目击的兄弟们也带上几个。既然云豹你看到是那小子使坏,故意踢的炉子,咱们总得去告上一状才是。军医也请跟着走一趟,替小郎说明伤情,免得说我们夸大其词。”

这个当属份内之事,军医提着药箱,就随着众人一起去到中军。

太子和三殿下并不在营中住宿,晚上留下来的只有二殿下李志。刚进门,就见那个罪魁祸首常衡已经跪在那儿认错了。

表面上态度诚恳,极其老实:“二殿下,是小的不该,因为饭菜不洁就跟伙头营的兄弟争吵,见潘云豹都操家伙了,一时火气上来没忍住,就动了手。这才误伤了郎世子,可这真的不是小的故意的。确实有人在后头踢了我一脚,要不您瞧,我屁股上还青着呢!”

“你颠倒是非。”潘云豹一见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火就往脑门上直蹿。也不等李志发话,便冲到前头:“常衡,你摸摸良心,说句实在话,明明就是你故意踢倒火炉,要伤我和老四的。”

“胡闹!”李志一声厉喝,才让气昏了头的潘云豹冷静下来。

萧森和风九如赶紧拉着他跪下行礼:“请殿下恕罪,实在是郎世明伤势过重,潘云豹又与他兄弟情深,所以才一时忘形,失了规矩。”

李志这才气顺,见他们带来了军医,便先问伤情。

军医如实答话:“性命是无碍的,只是这份活受罪,却是着实难熬,就是好了,也有终生的疤痕。幸而是在手臂上,还可遮掩一二。”

李志阴沉着脸,不问潘云豹,却问伙头营其他来作证的士兵:“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士兵也不能说谎,于是如实把他们所看的事实说了。前头与常衡所说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在动手上,却常衡先动了手,然后潘云豹才还击。但常衡确实是赤手空拳,而潘云豹却是动了军用铁制的大锅勺。

但在常衡是否被踢才踢倒火炉这个关键问题上面,双方存在较大分歧。常衡愿意认错,却死不承认这一条。他有伤情作证,还有另一个士兵承认确实是自己踢了他。他的目的更简单,觉得好玩,来打太平拳。

这一下,潘云豹是百口莫辩,明明事实就不是这样,可他不仅举不出实证,甚至李志都没给机会他开口申辩。气得额上青筋爆起,紧攥着双拳干瞪眼生气。

最后,李志只能依据双方的证词证言做出判罚。虽然常衡伤人是他不对,但事出有因,开始吵架的也是郎世明本人。而后常衡也甚有悔过之心,主动前来认错,所以只是轻判他取消休假一月,在营中巡夜。

郎世明身为伙头营士兵,明明看到菜做得不干净,还出言不逊,亦有过错,但姑念他受了伤,便不予追究。但是潘云豹,却因为动手打架,也得受罚。罚他同样在营中巡夜一月,以儆效尤。

潘云豹那个恼火哟,真是恨不得生生吐了血。他自己可以认罚,可凭什么那个常衡就能这么轻易过关?

瞧他出了中军大帐时的得意样儿,小豹子真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把他揍成猪头,出口恶气再说。可是萧森和风九如一左一右把他拉住,就是怕他出状况。好歹把人拖回了营房,别说胡浩然他们听不下去,就是宁幼佳等普通士兵也是气愤不已。

“他娘的,这不分明是欺负我们伙头营么?要是这样,往后谁敢来做饭?只要吃出不干净的都怪我们,个个都可以踢炉子发脾气,那咱们干脆不要当兵了,全都转行当厨子,精挑细选的去伺候这些大爷算了!”

“说什么呢!”风九如一声怒吼,镇住了众人:“我知道大伙儿都不服气,可是这事在明面上确实是我们伙头营理亏是,做军营的饭,怎么可能干干净净跟家里吃的一样?可这些话只能私下里传,却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难道说,我们一帮管做饭的,得专门做些有虫有沙的才叫有理?这不可能嘛!”

眼见众人气焰稍平,风九如才又道:“咱们伙头营是苦,但大家伙儿难道就是比别人矮一截的汉子了么?”

当然不是众士兵们群情激愤:“咱们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可能比旁人不如?”

“那就好!”风九如扫视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你们听好了,每个月底,在你们下次放假之前,新兵营的老规矩,都会有一次全军大比拼。你们要是真想给自己争口气,不让别营的兄弟们瞧不起,就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就是拼死,咱们也要争个名次那样咱们才有在全军面前站得住脚,走出去人家才给面子,要是光会说这些没用的,活该再给人踢炉子。”

这话说得,把一干年轻人的血性都激上来了:“跟他们拼了要是这回再不争口气,往后还指不定怎么欺负咱们呢走,咱们操练去。”

天虽已经黑了,但仍是止不住这些年轻人们努力上进的决心。连蒋孝才都扛着长枪,一同出去,他也知道自己功夫也弱,这一回是郎世明,再一回要是人家再来挑衅,恐怕遭殃的就得轮到自己了。

等人都出去了,风九如回头看了潘云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跟着出去了。萧森犹豫了一下,到底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也跟着走了。

胡浩然一直关注着他们的眼神,等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潘云豹时,看着在昏迷中也痛苦得紧皱眉头的郎世明,才低低说出心中的猜测:“这事,摆明是冲着咱们来的。很有可能,是家里出事了。”

潘云豹心头一紧,他不是真傻,在怒火稍稍平熄之后,也想到这种可能了。再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常衡的言行,忽地明白过来:“这事……应该是先冲着我来的,常衡想打想陷害的人是我。只不过小郎,给无辜连累了。”

“这话现在还不太好说。”胡浩然皱眉沉思:“咱们几家交好,他想伤你们的时候,应该是心里有数的。照理说,常衡包括太子都没理由对咱们不利,尤其是你,潘叔正领兵出征,太子绝不可能授意他来动你。只是京城关系复杂,也说不好家里什么人得罪了他们,所以就把这怒气迁到咱们身上了。又或者,是一个圈套。不过不管怎么说,看来往后咱们得留点神了。”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轻声耳语:“尤其是你,潘叔现在手握重兵,又在外头,万一京城出现什么动荡,你绝对是首当其冲的。不是给人笼络,就是给人排挤,其实上回我就想提醒你,三个殿下之间,咱们可不要失了分寸。”

潘云豹点了点头:“这事我心里也明白。三殿下来给咱们送药,其实……”

胡浩然作个噤声的手势:“心里明白就行,这种话,在外头少说。”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他们院中就有人高声在问:“云豹,十一,你们在么?”

胡浩然微微色变,听声音他就知道了,是祝心远。

见是他撩开门帘,堵在那里,祝心远颇有几分赧颜,但还是上前致意:“浩然,我能来看看世明么?”

胡浩然面无表情,径直出去找那些伙计们操练了。要说起来,老三和老四的功夫实在是太弱了,必须得让他们发狠练练才好。否则军营这种地方,真不是他们呆得住的。

潘云豹把祝心远迎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祝心远见房中只有他守着郎世明,反倒松了口气:“二殿下命我来,特意看下你们的。”他微叹了口气:“今日之事,二殿下也知道你们受委屈了。可是怎么办?常衡是东宫的人,二殿下就是不给他面子,可总不能不给太子面子吧?若是真的闹得很难看,岂不又是给太子添了一层气?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尤其在这种节骨眼上。二殿下也很为难,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不得,只好让你们吃点亏罢了。况且,这事在明面上,你们确实也占不到多少的便宜。”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潘云豹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原来以为来到军营不过是尽一份保家卫国的心力就行了,可是现在看来,却远远不止这样。就算他们还没入朝入官,但是身为官宦子弟,天生就像是粘在蜘蛛网上的小虫,走不了你,也飞不了我。

祝心远也很无奈,看了一回郎世明,很是感叹:“说实在的,你们几个的脾气也太冲了些。若是从前,咱们还小,打一架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咱们既然都生在军营,免不了有些地方会受气,该忍的时候,咱们必须得忍,要不然,后头还不知生出什么祸事来呢!”

这几句话一出口,潘云豹知道,他还是拿他们当兄弟的,真心感谢他的提醒:“你放心,我们这回吃这么大亏,会记住教训的。”

这话,不仅是说给祝心远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祝心远拍拍他肩:“那我就先走了,幸好再过几日就是旬假,小郎也可回家好好调养调养了。只是王爷王妃见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气生。”

他摇头叹息着走了,除了几句关怀的话,什么也没留下。

但潘云豹反而觉得轻松,坐在床边,看着跳动的灯火,开始认真琢磨,自己今天怎么会遭遇这样有口难辩的境地?若是二回,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又该怎么处理?总不能回回都给人冤枉吧?那他这个亏吃了,才是白吃了。

张蜻蜓在家,对此是一无所知,日子还算平静。只是大伯潘茂盛他们这边,可是闹翻了天。

自花朝那日,叶菀瑶含蓄而委婉的透露给长房长媳计腊梅一个消息之后,他们的平静生活就给打破了。

“婆婆,要依我说,让妹妹嫁给禇家,是最好不过了。您想啊,禇家那么有钱,若是当真能让云露嫁过去,她这一辈子富贵荣华自不必说,连我们也能跟着沾好些光呢!”

其实潘于氏早在听说这消息时,就心动了。不仅她动了,连潘茂盛也很是动心:“只怕这么好的人家瞧不上咱们吧?你不是说,他们是想向二房那边求娶么?”

“可是媳妇听云祺媳妇的意思,说老二房里那位还不太满意,嫌人家出身低,况且听说那孩子身子弱点,所以想给云霜挑个更好的,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云霜又长什么德性,人家看不看得上,还不一定呢!”潘于氏说着话,下嘴唇拉得老长,很是鄙夷。

潘茂盛仍有几分踌躇:“若是她们挑剩下的,再给咱们,说起来也没那么光彩。”

“屁话!”潘于氏很不以为然:“光彩?光彩能当饭吃?你瞅着老二当个兵马大元帅是够光彩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成天马上马下的折腾,上阵杀敌,倒不如咱们踏踏实实过点安稳日子。要是那边真的不要,肯把这头亲事许给云露倒是最好,有这么个女婿,又没兄弟姐妹来争夺家产,咱们的日子能不好过么?省得还受那边的鸟气!”

潘茂盛听着有理,颇为心动:“只是……这也是你一厢情愿,人家同不同意还两说呢!”

潘于氏却觉得这点大可不必担心:“咱们这边官虽然不高,但好歹还是有官品的,怎么说,也比一个皇商的品级高。况且,咱们是潘家长房,就是二房再出息,咱们总也压着他们一头。有他们帮衬着,人家也不敢小瞧咱们。再有,也不是我自夸,咱们云露生得可比那边的两个丫头强多了。你瞧瞧云霜那张大饼脸,一个大姑娘长得愣头愣脑的,就是再怎样的嫡女也不招人待见,再瞧瞧云霏,这也不是我这做大娘的咒她,小小年纪跟个寡妇似的,有啥好看的?比来比去,倒是我们云露生得最好,珠圆玉润,又喜庆又活泼,要是讨来做媳妇,谁不愿意?”

潘茂盛给说服了,只是还有一点拿捏不准:“可眼下二房那边又没跟咱们提,咱们怎么好去张那个口?”

“这个交给我。”潘于氏自告奋勇的拍着胸脯:“咱们云露也到了出阁的日子了,我这个做娘的,去找她这个做婶娘的谈谈闺女们的亲事有什么不可以的?就是打听打听她家的打算,再说说咱们云露,让她帮着操些心,她就是心里不乐意,面上也未必就好意思拒绝咱们。况且,那边不还有云龙媳妇和云豹媳妇么?谢家和章家可都在京城,认得的人比咱们多,要是二房屋里的实在不肯答应,能说动她们出手拉扯一把,也比咱们自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要强,其实她俩人还不错,那天云露跟她们去玩,云龙媳妇当即就送了新衣裳来。听云凯回来说,云豹媳妇带他们出去也挺照顾的,还给他两个买了不少东西。人挺大方的,倒是媳妇跟云祺媳妇出去,除了中午吃她顿饭,啥也没落着。咱们从前是不想给老二屋里的明着干上,许多事才睁只眼,闭只眼,现在有这机会,干嘛不去跟她们交好?反正咱们左右也吃不了亏!”

潘茂盛听得这话在理,点头赞许:“那你就去吧。”

潘于氏得了当家人的允许,当下对镜抿了抿头发,换个件做客的干净衣裳,收拾齐整才往上房施施而去。

只这话给躲在隔壁的潘云露听见,等她娘出门时,把她拉到屋里:“娘,我总觉得二婶才不会这么好心,那天的话可是我亲耳听到的,有好事她能想到给我?”

“你这丫头,这也是你操心的事?”潘于氏戳了女儿额头一记:“她不乐事,咱们不会去争去抢啊?去去去,这些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少掺合,有你母亲出马就行了!”

她甩下女儿便走,留下潘云露心头纠结不已。要说禇家真是条件不错了,能嫁这么个人她是够满意的了。只是事关终生,女孩儿都会多一份天生的警惕。小谢夫人她是信不过的,只是婚姻大事,历来由父母做主,有什么,也轮不到她插嘴,这一去,究竟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且说小谢夫人命叶菀瑶放出风声,就等着潘于氏自己找上门来。

今儿见她,明知其意,却欲擒故纵,一听她问起,便叹息连连:“那家孩子原是不错的,只是听云豹媳妇说起那孩子身子不是很好,我也怕误了孩子终生,再说云霜这孩子性子急,一听这话就跟我闹,这头亲事,想是做不得了。”

这话倒不假,听得潘于氏也有些犹豫,万一真要是招个有病的姑爷,可是害死女儿了。可是一抬眼,却瞟见案几下压着一角红纸,随手就抽了出来:“这是什么?谁家的庚帖么?”

小谢夫人似是有些慌乱,劈手就给夺了去,可到底晚了一步,让潘于氏瞧见上面分明写着潘云霏的生辰八字,不禁有些奇怪:“云霏还小呢,这么早就给她合八字了?”

小谢夫人勉强笑笑,遮遮掩掩的道:“也不算太小了,她姐姐不喜欢,就给她合一合,试着玩罢了。”

潘于氏当即就心生狐疑,哪有随便拿女儿八字去合着玩的?可是再待说话,想套一套真假,小谢夫人却推说家务烦恼,把她打发出去了。刚一转身,就听小谢夫人在屋里骂小丫头们:“早说了要你们勤收捡,还是成日把东西乱搁,这么要紧的东西,是能随便搁的么?要是二回再这样,一个个拖出去打板子。”

潘于氏心中咯登一下,原来小谢夫人竟是骗她的吧?那个禇家公子分明没事,她是为了使障眼法才这么故意说着不在意。兴许潘云霜是真不愿意,那个丫头娇惯得很,小谢夫人也溺爱。只是又不愿意平白损失这么一桩好亲事,故此才想着落在二女儿头上。但潘云霏就算是不得小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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