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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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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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在欢场之中长大的她,如何看不出,这是一个人真的喜欢上另一个人了,所以才会为了她改变,才会任她对自己做出其他人绝对不许越雷池半步的事情?那么她的留下,还有机会么?

不她必须留下,她已经为了这一切等待了太久,付出了太多的青春,所以她不能失败,她也不想失败。

小谢夫人却是越看越生气,看向两边的丫鬟婆子:“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快把她拉开?”

这个院子里的没有人敢动,只有小谢夫人自己带来的人上前,把二少奶奶拉了开来。

张蜻蜓本来就没有想着要打下去,所以有人来拉,她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抹一把微有些汗意的额头,看着小豹子:“这样你是不是心情就好了?你就可以放我走了,是不是?”

潘云豹抬起眼看着她,原本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写满了受伤、绝望与伤心:“媳妇儿,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想跟我过日子?”

一个是字咬在舌尖,张蜻蜓却怎么也无法把它斩钉截铁的吐出来,扭过头,只说:“事到如今,勉强还有什么意思?”

潘云豹艰难的点了点头,死死抿着唇:“好,我放你走!”

他冲到书房,很快就写出一张休书,往张蜻蜓面前一递:“还你自由。”

小谢夫人心头一松,若是真的让她出面来休张蜻蜓,恐怕日后要招致许多是非,最好还是由这个傻继子自己出面,将来就算潘茂广回来问起,她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了。

“且慢。”

忽地,一个温柔和缓的声音凭空出现,打断了潘云豹要递给媳妇休书的动作。众人抬眼望去,却见卢月荷站在门外,想是急急的赶了过来,两颊还微有些红晕。绿枝跟在后头,见她进来了,赶紧一缩脖子,躲到一边去。

张蜻蜓心下雪亮,定是叫这丫头搬来的救兵。

小谢夫人暗道不好,却见卢月荷先走到她的面前,施了一礼:“见过婆婆。”

小谢夫人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恶人先告状:“你瞧,老二媳妇正闹着要休离呢,连行李都开始让人收拾了,说是怎么也不肯跟云豹过下去了。连我这个做婆婆说的话,她都不放在眼里,兴许你这个做大嫂的,说些话她还能听。”

她这话,一方面是将张蜻蜓一军,让她没脸出尔反尔,二来,既是撇清自己责任,也是难为卢月荷,要是做婆婆的说话都没用,你这做儿媳的,难道还能越得过我去?

卢月荷可不傻,什么也不多说,只是伸手将潘云豹写的那纸休书抢了过去,阿弥陀佛,幸好还没落到旁人手上。她对着小谢夫人又施了一礼:“既然婆婆说话都没用,媳妇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

抬眼看着弟妹和小叔,一脸淡然:“你们也不用跟我解释,你们愿意闹什么我这个做大嫂的管不了,不过我只记得从前相公说过一句话,二叔你要是想休了弟妹,必须得到公公或是相公的许可。若是他们不在家的时候,你就闹出这样事来,恐怕相公回来,要责怪于我。”

“大嫂!”张蜻蜓想说,公公其实也是同意的。

可是卢月荷摆了摆手,表示什么也不想听:“我不过是不想承担责任,所以就请你们先缓一缓。虽说公公和相公都出征去了,但也并非是不通书信的。此事等我回头托人告知他们,只要得着一个准信了,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不多说一字。”

这个媳妇,好生厉害,她口口声声说不管不管,可毕竟还是管了。小谢夫人心里明白,若是给潘茂广父子知晓,哪里肯让他们夫妻和离?

“老爷和云龙都有军务缠身,哪里能为这些事情分心?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小谢夫人指着娇蕊:“这个丫头现在有了云豹的骨肉,可是云豹媳妇非说,有她自己就一定要走。别的咱们都可以等,但这丫头现在有了身孕,却是等不得的,还须快些有个决断才是。”

卢月荷哂笑:“不过是个还没过明路的丫头,纵有了身孕,又有什么等不得的?老爷相公又不是一去就得十年八载的,纵是她生了孩儿,先在府上养着,等着大些再正名,只怕还好养活些。不过这事若是婆婆要做决断,媳妇自然也没话说,那就全凭婆婆作主了。不过夫妻和离是大事,就算老爷和相公都不在府上,但还有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在。弟妹家里,也是父母双全,不如请几位长辈同来商议,婆婆您当着他们的面,再做出决断,日后也就少了许多是非了。”

这……小谢夫人给她问住了,不敢作答。她哪有这个魄力把章致知两口子请来?别的不说,光是潘高氏那个老太婆,跳起脚来指着她的鼻子臭骂一通也是她承受不起的。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样的恶事小谢夫人敢偷偷摸摸的做,但这样的骂名她可背负不起。

当下只得忍下这口气:“既然媳妇如此说了,那此事就交给你处置吧,你是长嫂,云豹又是云龙的亲兄弟,有你出面,总是好些。”

卢月荷当仁不让:“媳妇谨记婆婆教诲,只是这名女子,现在身份未明,若是让她住在二弟这儿,恐怕多有不妥,但她既然有了身孕,也不好让她孤身流落在外,不如请婆婆带回上房,暂且安置,待得名分定了,再作打算,如何?”

这是把个烫手山芋扔回给小谢夫人了,不管张蜻蜓和潘云豹要不要分手,但娇蕊的安置都是件麻烦事情。

依着小谢夫人的意思,当然是塞在张蜻蜓这里最好,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也可以赖上她,可是没想到张蜻蜓居然撒手彻底不玩了。

她要是跑了,再把娇蕊放在潘云豹处,让他们乱成一锅粥当然也是可以的,但现在卢月荷主动提了出来,小谢夫人就不能闭上这只眼睛了。那要传出去,不成他们潘府惯着外室,宠妾灭妻么?身为婆婆,这确实是她的责任。

有些悻悻的瞧了娇蕊一眼,到底是把人领过来了。却是不走,要看卢月荷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卢月荷给了张蜻蜓一个建议:“弟妹,你既然想走,大嫂也不拦着,只是现在事情未定,你能暂且忍耐么?”

可以。但张蜻蜓有个要求:“大嫂,我不想再住在这儿了。”她无法面对小豹子,良心上,唔……实在有点过不去。

“好。”卢月荷应得异常干脆:“我家亲戚在京中有所空宅,还算干净。你既然不想在家中住下去了,就收拾收拾搬过去吧。”

呃……张蜻蜓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的就解决了,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反观潘云豹,只是满面的颓败与忧伤,丝毫不觉事情会有转机。

卢月荷心下生气,活该这个小叔受些折磨也不多管,回去先安排人去准备准备,让张蜻蜓收拾好了,就来找她。

第156章 东窗事发

张蜻蜓行动迅速,很快就打包了几件行李,带着周奶娘绿枝等陪嫁丫头走了。其余人在卢月荷的劝说下,暂且还是留在了潘家。

她的理由非常充分:“你们小两口要怎么闹我不管,但是也请弟妹你替公公和相公想一想,他们待你不薄吧?现在他们出门才几日,你连招呼不打一声,就带着陪嫁全部走了,这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么?若再传回章府去,让章大人又怎么想?岂不是让你爹娘连个年也过不安生?”

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张蜻蜓无法辩驳的,想想也是,就算是自己要走,也得跟大家长们打个招呼才是。于是便听从大嫂的意思,只带了几个下人,如同外出小住几日般,去了卢月荷指定的别苑。

等她出了门,贴身丫头问雪不解,问卢月荷:“姑娘,您怎么什么也不劝,就这么放二少奶奶走了?”

卢月荷横了她一眼:“都闹成这样了,我劝还有什么用?不如让她暂时出去,冷静冷静,回头再说。你且出去,让我一人静静,好生想想。”

问雪给她泡了杯热茶,又点了枝宁神的香,这才退了出去。

卢月荷重又展开潘茂广当日给她留下的锦囊妙计,上面就斗大的一个字——“拖”!

不由叹气,公公你好歹也多写几个字,不要这么简明扼要的好不好?这让媳妇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卢月荷是煞费苦心的琢磨着公公的意思,好半日才粗拟了个对策出来。

潘二公子的院子里少了个二夫人,就跟少了个镇海夜叉似的,山中的猴子纷纷跳出来蠢蠢欲动了。

兰心是头一个跑到潘云祺面前去争宠的,把自己的功劳无限夸大了一番,听得潘云祺心情大好,夸了一句:“若是他们真的因此和离了,你可该记头功!”

可是兰心的目的却不在此:“三少爷,那他们若是真的掰了,奴婢该怎么办?我的卖身契还在姑娘手里攥着呢,您得想个法子,把奴婢留下来才是。”

“行,这事我记在心里了。”潘云祺虚应了一句,搂着她就要求欢。

新到手的东西,总是要多玩几日的。况且叶菀瑶夜间不能服侍,正是憋着一肚子邪火的时候。

兰心想着身下的疼痛,脸现惧色,只怕得罪了潘云祺,不敢吭声。可纵是这样,也惹得潘云祺不高兴了:“怎么?不愿意?”

兰心狠心咬了咬牙,堆起满脸的笑意,打叠起百样温柔,任他作践。

待潘云祺心满意足的放她离去之时,有个特意找了借口来给他送点心的丫头眼尖觑见,回身就报给了叶菀瑶。

遣开旁人,叶菀瑶压低了声音:“你看清楚了?”

陪嫁丫头非常肯定:“就是二少奶奶屋子里的兰心,从三爷的书斋出来,那神色……奴婢绝不会看错!”

叶菀瑶想起昨日潘云祺换下略带污浊的内衣,恨得将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了。

偷人也就算了,还偷到兄弟家去了。这若是闹将出来,说一个当爷的睡了嫂子的陪嫁丫头,哪里还有颜面?

要说起来,张蜻蜓也是蠢,干嘛弄了一屋子的妖精?个个花枝招展的,这不是引着爷们动心思么?要动心思,动你自己屋子里的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要来勾引我的相公?

丫头替她出主意:“姑娘,您也别恼,凭怎么说,也是二少奶奶屋子里的人,若是日后闹将出来,您就去跟二少奶奶闹,看她好不好意思把人往咱们这里塞。”

叶菀瑶摇了摇头,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潘云祺做出如此形状,背后肯定还有小谢夫人在撑腰,现在在婆婆心里,有个孙子才是第一位的,其余什么都要靠边站,若是自己挑头去闹,只怕得不着好不说,还得招人讨嫌。可是这口气若是不出,也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

那该怎么办呢?她想了一想:“你且别声张,留心盯着,懂么?”

丫头点了点头,却是红了眼圈:“姑娘,这真不是奴婢挑拨您和姑爷,只是奴婢想着您的嫁妆,还有孙奶娘母女……姑娘,咱们府上不在这京城里,没有老爷夫人护着,您可得凡事多点提防啊!”

叶菀瑶听得心下一酸:“好丫头,我知道你们都是极忠心的,可是我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了,有些事纵是心里明白,可是不顺着他又有什么法子?对了,孙奶娘她们还好么?上次来拜年,有相公拦着,我也不好十分说话,让你送去的东西都给了么?”

丫头拭去眼角的泪:“都给了,孙奶娘也知道姑娘的苦处,并没有抱怨什么,还谢谢姑娘,好歹孙姐姐的婚事,您让她自己作了主,姑爷虽大了几岁,但人很老实。家里也不算太穷,有姑娘帮的首饰,也够过日子了。只让姑娘好好保重,往后别操心她们了,得着空再来瞧你。”

叶菀瑶心下稍安,点了点头,忽地记起一事:“你得空的时候再去孙奶娘那儿走走,咱们在府上出门不方便,她在外头却好行事。让奶娘帮着也去打听下那个什么黄侍郎的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姑爷跟他到底是个什么往来,回来报我,知道么?”

她对潘云祺实在是有些信不过了,自哄了她的嫁妆去,只有出的多,入得少,纵是像过年得了些东西,一说起来,还是他买的,这可跟自己的嫁妆是两码事了。这笔烂帐她可不能认,得想方设法把银子弄回来才好。

丫头应了,叶菀瑶也开始琢磨起来,这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该让谁去撞破潘云祺与兰心的好事呢?

张蜻蜓到了卢月荷安排的别苑,见这地方倒不像是寻常之所,小小巧巧的一所院落,却也分了三进,幽幽静静的座落于繁华的京城坊市之间,真是块闹中取静的宝地。

大门口上没有挂牌匾,只有一幅木刻的对联,文绉绉的,张蜻蜓只认得那上头的几个字,读也读不全,索性不读了。

看房子的是一户家丁,儿子媳妇皆不在家,只有老两口带着一对孙子孙女住在这儿。见张蜻蜓来了,也不多问,忙忙的开了上房的门,请她住下。

张蜻蜓瞧两位老人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便闲话了起来:“你们家儿子呢?”

老头乐了:“二少奶奶,这得看您问得是哪一个,老汉我有三个儿子,可在三个地方。”

那老太太也笑了:“老头子你怎么逗起少奶奶来呢?有话你就直说!”

那老头才笑说起来:“我们家老大一家在老家,老二跟着老爷在府上,小儿子和媳妇在乡下替大少奶奶看管田庄呢,平常也不在,只偶尔抽空回来,本来过年倒是在的,只是这两日乡下佃户接他们吃酒去了,要到十五才回。大少奶奶平常就叫我一声福伯,叫我老伴一声福婶,您也这么叫我们就行了。”

张蜻蜓恍然大悟,原来这儿也是大嫂的地方啊,不过她有些奇怪,怎么这些人管卢月荷叫大少奶奶,不叫姑奶奶呢?若是她的陪嫁之人,应当称她为姑奶奶才对嘛,难道竟是大哥置下的别业?

那大哥还真阔气,张蜻蜓也不好意思瞎打听,安顿下来,周奶娘就想拉着她做思想工作了。

老夫妻很是识趣的退下,带榴喜去准备饭菜了。这是张蜻蜓的细心之处,既然住进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做饭给自己吃,所以就把她也带了出来。

周奶娘拉着张蜻蜓坐下,首先就嗔怪了一句:“姑娘,您今儿这事可太性急了,回头我替您去跟大少奶奶说说,若是姑爷来赔礼道歉了,您可得回去,别再犟了。”

张蜻蜓觉得很头疼,可是有些事情真不是头疼就能对付过去的,她这回是下了决心要斩断那啥烦恼丝,跟小豹子一刀两断了,所以再为难也得给周奶娘一个交待。

“奶娘,您就甭管了,这事您也管不了,我跟他,是没可能了!”

“我怎么管不了?”周奶娘委屈得直掉眼泪:“我知道姑娘大了,心思也多了,奶娘说话都不作数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索性把我卖了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想想又怕张蜻蜓真的把她卖了,赶紧补了句:“离了这儿,我就找个有水的地方,一头淹死去,您也不怕我污了你的地方,或是不用力,死不了了。”

张大姑娘听得直抓头,这是把她骂娇蕊的话可惦记上了,起身去箱子里把周奶娘的卖身契寻了出来,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你的不?”

周奶娘更加委屈了,红着眼睛瞪她一眼:“奶娘不识字,姑娘不用这么寒骖人!”

呃……问错人了。张蜻蜓仔细研究了一番,觉得很像,可不能肯定,招手把绿枝叫了进来,把卖身契递给她:“念来听听。”

绿枝不解,但仍是照实读了下去。

周奶娘话说不管,可一双耳朵却是支得老高,一字不拉的听了下来,确实是她的卖身契。为奴为婢这么多年,哪有人对这东西不关心的?有它,你就是旁人的奴才,没它,你就是自己的了。

等绿枝念完,张蜻蜓把这张承载着一个人命运的纸悬在火盆上方:“奶娘你看好了,我现在就烧了它,以后……”

“不要啊!”绿枝惊叫着,比周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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