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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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6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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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爵阁下,这些条约是一点实质利益都没有。”路易微怒道。

    “陛下,我与斯托蒙特子爵谈判时发觉,不列颠人只能让出这么一点利益,而且,想到您在未来就会与他们开战,所以我就同意了。”诺埃伯爵低着头说道。

    路易本就没有对停战协议抱太大希望,可因为能以和平方式获得利益,他也就想要试一试。

    “不行,这份停战协约我不能签署。”路易啪的一下将协议丢在了桌子上,说道,“若是签署了这份协议,我就会得到民众的支持。现在,几乎全巴黎的人都想要对不列颠开战。”

    其实,现实状况被路易夸大了,并非是全巴黎的民众,只有上流社会的贵族们因富兰克林的鼓动而有了开战的念头,至于普通人,他们更在乎的却是如何发财,如何迈入上流社会。

    诺埃伯爵没有想到国王会是这个态度,无奈之下,他只有带着没有签字的停战协议离开。

    为了刺激不列颠人的神经,路易在第二日便秘密签发了一道售枪令,将存放在库房中的换装后留下的旧步枪出售给有意支援北美的波兰雇佣军。

    不过,真正刺激到不列颠人神经的却是三个月后的萨拉托加战役。

    月,北美迸发了萨拉托加战役后,不列颠陆军被大陆军击败。两个月后,美国海军上尉约翰?保罗?琼斯将这一消息带来了巴黎。而在此之前,不列颠早已通过本国渠道知晓,而路易也通过间谍渠道探知。最终,在双重压迫下,不列颠大使被迫签署一份由路易亲身修改的停战协议。

    这份协议比上一份,只多了一条——不列颠每年给予法兰西三十万里弗尔的停战费,或同等价值的棉花、木材。。。。

第四百九十七章镜厅

    第四百九十七章镜厅

    月4日,路易陪同着伏尔泰来到了久违的凡尔赛宫。

    伏尔泰在数日前提出了游览凡尔赛的申请,并特别请求路易同行。作为一位有着极高声望的思想家,也是被法兰西人视为思想导师的人物,他的申请和请求完全有理由被同意。他已经是八十四岁高龄的老人,这几年虽然还能保持一贯的生活习惯,可身体却也敌不过时间,逐步衰老是不可否认的现实。

    伏尔泰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进入凡尔赛。

    凡尔赛宫虽已经处在半闲置状态,可日常仍然有必要的宫廷维护人员在做着保养护理,而且王室卫队也有一支部队在附近的军营驻扎,负责凡尔赛及其周围的治安。因而,整座宫殿除了没什么生气外,并没有陈旧、废弃之感。

    伏尔泰走得极为慢,步伐也不如以往稳健,但他落步之时却并未有犹豫,仿佛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目标,正在往这个目的地坚定地行去。

    这令跟在其后的路易既佩服,又疑惑。他佩服这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生命最后关头仍然有着明确的目的地,并为了这个目的地而坚持不懈地走下去;他疑惑的是,伏尔泰究竟要向哪里走去。

    路易从小在凡尔赛长大,因而对凡尔赛的某些道路极为熟悉。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伏尔泰的目标——镜厅。然而,这就令他更为疑惑了,伏尔泰为何会舍去凡尔赛最著名的景观——花园,而直扑一座殿厅。

    吱的一声,镜厅的大门被侍从打开。大门打开时发出了本不应该出现的异样的声音,这说明了这座镜厅已被尘封多时。而在大门打开后,迎面袭来的灰尘、闷气,更是应征了这一点。

    “咳咳咳……”伏尔泰直咳嗽着,路易等其他人也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了口鼻。但是,伏尔泰并未多做停留,他拄着拐杖,迎着灰尘走了进去。

    镜厅纵使灰尘满地,却仍然明亮。墙上的镜子仍然能有效地反射着对面窗外射来的光线,令整个大厅都光明透彻。

    伏尔泰刚走入镜厅,便仰起头,一边望着穹顶的壁画,一边往内走去。

    镜厅的穹顶有三十幅巨型壁画,每一幅记载的都是这座宫殿的建造者路易十四的光辉伟业。路易随着伏尔泰走进镜厅,也学着他抬起头观看那些壁画。多年来,路易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赏这些壁画。

    伏尔泰停步在镜厅中央,仰头凝视着众壁画中最主要的一幅——国王亲政。这幅壁画描绘的是“首相马萨林主教于1661年死后,登基18年的路易十四亲掌政权”的情景。壁画中的路易十四尽显王者气概,令人望去莫名地就心生敬畏。

    伏尔泰望着这幅画,喃喃说道:“陛下,路易十四陛下的一切荣耀,尽来自于这里。”

    “是的。”路易点了点头,说,“他在这一刻掌握国家大权,并以此将贵族踩在脚下,所以才有了超越历代法兰西国王的灿烂。”

    路易十四以前的法兰西国王,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国王,只是法兰西这片土地上若干封建贵族表面上的共主,以至这位首领在很长的时间中无法驾驭手下的那些表面上的封臣,其结果便是数百年前,堂堂的法兰西国王被掌握着诺曼底、阿基坦、安茹等地的表面上的国王封臣兼英格兰国王所击败,不但丢失了首都巴黎和加冕地兰斯,以至只能在卢瓦尔河南岸的一偶之地偏安。

    伏尔泰语重心长地接着路易的话说道:“路易十四陛下虽然享有了国王所能拥有的一切荣耀,但是,他也因而令国家陷入危机。直到不久前,这个国家仍然处于崩溃边缘。”

    路易十四不仅改变了君弱臣强的局面,更是将国王的权威无限拔高。他因而拥有了比历史上任何一位国王都要强大的权力,这份权力绝对而不受限制。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随心所欲地挥霍着国家财产,将法兰西引入一场又一场战争,最终导致了国家在他晚年趋于衰败。不过,他最大的问题并非是那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而是那导致国家一次有一次进入战争状态的绝对君主权力。他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可他无法保证子孙们也如他一般伟大。他的继任者路易十五,享受着他所创造的绝对君主体制所带来的绝对权力,却无法善用这份权力,最终导致了国家进一步衰败,连海外的殖民地也丧失殆尽。

    伏尔泰低下头,转过身来凝视着路易,语重心长地问道:“陛下,您认为自己是第二位太阳王吗?”

    路易摇了摇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只是他,不是其他任何人。也因而,他能够无视旁人眼光,以“叛逆”的行为改造着这个国家。然而,他并没有想过,一个世纪以前的路易十四,也是以一种“叛逆”的行为创造了这种只利于君王却不利于国民的绝对统治制度。

    “陛下,您也许没有发觉,但也应该听说了。巴黎及欧洲,都将您誉为‘太阳王二世’。”伏尔泰慢慢说道,“您也许没有察觉,您即位前后的政令、改革,都与路易十四陛下如出一辙。”

    “‘太阳王二世’的事情我知道,但我和他如出一辙,这我倒是没有想到。”路易摇了摇头,心中既好奇又不快。他好奇自己的行为如何会和路易十四一样,他不快是因为自己竟然被与另一个人相提并论。

    伏尔泰悄然一笑,说道:“陛下,路易十四陛下在亲政后,废除了首相制度,将大权集中在手中。您即位之后,虽然恢复了首相制度,可却仅仅是利用‘首相’来作为挡箭牌,大权仍然在您的手上。”

    “是的在改革中,一定会出现不少反对者,为了将他们对我的攻击降到最低,我需要一位大臣来为我挡驾,这是必须的。”路易毫不迟疑地承认了。

    其实,伏尔泰本人也做过首相,“首相”的功效他最清楚,路易也知道没有必要多做狡辩。况且,路易并不认为如此行为有什么错误,以当时的状况,这种办法最好。

    伏尔泰继续说道:“路易十四陛下曾经发布枫丹白露敕令,使得国内的新教徒被驱逐,新教教堂被拆毁,新教徒的财产被没收,并天主教成为了真正的国教。而您,曾经推动宗教宽**令实施,使得法兰西成为了一个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并在改革过程中,没收了教会财产,打击了教会势力。”

    路易自信地注释道:“枫丹白露敕令使得大量手工业者逃离,而且宗教**已经落后于时代,天主教会也不过是压迫农民的刽子手。为了公平,也为了国家利益,我这么做非常正确。”刚一说完,他突地一怔,心疑道,“没错,他说的没错。我对付教会的举措,正和路易十四如出一辙,重要的是,竟然连结果都一样。”

    路易十四之所以采取**政策,并非是因为他本身的宗教信仰,而是为了保证在法兰西只存在“一个上帝”,继而确保“一个国王”,最后达成“一个国家”的状态。

    自教会改革以来,教派纷争已不止一次地制造出国家内战的例子,法兰西亦受害颇深。而教派纷争所形成的最大破坏,便是活生生地将本就连结得不紧密的崇高罗马帝国给拆得更为破碎,并使这个原本政权不统一,信仰、民族却统一的国家,注入了出政权矛盾外的另一矛盾——宗教矛盾。

    路易十四的举措,有效地防止了法兰西如崇高罗马帝国那样趋于分裂,同时,也阻断了内战的可能,更为重要的是,他以统一宗教的方式巩固了王权。不过,他那个时代如此做并无过错,在一个世纪后,启蒙思想蓬勃发展的时代若继续如此,那便不太明智。

    路易推动宗教信仰自由之时,天主教会早已因腐化而被人唾弃,民众也不再如百年前半热衷于教派之争。因而,他通过推动信仰自由,以获得开明君主的名声,并借此加强个人威望,进而巩固了权力。

    伏尔泰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陛下,您所做的一切与路易十四陛下没有太大差别,所以,您也有可能重走路易十四陛下的老路,法兰西也会经历一个循环。也许在一百年后,您的后代就将接手一个与十年前的法兰西差不多的国家。”

    路易内心一怔。

    伏尔泰不断敬慕着不列颠的立宪君主制,并认为法兰西能够通过开明**,慢慢过渡到立宪君主制。他原先不断没有就此事多说什么,而今突然出言提示,便好像遗言一般。路易心中有所预料,觉的他是觉察到自己来日无多,故而要将未完成的理想一并说出。

    路易虽然没有与伏尔泰交换过这些事,但他深知伏尔泰的理想,并也认同这是最佳办法,而且也想要如此做。如今,他并没有因伏尔泰的思想而产生愤怒,相反,他的心中有些不舍,他舍不得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离去,纵然这是生物规律也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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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急报

    第四百九十八章急报

    “先生,我明白你担心的事情。”路易深吸了一口气,凝重地说道,“暂时还不是时候,但我会按照计划推动改革,在不久的将来令这个国家过渡到理想的状态。”

    理想的状态也终究只是理想,即便是不列颠王国的君主立宪亦有其自身的问题,**制亦非是真正优越于**制度的制度。然而,**制能从根本上避免暴君的出现,并能从制度上消除**乃至**。

    在**制度下,一个掌握了绝对权力的暴君,对国家的危害远大于在**制度下的一千个自私自利的政客。当某一人掌握了一个国家的绝对权力时,若此人是碌碌无为的庸才,那国家就将陷入混乱,反之,此人若是英明神武的有道明君,亦可能危害国家以及国民。

    从亚历山大大帝至路易十四,任何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伟大君王”,其成名之路必然是一条被本国民众及周边国家人民的鲜血浸满的鲜红血路。因而,若真正为国家着想,**者必须被杜绝,**制度必须寿终就寝。

    改变制度的前提是改变思想,而当人民改变了思想后,那人民亦会变得可怕。历来改变制度的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自上而下的改革,另一种是自下而上的**。激进的**带来的只可能是破坏,至于建树却难保证。改革若是变得激进,亦可能形成**迸发。因而,唯有慢速改革,方才能早就真正的和谐社会。

    路易虽然心中希望将法兰西建设成这样的理想状况,但他也深知前方的阻力不小。这些阻力既有一千余年的封建参与,亦有近几个世纪以来的**保守,更有人民心中难以转变的思想,不过他最清楚,所有的阻力之中,最大的一个是他自己。

    **者推动**化改革,这无疑是在狂风中生火,火苗大概还未升起,便已经被狂风吹熄。任何人都难以抵御权力的诱惑,任何人心中都有对权力的渴望。路易掌握权力后的最大感触,便是难以自制。他总是渴望得到更多,可在得到之后却又害怕得到一切。若是他这个改革者不能意志坚定,那改革不可能继续,他也只可能成为又一个暴君。

    路易不仅在感情上舍不得伏尔泰,更是害怕在伏尔泰故去后,再难对心中的权力**进行有效的控制,他需要有一个人在旁边监督、提示。

    伏尔泰听了路易的话,欣慰地点了点头,可他没有看出路易心中的不自信。一来路易隐藏得太好,什么都没有流露在脸上。二来是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了。

    路易正忐忑间,只听伏尔泰又说道:“陛下,我还有一件事要对您说。”

    “请讲”路易仔细地听着,他不知道今日之后能否在与其见面,他完全将这些话当做了伏尔泰的遗言。

    伏尔泰仰起头,望向穹顶的壁画,语重心长地说道:“古希腊传说中,太阳神阿波罗总是孤单地驾着马车追赶着妹妹,可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所以才有了日出日落。”

    他转过头来,望向路易,说道:“国王注定孤单,能否忍耐这份孤单,才是衡量一位国王能否伟大的标准。”

    路易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伏尔泰说的这句话的道理,但他却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因为在他的心中,有着许多亲爱之人。

    玛丽?安托瓦内特、玛丽?阿德莱德等女人,他和这些女人所生的王子、公主、王女们,还有一起长大的同父异母姐姐安娜。他们给予他勇气,亦令他有了寄托,使他不认为作为人的自己是孤单的。但是,他同样知道,除这些人外便再难有能够被信任者了。因为对其他人,他不是人,是国王,国王注定孤单。

    正在这时,侍从间突然跑出了一位古铜色皮肤的少女。她是当初在南特购买下的女奴苏姗,如今,这位昔日的美洲奴隶已经改换身份,成为了国王身边的侍女。

    “陛下,刚从巴黎送到的情报。”苏姗说着递出了一封封蜡完好的信。

    路易伸手接过,拆开信一看,便立刻惊讶了。一件无人能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巴伐利亚选帝侯于元旦的前一日死了,死因是天花。

    巴伐利亚选帝侯正直中年,原本不可能如此早死,但天有不测风云,他真的死了,而且死得太早了。

    路易在心中暗暗计算,自去年5月至现在,即便是对巴伐利亚早有野心的约瑟夫二世,亦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好准备。即便他能够在外交上寻找到盟友,他和他的盟友也不可能提前做好军事动员,预防可能发生的战争。巴伐利亚选帝侯虽然死了,可这时间太不好。奥地利和普鲁士在军事方面将会处于同一起跑线上,这对军队战力不如普鲁士的奥地利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路易的大脑中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德意志将有异变,这对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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