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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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 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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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燕王年幼,不知婉顺的身份,不知者不罪,还请陛下从轻”

    话还没说完,被一个声音打断。

    “观音婢,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能说会道,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就算燕王不知我女儿的身份,他便可以如此肆意妄行么?如此,倒要去燕王府上瞧瞧了,看看他的府中,到底有多少良家女儿!”

    一声“观音婢”,把长孙皇后所有的话都给噎了回去。长孙皇后住了口,转过视线看向郑氏,咬紧了牙,用尽了力气挤出一丝笑容,微微欠身福了一礼,道:“皇嫂,多年不见,容颜未改,观音婢给你请安了。”

    郑观音嘴角勾起一丝笑,道:“整日吃斋念佛,你也能如此。”

    “后宫杂事太多,恐怕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说的也是,不过你恐怕不会觉得累——累也高兴吧?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么?夙愿得偿,当开心才是。”

    “皇嫂!”长孙皇后杏眼寒霜,强忍着怒气,道:“何必如此阴阳怪气,不怕叫人笑话!”

    “笑话?”郑观音冷声道:“如今我们孤儿寡母,还要受人欺辱,要脸皮做什么?皇后,你若看着我碍眼,杀了我们母女啊,你又是何必,假惺惺一副仁义的样子,你骗的了天下人,唯独骗不了我!观音婢!”

    妯娌二人互不相让,令殿内充满了火药味。李世民虽然就在旁边,却也一句话也插不进去。除非他杀了郑氏母女,而这恰恰是他绝对不能去做的。

    说起长孙皇后与郑观音之间的过节,那可真的是说来话长了。自古以来,妯娌之间能相处好的,本来就少。长孙皇后与郑观音这对妯娌,显然不是其中之一。从名字上,就可以窥见一二。

    长孙皇后的小名叫做“观音婢”,传说是因为年幼就失去了父亲,又遭到叔父的驱赶,不得不跟着母亲和哥哥回娘家居住。她的母亲感慨长孙皇后小小年纪,就要这样颠沛流离,就给她取名观音婢,意思是想托观音的福让她好好长大,哪怕是让女儿去侍奉观音也可以。

    这本是母亲对女儿的一种美好的期望,一直也没什么问题,但在遇到郑观音之后,就有些变味了。

    郑观音的父亲笃信佛教,给女儿起名郑观音。而长孙皇后叫观音婢,这岂不是在说,她是郑观音的婢女么?

    再看二人的身份,长孙皇后虽然出身陇右门阀长孙氏。但隋末时期的长孙氏可算不上什么大门阀,而郑观音出身荥阳郑氏,五姓七望之一,完全无法比较。

    且郑观音嫁的是太子李建成,而长孙皇后嫁的是秦王李世民,在份位上,她又低了一等。

    若是李建成顺利登基,郑观音母仪天下,她这个“观音婢”的名头可就坐实了。

    长孙皇后一直力挺李世民反抗,或许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玄武门之变前,为了拉拢宫中帮李世民说好话。长孙皇后常常带着礼物入宫,送给李渊的妃子们。而郑观音自恃身份,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故此,郑观音此时说长孙皇后夙愿得偿,倒也没有委屈了她。

    如今郑观音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夫死子亡,本来活着就没多大乐趣了。如今女儿又受到这样的轻辱,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尤其看到长孙皇后站出来为李佑开脱,无异于火上浇油一般,新仇旧恨一起涌现脑海,自然是不能想让了。

    就在长孙皇后的理智线即将崩断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陛下,快把剑放下!”

    只见李牧推开李承乾扶着的手,踉踉跄跄跑进殿内,挡在了阴德妃身前,面对着阴寒的剑刃,脸上毫无惧色,掷地有声道:“陛下,虎毒不食子!何况,你忘记答应过太上皇的事情了吗?!”

    李世民一怔,想了起来。

    因为李有容的事情,李世民曾承诺李渊,从此不再对亲族举刀。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话说的是李有容。李世民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来为自己的儿子开脱。

    阴德妃也没有想到,李牧会如此以德报怨,刚刚苏醒,就跑过来为她的儿子求情。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明明自己儿子有此一难皆是因为他,现在却恨不起来了。

    李世民怔怔地看着李牧的臂膀上被鲜血浸透的白布,像是心里被堵住了一样,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李牧今日的举动,着实触动了的他的心。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因此事受伤,这件事如何处置,朕就交给你,任你处置吧。”

    “多谢陛下。”

    李牧说完,身体晃动了一下,李世民赶忙扶住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臣来的时候,跑的有点快,脑袋有些迷糊”李牧看向李世民旁边的胡椅,道:“臣能坐着说话么?”

    “你坐。”李世民扶着李牧坐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佑,又叹了口气。他虽然把处置的权力交给了李牧,暂时得了个台阶下,但是在心里,能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么,可是话已出口,总不能再收回,苦叹一声,现在李佑的命,真的握在李牧的手里了。

    想到这儿,李世民不由恨恨地看了阴弘智一眼。事到如今,他哪能还意识不到所托非人。这个阴弘智,他真想杀之而后快。

    李牧看向跪在地上,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李佑。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李牧忽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燕王,今日多有冒犯,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你想得也没有错,这天下是你父皇的,你是他的儿子,而我是他的臣子,你是王爷,而我只是一个区区侯爵,我冒犯了你,我确实该死”

    李世民听李牧这样说话,张嘴要说什么,被李牧制止了。

    李牧继续道:“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蒙陛下信任,用我做崇文馆教授,给太子、越王等授课。我会管你,是因为我想着,陛下既然让我教导太子和越王,那么,你也是陛下的儿子,不能因为你是庶出,就对你不闻不问。看到你做了错事,若我不出面阻止,实在是有负陛下重托。”

    “因此,我才阻止了你继续施暴。当时你骂我,辱我,威胁我,让我放了你,我心中虽有气,却仍对你以礼相待,放开了你。但你随后又想要殴打我,这时,我才还手”李牧撑着扶手站起来,向李世民施礼,道:“臣殴打皇子,请陛下责罚。”

第514章 人不狠站不稳() 
不等李牧躬身,李世民已经扶住了他,道:“逆子卑劣,若不是你拦着,险些做下了无可饶恕的事情。朕让你督导太子和越王的学业,便是给了你管束皇子的权力。更不要说,你还替他挡了一剑李牧,你的这份心意,朕记下了。”说着,他看向李佑,厉声道:“还不过来给逐鹿侯叩首认错?”

    李佑梗着脖子道:“父皇,儿臣乃是龙子龙孙,跪祖宗可,跪皇爷爷可,跪您和母妃也可,小小一个侯爵,儿臣宁死不跪!”

    李世民大怒:“你这个逆子!朕的话也敢不听?来人——”

    李牧笑了笑,拦住李世民,道:“陛下,臣管教燕王也好,替他挡剑也罢,非因燕王是燕王,只因他是陛下的儿子,仅此而已。臣看的是陛下,非燕王。燕王认不认错,臣并不在意。”

    李世民叹道:“难为你如此宽仁,李牧啊,让你受委屈了。你不必碍于朕的面子,这件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朕绝不干涉你的决断!”

    “谢过陛下。”李牧转过视线,又看向李佑。李佑看着他,道:“别假惺惺了,想要报复本王,你就报复好了!”

    “燕王真是一条好汉!”

    “那是自然,本王什么都不怕,死也不怕,你来啊!”

    阴德妃赶紧捂住李佑的嘴巴,哀求地看着李牧,道:“逐鹿侯,我替我的儿子向你道歉,你饶过他吧,他还小,不懂事”

    “德妃娘娘不必担忧,臣没有想对燕王如何。”李牧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陛下,今日的事情,臣请以内务府总管大臣的身份处置。”

    李世民不知李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答应了下来,道:“朕说了任凭你处置,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李牧点点头,道:“那么臣就以内务府总管大臣的身份来处置了。首先,为皇家颜面计,这件事不宜张扬。下封口令,出了这座殿门,过了今日,此时不许再提起。”

    李世民颔首,这正合他的心意。

    “长乐门外禁卫,玩忽职守,对燕王暴行视而不见,有罪。调出宫外,发配定襄折冲府,三年不得还朝。”

    禁卫们都以为难逃一死,没想到只是发配到定襄折冲府。逃过一劫,哪里还有不满了,纷纷跪下领罪。

    处置完了无关紧要的人,李牧看向了李佑。李佑嘴上说不怕,但其实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换位思考,若他是李牧,必然会借此机会报复,以己度人,他有些怕了。

    就在他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李牧却看向了李世民,道:“陛下,臣与太上皇聊天时,听说过一件事。武德四年时,太上皇感慨卫怀王无子,改封青雀为卫王,以继卫怀王之后。可有此事么?”

    李世民点头,道:“确有此事。当时,青雀作为朕的嫡次子,日后的爵位最高不过是从一品的郡王,然而父皇却将其封为了正一品的卫王,这对青雀来说,是莫大的恩宠了。”

    “由此可以说,过继子嗣给兄弟,早有成例了?”

    李世民大概听出点苗头,微微蹙眉,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李牧叹了口气,道:“今日事情,因陛下的儿子与隐太子的女儿而起,为了给燕王一个教训,也为了让燕王打消不该存在的念头。臣建议,以燕王为隐太子的嗣子,延续隐太子一脉香火,此举不但可化解眼前之难题,也可彰显陛下与隐太子的兄弟之义,陛下以为如何?”

    “这”李世民犹豫了。

    过继子嗣给兄弟,不是一件新鲜的事情。且不说李泰的事情,在这之前,李世民有一位早薨的二子,楚王李宽,也是过继给了他的幼弟李智云为嗣子,诸如此类,例子很多。虽然名义上是过继了,实际什么也不影响,只是一个形式。

    但,还是要分情况。

    李玄霸和李智云都是早薨的兄弟,而且他们都是庶出,与他这个做二哥的,没有过任何利益冲突。而李建成,他们俩可是抢过皇位的。李建成的儿子,都死在他手里。这时若让李佑去做李建成的嗣子,天下悠悠之口,说什么的可都有啊。

    “不妥吧。”李世民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三个字。

    李牧却仍坚持,道:“陛下不是说了,此事由臣处置么?陛下的担忧,臣明白。但臣以为,若是担忧可能引发的后果,而畏首畏尾,绝非大丈夫所为。陛下与隐太子之争,乃是国事。而陛下与隐太子的兄弟之情,乃是家事。陛下为兄长延续香火,此‘义’也,天下人若要诟病,那是天下的错,陛下是皇帝,何惧人言?”

    李牧最后一句‘何惧人言’显然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李世民重重点头,道:“好一个何惧人言,就这样办了,朕明日下旨,按你的意思办。”

    “我不干!”李佑大叫了起来,阴德妃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连声道:“他答应了,陛下,逐鹿侯,他答应了!”

    李牧笑了一下,表示并不介意,继续道:“作为对今日之事的惩罚,臣建议,让燕王去高阳原,为隐太子守孝三个月。陛下觉得可否?”

    李世民看了眼郑观音,犹豫道:“如此,是否便宜了这个逆子?”

    李牧来到郑观音面前,道:“燕王虽犯下过失,好在没有铸成大错。请隐太子妃给小子几分薄面,小子代为相求。”

    郑观音叹了口气,道:“看在逐鹿侯救了我的女儿份上,就这样办吧。此间既无事,我们就回去了。”说罢要走,李牧伸手拦了一下,道:“请稍待,先捂住您女儿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

    “稍待。”李牧没有解释,转身过来,拿起了李世民扔下的剑,向阴弘智走了过去。

    阴德妃看到李牧眼中的狠色,惊惧道:“逐鹿侯,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了我弟弟?陛下、陛下!!”

    李世民充耳不闻,显然是默许了。阴弘智把他的儿子教成了这样,本就该死。李牧险些死在他手里,报仇理所应当。

    “嗷!”

    银光一闪!

    虽然被嘟着嘴巴,但还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阴弘智挣开禁卫,倒在地上打滚儿,鲜血蹭的满地都是。

    李牧丢下剑,弯腰捡起地上的耳朵,丢在阴弘智面前。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李世民和李承乾还有长孙皇后。全部人都没想到,李牧竟然如此狠辣。

    他割掉阴弘智的耳朵!这样的侮辱,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阴长史,你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恶心。你在宫墙处徘徊许久,以为我没有看到么?只是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还以为你是东宫的太监,没有把你当回事罢了。你身为王府长史,燕王的亲舅舅,你不知长乐门中的人是谁?眼见燕王要做下错事,你不但不阻止,反而纵容,安的是什么心?你对得起陛下,对得起你的亲姐姐德妃娘娘么?我就不恶意揣测,你是故意为之了。但是,我李牧这个人,睚眦必报,你刺了我一剑,我也还你一剑,公平吧?”

    “你要是想报仇,随时等着你。我差点死在你手里,这件事还没完!今日不杀你,是看在德妃娘娘的面上,饶了你一次。来日再惹我,就算是被陛下处置,我也先弄死你。你给我记住了,阴长史!”

    李牧阴冷地说完,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转过身来,向李世民施礼。

    “陛下,臣没有控制住脾气,又伤了人,还请陛下责罚。”

    “唉!”李世民摆了摆手,高公公忙带人把阴弘智、李佑等拉了出去。李佑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他虽然嚣张跋扈,却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狠的人。忽然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李牧是这样的人,不惹他多好,他、他竟然当着父皇的面,把舅父的耳朵给割了下来!太吓人了!!

    “你饶了他一命,已经算是仁义了,朕如何能责罚你只是,李牧啊,你的脾气,还是得磨一磨,虽然没有做错,但也是太过于狠辣了些。居上位者,当存仁慈之念,你这样,倒像是个游侠儿——”

    “陛下,臣不懂这些。臣只知道,有恩必偿,有仇必报。人不狠,站不稳。臣险些死在他手里,按道理来说,应该杀之而后快,但他是德妃娘娘的弟弟,臣不能杀他。割掉他一只耳朵,以示惩戒,臣认为,没有什么错。”

    李牧回头看向阴德妃,道:“娘娘以为呢?”

    “没、没错。”

    阴德妃也被李牧的气势所摄了,吓得说不出话来。倒是长孙皇后镇定,瞪了李牧一眼,扶着阴德妃走了。她也算是借坡下驴,再留下去,难道要跟郑观音翻脸么?

    人走了一多半,殿内安静了下来。李承乾看着地上的耳朵,又看看那把染血的剑,心里豪情万丈。

    这才是大丈夫啊,快意恩仇!我什么时候,能如大哥一样,做出这等豪迈之举呢?

    李牧没忘了今日入宫的目的,趁着背对郑氏母女,对李世民使了个眼色,忽然拜倒在地。

    “陛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第515章 呜呼呜呼() 
李世民一愣,他没想到,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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