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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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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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不明所以,问道:“神医何故叹气?可是李牧对神医无礼么?”

    孙思邈摇摇头,道:“陛下,草民并非此意。只是,草民在感慨,天妒英才啊!”

    李世民更加糊涂,道:“神医何来此言?”

    “陛下,昨日草民已见过逐鹿侯了。他的侍妾来到我的住处请我为他诊治,陛下可知逐鹿侯的病况么?”

    “病?”李世民惊讶不已,道:“神医莫不是认错人了?李牧那小子活蹦乱跳,哪来的病?”

    “看来陛下是不知道了。”孙思邈娓娓言道:“逐鹿侯患有脑疾,已经发作晕厥两次了。”

    李世民吃惊非小,忙问道:“神医可确诊了么?”

    孙思邈缓缓点头:“草民行医六十余载,断然不会误诊的。逐鹿侯确有脑疾,此病发作之时,病患神志不清,身不受控,很容易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但他并不是失去理智,待他清醒的时候,他对此仍有记忆,这也是最令其痛苦之处。这是一种罕见的病症,草民也无能为力,能帮的忙,只是为他开上一副安神镇魂的药,让他在犯病之时喝下,缓解病况。”

    李世民对孙思邈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草民想到逐鹿侯年纪轻轻,便要受此病痛折磨,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神医,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李世民还想为李牧争取,道:“李牧这个小子,虽然平日里闯祸不断,但朕非常看重他,把他当做子侄一样,请神医一定尽心医治,一应所需,朕无不应允!”

第346章 做局() 
孙思邈叹息道:“陛下,非是草民不用心诊治,实在是草民无能为力啊!逐鹿侯所患的病情,草民行医数十年,也未曾见过有第二例。草民能够确诊,还是因草民看过的一本古书中,有过类似的病例。”

    “陛下想必也知晓,人体周身遍布穴道,由经脉串联,运行周天。若经脉穴道不畅,则人必患病。而人体诸多穴位,尤其以头部穴位为重。头为诸阳之会,百脉之宗,而百会穴则为各经脉气会聚之处。穴性属阳,又于阳中寓阴,故能通达阴阳脉络,连贯周身经穴,乃是第一大穴也。”

    “若百会有所损伤,人必头痛不止。逐鹿侯的病症,不仅是损伤那么简单。他的百会穴,不知何故,竟可以分出两个来。不犯病时,他的百会穴在正常的位置,犯病的时候,他的百会穴就会分为左右对称的两个。这等奇事,草民行医六十年,也是第一次遇见!根本就无从下手,如何诊治?”

    李世民听到这话,忽然想起来了一些事,忙道:“神医,可还记得昨日朕与你说起的话?他之前的性格憨厚老实,忽然变得聪明过人,朕的钦天监袁天罡算出,李牧身怀宿慧,乃是宿慧激发所致。他的病,是否与此有关?”

    孙思邈肃然道:“陛下,草民是大夫,不是术士,也不懂相术。钦天监所言是否于此有关,草民不能妄言,草民说与陛下的话,都是从医理的角度得出的结论。”

    李世民听到这话,非但不怪罪,反而觉得自己冒失了,忙道:“神医勿怪,朕没有怀疑神医医术的意思,朕只是忽然联想到了此事罢了,还是等袁天罡回来,朕再问问他吧。”

    孙思邈一派气定神闲的世外高人风范,继续道:“陛下也无需太过于担心,草民虽然无法根治逐鹿侯的病症,但是草民的给出的方子,若是逐鹿侯按时服药,当可控制病情,减少发作。对逐鹿侯的寿命,当没有多少影响。四十岁之前,大部分时候,当与常人无异,当然偶尔犯病也是在所难免。四十岁之后,则不保了。也许正常,也许疯癫,也许痴傻,都有可能。”

    李世民把孙思邈的话记在心中,对此并无半点怀疑。孙思邈的医术,在当世是公认的第一,他成名数十年,受他诊治的病患无数,他的能力早已是经过验证的。在医术方面,他的话,就是最终结论。谁敢说孙思邈看病看错了,整个大唐也找不出一个如此胆大的大夫来。

    “朕的栋梁啊”李世民惋惜地叹了一声,问道:“神医,李牧如今可知道自己的病情么?”

    孙思邈点点头,道:“草民已与逐鹿侯交代过了。”

    “他有何反应?”

    孙思邈露出钦佩的神色,赞道:“逐鹿侯不愧是少年英才,听闻此噩耗,仍能镇定自若,没有过多的说什么。草民也不知如何安慰,不过据草民观察,逐鹿侯当心中有数了。草民说了医书的事情,逐鹿侯答应了。他说,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如今民部和内帑都不宽裕,他还有闲钱,愿意出钱支持,印刷五千本,全部由他个人出资。”

    “唉!没想到李牧罹患大病,仍肯为朕分忧。朕真是对不住他。”

    孙思邈也叹道:“草民在洛阳时,曾看过大唐月报,对逐鹿侯的事迹略有耳闻。昨日见到逐鹿侯,方知报纸上所言不虚。逐鹿侯果是少年英才,气度不凡,草民此生所见之人无数,有这等气度的少年人,万里无一呀!”

    “是啊,是啊”李世民喃喃说道,心中想着李牧,有点愣神。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该演的也都演到位了。孙思邈便告辞离开,李世民惋惜李牧,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便让高公公差人用步撵送孙思邈出宫,一个人在案后呆坐。

    不一会儿,高公公回来了。

    李世民缓过神来,看向高公公,问道:“高干,李牧得病的事情,为何朕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这”高公公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道:“陛下,此事怪老奴。袁道长临走之时,跟老奴提过一嘴,老奴当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叨扰陛下。袁道长告诉老奴,逐鹿侯府中,有一个门房,是不良人所属。他曾禀告过一件事,据说逐鹿侯曾莫名爬到房顶上,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大叫一声跌落下来,昏了几个时辰才醒。”

    “当真有此事!”李世民怒道:“这叫做小事?为何不告诉朕!”

    高公公知道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了,赶紧跪趴在地上,道:“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

    “唉罢了!”李世民摆了摆手,道:“去,想办法联系上那个门房,问清是怎么回事。关于李牧的病情,朕要知晓得一清二楚!”

    “老奴这就去办。”

    高公公爬起来,转身出去殿外。李世民又叹了口气,心中烦躁,把奏折丢到一边,起身探望长孙皇后去了。如今唯有长孙皇后,才能让他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了。

    李牧信奉的一条守则是,从来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既然打定主意,要用‘脑疾’做一面挡箭牌出来。便不会只指望孙思邈,就在孙思邈入宫的时候,长安的街头巷尾,都传起了一个‘小道消息’。

    逐鹿侯李牧罹患脑疾,神医孙思邈束手无策。

    有人是买报纸的时候,听卖报人说的。有人是倒马桶的时候,听隔壁长舌妇聒噪得知的,还有人是买菜的时候听卖菜的说的

    总而言之,逐鹿侯脑子有病这个消息,一上午之间,满长安都知道了。

    一句话过了三人之口,便什么版本都出来了。有人说消息是逐鹿侯府的丫鬟传出来的,有人说是孙思邈的徒弟醉酒无意中说出来的,还有人说是逐鹿侯府的人去药铺抓药,跟药铺掌柜说了,被旁边其他买药的人听了各种各样的版本,谁也搞不清哪个是真的。

    逐鹿侯府。

    李牧丢给二狗两个十两的大元宝,笑道:“事情办的不错,这俩元宝,一个是单独赏你的,另外一个,你换了碎银,分给出力的人,大家都辛苦了。”

    二狗抓着两个元宝,乐得嘴岔子都咧到耳朵了,赶忙应下,赔笑道:“为侯爷办事,咱们都不觉辛苦。”说着,二狗瞧着李牧的脸色,道:“小人只是不明白,侯爷为啥让咱们说侯爷您自己的坏话呀,这”

    “嗯?”李牧皱起了眉头,道:“二狗,忘了我跟你说的了,做狗仔,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别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把嘴闭上,否则很容易就说不了话了。”

    二狗吓得浑身打颤,赶紧跪在地上给李牧磕头,道:“侯爷赎罪,是二狗多嘴了,二狗知错!”

    “唉!”李牧把二狗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二狗啊,我是很看重你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的栽培你。我教你的话,你都好好的记着,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今天我就破个例,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自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想必你也听说过。本侯如今做的事情,无一不让人嫉妒。若不自污一下,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被人阴一把,我这也是无奈啊!我跟你说这些,是把你当了心腹,你心中可有数?”

    二狗重重点头,激动不已,道:“侯爷待我如再生父母,二狗对侯爷的忠心天地可鉴,绝不”

    “好了好了。”李牧道:“表忠心的话就少说点,事上见。我来问你,这次散布消息,首尾可都清楚,不会露出马脚,让人找到你身上吧?”

    二狗正色道:“侯爷放心,一切都是秘密联络,每一个环节只有一人清楚,上下不碰面,隔墙交谈,哪怕对面相逢都认不出来,绝对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好,看来我教你的本事,你往心里去了。”

    二狗赶紧道:“侯爷说的每一句话,二狗都铭记在心!”

    李牧点点头,摆了摆手,二狗会意,把元宝揣进怀里,从后门走了。李牧转身回后院,心里暗想,算算时间,御史们应该收到他接近魏璎珞的消息了,一些人,该忍不住跳出来了。

    怎么还没动静呢?反应也太慢了吧!

    郑国公府。

    魏璎珞跪在地上,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自昨日到现在,她已经跪了快一天一夜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魏璎珞被李牧‘掳走’前后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帮助下,被一个山东士族出身的御史得知了。这位御史当夜便来到了魏征处,把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魏征大怒,先是用戒尺打了魏璎珞二十下,让她认错。但魏璎珞不觉自己哪里错了,执拗不肯。

    魏征怒气更甚,让她跪在祖宗面前,直到认错为止。不认错,就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便是七尺男儿,也受不了这等折磨,何况是一个小姑娘。魏璎珞坚持了一天一夜,终于坚持不下去,身子一软,栽倒一旁昏了过去。

第347章 老父亲之怒() 
魏征的夫人出身名门,河东裴氏。

    河东裴氏虽不在五姓七望之列,但其门庭,却一点也不弱于五姓七望,其始祖为嬴秦始祖非子之后,非子之支孙封裴乡,因以为氏。裴氏分为三支,分居河东、燕京、西凉等地,尤以河东裴氏最为兴旺。素有,豪杰俊迈,名卿贤相,摩肩接踵之名,尤善出能臣。

    唐朝的第一个宰相裴寂,便是出身河东裴氏。

    魏征的夫人裴氏,就出身在这样一个名门望族。她本可以选择家世更好的名门子弟,但是她没有那样做。而是选择了出身贫寒的魏征,下嫁于他。

    裴氏是一名廉洁俭朴的好女人,历史上出名的贤内助。她出身名门,是一个有见识,有能力的女人,在魏征颠沛流离之时,她任劳任怨,跟随他吃苦,勤俭节约。在魏征得势以后,她也没有改变以往的风格,依旧是特别的俭朴,拒绝来自外界的诱惑。有很多人请托上门,想让魏征帮忙,因魏征一直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近身不得。于是他们就让自己家的夫人来与魏征的夫人交好,企图通过裴氏,贿赂魏征,达到他们的目的。裴氏看穿了这些人的意图,拒绝了他们给的好处,没有给魏征抹黑。

    正是因为有了裴氏相夫教子,才成就了魏征的千古清誉之名。

    因接济亲朋,郑国公府一直入不敷出。裴氏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为了多一点进项,她甚至在家里织布卖钱,宁可受累,也不在魏征的耳旁吹耳边风让他贪污受贿。安贫若素如此,毫无怨言,着实难能可贵。因为有了裴氏的身体力行,给子女做出了榜样,魏征的儿子,一个纨绔习性的都没有。虽说没有特殊出类拔萃之人,但也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当了官,而不是像其他国公的儿子,要等圣意推恩才能做官。

    裴氏治家有方,很有威严。在家里,就算是魏征,也不敢轻易招惹她。但是这次罚魏璎珞,裴氏却没有插手。倒不是她也觉得自己的女儿错了,而是裴氏明了魏征的苦衷。

    经过与李牧的一番斗法,山东士族在朝堂的势力折损大半。现如今六部之中,山东士族所剩无几。大部分的势力都在御史台。

    御史台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一个清贵衙门。但是细想就知道,这是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地方。因为御史没实权,你弹劾八百次,皇帝不作为,跟放屁有什么区别。而若想把一个人用嘴驳倒,那是多难的事情。魏征起初还因自己升官而高兴,后来慢慢品过来味道了,这段时间一直郁郁不乐,已经好一阵子没出手了。

    但是,他是如今山东士族在朝堂的领袖。在其位,就要谋其事。魏璎珞与李牧有交往的事情,被一个山东出身的御史得知了,找上门来,魏征就必须拿出一个态度。

    山东士族与李牧不共戴天,你魏征是我们山东士族的代言人,你的女儿与他纠缠不清,这算什么事儿?

    除非魏征倒戈,否则,他必须惩罚魏璎珞。谁都可以跟李牧有关系,但是唯独他魏征的女儿,必须与之划清界限。

    这件事没有什么对错,而是不可以。

    更何况,李牧给了魏征入行几十年来最大的挫败,把魏征这个老喷子打击得几度怀疑人生。就私人观感来说,他也讨厌李牧。

    自己的女儿,若是跟李牧这样的人有了什么牵连,名声还要不要了?即便是什么都没有,传出去,门风可就毁了。

    他要魏璎珞承认的错,就是想让她表明态度,以后绝对不在跟李牧有瓜葛。但可恼的是,魏璎珞竟然不愿意!难不成,这丫头已经与李牧有了私情?

    魏征登时红了眼睛,老父亲之怒顶到了脑门,血压蹭蹭地窜了上来,这才重重地罚了魏璎珞。

    而对这件事,裴氏也没办法说什么。

    本来她想,魏璎珞毕竟是女儿家,受不了这么大的苦,跪几个时辰,承受不来了,魏征的气也消了,就罢了。但是她没想到,这对父女的脾气都这么拗,谁也不肯让步。魏璎珞更是跪到晕厥,可把她给心疼坏了。

    儿女如今都长大成人,身边就剩下这个小女儿了,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到了这会儿,也顾不上理智了。大夫在屋内给魏璎珞看病,外屋俩人就吵起来了。别看魏征在朝堂上可以舌战群儒,一个喷三个,但是在家里,他的战斗力连裴氏的一半都不及。被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最后干脆闭上了嘴,你爱骂骂去,我不吱声了还不行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都不说话了,你还能把我咋地?

    不得不说,魏征算是明悟了中年男人的生存法则。别的招不好使,这个招确实管用。裴氏吵累了,喘了口气,看了魏征一眼,道:“如今,怎么办?!”

    “不知道。”魏征硬邦邦道:“反正我这个当爹的,不能给女儿赔不是。”

    “没让你赔不是。”裴氏道:“来找你的那位御史,他摆明了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的。但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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