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用对待恐怖分子的方式对待我的酒!”亨利看着洒了一地的白金色液体简直肉疼,查尔斯却是不以为意,端起酒杯重又坐回到屏幕面前,通过笔记本电脑将刚才播放的画面倒回,放大:“大概30人左右,这次在40级前主动退出的,倒是没有我们预想的那么多。”
“不过因为之前有了‘奔牛节’的关系,这些人注定只能前往‘饲料场’。”亨利的眼中划过一丝怜悯之色,不知道是为了那些玩家还是他被浪费了的酒,“虽然凭法兰克的脑子应该不会是有意为之,但他搞出来的这一系列麻烦倒是间接促成了你的双向淘汰提案。真不知道是你们俩早就沆瀣一气还是你小子走了****运。”
“拜托!我跟谁合作都不可能找上他,毕竟我跟他谁都受不了谁的品位。”查尔斯连忙撇清干系,“就像他钟爱人台似的维密名模,而我只爱那些会在大腿间卷雪茄的乡野姑娘。”
“说的也是。”亨利罕见地没有追究,转身从茶几下的另一个橱柜里掏出了两枚蜜柑和一个柠檬,掏出水果刀熟练地将蜜柑去皮切片,又用柠檬榨汁兑了柠檬水,装上托盘递给查尔斯道,“今天喝的不少,水果里的有机酸能帮忙解酒,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不能再像从前那么放肆。”
“自从安娜走了以后,你的确像是变了一个人。”查尔斯说出的名字让亨利怔了怔,但他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只是一些**尾酒的原料而已,你知道的,我这里会常备各种材料以招待不同的客人。”
“你今天似乎心情特别好的样子?”连续踩了两次敏感领域却没让对方进入警戒状态,查尔斯有些诧异亨利今天的大度反应,“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不要总是藏着掖着,毕竟现在我们俩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盟!”
“没什么值得开心的,恰恰相反,对于今天在那片沙漠中发生的一切,我感到有些悲哀。”亨利端起柠檬水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这一届的筛选日主题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意义的一次,除了残酷与微不足道的复仇快感,其余什么都没有留下真不应该把这么关键的节点主题交给法兰克来决定!”
“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吧,至少你选择的那孩子,他的反应就很有意思。”察觉到亨利苦笑底下的那一抹真实笑意,查尔斯也不由扬起了嘴角,“在这种集体无意识的大环境下,还能够保持自主思考的类型,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
“对于他来说,这种特质却不一定是好事。”亨利从抽屉内掏出了一副扑克,随手洗了洗,从中取出了两张鬼牌道,“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思考的结局只有两个:一种是成为被人厌弃的祭司拉奥孔,另一种则是成为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的绝世豪杰他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无论是领导力还是个人资质都还有待发掘。倘若我们要在他身上继续押注,那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想起来一件事。”查尔斯举起了一根手指道,“我们之前是不是打了一个赌,而赌约还没有兑现?”
“任务的结果已经被法兰克搅合了,这个赌局没办法分出输赢。”亨利无奈地耸了耸肩,但在查尔斯坚持的目光下,他还是先一步选择了退让,“好吧好吧,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我之所以会选中他,不是因为他本身的履历或者资质,而是因为他的祖父。”
“祖父?”查尔斯在脑海中快速搜索了一遍之前查看过的玩家个人资料道,“我不记得这次招募的玩家中有所谓的军属后裔,况且在中国境内,无论是招揽有军事背景的相关人员还是其家属,都是被公司明令禁止的!”
“他的祖父的确没有军衔和军籍,只是一名普通的志愿军战士。”亨利从查尔斯手中拿过仅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将剩下的酒倾倒入喝光的柠檬水杯子中,继续道,“而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的祖父,是因为他曾是个逃犯。”
第132章、牌的两面()
“唷!”室温适宜的休息室内,查尔斯看着屏幕上直播的画面发出惊叹,“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在最后下了死手。”
“他的确还是个蠢蛋,可从来都不是懦夫。”亨利喝干了杯中的最后一滴殷红液体,拉开丝绒窗帘,似乎打算查看一下室外的天气情况,“这场沙尘暴的规模,看起来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强大希望那些孩子们都已经安全抵达地下避难所,倘若继续暴露在这样的天气里,恐怕用不了三分钟就会被风沙活埋吧?”
“这样也好,沙尘暴过去之后,一切都会像从未发生过那样干干净净。”查尔斯也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自顾自打开了茶几下的隐藏式酒柜,从中抽了一瓶雷司令甜白,直接用战术刀绕着酒瓶优雅的瓶颈削了一圈后撅断,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你能不能别用对待恐怖分子的方式对待我的酒!”亨利看着洒了一地的白金色液体简直肉疼,查尔斯却是不以为意,端起酒杯重又坐回到屏幕面前,通过笔记本电脑将刚才播放的画面倒回,放大:“大概30人左右,这次在40级前主动退出的,倒是没有我们预想的那么多。”
“不过因为之前有了‘奔牛节’的关系,这些人注定只能前往‘饲料场’。”亨利的眼中划过一丝怜悯之色,不知道是为了那些玩家还是他被浪费了的酒,“虽然凭法兰克的脑子应该不会是有意为之,但他搞出来的这一系列麻烦倒是间接促成了你的双向淘汰提案。真不知道是你们俩早就沆瀣一气还是你小子走了****运。”
“拜托!我跟谁合作都不可能找上他,毕竟我跟他谁都受不了谁的品位。”查尔斯连忙撇清干系,“就像他钟爱人台似的维密名模,而我只爱那些会在大腿间卷雪茄的乡野姑娘。”
“说的也是。”亨利罕见地没有追究,转身从茶几下的另一个橱柜里掏出了两枚蜜柑和一个柠檬,掏出水果刀熟练地将蜜柑去皮切片,又用柠檬榨汁兑了柠檬水,装上托盘递给查尔斯道,“今天喝的不少,水果里的有机酸能帮忙解酒,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不能再像从前那么放肆。”
“自从安娜走了以后,你的确像是变了一个人。”查尔斯说出的名字让亨利怔了怔,但他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只是一些**尾酒的原料而已,你知道的,我这里会常备各种材料以招待不同的客人。”
“你今天似乎心情特别好的样子?”连续踩了两次敏感领域却没让对方进入警戒状态,查尔斯有些诧异亨利今天的大度反应,“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不要总是藏着掖着,毕竟现在我们俩应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盟!”
“没什么值得开心的,恰恰相反,对于今天在那片沙漠中发生的一切,我感到有些悲哀。”亨利端起柠檬水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这一届的筛选日主题是我见过的最没有意义的一次,除了残酷与微不足道的复仇快感,其余什么都没有留下真不应该把这么关键的节点主题交给法兰克来决定!”
“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吧,至少你选择的那孩子,他的反应就很有意思。”察觉到亨利苦笑底下的那一抹真实笑意,查尔斯也不由扬起了嘴角,“在这种集体无意识的大环境下,还能够保持自主思考的类型,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
“对于他来说,这种特质却不一定是好事。”亨利从抽屉内掏出了一副扑克,随手洗了洗,从中取出了两张鬼牌道,“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思考的结局只有两个:一种是成为被人厌弃的祭司拉奥孔,另一种则是成为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的绝世豪杰他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无论是领导力还是个人资质都还有待发掘。倘若我们要在他身上继续押注,那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想起来一件事。”查尔斯举起了一根手指道,“我们之前是不是打了一个赌,而赌约还没有兑现?”
“任务的结果已经被法兰克搅合了,这个赌局没办法分出输赢。”亨利无奈地耸了耸肩,但在查尔斯坚持的目光下,他还是先一步选择了退让,“好吧好吧,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我之所以会选中他,不是因为他本身的履历或者资质,而是因为他的祖父。”
“祖父?”查尔斯在脑海中快速搜索了一遍之前查看过的玩家个人资料道,“我不记得这次招募的玩家中有所谓的军属后裔,况且在中国境内,无论是招揽有军事背景的相关人员还是其家属,都是被公司明令禁止的!”
“他的祖父的确没有军衔和军籍,只是一名普通的志愿军战士。”亨利从查尔斯手中拿过仅剩下三分之一的酒瓶,将剩下的酒倾倒入喝光的柠檬水杯子中,继续道,“而我之所以会注意到他的祖父,是因为他曾是个逃犯。”
第133章、不朽的基因()
“逃犯?”查尔斯还想伸手去摸茶几下的隐藏式酒柜,却不料被亨利一脚踩住了柜门,只得悻悻收手道,“如果是通缉身份,岂不是比有军籍军衔更危险?平时一有些风吹草动你就紧张的什么似的,怎么轮到自己反而往游戏里招了个定时炸弹?”
“那个年代哪有什么身份通缉?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刑事犯罪的逃犯。”亨利端起酒杯,望着杯中荡漾的金色液体微微眯起双眼道,“他的祖父是巨济岛的逃犯,而且逃了还不止一次。”
“巨济岛?那又是什么鬼地方?”查尔斯不解。
“朝鲜战争时期,哪里曾经是联军用来关押中国志愿军战俘的战俘营之一。不过根据当时的记载,台湾和韩国方面在对待战俘态度的问题上,可比如今我们在关塔那摩的那些同事们粗暴多了。”亨利的眼神穿过酒杯望向窗外,仿佛透过美酒的波纹,窥见了遥远的历史遗章,“根据我查到的当时记录,那个战俘营里存在非法的‘地下审判庭’,有大量的战俘在其中被虐杀;战俘们被要求以班为单位彼此监视、彼此揭发;并且有大量各个不同立场战俘团体自发组成的‘纠察队’然而就在如此严苛的环境里,那个男人居然可以组织起两次有计划的越狱行动,而且还差点成功了!”
“这听起来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查尔斯敏锐地察觉到了亨利话中埋下的线索,“详细说来听听?”
“资料里并没有太详细的记录,不过有提到第一次他组织了四个人,趁着每天去工地当苦力时偷偷观察筹谋,并预设了一条逃跑路线,但是在最后行动前遭遇告密,他作为主要发起人被打断了一条腿第二次越狱实施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结果这个男人不仅成功越狱,还一路逃到了岛上的货运码头附近,最后在一艘渔船里被抓获倘若他懂得当地语言的话,说不定他就能成功了。”
“等等,你是说”查尔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被打断了腿的伤兵,一个人实施了越狱计划,不仅成功逃狱,还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混进了渔船码头这要是放到半个世纪以后,他绝对会是个世界顶尖的特工人才!”
“没错,那份调查记录里有他被俘前的军队番号和他的军职——他是个出色的侦察兵,被俘的过程完全是个意外他一路跟着李承晚的军队摸到了韩军某部的前沿阵地,结果却被联军飞机当成是志愿军阵地遭遇了轰炸,他在轰炸中受伤,这才在战场清理过程中被俘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挺了过来,并且在54年的交换俘虏中被释放回国。”
“这样的男人至少值得一枚银星勋章!”查尔斯闻言由衷地举起了酒杯,但随即便发现了亨利说辞中的问题所在,“慢着可是刚才你说,他没有军衔和军籍?”
“的确如此,所以我一直无法理解东方民族对于‘杀身成仁’这一所谓美德的推崇。”亨利放下了举起的酒杯,眼神有些黯淡道,“那个男人回国后并没有成为英雄,反而因为战俘经历而被判入狱,遭遇了14年的牢狱之灾后才重获自由我通过种种途径找到了他的最后归宿:在罪名被平反后,他也只是被安排到当地的一家警犬训练基地里,做了个警犬饲养员而已,最高职称只是辅警,终身没有录入军籍。”
“太遗憾了,这男人的故事要是在hbo的编剧手中,绝对够拍成8季以上的热门点播剧,并且赚足眼泪和各类大奖。”查尔斯叹了口气,不胜唏嘘道,“可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你到底是从哪里搞到他祖父的这一系列事迹,并且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在牢里的时候,有个三角洲退役的犯事狱友喜欢收集研究世界各地的逃狱记录,他最终有没有成功我不知道,但他跟我聊天时讲述的这个故事引发了我的很大兴趣。”收回了兀自出神的目光,亨利将双眼聚焦回自己手中的酒杯,“出狱以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总之我利用了黑羊的资源调查了这个故事的真伪,并且很有些幸运地找到了他的后裔——他在被俘前于国内留有一子一女,其中长女因为父亲的身份原因终身未嫁,自然没有后嗣;而他的幼子因为幼时感染肺病,身体一直不好,身高不满,一生也仅仅只是在当地某个工厂内做木工维持生计可他唯一的孙子却遗传了他年轻时的身高体魄,单从升学角度评价的话,智商在当地的同龄人中也属于翘楚类型。”
“所以?”借着酒劲,查尔斯仿佛在看疯人呓语一般咧着嘴定定望着亨利道,“你是在赌他的孙子和他一样,身上有天生的捕猎者基因?”
“为什么不呢?”亨利转过头,回望着查尔斯笑道,“这比起你我刚才的赌约,不是一场更有挑战的赌局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老友精光四溢的双眼,查尔斯忽然拍着沙发笑得前仰后合,“疯子!你个脑袋里进了台风的疯子!不过我越来越喜欢你的思路了!这一票我跟着你押,需要什么支援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倒要看看那小家伙在你的手掌心里,最终会被锻造成什么模样来!”
“呵呵,赢面还是很大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最经久不衰的力量,除了时间和金钱,就是基因了。”亨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朝对面的好友致意道,“对于你的慷慨我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样吧,关于你提出的‘三巨头’方案,最近我也有了些不一样的思路。倘若这一届的实验我们最终可以成功,那么下一届开始,我们或许可以以这个方案为基准,重新设计出另外一种更具未知性和对抗性的玩法规则来。”
“那就让我们先预祝这一届的最终结果,可以让我们收获颇丰!”查尔斯也依言举起了空杯,朝亨利慨然回敬道。
窗外沙风呼啸,窗内酒香满溢。而在被美酒沾染的茶几上,一张印有小丑图案的扑克鬼牌正在倒映着灯光的酒盏中间,露出充满喜乐与诡异的笑容。
第134章、消失的人们()
当沙尘暴停歇了以后,整个的游戏内测区便仿佛完全换了个模样。
由于沙暴是从东北往西南方向吹来的,因此当风沙停歇时,位于小镇北面的胡杨林便只剩下了树梢部分,位于小镇东北边的建筑群也被风沙埋了将近一半。当选择留下来的玩家们从避难所里走出来时,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竟感到恍若隔世。
昨夜的血腥早已被黄沙掩埋得不留一丝痕迹,干干净净地仿佛只是噩梦中转瞬即逝的一个片段。一些玩家开始如往常一样,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前往各个旅馆住宿点楼下的餐馆准备先填饱五脏庙。然而当他们抵达就近的餐馆时,却现时隔一夜之后,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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