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急于用力,而是采用借力打力的方式,随着大鱼的游动,将手中的鱼线,时而放出,时而收紧,时而随其走动几步,时而用力几番拉扯。
此刻长长的鱼线,反倒成了手中的利器,并不需要使出多少力气,就能轻松自如的控制远处的大鱼。
大鱼心中懊恼心想‘老夫纵横这个池塘多少年,不知吞下了达官贵人抛下的香饵,哪一次不是被老夫吞下香饵吐出鱼钩,今日这是怎么了?’
“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楚太子熊横见大鱼已然有些疲惫,行动也不如先前那般勇猛,不无得意的说道:
“将书信拿来!”说话之时腾出一只手来,端木无情急将书信奉上。
心中简短数字,将蓝田大营之中的诸多情形汇报上来,看到心中所言,楚太子熊横顿觉神清气爽。
“好!甘茂不愧是人中俊杰,如此做法实在是太好了!”一时激动不免双手一拍,如此一来,居然忘记了手中尚有鱼线,池塘之中,还有一条未曾捕获上来的大鱼。
大鱼顿时觉得少了束缚,情知逃跑的机会来了,舍了性命的极速下潜。
鱼线虽长,怎奈何生死存亡之际,大鱼舍命下潜,眼瞅着鱼线就要落入冰d之中。
楚太子熊横一愣神的功夫,手中鱼线已经不见了踪影,还以为掉在地上,点头看时,虽然没有发现鱼线,但是也耽搁了时间。
幸亏这端木无情在身边侍奉,眼见鱼线就要落入水中,不待太子下令,脚底用力,飞身而起,小巧的身姿,爆发力惊人,先前在太后寝宫之内,就有所展示。
今日也是有意在太子面前施展风采,楚太子熊横只听到耳边嗖的一声,侏儒武士如同离弦之箭,直奔细细的鱼线而去。
鱼线眼瞅着就要落入d中,大鱼飞速下潜,也是消耗了不少的力气,心想‘总算逃脱了魔掌,今日又能保住一命!’
实在不然眼见鱼线落入水中,端木无情一把扯住鱼线,不过这端木无情也知道,若是用力撕扯,大鱼难免会脱钩而去,所以并未急于收手,而是随着大鱼一道冲进冰窟窿之中。
嗖的一声窜入水中,丝毫没有惊起一丝丝的水花,楚太子熊横在湖心亭中看的真切,顿时为端木无情捏了一把汗。
“这个该死的奴才,为何要进入水中!”楚太子熊横埋怨道。
再看大鱼突然之间,怎么觉得有东西扯住了鱼线,不过转眼就没有了这种感觉,再说怎么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东西跟着啊,冷不丁的一回头。
这一回头不要紧,再想逃命已经没有机会了,只见一双大手,正从后面围拢上来。
一把扯住了鱼鳃,顺势用力捅了进去,大鱼受此疼痛还能忍受,在手中不停的翻滚,可不能小看了这些鱼虾扇贝。
在水中的力量,十分的惊人,端木无情也不是泛泛之辈,既然敢深入水中捕杀大鱼,自然有此实力,若是不然,谁会下来自寻死路。
端木无情顺势抱住大鱼,这条大鱼的确不小,俨然都赶上了端木无情的体长。
只见端木无情手伸进鱼鳃之中,两腿顺势使出一个老树盘根,紧紧的缠住大鱼,随着大鱼的晃动而晃动,自己丝毫不用使出力气与之搏斗。
楚太子熊横再看湖面的时候,湖面之上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却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只见冰面之上的细小冰片开始不住的颤动。
颤动的频率越来越高,从开始时候的小规模颤动,到后来上下起伏,再到最后直接从冰面上蹦起。
整个冰面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与此同时不停的起伏,冰面破裂的缝隙也在不停的延伸。
楚太子熊横一跃而起,站到湖心亭的围栏之上,焦急的注视着水面的动静。
虽然对于端木无情的实力深信不疑,但是依旧不能放下心来,作为一个看客存在。
就在楚太子熊横焦急等待的同时,只见冰面砰的一声闪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端木无情抱着大鱼从水底一跃而起。
“太子接住!”说着将大鱼用力的扔过来,一条大鱼湖中而来,楚太子何等的尊贵,总不能也想一个侍卫一般去怀抱大鱼,如此一来弄一身冰水不说,鱼腥之气也是让人难以接受。
眼见大鱼就到了近前,只见楚太子熊横不急不忙,从围栏之上闪身跃下,顺手抄起炉火之上的酒樽,趁机满上一樽,一仰脖将酒水倒入喉咙之中。
与此同时,大鱼也到了近前,楚太子熊横不急不躁,用手中的酒樽冲着鱼头就是一磕,高速移动的大鱼受此重击之下,并未改变前行的方向。
熊横随即手腕一抖,酒樽的一条腿,刚好敲在鱼鳃之上,大鱼在空中一颤,不过明显可以感到速度已经有所收敛,不像先前那般快速。
楚太子熊横见大鱼并未落下,心想‘好一个端木无情,居然使出如此力气,不是诚心想要本太子出丑吗!不过本太子也并非浪得虚名。’
随即用酒樽的三条腿,沿着大鱼的脊背往后一拉,酒樽的三条腿刚好扯住了鱼尾。
一磕,一敲,一拉转瞬之间,大鱼应声而落,说来也是奇巧。大鱼刚好落在眼前的火盆之中。
大鱼虽然未曾咽气,不过已经没了力气,再去纠缠,任凭炭火炙烤着鱼鳞,也是无力跳跃。
“太子好身手!”端木无情已经趁机来到湖心亭上。
看着全身湿漉漉的端木无情,楚太子熊横笑道:
“想我大楚国无当飞军的端木无情,居然如此落魄,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爱卿赶紧回去还上一件干爽的衣裳,有要事商议!”
“是!”端木无情赶紧下去,换上一件干爽的衣裳。与此同时佣人们赶紧上前将炉火之中添加一些木炭,使得炉火更加的炙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半夜行军戈相拨 1()
楚太子熊横随手接过武士送上是书信,透过信上几行简短的文字,在脑海之中迅速勾勒出了蓝田大营此刻的情势。
楚太子熊横看罢,沉思片刻,脑海之中,浮现出历次秦军出征之前的画面,没有一次与这次相仿,眼前的这一次,实在是太过蹊跷,自然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此情形与平素见到的秦军出入太大。
“凡事不近情理者,必然有诈!”楚太子熊横自言自语道。与此同时端木无情早已换好了衣衫快步来到湖心亭中。
“参见太子!”端木无情上前跪倒请安。
“好快啊!端木对此你怎么看?”楚太子熊横问道,说着将书信扔给端木无情,端木无情接过书信,方才自己已经看过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看一次,一眼认出之后,并未细看。
“末将以为此事并没有看到的这么简单!”端木无情的回答,是基于自己与秦国交往多年,在血与火之中积累起来的宝贵经验。
楚太子熊横见端木无情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更是加深了自己的判断,随即吩咐道:
“嗯!速速密令‘流星’‘光耀’分两路前去侦查,一路尾随甘茂大军前行,另一路深入巴蜀,先要看一看这巴蜀到底什么动静!一有情况,及时汇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暴露身份!”。
端木无情也是觉得惊讶,一听楚太子熊横居然启用了‘流星’和‘光耀’足见对于此事的重视程度,不敢有片刻的耽误,道了别,赶紧下去准备。
与此同时大鱼在炭火的炙烤之下,已经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不过这条倒霉的大鱼,并没有就此死去,还在忽闪着眼皮,仿佛在感慨自己身世的悲苦。
楚太子熊横丝毫没有在意这些,贪婪的吞咽着口水,随即满上一樽美酒,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盛宴。
西边的太阳,就如同被什么牵引一般,在西方摇摇欲坠,丝毫没有继续挂在天上的念想,也许是这冬日里的凄寒难以让人招架,就连太阳也都盼着能够早些回到家中躲避。
与此同时秦国的西征大军依旧在不停的忙碌着,山呼着号子。拼命的拖拽着笨重的攻城器械。
前些日子的降雪,此刻也算是帮了巴蜀的大忙,使得路面无比的湿滑,所有的武士不得不拼尽全力的拖拽。就算如此依然有不少的大扶胥轮子深陷在淤泥之中。
寒冬腊月之际,多数人都已经赤膊上阵了,虽未开战,但是所有人都已经被难以招架的疲惫所包裹。
从接到大军开拔的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概接近一天的时间,不过让人无比恼火的,有些装备压根就没有离开半步,依旧静静的躺在大营的库房之中。
倒不是这些武士不卖力,实在是因为,眼前的道路太过泥泞,再加之这些装备如此的笨重,稍有不慎车轮就会陷入烂泥之中,再想弄出来,不费上个个把时辰是难有起色的。
如此一来,整个大军被这些笨重的装备拖拽的不成样子,就连孟说将军的先锋部队,也被强硬的要求携带武冲大扶胥三十六辆,武翼大橹戈戟扶胥七十二辆,提翼小橹扶胥一百四十辆,大黄参连弩大扶胥三十六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孟说居然没有丝毫的反驳,完全是按照甘茂的要求,将所有的攻城器械,悉数带上。
就算是全军的先锋此刻出营寨也不过几里地的样子,将士们回头看时依旧能够看到大营之中,飘扬的旗帜。
其实就算不回头,依然能够听到沿途之上,不停的号子声。随行的副将见天色已晚,跑来询问先锋大将孟说如何安营扎寨。
“参见将军!”副将上前,单膝跪地。
“将军有何指教?”孟说平静的问道。
“末将是来问一问,今夜宿营之事?”副将回答道。
孟说回头看了看,心想‘宿什么营啊!一炷香的功夫就跑回去了!’
“传令全军,留下部分兵卒看管好攻城器械,其他人等,随本将回大营歇息!这外面天寒地冻,如何能够睡着啊!”孟说的命令让所有的将士无比的惊骇。
自从大秦立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如此的做法,大军开拔,一箭未放,一人未砍,反倒要返回大营之中歇息,所有人目瞪口呆。
要不是当日孟说生拔牛角的故事,传遍了秦国,军中上下无不佩服他的英勇果敢,要是换做旁人有如此言论的话,恐怕这些将士们都会上前将其撕扯得粉碎。
众将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副将为了保险起见,随即又问了一遍。
“将军今夜就地宿营还是前行数里之后宿营?”副将生怕自己听错,所以给出了一个二选一的方案,随即使劲竖起了耳朵。
孟说一听破口大骂道;
“老子让你们回去休息,汝等小儿一个个居然不知好歹!还要本将再说一遍不成?”
副将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确定听到的消息是准确无误的,不过还是回头看了看同僚们的表情,一个个也是万分的诧异。
心中不停的嘀咕着‘今天这是怎么了?主将瞎指挥也就算了,这个先锋大将居然要让已经开拔的大军,返回大营之中宿营!如此奇谈怪论,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办!”孟说咆哮着。
“诺!”众将官不敢再有丝毫的耽误,分头传令下去,留下部分看守武器的兵卒,其他大部队全部开回大营。
一路之上也是热闹非凡,比赶大集还要热闹几分,当然武士的嘴中,自然不会有小商小贩那些问候的话语,有的多半还是一些咒骂和不满。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以此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与愤懑,孟说骑在阿九的背上,悠然自得,丝毫看不出像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反倒是像带领一帮学生出来游玩的老师。
除了招呼大家要小心,不要碰坏了装备之外,并没有见到什么惊人的话语。
身高本来就要优势,又在马背之上,自然这视角远超出其他随行之人。
放眼望去,这武冲大扶胥有一部分还在营门口,营门口的武士们已经开始忙碌着点亮火把了,大营之中,各处也在忙碌着掌灯,巡逻,埋锅造饭。
“这天黑的真快!”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战士们虽然觉得恼火,但是这阿九丝毫没有这样的意识,依旧是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时不时的,还高兴的吼上几嗓子,每当这个时候,武士们无不侧目观望,心中当然少不了的埋怨。
‘先锋将军怎么选了这么一匹劣马,大肚便便不说,四蹄如此细长,哪里能够作战啊!’
“站住!怎么回事?”门口站岗放哨的武士,见到一大群的将士,与大部队行动的方向不一致,人家都是奔着西边而去,这伙子人居然是打西边过来的!。
呼呼啦啦的,也谈不上什么军纪,如同赶集一般,守门的武士自然是将手中的长矛,横过来对准了这些人。(。)
。。。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半夜行军戈相拨 2()
readx;“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都不认识了!”副将催马上前责骂道。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是一下子,抽打在守门武士的身上。
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此刻又出来这么一个不开眼的家伙,正好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出来,换做旁日的定然不会如此体罚,责骂守门武士。
武士也是职责所在,并没有什么差错的地方。
一鞭过后,守门的士卒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家的将军吗!怎么会从西边回来啊?一脸惊讶,疑惑的问道:
“将军不是早已出发了吗?”
“回来睡觉!滚开!”副将怒吼道。随行的将士都知道,这是心里有火,没地方发泄,也怪看门的武士太过认真,撞上了。
守门的士卒自然不敢阻挡,赶紧让这些骑马的将校先行进入,因为挨了打骂的缘故,自然不敢再次顶撞。
但是这些随行的士兵,就不一样了,整日里混在一起,同吃同住,有些还是同乡,都是十分的熟悉。
“哎!你们怎么回来了?吃了败仗,被人家赶回来了?”守门的武士嘴上也是不饶人,被将军打了,就想着通过这些人找些心理上的平衡。
众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也随口骂道:
“怎么不打死你小子!”
“就是啊!一张臭嘴!”
“胡扯!老子这样的虎贲军,还能打败仗!”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当兵只能看大门啊!”
“没打败仗那你们回来做什么?”守门武士嘴上也是不饶人。
“睡觉!你小子是不是耳朵聋啊!滚开!”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又摊上这么个不开眼的家伙,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大伙儿一哄而上,将守门的武士推搡到一边。
有几个趁机还在守门武士的身上踹了几脚。
“怎么打人啊?”守门武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多嘴。
众人丝毫不顾忌这人的反应,各自奔向自家的营房!
“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当兵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磨磨唧唧不说,这开拔出去的大军,居然还有回来宿营地道理。
知道的还好,是回来宿营,不知道还以为咱们这些人出去吃了败仗,被人赶回来的。”其中一个武士埋怨道。
这一声埋怨如同,一粒石子扔进了羊群之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众人纷纷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什么这个主将是白痴,先锋无用之类的消极话语,不过有个年轻人,丝毫不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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