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孟说能否成功的刺杀秦武王赢荡,使得秦国在短时间之内,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是整个计划成功的关键所在。
到时候义渠就有足够的力量,趁虚而入。完成自己梦寐以求的‘国人共和’,岐山挛鞮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自己面南而立的场景,心中自然是无比的兴奋。
当然要完成这一步,前面还有许多的路要走!
为了掩人耳目,更是为了更好的刺探消息,所以这岐山挛鞮,有意化妆成秦国人,将自己的汗血宝马留在货栈之内,骑上了一匹普通的马匹,到医馆附近徘徊。
不过让岐山挛鞮十分困惑的是,这孟说居然能够随意的出入秦国的宫廷,而且看似职位并不一般!
如此一来使得岐山挛鞮更是搞不懂了,对于孟说的身份存疑,为了打消自己内心的困惑,岐山挛鞮亲自出马,今日这乔迁之事,自然也就躲不过岐山挛鞮的眼睛。
不过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岐山挛鞮并不敢过于靠近,如此一来也就不知道确切的位置,也只好是骑在马背之上,信马由缰,忽而听到墙内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那真是!
风住雪残梅叶香。
骏马停歇,白雪人家绕。
枝头飞雪吹又少,天涯何处觅芳草?
墙里笑声墙外道。
墙外行人,
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岐山挛鞮顿觉心底一颤,旋即飞马来到门前,不过自己并不急于进去,‘玉蝴蝶’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变化,从里面飞奔着出来,准备迎接孟说,殊不知眼前之人,并不是孟说,但是这口中呼喊的‘大哥’并没有停止。
“大哥!回来了!”屈凌抬头一看,来人并不是孟说,略显诧异的站在那里!
岐山挛鞮见是当日的姑娘,这心里的震颤越发的强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玉蝴蝶’,由于认错人的缘故,‘玉蝴蝶’顿时觉得脸上火辣,下意识的一低头,娇羞的姿态,如同出水的芙蓉。
不过眼前之人,总觉得似曾相识,不觉得抬起头来,岐山挛鞮自然是认得此人,也就是过此女子的风姿绰约,此时此刻这心底如同擂响了冲锋鼓!
若是按照草原上的习俗抢婚的话,岐山挛鞮会不遗余力的将‘玉蝴蝶’拉上自己的马背,而后奔着自己的帐篷呼啸,只可惜这里是咸阳!没有抢婚的习俗,自然也就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的发生,再说这里戒备森严,但凡有些出格的举动,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至于抢婚的习俗从何而来,自然是无从考证,不过这周易,屯之中却有着十分清晰的记载。
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初九:磐桓。利居贞。利建侯。
六二:屯如邅通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
六三:即鹿无虞,惟人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
****:乘马班如,求婚嫣。往,吉。无不利。
九五: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
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其中这‘屯如邅通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说的就是原以为是强盗来了,没想到居然是来求婚的!足见抢婚的习俗,历史悠久,可以肯定是早于周易成书之前,要不然的话,是不会出现在周易里的。
二人四目相对,‘玉蝴蝶’只觉得对方的眼睛太过炽热,如同即将迸发的火山,这脸不觉得又红了许多,一扭头躲过,随即转身往院里走去。
岐山挛鞮见来人离开,本打算跟随进去,但是转念一想,不可!岐山挛鞮如同草原狼一般,一旦觉察到一丝一毫的危险,都不会贸然出击。
否则的话不仅仅是任务无法完成,更大程度上自己的性命,也得不到充分的保障,随即拨转马头,奔着来路离开!
“公子回来了?”朱一刀在后面问道。
“没有,只是一个路人!”屈凌十分不自然的说道,不过见朱一刀和自称芈横的陌生公子还站在眼前,也觉得让人家站在院子里多有失礼的地方,随即说道:
“朱大哥还有这位公子,先到屋里坐一坐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也不是待客的地方!没准大哥一会儿就回来了!”
朱一刀看了一眼身旁陌生的公子,希望能够得到公子的首肯,只见芈横,冲着屈凌微笑着说道: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惠而好我,携手同行。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北风其喈,雨雪其霏。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莫红非狐,莫黑匪乌。惠而好我,携手同车。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一曲唱罢,抱拳施礼道:
“公子,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也不回头,昂首挺立往外走去,朱一刀见芈横向着院外走去,随即向屈凌道别道:
“看样子只能改日再到府中一叙了!告辞!”说完跟着芈横就离开了!
只剩下屈凌待在那里,心里不停的回味着芈横方才的那首北风,屈凌多少是知道这里面的典故,
此诗是在卫君暴虐,祸乱将至,诗人偕友人急于逃难时所作
北风刮来冰样凉,大雪漫天白茫茫。你和我是好朋友,携起手来快逃亡。岂能犹豫慢慢走?事情紧急祸将降。
北风刮来透骨凉,大雪纷飞漫天扬。你和我是好朋友,携起手来归他邦。岂能犹豫慢慢走?事情紧急快逃亡!
没有红的不是狐,没有黑的不是乌。你和我是好朋友,携手乘车同离去。岂能犹豫慢慢走?事情紧急快逃出。
春秋时期各国的外交家,在外交活动之中,频繁的引用诗经上的典章故事,诸多的言辞,句式都出自诗经,‘玉蝴蝶’心里明白,这是要让人一起逃难的话题啊!
这是如何说法啊?这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再想开口询问的时候,朱一刀,芈横都已经消失在大街之上。
出的院子,朱一刀在后面问道:
“公子为何突然离去!”
前面的人并没有回答朱一刀的问话,朱一刀还以为对方没有听见,随即又问了一句!
“公子为何突然离去!”
这会儿芈横有了反应,回头看着朱一刀,眼中散发着死亡的恐惧,声音变得坚定有力:
“香消玉碎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
虽说这朱一刀明处不过是个杀猪的屠夫,可是这暗地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不过听到芈横如此说法,也让朱一刀不觉得浑身一颤,这香消玉碎,粉骨残躯,可不是什么喜庆的事情,心中思量难不成有什么危险。
“公子这是何意?”
“朱一刀!这些年不见,难不成连规矩都不懂了?”芈横眼神之中的杀气,并没有就此散去,两人站在雪地里十分的滑稽。
高大魁梧的朱一刀如同一只小猫一样的温顺,反倒是弱不禁风的芈横,坚毅的如同一把利剑插入了大地之中。此言一出,吓得朱一刀,顿时跪倒在地,口中喃喃道: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额头上的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但就这汗流浃背的样子,很难让人想到这是数九寒天的深冬腊月。
要不是极大的恐惧,又怎么会有如此的表现。
芈横看了看朱一刀,随即说道:
“隔三差五的都要给这里送些猪肉,要紧的一点是!务必保护好这两人的安全!知道了吗?”
“公子放心,属下万死不辞!”
“起来吧!不能死啊,死了的话,怎么完成任务啊?”芈横一改脸上的严肃,伸手来扶朱一刀,朱一刀哪里敢烦劳芈横动手啊!
见芈横伸手,赶紧爬起身来说道:
“公子说的是,属下一定留住自己的性命,好继续能够为公子效力!”
芈横微笑着点点头!随即说道:
“此地不可久留,你回去吧!”
“那公子您呢?”朱一刀好心的反问道。
“嗯!”芈横拉下了脸,吓得朱一刀半死,呆呆的站在那里。
“去吧!记住不该问的永远不要问!”(。)
第一百五十五章 乔迁府邸迎贵客 5()
“真是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屈凌对于芈横的举动,十分的不满!但是对于这个玉树临风,满腹诗书的来客,印象却是极其的深刻。
“什么怪人啊?”孟说自外面走进来,见屈凌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口中还是念念有词,随即问道。
“大哥!您回来的正好!这朱一刀”屈凌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孟说已经发觉了院中的不寻常,这些奴仆婢女,一个个虽说都在忙着手里的活计,但是这眼睛和耳朵,自打自己一进门,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上。
江湖阅历丰厚的孟说,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看来这秦王并不信任自己,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几次三番的派人试探,秦岭围猎本来就是试探,乌获只不过是充当了试探的棋子。
见屈凌想说话,自己赶紧岔开话题,随即说道:
“昨夜当值还未曾用餐,你先到厨房之中弄些吃食过来,有什么事,等我吃过饭再说!”说着不待屈凌反应过来,径直往大厅里走去。
之所以如此仓促,多半还是孟说担心,这屈凌心直口快,见自己打断说话,会不顾一切的继续说话,如此先行离开,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果不其然屈凌当时就怒火中烧,心想‘我又不是你家的佣人,为何对我晃来晃去’想到这里嘴上就想开骂,但是转念一想,这方才芈横的一番话,自己强烈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心想‘这里面肯定是有些事情的,要不然不会如此做派,姑且忍上一刻,待会儿再问个究竟,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动怒也不迟啊’。
思量过后,自然是先去准备饭食,这大宅院就是不一样,别看是第一天来住,这手底下的佣人早就备齐了,今日的果蔬,饭菜!
炉火也是烧的火旺,屈凌进的厨房,之后见到佣人们正在忙碌,佣人们也不明就里,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从这颐指气使的姿态来看,定然是孟说将军的妹妹。
领头的自然是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带领洗菜的,刷碗的,淘米的,切菜的,帮厨的,上前问安道:
“女公子万福金安!”
屈凌心想,这些人还真是讲究啊,如此一来,自己也不能失了谈吐,随即点头回答道:
“快些准备吃食!公子还未曾用餐!”
“是!”领头的赶紧招呼手下人,将已经制备好的吃食端了出来。
屈凌一看,心想‘这些人想的还挺周全,将早已蒸煮好的饭食,放在大锅之中,锅里放满热水,如此一来,即保持了饭食的温度,又不破坏,食材的鲜美!’
秦风简朴,这饭食也不像东方诸国那般奢华细致,多半都保持着食材,最初的本色!清蒸羊蹄,莱菔羊肉,水煮肉片,还有就是粟米面的锅贴饼子。
“走!随我前来。”屈凌见佣人将饭食准备妥当,自然是头前带路。
屈凌缓步走在院中,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不停的看着自己,搞得自己,这心里也是惶惶的,几次回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今天这是怎么了,总觉得所有人都是怪怪的!”屈凌自我嘟囔道。
“公子!好大的一处院落啊!”屈凌还在喃喃自语的时候,被子阳的一声呼喊打断。
“真是的!少见对怪!没见过这么大的院落啊?”屈凌因为昨天子阳和乌获的嘲讽,这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总想找些机会,数落数落子阳。
子阳一听屈凌在嘲讽自己,心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的这脸也红了起来。
“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公子!”子阳觉得还是早些离开屈凌,免得屈凌再找机会数落自己,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屈凌吩咐身边的侍女道:
“你先将饭食送到公子那里去,顺道告诉公子,我即刻就到!”
“是!”婢女领命先行离去。
子阳这心里犯嘀咕啊,心想‘这是怎么个意思啊?为什么将我留在此地啊?’
等婢女走后,子阳问道:
“公子还有何事吩咐?”
屈凌也不搭话,依旧自顾自的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如此一来子阳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见屈凌没有答复,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不过如此一来,自己这心里也是没底,心想‘该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她,要不然怎么不让我走啊?’
心里这么一想,整个人就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这一紧张脑袋上就开始冒汗,这一冒汗,屈凌开腔了,只见屈凌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事!你走吧!”
看着子阳一脸懵圈的样子,屈凌随即哈哈大笑道:
“看的就是你这副德性!逗死我了!”说完笑的是前仰后合,气的子阳,也是难以言喻,随即就走,那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啊!
“子阳你到哪里去啊?”屈凌见子阳生气的离开,在后面高喊道。
子阳也不回头,也不答应!急匆匆的跑去院子!
留下屈凌还在那里得意的不行,冲着子阳的后背喊道:
“看你还敢不敢嘲笑我!”
“女公子!公子在房间里等您过去!”方才送饭的婢女,到大厅之后,并未发现孟说,奴仆告诉她,公子已经回到自己的房中,让她将饭菜送到他的房中。
等到婢女推门进来的时候,孟说发觉并不是屈凌,随口问道:
“我妹妹那里去了?”
“回公子的话,女公子本来是和奴婢一道前来的,只是在院中遇到了十几岁的少年,女公子吩咐奴婢先行给公子送吃食过来,想必是在和那个少年攀谈!”婢女回答道。
孟说一想必然是子阳无疑,想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胡闹一通罢了,说话的功夫,婢女早就将饭食安置于案几之上。
孟说顺手抄起一个粟米饼子,端起莱菔羊肉,喝下一口羊汤之后,觉得这周身迅速的暖和了起来,咬了一口粟米饼子,见婢女并没有离开,心想多半还是在照顾自己吃饭啊!
“你下去将女公子请来,我有事需要安排!”孟说也摆起了大爷的做派,对婢女吩咐道。
“是!”婢女接到命令,自然也就不敢再待在这里,赶紧出去顺着原路,找寻女公子。
“什么事?”屈凌反问道,不过这一脸的得意,还是没有褪去!
“奴婢不知!公子并未说起,只是让您过去!”婢女回答道。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屈凌随即吩咐道。
“是!”婢女小心翼翼的离去。
“什么事啊?大将军!怎么着?还得需要我来伺候您用餐不成?”屈凌推门而入,语气生硬的说道。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居然还心思,说这样的话!”孟说黑着脸说道,随即将手里的粟米饼子,扔在案几之上,这粟米饼子,接着打翻了水煮羊蹄。
屈凌见孟说如此动怒,自然也是大出意外,好在彼此熟悉,屈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孟说如此做法,自然是因为发现了危险的突发事件,要不然的话,不可能如此的动怒。
“生什么气啊?不过是跟你说说笑话罢了,至于这么动怒啊?”屈凌一改方才的嘻嘻哈哈,严肃的说道。
孟说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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