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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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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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容也说笑着陪祖母解闷,老夫人看着玉容那张绝美的小脸儿,那双水盈盈的凤眼,沉吟不语,心里暗暗盘算着。

    齐氏扶着丫鬟,挣扎着回了正房,吩咐人去找李鸣唯的斗篷,看李鸣唯还没醒,就回内室躺了一会儿,彩燕过来说,“夫人好歹吃一口呢,不然身子怎么禁得住?”

    齐氏没有力气回答,疲惫的一翻身,才朦胧欲睡,就见老夫人的的丫鬟又过来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齐氏就过去了,慎哥儿还陪着祖母呢,老夫人几次让他走都不肯,说是不放心祖母,老夫人看孙子孝顺,越发欢喜的得慈眉善目的。

    “你母亲来了,慎哥儿就回去吧,这金丝芙蓉糕慎哥儿拿回去,让丫鬟打发你吃。”

    慎哥儿谢过祖母,又有些担心的说,“祖母您到底好点没有?那些姐姐说您疼了一天呢,不吃药可怎么好?一会儿药熬好了就吃了吧,祖母要是怕苦,就先吃一颗蜜枣甜嘴。”

    老夫人就说,“一会儿有你母亲操心呢,你小孩子家家的,快点回去吧。”就让慎哥儿跟来的丫鬟好生服侍着哥儿,慎哥儿只能恋恋不舍的走了。

    慎哥儿走了不过一炷香时间,老夫人心口疼又犯了,又要齐氏打扇子,又要她捶捶肩膀,只是不肯吃药,这时就见慎哥儿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忙说,“祖母您都病的这么重了,慎儿留下来服侍您。”

    慎哥儿接了齐氏手里的扇子,给老夫人一下一下的扇着,又对梅兰吩咐,“你还不扶着我母亲坐着,祖母病了,母亲要是再累病了,可怎么得了呢。”

    药又熬好了,慎哥儿忙捧了过来,要喂祖母吃药,老夫人那里肯吃了?就有气无力的说,“慎儿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慎哥儿眼泪先流了下来,又觉得不好意思,忙伸手一抹,湿润着眼睛小声的嘟囔,“祖母我不放心您,要是半夜您心口疼了可怎么办呢,母亲身体又不好,我不放心祖母的。”

    老夫人只好说,“慎儿乖,早点回去睡,你小孩子家禁不住的。”又气得骂跟着慎哥儿的丫鬟。

    慎哥儿非常小心的捧了药罐子,自己先尝了一口,安慰老夫人道,“祖母,这药不苦的,我都尝了,您好歹的喝一口吧。”

    齐氏也在一旁劝着,“母亲,您就把药喝了吧,您早点好了,慎哥儿这孩子也安心。”

    老夫人见慎哥儿眼巴巴的看着,齐氏也柔声的劝着,只好接过药碗,无奈手腕直哆嗦,手一松药碗差点又打了,还好慎哥儿手疾一下子就接住了,也不肯让老夫人自己端着了,硬是一口一口的喂给老夫人喝。祖母病了,小孙子守着也是应该的,老夫人索性让就让慎哥儿守着了,心想他一个小孩子家,也就是一时的孝心,一会儿累了也就要回去了。

    慎哥儿实在是太有孝心了,又是担心祖母的心疼病,又是心疼母亲身体不好,硬是把齐氏的活给抢了,给祖母捶腿捏肩,还让齐氏到旁边的屋子先眯一觉,吃点东西,又把几个丫鬟指挥的团团转,老夫人无可奈何,总不能让这么孝心的孙子寒了心,慢慢的老夫人的心口疼也就好了,一宿酣然大睡,齐氏也能到旁边屋里休息一会儿了。

    齐氏一觉醒来,就觉得头重脚轻,丫鬟扶着她过来照顾老夫人,慎哥儿一看齐氏的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就知道她是真的病了,连忙吩咐给祖母请太医,王太医先给老夫人诊脉,一边信口说着太医院的一些趣事,逗得老夫人开心一笑,“老人家脉象清朗,只需再吃两服药,必定痊愈的。”

    慎哥儿就愁眉苦脸的说,“王太医,祖母昨儿心口疼了一天呢,还好有我母亲照顾着,夜间就好多了,不知今儿还会不会疼了。”

    王太医就哈哈一笑,“哥儿倒是孝顺,只是你无需担心,疼上两天也该好了,再疼下去老人家也受不了。”

    慎哥儿又求王太医给他母亲看看,“我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又要照顾祖母的身体,现在就越发不好了,王大人给看看我母亲该吃点什么药?”

    王太医就给夫人扶脉,老夫人一撇嘴还说呢,“你这身子到底娇气,我年轻的时候,服侍我婆婆三天三宿也没什么呢,王太医你还是给我这儿媳妇开点药吃吧,这个家可离不得她呢。”

    王太医号完脉笑着说,“恭喜老夫人了,夫人这是喜脉,只是日子浅,夫人没察觉罢了。”

    老夫人喜欢极了,不用吃药病就好了大半,忙吩咐齐氏休息。

    齐氏今年都三十二岁了,在那个时代可算是高龄的孕妇,贵族女子一般年过三十,人老珠黄之后,丈夫都只愿意去更年轻的侍妾那里了,夫人得到的也只有嫡妻的尊贵。

    齐氏的娘家现如今没落了,她父亲早已告老还乡,兄长在偏远的安阳当知府,虽说齐家式微,李鸣唯对妻子还是很尊重的,一听齐氏怀了孕,心里非常高兴。

    李鸣唯见齐氏脸色苍白,忙让丫鬟扶了她卧床休息,齐氏再也支持不住了,一歪身靠在榻上,眼皮轻轻地合上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夫人累成这样,李鸣唯心里对母亲也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满,然而孝道如此,自古都是这样过来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李鸣唯还得上母亲那里请安。

第三十六章 周家的起复

    老夫人的心疼病已经全好了,就和儿子商量,“现在齐氏要安心养胎,我看还是让玉容、玉芳两个丫头学着管家,她两个如今也大了,再让周姨娘辅佐她俩,你觉得怎么样呢?”

    李鸣唯对家务事向来不在意,这次却说,“我看还是张姨娘稳妥些,她经常跟着夫人办事,为人也忠心。玉容的性子太软,误了事儿倒不好了,还是让玉潭管着吧,玉容、玉芳跟着她姐姐学着就可以了。”

    老夫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如此了,想了想还是说,“周姨娘你也得抬举一些,毕竟她是慎哥儿的生母,她要是体面了,慎哥儿面上也好看些。”

    李鸣唯见母亲一心想给齐氏添堵,看来齐氏之前反对燕慈郡王府的亲事,老夫人是真生气了,母亲常年居住在内宅,只看到这门亲事的体面,背后的那些玄机母亲就不知道了。

    李鸣唯就叹了一口气,老夫人就问他“你这唉声叹气的是为哪般?”

    “还能为了什么,左右不过是那些事。”李鸣唯就发牢骚,“娘有些事儿您是不知道,国子监祭酒张渊张大人让人给参了,说他宠妾灭妻,还罚了他一年的俸禄,眼下御史正找事呢,我还上赶着找不自在去?”

    老夫人就笑着说他,“你胆子也太小了,齐氏你又没灭了她,宠一两个后院的女人算得了什么事儿?”

    “周氏千好万好,就有一点不好,她父亲可是被革职查办的,名声先就不好了,慎哥儿记在齐氏名下,他现在是侯府的嫡长子,周氏要是得脸了,慎哥儿的名声才有妨碍呢。”

    老夫人一听这话也有道理,也就不再说什么,又和李鸣唯说了一些家务事,又提了燕慈郡王府,“我都让秦嬷嬷打听过了,他家三公子哪有那么不堪了,那都是一些没影的事——”

    李鸣唯就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娘,燕慈郡王府休要再提,圣上现如今抬举乐善郡王,母亲您又不是不知道,乐善郡王这一两年的风头可是胜过燕慈郡王的,乐善郡王的嫡长孙女,自幼养在老王妃跟前的,今年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王爷很是宠着的,上次酒会上乐善王爷还和我打听慎哥儿,我就想要是能给慎哥儿做了这门亲事,好处可就多了。”

    老夫人果然大喜,沉吟了会,“乐善郡王,他家现在看着是好,就不知以后……。”

    “以后的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也不是现在就定亲,乐善郡王赏识慎哥儿,这可是我们侯府的荣幸,母亲知道,二王是不对路的,我们只能拒绝了燕慈郡王府的一番好意,这话可不敢叫齐氏知道了。”

    “你都盘算好了,我也就放了心,只是委屈了玉潭这丫头。再找这么好的人家可就难了。”

    老夫人又觉得玉潭受了委屈,就想着补偿孙女儿,那边玉潭在心里盼着的春闱也要放榜了。

    到了放榜这天,热闹是不消多说的,各家一早就派了仆人等在榜前,只等正式公布消息,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冯公子考中了进士,只是名次实在是不高,仆人好半天才在一堆黑压压的名字里找到冯敏昱的大名,居然是二甲第一百一十九名,不管怎么说,也是高中进士了,冯敏昱这人也是有几分才气的,这两年诗名初显,又向来自视甚高,这个名次对冯公子来说就是嘲讽了。

    冯敏昊觉得这个名次是对他才华的侮辱,越发的心中郁闷,于是就跑去喝花酒,酒席上又写了一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惊艳了众人的眼球,在他不过是想寻求一点安慰,不知怎么就被有心人知道了,参了他一本,圣上心中不喜,说此人狂放自大,批了个“且去填词。”斩断了他的前程。

    玉潭听说这事儿,还是在长公主府的赏花宴上,有几个不服冯洁轩的小姐,嘲笑她有一个填词的族兄,把冯小姐都给气哭了,玉潭也就知道了这些事的始末。

    曾经的一点幻想也幻灭了。

    玉潭正当妙龄,齐氏又不方便出门,老夫人就亲自带着她们姊妹,参加名目繁多的赏花会,诗酒会,也不消多记,一晃几个月过去了,玉潭的亲事总是没有着落,门当户对的碰不着适龄的儿郎,老夫人心中也是发愁。

    侯府倒是有了一桩“喜事”,原来是朝廷起复了一批官员,其中就有周姨娘的父亲周寿山,因他才能卓著,被授予五品官,即日将到宜州任职,周寿山举家又搬进了京城里的宅子,又特意到侯府拜访,再三感谢侯府当年收留了他女儿,又送给两个外孙许多贵重的礼物。

    老夫人命慎哥儿领着敏哥儿到外祖家拜见外祖父并几个舅舅,这分明是要给齐氏难堪了,慎哥儿无法,只能带着敏哥儿过去消磨一天。

    周家有钱,又想借侯府的势,李鸣唯现在正当红,算是手里有实权的人物,两家倒是你来我往的当正经亲戚走动了,齐氏只是冷笑一声,越发不愿意搭理慎哥儿了,连玉潭也开始避着慎哥儿了。

    玉潭也是无奈,周家起复,她实在是开心不起来,也不知道该和慎哥儿说些什么。

    慎哥儿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尴尬地位,也就更想找到自己原来的家了,刚丢了的时候他还太小,魂儿还不全,只有有限的一丁点记忆,要是没有那次拐卖,他也未必能激发出潜能,未必能想起自己的前生吧。

    记忆中他也是住在一个深宅大院里的,也是一堆的丫鬟嬷嬷,他只记得他叫“芸儿”,不知道究竟姓什么,慎哥儿想了很久,却发现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周家的起复让老夫人处处抬举着周姨娘,周姨娘也就以平妻自居了,又插手家里的庶务,给二小姐没脸,玉潭到底还嫩着,明里暗里吃了几次亏,也不敢叫母亲知道了,只好自己扛着。偏偏齐氏身体不争气,这一胎怀得异常艰难,时常的头晕目眩,更是经常孕吐,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哪里还有力气搭理周姨娘了,老夫人又只让她养着,她也只能一心养胎,只是烦心事太多,又要担心玉潭的婚事,哪里能静得下心。

第三十七章 周姨娘一番哭闹

    眼看就八月份了,玉潭一天到晚的没有空闲,又要指点玉容庶务,闲时还要到祖母跟前陪坐,还要抽空照看母亲,这两天因为院子里的那颗桂花树开满了雪白的桂花,玉潭又要指挥丫鬟酿桂花酒,想起这两日母亲身体不好,正心里惦记呢,一个婆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二小姐,周姨娘在夫人那边哭闹了,说是三少爷打了二少爷。”

    玉潭忙往母亲那边赶去,太医说过母亲现在需要静养,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哪里架得住周姨娘的哭闹,上房隐隐的传来喧哗,气得玉潭面罩寒霜。

    却原来是敏哥儿和谨哥儿有了口角,三岁多的小孩子,手上哪有什么轻重了,敏哥儿小脸上就破了指甲大的一块皮儿,周姨娘心疼坏了,就找夫人哭诉这事儿,齐氏现在的月份大了,哪里架得住周姨娘“说委屈”,好容易忍耐了半个时辰,也说了要好好教训谨哥儿,周姨娘依旧哭的伤心,不依不饶的,仗着老夫人抬举她,越发哭成一个泪人了。

    齐氏耐心耗尽了,就喝令周姨娘出去,没想到周姨娘满地撒泼打滚,又说起了慎哥儿,“我好容易十月怀胎养大的儿子,把他过继给夫人了,现在外面谁不说他好?我苦命的儿子啊,你怎么就托生在你姨娘的肚子里了,你但凡要是夫人生的,哪里还会受这般委屈,小小年纪就被赶出了内院,夫人自己又有儿子,哪里还把你当回事呢。”

    周姨娘就开始说一段哭一段的,气得齐氏浑身发抖,她向来娴雅贞静,哪见过周芸凤这般不要脸的,谨哥儿闯了祸,看周姨娘这般模样,吓得嚎哭起来,敏哥儿也跟着嚎哭,齐氏直喘粗气,手扶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得力的丫鬟不在身边,只有几个二等的小丫鬟,这回都吓得不知所措了,外面的婆子们围着,夫人没吩咐她们也不敢进去,侯府的规矩是极大的。周姨娘心机深沉,她早想办法支走了夫人身边得力的丫鬟,又知道二小姐领着丫鬟酿桂花酒,一时半刻的回不来,看齐氏气成这样,周姨娘越发大哭起来。

    就听一声断喝,“母亲需要静养,姨娘难道不知道吗?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原来慎哥儿给祖母请安,老夫人午睡未醒,慎哥儿见了上老夫人这儿告状的丫鬟,这丫鬟当然不知道周姨娘和慎哥儿母子不和,周姨娘时刻把自己扮成可怜的慈母,对这个被过继出去的儿子殷殷挂念,慎哥儿也配合着来一段母慈子孝。

    这小丫鬟就告诉慎哥儿了,慎哥儿一听,知道周姨娘这是前来搬救兵,这些日子,老夫人很是抬举她的,慎哥儿打发了那小丫鬟,他先到上院看看再说。远远地听见周姨娘哭闹,慎哥儿就进去一声断喝,又吩咐小丫鬟,“快把姨娘搀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姨娘也该回去了。”

    又看齐氏,齐氏手捂着胸口,面色痛苦,慎哥儿吓了一跳,忙吩咐人快去请太医,周姨娘上来拉住慎哥儿,“我苦命的儿啊,你弟弟三少爷被打了,我们母子怎么这么命苦啊。”说着又要嚎哭。

    “请姨娘讲点规矩,在主母房里大呼小叫的算什么!姨娘就算有千般委屈,今儿这一闹,姨娘也没理了。”

    周姨娘心里暗骂这个小杂种,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慎哥儿看齐氏的脸色都变得微微发紫,知道要不好了,他亲手拽了周姨娘出去,因为心里有气,手上就带了力气,周姨娘哪里架得住,脚不沾地的就出去了,站在院里接着嚎哭,又骂慎哥儿“,吃里扒外的黑心种子。”

    邀月仗着周姨娘撑腰,嘴快的说“慎哥儿你是不知道,三少爷都把二少爷给打了,我们奶奶委屈的不行了,这才过来讲道理的。”

    慎哥儿就吩咐院子里的婆子快去请太医,又让人给二小姐送信,这才走到邀月面前,抬脚一跳,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嘴巴子,邀月被打懵了,连周姨娘都忘了哭闹,吃惊的看着慎哥儿,慎哥儿也不搭理周姨娘,“把邀月给我捆了,先压倒柴房里,等我回明了母亲,再来发卖她。”

    那几个婆子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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