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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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咒-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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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喔,难怪,难怪大家都说你是『月下美人』呢。因为你连讲起话来都这麽优雅妩媚。」
  刹时间,我的心头好像被一股暖流温柔的包围。我当然知道公司同事对我的评价,因为我皮肤黑、不爱社交、穿著老气、从不打扮,在我背後,他们不是叫我「黑面解」,就叫我「糙老处女」,哪有人叫我「月下美人」?可是,哪个女人不爱听好话?哪个女人不爱听赞美,我只记得脸上一阵发烧,就眼睁睁的看著他大步离去。
  一个月後,公司又公布了两件事,一是迁到台北,另一件就是他升为业务部副理。
  才两个月的时间,这个人竟然从小业务员,高升到业务部副理!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与董事长有什麽关系?不过他所展现的企图心和决断力却让每个人都不得不佩服!他身先士卒,一个人就囊括了六成以上的业务,在他手下的业务员,没有一个是软脚虾,个个独当一面,干练非常。因为如果拿不出成绩,三天他就叫人滚蛋!
  看到优秀的业绩,董事长笑的阖不拢嘴,有一天,他在董事长室里和任总聊天,却被我听到一个「八卦」。

…鹊桥仙 

回复'57':「重道,偶不素套早就共过了吗?『虎父无犬子』!现在证明偶缩的话没错了吧?」
  「呵呵呵,那还用董事长说吗?这是当然的罗!」
  这时我只是粗略的猜到赵文智和董事长的关系「匪浅」,一年之後,当一位业务部经理、两位财务部副理、三位采购部高专一一去职,一天晚上八点多,任总忧心忡忡的找董事长商讨:「这样下去,董事长,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啊…赵文智他…」
  「嗯,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可是…重道啊,我们认识,有十年以上了吧?」
  「正确的来说,是十七年零三个月。」
  「重道,你知道我那两个孩子,现在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一个在国外念艺术,一个嫁到日本,他们两个人对我的事业根本不感兴趣啊……只有阿三(赵文智小名),阿三的表现和当年的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从门缝里,我看到任总经理坐在董事长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他叹了一口气,才语重心长的说:「赵厂长(赵令玺上一间公司的职称),说实在的,这公司没了他,业绩成长不会这麽迅速惊人。但他排除异己,完全不留馀地;拢络人心,又无所不用其极,金钱、女人什麽都使了出来……尽管公司业绩暴增,但是公司里的文化伦理也被他弄的乌烟瘴气!」
  「重道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再试试吧?要不然,也可以调他到其他部门啊。」
  两人的对话还没结束,董事长就把我给叫了进去:「解秘书,麻烦你进来一下。」
  「刚才我们的话,你有听见吗?」董事长微笑的对著我说。
  「报告董事长,没有。」我很乖觉的回答。
  董事长和任总经理对看了一眼,董事长便问:「解小姐,你知道为什麽我会用你做秘书吗?」
  「报告董事长,不知道。」我回答的也很简短。
  「因为你很聪明、能干,最重要的是,你把你的美貌藏在你的才干里。」任重道从沙发上挺了挺身子:「董事长希望,你能帮我们盯一下业务部副理,赵文智。」
  「是的,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解秘书。」董事长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秋玥,赵副理是我儿子,最小的儿子,这件事,只有你、我和任总经理知情。我要你帮我盯著他,好,好,的,看,著,他。」
  「是的,我了解了。」
  「啊……他又升官了?!」
  「这个人,把所有挡住他仕途的人全都挤走了,能不升吗?」
  就在我穿过在公布栏前议论纷纷的众人,要进到董事长室时,一个人叫住了我:「解小姐!」
  「嗯,是你。什麽事?」看著害羞的赵文智,我的心头忽然有股心疼的冲动。
  「嗯…我只想说,很感谢你。」
  此时我才正眼看著他,故作冷漠的说:「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能升为经理,是你自己立下的功,我并没有帮上什麽忙。」
  「那我…」他看我转身就走,连忙叫住了我:「我…我可不可以请你…请你赏光吃个饭哪?」
  「我想这样不太好吧…我;」这时我突然想起董事长昨晚的交代,连忙改口:「嗯,几点?在哪儿?」
  「咦…喔!我马上…马上找…」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麽爽快就答应他,连忙将口袋里的PDA拿出来,熟练的点了点:「嗯,好,今天晚上下班,我来接你,我保证,让你吃些不一样的!」
  的确不一样!他带我到阳明山後山的一间用木架搭起的餐厅,没有菜单,没有空调,只有他和老板亲切的寒喧,以及一样样老板自己乱炒的菜。我们两个一边品茗,一边浸淫徐徐凉风的静谧氛围;他毫不保留的说出他以前的种种,包括他是个私生子。原来当年他的母亲未婚怀孕,不见容於亲友家人,只好一个人离家出走,在生下他後,又为了赚钱养他,造成职业伤害而残废。以至於他高中没毕业就混黑社会,直到他出了事,认识了两个贵人:一个是姓吴的记者捐血救了他;另一个就是赵董事长。
  「在我心目中,他(赵董)是我最崇拜的人。我发誓,要不计一切手段来帮助他,帮助公司。」
  此时我才联想起董事长的话和他的身份,一时间只能默默看著他不停的说他的抱负、他的理念。其实,他与董事长眉宇间十分神似。两人也都有爱挑战、不服输的个性。
  「你在想什麽?我说这些很无聊呵?」他停下来,喝了口茶,温柔的问著我。
  糟了!刚才我只顾著想他与董事长的关系,他说了什麽我一件也没听进去。不过习惯淡漠待人的我,早已熟悉如何处理这类尴尬时刻。我笑了一声,拿起了外套:「走吧,夜深了,明早还要上班呢。」
  回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睁眼看了看床上的赵董事长,还有坐在他床旁、满脸焦躁的任总经理,以及那一位又高又瘦、有著满头乱发的年轻记者,刚才他进房里,一见到我就开口问:「『魇镇』安放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救赵董,还来的及。」
  「魇镇」?我当然知道放在那里。因为,这是我最爱的人,叫我做一件最不想办的事。
  随著我们两人交往日深,我投进的感情也愈来愈多。他不希望我们的恋情被公司同事知道,所以在公司里我们两人一个月甚至不会讲超过十句话;但在下班後,不是我到他家,就是他到我住处,没多久,我的「第一次」就献给了他,而他,也发现了我的一个秘密:在做爱时,他愈是狂暴,我愈兴奋,换言之,我有被虐狂的倾向,这让我更离不开他了。因为,只有他了解我的「需求」。直到,他问了一个问题,所有的祸根就从那天开始……
  「玥,我是不是赵令玺的儿子?」
  那时的我,整个人正半跪著趴在床上,头上还戴著个皮套,享受著呼吸困难的恐惧和交合的欢愉,他没来由冒出这一句话,我整个人的头脑忽然间清醒过来。
  「你…你说什麽…我…我不懂…」

…鹊桥仙 

回复'58':他一面摇晃著臀部,一面收紧头套的绳索,我只感觉到来自双腿间的快感和颈部的紧锢交叉纠缠刺激,他看我没有回话,动作更加强烈!从後方来的撞击一次又一次充满我的身体,让我几乎因连续的高潮而晕眩了过去!
  「到底是不是?你听到我说的了!到底是不是!」
  「是…是…!他是你…你爸爸…!」
  话才说完,刹那间,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从我体内里抽离,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不停的颤抖著,我赶紧取下皮套,正想过去安慰他,他的眼神,却露出我从没见过的凶狠愤怒:
  「别过来!」
  「智…我…」我整个人被他这怪异举动给吓呆了。
  「上周末,我的母亲走了……她走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他看著我,眼眶里全都是泪:「你不能想像我现在的心情…我最爱的人,竟然是被我最敬重的人伤害、抛弃,让她抑郁而终…我…我…好恨!」
  我怎麽能体会他的心情呢?试问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可以体会呢?
  就这样,我不但成为他的性奴隶,也成为他复仇的共犯,他叫我做一切事情,我都无怨无悔,包括对赵董复仇的所有的行程与计画,还有他与其他财团合作,打算分解拍卖公司的事……
  ……当解秋玥静静的说完他与赵文智的过往後,病房里静的出奇,只有任总紧闭双眼,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里重重的回响著。蓦然间任总从椅子上冲了出来,一把就抓著解秋玥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质问著:「你为什麽要帮助他?我和赵董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啊?他给了你什麽好处?钱吗?职位吗?还是…?」
  「我爱他,他是我最爱的人,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赎他所有的罪愆。」看著任重道,解秋玥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说了这句话。
  几天以来,已经好久没有任何反应的赵令玺,竟然从紧闭的眼角,流出两行眼泪!似乎他也感受到解秋玥对赵文智的痴,和对他的爱。
  我走过去,轻轻将手放在解秋玥的肩头上:「没事了,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没事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从解秋玥的心殿,查觉到「魇镇」埋在办公室里的位置,晚上九点多,我飙著那辆「野狼一二五」,大约在半个小时後,我来到了「棠尧石化企业」办公大楼的十六楼,在沙发上,舒服躺著在看「大和抚子」重播的,正是那阴阳师安倍晴实。
  他看到我,微笑的点点头,缓缓的站了起来:「吴桑,知道位置了吗?」
  「当然;」我一面从背包里掏出罗盘,一面开始找方位:「没问到,我也不会回来。嗯,让我看看……有了,在这里!」
  我低著看著方位,一面走到董事长座位後方的柱子旁,抬头一看天花板:「在这儿了。」
  踩著柜子,我小心翼翼的站上去,将天花板轻轻推开一个小洞,将手探进去掏了许久,忽然间,一个刺痛感猛然从我的食指传来,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乾脆将整片天花板拆下来,将头探上一看,果然发现在黑暗的一角,有著一个大约十七公分长,七公分宽,五公分高,用大理石做的棺木,在旁边,还放了不少超小型的三角钉,我皱著眉,将右手食指放进口中减低痛楚,再用左手将那小棺木取下。 
  安倍晴实在底下一直看著我的所做所为,将我手中的棺木接住。我们将这在灯光下发出惨绿光芒的小棺木放在董事长桌上打开,在里头看到另一个纸做的小船倒覆在里面;再将纸拆开,里面画著两把刀,一把刀锋上写著赵令玺的姓名,另一把则写著他的生辰八字,如果没猜错,是用手指割破的血来写的。
  看到这儿,我不禁摇摇头:「赵文智太狠了,这种『魇镇』他也使得出来?!」安倍晴实好奇的问:「吴桑,能不能说明一下,这是怎麽回事?」
  「『魇镇』,又名『餍胜』,其实自古以来,在中国的起厝风水中,就普遍的使用『魇镇』法。『魇镇』法有利有弊,如果使用得当,可以保佑後代子孙荣华富贵不尽,事业一帆风顺;但如果被蓄意恶用,被害人就有可能丧心病狂、六亲不认,甚至家破人亡、祸延子孙!」我正色的说
  清初四大悬案之中,其中有一案就是在清朝康熙晚年,众皇子为了争夺皇位,皇长子竟然对皇太子下了「魇镇」!让皇太子失魂落魄,惶惶不可终日,最後因行为乖张怪异,而失去继承权。可见「魇镇」之影响力实在骇人。
  所以,当我听到安倍晴实的说法後,我苦苦思索,再依据赵董事长的「病情」,这才想起古有「魇镇」之摄魂害人之法,但这需得赵董事长身边之亲信方能不动声色,施此恶咒。因此我与安倍商量的结果,先将任重道剔除,结果只剩解秋玥的嫌疑最大,而安倍也怀疑赵文智牵涉其中,因此我们兵分两路,一个找解秋玥,一个找赵文智,果然让我们破了这百年来少见的邪法!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点十五分;地点:立法院三楼,郭琮琦委员办公室外走廊。
  曾庆伟不停的看著钟,焦急的心情溢於言表,一面喃喃自语的念著:「奇怪,半个小时前就该到啦?为什麽到现在还没来呢?」
  根据上周五「矫正」提出的计画:在星期二上午立院「国事论谈」,当郭琮琦准备从办公室走出,到议场大厅演讲之前,就由曾庆伟先介绍钱昆虎,说明他女儿被砂石车辗毙、希望有民代能够开记者会,将所有受害家庭联合声援;而关礼娟则是「临时」出现的国会记者,将整个「拦轿伸冤」的过程全部拍摄下来,郭琮琦在媒体的采访下,定当有所回应,而此时陈良邦和罗苹随後出现,便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来个……
  而在郭琮琦上台演说时,咒法一但发作,郭琮琦势必会在演说台前忏悔自己以往的恶形恶状,届时再加上关礼娟的SNG传送到电视上,为民除害的「DOUBLE J」又将会被世人歌颂……
  就在曾庆伟伤神之际,手机响了,他马上接通,对方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我钱昆虎…不是,我是『公理』啦…『秩序』是吗?」

…鹊桥仙 

回复'59':「对啦;」曾庆伟一阵窃笑,都什麽时候了,还在用代号?不过正事要紧:「你们现在人在哪儿?赶快进来…」接著捂住话筒,小声的讲:「就快轮到委员上台质询了!时间不多!」
  「我也知道啊!」对方的嗓音突然拉高八度:「我从八点五十分就等到现在,但是那两个人还是不见踪迹,现在怎麽办呢?」
  曾庆伟想想,原先的计画已经行不通了,此时如果拖延郭琮琦上台的时间,绝对会让他起疑,事到如今,只好见招拆招。於是他便回钱昆虎:「不要等『审判』和『正义』了!你先进来,十分钟後,我们在楼上旁听席碰头,我马上拨个电话给『矫正』,看看要怎麽办?」
  「好!咦…我看到『监督』和她的摄影记者了,我先过去打个招呼,待会见!」
  挂上电话,曾庆伟马上拨了「矫正」的电话,接通铃声才刚响起,一只手掌突然拍上他的肩头,让他差点吓到手机也拿不住!
  「小伟?你在紧张什麽啊?我待会的讲说稿呢?你放那里去啦?」说话的正是郭琮琦。曾庆伟连忙合上手机:「委员,不好意思,一个女记者说要采访你…可是到现在还没来,看来她迟到了,我再CALL 她改期好了!」
  「好!先改期,今天是场硬仗,我得要好好准备一下…如果这篇讲稿能够让检警单位好好办办这些营养不良的公司,让我能顺利买下『棠尧石化』,卖个好价钱,再收购其他几个快倒的工厂…今年的年终你就赚翻罗…哈哈哈!」郭琮琦露出黄中带黑的牙齿,奸邪的笑著:「快!把稿子给我再润润!」
  「是的!委员。」曾庆伟将汗擦了擦,坐在电脑前边列印边想著:「糟了,『矫正』的电话还没打呢,不管了,先列印稿子再说…」
  时间:星期二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地点:立法院二楼旁听席外走廊。
  「还没来吗?两个人的电话都打了吧?」关礼娟低头看看手表,不耐烦的说。
  「电话不通啊…我一直打也没有用。」钱昆虎用手不住在脸旁煽著风,试图想减低一下自己焦燥的情绪,他再拿出手机,按了「重拨」键,就在这个时候,穿著西装的曾庆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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