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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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压力大-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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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爹娘。

    小同学们来的早的,都叽叽喳喳玩耍,偶尔望向最后一排也带了古怪。

    孩子们还小,受父母影响最深。之前村民畏惧杜家,小孩子们望向杜七也带了几分畏惧;如今因杜里正卖地之事,村民背后没少笑话杜家好日子到头了之类的话,小孩子们望向杜七的目光也带了嘲笑。

    杜七拿着本《千字文》,恍若未觉。

    快到月底了,每月都有月考,考过的学生就能升隔壁的大班,正式学经。

    桂重阳、梅小八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杜七。

    杜七抬起头来,看到进来的两人一眼,视线又落在书本上。

    梅小八饶是没心没肺,也瞧出杜七神色冷淡,口边的称呼咽了回去,疑惑地望向桂重阳。他想不想为什么几日没见,这个杜七个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桂重阳心里明白,杜七心中生嫌隙,可也没有放在心上。

    人都有远近亲疏之分,正如他昨天对李江说了,“桂李两家不是可以往来交好的关系”,这句话其实也适用于他与杜七。

    既然这是杜七的选择,那就这样吧。总比杜七听了爹娘话,心怀叵测主动亲近要好的多。

第一百六十六章 财狼对虎豹(继续求月票)() 
杨武来的很晚,将将在村塾早课铃声想起来前进来。虽说是满脸兴奋模样,可眼圈发黑,又是匆匆忙忙,连课本都落下一本,也没有带午食食盒。

    刚坐到座位上,杨武就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

    “怎么困成这样?”桂重阳小声问道。

    “这两日家里豆子足了,人手也够,通宵做豆腐来着。”杨武揉了揉眼睛,道。

    桂重阳吓了一跳,道:“怎么能这样熬?”

    难道是因为那张方子?之前看杨威是个妥当人,怎么这样没分寸起来?

    这银钱哪里是能一日赚的完的,细水长流才是道理。

    要是为了银钱,将父母兄弟都累病了,那赚了银钱也没有什么用。

    “就这两日!”杨武道:“这不是才开始往百味香送货吗?大哥的意思,就是多预备些,省的那边用着不宽裕。就开始多忙两天,等晓得那边的月供货量,就不会这样忙了。”

    西集镇不是没有大的豆腐坊,可是桂五看在杨家面上,还是将豆皮、腐竹的买卖交给了杨家。又有桂重阳给“辣条”方子,杨家日子总会起来的。

    杨家显然也很珍惜这次机会,才在有机会佃地的时候也没有多佃地,而是将精力主要放在豆腐坊上。

    桂重阳闻言,这才放心。

    杜七在旁边,手中依旧拿着书本,却是心乱如麻。

    杨家“好人有好报”的话,杜七听了好几遭,之前也极佩服杨金柱父子的宽厚与仁义。桂家呢?这不是也“有恩报恩”了吗?

    杨家仁义,桂家也不差,那“百味香”是桂家的买卖,这就在帮扶杨家了。搁在故事里,这两家都是有情有义的,杜家呢?

    亲娘对桂家忌讳与厌恶,亲爹则是对桂家不喜与提防,自己这个杜家骨肉,之前怎么就浑浑噩噩的,厚着面皮往桂重阳身边凑?怕是桂家上下看着自己也不自在,更不要说自己此举也伤了爹娘的心。

    自己以道德君子来要求爹娘,却忘了自己该承担的儿女孝道,委实是笑话。杜七心中自嘲,没有留意到梅童生已经踱步进来。

    小学生们都起身行礼,只有杜七依旧大咧咧坐在座位上,十分突兀。

    搁在梅童生眼中,就是杜七不逊,对自己挑衅。

    “杜七!”梅童生耷拉下脸,阴测测道。

    杜七沉浸在自责中,没有听到梅童生的话。

    桂重阳到底不忍心,伸出脚下踹了一下杜七。

    杜七这才抬头,茫然地看了桂重阳一眼,随后望向前面,就看到梅童生不善的看着自己,其他小学生都站着,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敬师长,桀骜不驯,出去站着!”梅童生挥动戒尺,指着门口道。

    杜七再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脑子清醒过,小学生们嘲弄的眼神,梅小八的担忧、杨武的疑惑、桂重阳的冷淡,都落在他眼里。

    “喏!”杜七应了一声,老实走了出去。

    这番坦然模样,又碍了梅童生的眼。

    梅童生喘着粗气,望向最后一排的目光不善起来。

    桂重阳面不改色,心中已经在诧异。

    这梅氏父子也不似常人,行事倒是颇为使人意外。之前顺手推舟爆出梅秀才赌博之事,还当这父子两人不反目,也会大闹一场。

    不想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梅秀才涉赌卖地之事,竟然有不了了之的意思。

    桂重阳哪里会想到,梅家父子的野望是杜家剩下那一千两百亩地,对于自己卖掉的几十亩地也就不太当回事了。

    所谓白日梦,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正因为如此,如今的梅秀才对杜里正也少了忌惮,对于杜七更是不留情面。

    杨武委实熬的狠了,就算是梅童生盯着,心里怪紧张的,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杨三!”梅童生迁怒,之乎者也的训斥了一番,也罚杨武出去站了。

    早课开始,梅童生依旧不死心,恶狠狠的盯着桂重阳与梅小八,想要重施故技。两个少年却没有给他机会,并没有让他寻到什么过错。

    梅童生冷哼一声,背着手去隔壁大班了。

    众小学生依旧摇头晃脑诵读,不过也开始小动作。

    梅小八望了望窗外,有些担心道:“重阳哥,杜七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能去县学读书伤心了?村里可都传开了,他爹得罪了人,对方发话了,才不让他去县学。”

    桂重阳前两日亲眼目睹,自是晓得所谓梅家得罪人之事的传言是什么。

    其实,今早看到杜七,桂重阳第一眼欢喜之余也隐隐有些失望。

    正如梅朵所言,杜家不再隔绝儿子上村塾,也就默然了几个少年的往来。这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

    杜七的选择,显然与其父母背道而驰,可却得了桂重阳的心底的敬重。

    大人的世界就是那样复杂,总是充满各种目的与算计。凭什么是孩子就要听大人的话?没了自己的坚持?

    虽说没了一个小伙伴,可桂重阳却为杜七的选择高兴。

    *

    村塾里,小班外。

    杜七与杨武站在墙根下,虽说已经是九月末,可是“秋老虎”也要命,没一会儿两人就晒得头晕脑胀。

    杜七还好,圆滚滚的身材在这里摆着,站的还稳当;杨威已经开始摇晃了,用手扶了墙壁,使劲地睁了睁眼睛。

    “你与重阳拌嘴了?”杨威困得眼泪都出来,抹了一把问道:“之前不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见了还吵哩?”

    杜七苦笑,没有回答。

    吵架?不是吵架。

    不过一早上的功夫,杜七也领会了桂重阳骨子里的倨傲。自己冷淡,那边就更冷淡;自己不凑上前去说话,那边就无视自己到底。

    说到底,这情分到底是自己太强求了。

    小孩子好了又孬了,在大家眼中压根不叫事。

    以杜家与桂家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像之前那样杜七跟在桂重阳身边傻笑的模样,委实辣眼睛。

    村民们口中的八卦有谁家小媳妇站在门口撩骚了,有“东桂”老太爷因四儿子被辞佃之事要去“西桂”恼被其他儿孙劝住了,还有梅家豆腐坊往西集送货了,说不得过几日就要招工了,反正不会有几个少年的分分合合。

    杜里正在村塾没有眼线,见儿子一日一日过去,就当几个少年又玩到一处,心里就踏实了。

    不着急。

    瞧着桂重阳的模样,是要在村里守孝的,那还有一年半的功夫。

    倒是之前收买张福、引诱梅秀才赌博的幕后指使,还没有找到,让杜里正隐隐不安。

    不过对于姑爷梅秀才,杜里正也极厌恶就是了。

    赌瘾沾上了,岂是那么好戒的?

    杜里正轻哼一声,“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梅家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这几个月梅童生父子唱大戏似的,坑了杜家好几次,杜里正哪里是肯吃亏的?之前忍着不过是自家儿子资质差,后继无人,看好梅晟罢了。

    如今梅晟与六姐已经定亲,两家联姻之事板上钉钉,杜里正就瞧梅童生父子不顺眼了。这父子两个贪婪毒辣,也是祸害。

    杜里正眯了眯眼,有了定夺。

    *

    西集镇,白家赌场。

    白老大坐在二楼,悠闲地抖着腿,望向楼下门口。

    这每个进来的,都是送银子的财神爷。

    待看到一人,白老大一愣,随即笑道:“这位散财的童子又来了。”

    楼下人打着喷嚏,嘟囔道:“这是哪个念叨我?还是要发了的吉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被盯上了(第一更求月票)() 
正如杜里正所说,赌瘾沾上了,哪里就那么容易戒的。白老大看到的不是别人,是忍不住又来赌场的梅秀才。

    之前因为赌博的事情,父子两个恳谈,梅秀才也赌咒发誓,只说自己戒赌,再赌就不得好死。

    这几日也不往镇上来,不过等到梅童生身体略好去了村塾,梅秀才就在家里坐不住,因怕妻子聒噪阻拦,特意避开妻子溜了出来。

    上次从“赌友”那里得的二百两银子,被梅童生强要了去,大部分还了白老大的那份欠款,小份的则是握在梅童生眼中,做日常嚼用抛费。

    去年时梅家这边还佃出去七十亩地,虽说佃给族人,可也一个大子儿租金没少,五成租子,梅家这边负责农税。

    可因为梅家两个秀才,有一百六十亩的免税田,这七十亩的农税就省下。

    另外剩下的九十亩的免税田名额,梅家也没有浪费。有几个族人投靠过来,将田挂在梅秀才叔侄名下,其中免下来的那一成税,则是梅家与田主均分。

    梅家自己的七十亩地,租子将近一百石粮食,换成钱就是二十五贯钱,换成银子二十两有零;那九十亩挂名的田,一年两季剩下的农税就是二十七石,换成钱六贯多,又是五两多银子。

    二十五两银子,加上梅童生在村塾拿到的钱米,还有梅晟的廪米与廪银,梅家一年收入四十来两银子。

    换做其他人家,这样的收益肯定能积攒下些,可梅家供着两个读书人,笔墨纸砚、拜师交友,处处都要银子。

    要不是梅童生吝啬成性,最会抓钱,梅家早就入不敷出。

    因此这地一卖,以后的进益就降为十几两,一家六口吃饭都勉强,梅童生才是真慌了,担心儿孙的学业坚持不下去。待见了那二百两银子,自然是跟救命稻草似的,握在手中不撒开。

    不过梅童生胆子小,碍于白老大在西集镇乃至三河县的威名,实不敢得罪,就央求人去帮儿子还了白老大那边的欠债。

    “最后一次!”梅秀才没有赌资,就从妻子首饰匣子里摸出两根银簪子,因为一个镶嵌了两颗珠子,在当铺里当了四两;另外一根素银的,当了二两三钱,总共得了五两三钱。

    之前梅秀才在白家赌场出入两个月,赌圈里都晓得有位相公嗜赌。

    加上梅秀才毕竟是读书人,爱讲究个脸面,付赌资的时候极痛快,倒是不少人盼着他来。

    这一眼看到他,就有两个赌友凑过来,招呼他去包间。

    梅秀才揣着五两银子,也不推却,直接跟了过去。

    进入赌场前,梅秀才想的是“最后一次”,要是赢了,以后用钱也宽裕点儿,省的三十来岁的人了,还跟老爹讨银子。

    不过等进了赌场,梅秀才的想法就变了。

    口袋里的银子不多,可梅秀才并不露怯,反而放开手脚。就因为他想的是白老大那边的欠债还清了,要是用银子,正好可以从白老大那里再借就是。

    都说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看淡了反而好了。

    梅秀才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五两三钱银子的本钱,一上午的功夫,就回来六十六两银子。

    十二倍,梅秀才看着赌桌满眼放光,恨不得再翻上一番。这是肚子里的“咕噜”声,让他脑子略清醒些。

    只有收回到口袋里的才是真赢的,搁在赌桌上的都是虚幻。

    先这样吧。

    梅秀才艰难地做了决定,借口午食出来。

    一个相熟的赌友跟着出来,笑呵呵道:“我也饥了,梅相公给个面子,咱们百味香说话。”

    有之前那个想要买地的赌友在,梅秀才对人不免戒备,不过待想起眼前这人姓金,镇上老姓,心就踏实下来。

    真要是那鬼祟之人,都是藏头露尾的,不会用老金这样的人。

    实际上,梅秀才还真是说错了,因为这个老金不是别人,正是西宁侯府在通州的庄头。

    西宁侯府在通州的庄子,并不是迁都这两年趁热买的,而是之前就置下的。

    说起来也是时也命也,西宁侯府的庄子也没有挂在侯府公中,而是西宁侯永乐十年回南京后打发人拿了自己的私房来北地置的。

    当时侯府管事就看上两个小庄,一个是杜里正隐下来的那个十顷的小庄,一个则是相邻的五顷小庄。

    当年匆忙,管事没有找到十顷小庄的主人,就买了隔壁的小庄,里面安置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宁侯亲兵校的遗孀与遗孤。

    这种安置遗孀遗孤之类的事,对于边疆将军来说,都是寻常事。

    西宁侯却遮遮掩掩,将官盐当成了私盐卖,自然是有不能见人的缘故。

    那就是遗孀在西凉时是母子两个,在当家人没了后就闭门守孝,不与外头交际,可奇怪的事这母子两个,到了北京就又多了个遗腹女。

    这遗腹女户籍上是十三岁,生于名义上的老子战死七月之后,实际上只有十二岁。

    不用说,西宁侯不厚道,淫了属下之妻。

    男人么,风流官司本不算什么,偏生西宁侯身份不合适,且不说他是嫡公主驸马身份,纳妾置婢就有藐视皇家的嫌疑;还有就是这遗孀之夫,正是跟着西宁侯出巡,为护着西宁侯中了蒙古人的伏击而死。

    要是西宁侯淫了“救命恩人遗孀”的事情传出去,不仅公主发妻那边无法交代,就是西凉军中也会威名尽失。

    换做个狠心的,出了这等纰漏,少不得一碗红花去了祸根。偏生宋侯爷是个温柔多情的,与这遗孀偷来偷去,也有了几分真心,就安排着悄悄生了私孩子。

    后来宋侯爷被朝廷召回金陵,也没有将凉州的娘几个全抛下,却也不敢真的接回金陵,就安排人北上在通州置地,安置了母子三人。

    一转眼十来年过去,那遗孀的一双儿女也大了。

    小子还好,家里供着读书,已经过了童子试,如今是县学官学生;女儿户帖上十三岁,也到了该说亲的时候。

    之前置办的五顷地,虽在遗孀名下,可她还有儿子,没有将全部产业给女儿做陪嫁的道理。

    宋侯爷十来年间,没有见这个亲生女儿,也没有忘了。

    明明是侯府小姐,可只能养在外头,当爹的心中也不忍。

    只是早年离的远,鞭长莫及,如今侯府迁到北京,宋侯爷也不放心别人,就安排族侄过来,要正经置办份产业给则没有名分的女儿做陪嫁。

    杜里正倒霉,正好被查出是那相邻庄子的主人。

    只是因西宁侯这十来年境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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