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 荒神的控制口令和专家教授的蛋疼设计
坦白说，让狂暴的希亚恢复平静这件事，在马加看起来，比起和荒神骑士的战斗还要困难上几倍。
所以，当希亚最终在两个女仆的安抚下昏睡过去，相信无论是一旁已经出汗出到快要脱水的马加，还是蹲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的荒神骑士，这个时候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吧。
“不过……为什么要一直攻击在下呢，在下可是唯一没有能力伤害到你的那个人。”
法琳娜已经在莉可的帮助下套上了一件从万用围裙兜里翻出来的，原本应该是马加衣物的大号贵族衬衫，以法琳娜的身材，在将领口扣子扣上后，整件衬衫足以将整个上半身，以及大腿的大半截都遮挡住，看起来倒是和之前她穿的那条连衣短裙差不多啦……当然，衬衫单薄的材质也使法琳娜如今的诱惑程度变得更为朦胧。
“会诱惑当然是肯定的啊！套着大号男衬衫的小萝莉这样子的形象，光是听着就感觉很邪恶啦，另外莉莉耶，能不能暂时把这东西拿掉呢？反正如今已经没什么可以偷看的了……”可怜的马加小心翼翼地倾听着周围的声音，以确定希亚并没有假装被搞定实则正站在自己旁边提起那杆二手弓准备对自己进行“制裁”，嘴里则是小声地朝着忠心的女仆莉莉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主人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呢。”莉莉耶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顺，内容也只是轻柔地刺在马加的胸口，然后再缓缓地剜上一刀，“就算是在那样的攻击下也要用自己的身体保全的物品，就让他永远戴在主人的眼睛上比较好呢。”
……看起来，想要摆脱被那条黑色蕾丝胸罩蒙住眼睛的状态，恐怕没有清醒过后的希亚首肯是不可能的了。
说起来也奇怪，尽管连身上的衣裤都消失掉，甚至穿在里面的四角灯笼裤都千疮百孔，可是，被顶在头上，本应该首当其冲地消失掉的“护目镜”，那条从莉可的万用围裙兜里得来的胸罩，居然完好无损。对于这样的事情，如今已经身背冤屈的马加完全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而他所说的“穿越过的东西必然会附带无法破坏的属性”这样子的话则因为意味不明而被无视掉了。
如今，这件宝贝自然而然地被莉莉耶利用起来，在法琳娜换衣服的过程之中起到了良好的遮光作用。
“真是……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完全怪我，明明都是那边的铁皮罐头不好啦！学什么不好……这种技术含量很高的工作是不适合你这种连看都看不到的人偶来做的啊！”看不到法琳娜穿着男式衬衫的样子，一脸懊悔的马加将满腔怒火都转移到了已经丧失行动力的荒神骑士的身上。
“不能，动，但是，能，看到。”荒神对刚刚法琳娜的问题选择了无视，而对马加的问题居然很干脆地回答，而且在内容上更是对马加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果然是没有人权了么，连人偶都能看到的东西，居然不允许自己的主人看……呜，莉莉耶，主人已经快要心碎而死了啊。”
“不要紧，莉莉耶会很好地治愈主人受创的心灵呢。”
……所以说，比起天然呆的莉可来，莉莉耶在某方面会更加大胆直接。
“不喜欢。”荒神还在嗡嗡地对马加刚才的问题进行着回答，断断续续外加附带跳跃性的思路让马加又是一阵心绞痛。
“说起来，就算拼着能量耗尽也要使用那样的招数攻击法琳娜，而且打从一开始，似乎所有的攻击都是针对这那只小萝莉去的……呐，荒神，果然你是想黑掉一切的萝莉，然后让希亚那样子的女王征服世界么？”很显然，马加现在的问题也是法琳娜想要知道的——荒神骑士从一开始就似乎把全部的攻击中心放在她的身上，甚至到最后，将经历了万年消耗而所剩无几的能量全部使用出来，施放出名为荒神剑的大范围能量攻击技能，也只是为了将小萝莉所有的退路都断绝掉而已。
当然，对于马加的后半句话，所有人包括荒神骑士都选择了自动屏蔽。
“能量，气息，是，敌人。”嗡嗡的金属震荡声配合着沉闷的回答，荒神骑士头盔里的两团蓝色火焰似乎因为想起了这个而稍微明亮了一些，接下来又不可遏止地昏暗了下去。但是仅仅是这一句话，已经让法琳娜知道了原因。
而这，正是法琳娜这一次来到深渊之塔的最主要目的。
要知道，尽管圣斗士公会也是在众神之战后才逐渐发展起来的，但是圣斗士公会之中的信仰可是经历了自神纪元到现在的古老传承，大部分圣斗士都有着自己所虔诚信仰的神明，这种信仰并不是一时之间的，而是要将全身心投入进去以换取神明的信任，从而将这份盲目而强大的意识转变成信仰之力。
尽管在众神之战后，想要得到神明的回应可以称得上是难上加难，圣斗士公会的人数也因此逐渐减少，一直到今天只在南方法兰王国里勉强维持着三大公会的名号，会内的大多数人所信仰的，也是代表了这块大陆的大地之神盖亚，可是，仍然有少数人类凭借虔诚和毅力，得到了大地神之外其他神明的认可，并且被传承了信仰之力。
而法琳娜，无疑是这些人之中最虔诚的那一个。
对诸神尊敬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一切对诸神的亵渎都将得到惩罚，一切反对神明的人类都将得到神明的制裁，从小被灌输着这样的信念，法琳娜在十四岁那一年成功地得到了名为“黑暗”的信仰传承，得到了强大的信仰力同时，也拥有了在圣斗士公会之中无与伦比的地位。而同时，她的妹妹法伊娜最终却和自己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因为在黑雾扩散的过程之中感染了黑雾症而死去的父母，丧失了对神明的信仰，最终选择在法法伊斯特镇这个暂时没有被黑雾影响到的小镇生活下去。
十年以来，坚持着对“黑暗”的信仰，法琳娜所掌握的能力不但包括了和信仰大地神盖亚的圣斗士同样的“治疗”和“增强”，同时还包括了“加速”以及用于攻击的“吞噬”，也因为这样，如今二十四岁的她才能够掌握了法兰王国的忏悔室，而她也将自己对神明的虔诚信仰通过忏悔室彻底地贯彻下去。
对于众神之战，身为圣斗士公会的一员，法琳娜所掌握的内容比起半路出家的马加要多的多，甚至，连最后那一场灭世之战真正的原因，她都通过自己在圣斗士公会的地位，稍微接触到了那么一些。
灭世之战，本就是要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消灭！
在众神之战中，原本被众神当成工具征战的人类逐渐掌握了数目庞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到最后甚至让大多数神明感到恐惧，而黑雾石的发现和使用则被当成是“人类对这颗星球的最大破坏”，最终，部分神明提出了将人类自这个星球“净化”并且重新创造的计划。
这一计划得到了部分神明的支持，却遭到了几乎同样数量的神明的反对，而在这种激烈的冲突之中，还一些神明选择了中立，并且远离了这次的纷争，放任事态演变。
最终，灭世之战爆发，察觉到了这场战争目的的人类赌上一切地战斗，甚至制造出让诸神都感到畏惧的“荒神骑士”这样的武器，最终，在大陆被能量的冲击破坏得支离破碎时，大地神盖亚不忍看到这一切的发生，阻止了战争，并且在使用了全部力量恢复了大部分支离破碎的大陆主体后陷入沉睡。
尽管不是这些神明真正想要的结果，却因为对众神之战中居然有神明在人类所制造出的兵器手下陨落这一事件感到畏惧，神明们还是停止了这一次的大战，并且在之后对整个人类世界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清洗。
这就是法琳娜所掌握着的内容，而这样的内容，对于当初坚持着对神明信仰的法琳娜而言，却难以接受。
掌管着忏悔室的她一向是听从其他人对自己背弃信仰的忏悔，可是，当她自己发现自己的信仰有所动摇时，却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可以帮自己解答疑惑的人。
带着这样的疑惑，法琳娜一路北行，来到了法法伊斯特镇，并且确定了一个消息：当初用于研制假学战斗人偶的深渊之塔，就位于这里附近的一个隐秘的地点。
至于这种完全没有目的性的探索行为，法琳娜给自己的解释是：只要知道究竟是人类先开始背弃神明，还是神明因为畏惧人类而展开灭世，那么就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结，而想要知道这个，就需要得到古代学者们的笔记和资料。
接下来，马加和希亚恰好来到这里，原本只是想将两名冒险者当成助力帮忙探索，可是最终却发现危险程度完全超出了二十余年没有离开过法兰的自己的想象，法琳娜在面对着荒神的那一刻，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是，如今，她还好好的活着，而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能量属性就对自己展开连番攻击的荒神骑士，正和那个叫艾因的冒险者以同一姿态双手抱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呐，罐头，为什么和我打的时候我喊那么多声都没反应，偏偏希亚打你的时候你就乖乖蹲下啊？”
“因为，口令，正确。”
“果然……就是这样啦，想要操纵这种高科技产品当然是要使用正确口令的，那么……你的口令是什么啊？”
“不能，回答，没有，允许。”
……听了这个家伙的问题，原本有些失落的法琳娜心情又稍微好了一些。
这家伙，还真是会耍宝啊……说起来，身上的这件衬衫应该就是他的吧？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归类为“好闻的男人”这一组，马加还不死心，正在继续向荒神骑士搭讪：“那么，你抢那块蓝色石头也是因为能量的缘故？”
“能量，补充。”
“那么……如果我允许你用那块石头补充能量的话，可不可以把口令告诉我？”
“不能，回答，没有，允许。”
“喂喂，怎么搞来搞去总是这么一句啊？要是不告诉我的话，一会儿深渊之塔垮掉的时候，我可是要把你丢下去埋掉的啊！”终于，马加丧失了耐心，刚想探手扯掉胸罩……咳咳，是眼罩的时候，肩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
“你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马加吵醒过来，面色苍白的希亚恨恨地丢下一句话后，再次走向了荒神骑士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荒神。”
“……这就是你的名字么？还是说，制造你的学者们，并没有给你起名字？”显然，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希亚满意，“那么，刚刚你说，听从我的命令是因为我说了口令，那么，口令是什么？”
“败家孩子。”
……
……
马加倒是很想开口对这个口令说点什么……不过，这种无力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吧，就算是当初的那些个学者认为制造荒神骑士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每天把荒神骑士当成吐槽用人偶数落一次这样的事情……那些学者居然没有死在荒神的剑下，还真是可惜呢。
总之，现在不是吐槽这些东西的时候，深渊之塔在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场战斗后空间明显更加不稳定了，而且法琳娜看起来也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如今再停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那么……
“那么，就先回到船舱里，然后处理一下刚刚的事情好了。”希亚随意地丢下一句话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率先走下了楼梯。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种浑身被黑色能量包围的感觉啊？
马加下意识地扯下了眼罩，这一次没有人来阻止他，两个女仆正在试图将荒神骑士挪个位置，以防止双子星在飞行过程之中的偏斜让这个已经无法移动的铁皮罐头撞在能量源上——尽管看起来如今的荒神很温顺，马加可不敢保证那家伙在得到能量后不会再次展开攻击。
而现在马加要做的事情是另外一件。
“法琳娜，刚刚不是你对我使用了那种……噗！”刚把头转过去，马加的脸就和一面坚硬的东西撞在了一起。
“在下可不是随便供人观赏的物事啊！”提着平底锅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法琳娜却没有发现，脸上印着一片红印的马加自鼻孔汩汩流出的血液明显和伤害不符。
她在命中马加的一瞬间因为衬衫不合身而扭出的，扣子间的宽敞缝隙，以及在脱离战场时自然扭动着，在衬衫遮盖下仍然能看清楚大部分曲线的小屁股，已经足以对马加造成致命般的伤害了。
“死……而……无憾……”艰难地冲着法琳娜的背影比出了一根带血的大拇指，马加终于在战斗的最后，由于敌人的疏忽而败下阵来。
……
当然，马加是不能就这样死掉的，就算是死了，恐怕如今怨念极重的希亚也会将他活活打到活过来，然后拖着他去驾驶这艘双子星离开深渊之塔吧？而且相信就这么结束的话某个家伙会被愤怒的众人拖出去阿鲁巴的……这些奇怪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如今的马加塞着鼻子专心致志地拨弄着双子星的操纵杆，面对着出现在大屏幕上的一块块圆形平台……撞上去。
对于这种状况马加也很无奈，要知道，上辈子的他在不作弊的情况下，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飞行射击游戏的第一关里不死人就通过——包括小蜜蜂。
还好双子星的制造者恐怕已经考虑到了这一因素，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船体并没有表里不一的意思，尽职尽责地用它的尖头冲破了一块又一块拦路的平台，最终生生地撞开了深渊之塔大厅的红色穹顶。
然后，马加的头顶挨了重重的一下。
“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说‘难道塔的上面不是出口么’这样的话来的？”希亚似乎从醒来之后脾气就一直很不好，马加怀疑这是刚刚的狂暴所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打人毁物的后一个症状是什么来的？
尽管被打一下确实是很疼……除了如今精神不正常的希亚外，恐怕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深渊之塔里面的空间居然是颠倒过来的吧？
好不容易从下到上地突破了塔顶，结果却发现眼前是坚实的岩层，这样让人蛋疼的设计……也只有那些每天除了吐槽和研究外什么都不会的学者专家们才做得出来了吧？
或许是因为塔内结构被大范围破坏，如今就算是身在飞行船内，都能感觉到外界空间的剧烈震荡，看起来，这座深渊之塔就算原本没有问题，在马加的这一番折腾下也难以保存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出口在哪？
事实上，让马加坚定出口在头顶的信心是双子星的停船位置恰好是位于塔底，而自己也是因为在控制着双子往外飞的时候才恰好救到陷入危机的四个女孩子，可是如今证实了顶部并不是出口的话，整个深渊之塔还有什么地方……能够重要到可以当成出口呢？
“那，那个，主人……可不可以不要撞坏那两颗漂亮的月亮呢。”莉可见马加心神恍惚间居然忘记了操控双子星，而双子星已经缓缓向着穹顶正中悬挂着的赤与蓝两盏月灯撞过去，急忙出声提醒。
“反正那里最后还是要坏掉的……等等，星月之塔……星月之塔！”听了莉可的话，马加突然想到了一点：这座深渊之塔，如今可是被称作星月之塔的。
至少，自己的老爸曾经来到过这里，并且还从容地给自己留下了消息后离开。
既然叫做星月之塔的话，仅仅解释成因为一些魔法灯实在是太牵强了……当初法伊娜可是有说只有在满月的时候这塔才会开启的。
那么，两颗月亮就是出去的关键。问题是，触发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啊？
“……管……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直接撞过去试试好了！”马加二话不说一推操纵杆，双子星的速度猛然拔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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