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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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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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现墨北没有出来吃早饭,墨洁去叫他,这才现墨北在地上坐了一夜,烧烧得人都有点糊涂了。

    “小孩子的死,有种别样的美。”

    墨北在稿纸的第一行空两格,写下这样一句话。

    迟疑了一会儿,他在第二行接着写道:“这种美可以绘成静物画,可以谱成月光曲,让人立刻就能陶醉在美的线条里,静静体会着难以言喻的忧思。”

    “咳咳……”那一晚的高烧给墨北留下了个后遗症,肺气变弱了,很容易犯咳嗽。不过也因为他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父母的争端戛然而止——第一要事当然是让孩子养病,什么教育计划都得靠边站了。

    而墨北这场病,好了又犯、犯了又好,断断续续地竟然持续了将近两个月。这期间孙丽华也试图让他去学些她想让他学的东西,墨北表现得很顺从,可是坚持不了两天,没好利索的病就再作。最后孙丽华也无奈了,赌气撒手不管了。

    那晚的争吵是夫妻俩结婚多年来第一次吵架,这就像是一歌中间唱跑了调,之后再唱回原来的曲调也还是不完美了。孙丽华和墨向阳冷战了一段时间,后来墨向阳先服了软,虽然在某些观点上无法调和,但这又不是闹阶级矛盾,终究是要床头打架床尾和,安安稳稳地把日子过下去。

    病好后,墨北告诉孙丽华,他决定回学校上学,不过他准备直接跳级参加小升初的考试。为了潜心备考,他住到了市里的姥姥家,这样方便他向夏老师求教,就算夏老师工作忙,那也还有已经上初中的夏多可以帮忙。

    孙丽华觉得儿子变懂事了,她很欣慰,自然是支持墨北的决定。而墨向阳却觉得很诧异,当初强烈要求不上学的是墨北,现在做好计划准备上学的也是墨北,这孩子是搞什么鬼?

    可是当墨向阳追问的时候,墨北只是反问他:“这样不好么?我妈挺高兴的,也不用再为这事儿跟你闹别扭了。”

    墨向阳沉默半晌才说:“只要你觉得好就行,儿子,生活是你自己的,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都不可能代替你去生活。”

    姥姥很欢喜外孙长住自己家,每天变着花样给墨北做好吃的。因为墨北随意说了句想吃豆腐脑,每天清晨姥姥都特意走上二十多分钟的路买回一大缸子来,放在灶台上温着,什么时候墨北睡醒了起来什么时候再吃。

    为了方便墨北读书写作,姥姥外屋那个大客厅里放了新书桌——这是孙五岳特意找木材加工厂的朋友给打的,上了两层清漆,保留了原木色和纹理。原本放在客厅的电视也被搬进了卧室,餐桌则被搬进了孙五岳那屋,天冷的时候在那吃饭,天气热了就在院子里吃。

    虽然客厅跟书房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姥姥的心意还是让墨北很感动。

    离开家庭,离开……母亲,不让自己成为父母争执的导火索,这让他感觉轻松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入v,也就是说要连着更三章。这事看别人的文是喜事,轮到自己真有点痛苦啊。三章……

33第一更() 
1i  喝了两口水;墨北继续写他的新作。

    这篇推理小说的开端是一个孩子的尸体被现,和一般的凶杀现场不同,从孩子的尸体到周围的环境都安祥得让人难以相信此处有死神降临。本该欣欣向荣的生命被收割,本该恐怖阴暗的场景却带着诗意的美感,这种反差令人惊奇;更令人对凶手的变态心理感到惊骇。

    而故事的终结却是一个母亲的死亡;在一个阴暗肮脏的厨房里;没洗的碗筷堆积在水盆中;剩菜上聚满了苍蝇;这些饕餮嗜脓的生物同样聚集在那个只穿着一件旧得黄的白睡裙的女人身上——她把自己悬吊在了挂腊肉的铁钩上。

    始于脆弱的孩童;终结于苍白的成人;始于春芽之静美,终于枯草之衰败;始于纯真,终于谎言。

    写下最后一个句号;墨北扭头看了看窗外,孙五岳养了一对鸽子,鸽笼就在他屋檐下面,咕咕咕地叫个不停,也不见他放它们鸽子养肥了吃肉。

    “喵——”小花猫已经长大成了俊秀的少年猫,它在墨北的小腿上蹭了一会儿,跳到他腿上,再跳到桌子上。

    墨北连忙把文稿收起来,免得被猫给踩满梅花印。猫不满地叫了一声,尾巴扫过墨北的鼻子,而后把头探进墨北的杯里喝水。墨北没来得及阻止它,只好抱怨了一句:“我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一个杯子,别猫也不行。听到了吗?下不为例。”

    “喵——”小猫意思意思地应了一声,懒洋洋地在桌上趴下来。

    墨北给小猫顺着毛,手掌下能感觉到小猫的体温、呼吸和跳动的脉搏,这让他感觉温暖,很舒适。

    “墨~~~北~~~”阴森森的叫声从窗外传来,还伴随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抓挠玻璃的声音。

    墨北纯粹是被这声音弄得生理不适,连着打了两个寒颤。“夏!多!”墨北咬牙切齿。

    夏多笑嘻嘻地从窗口伸了个脑袋进来,做了个鬼脸:“鬼来抓你喽!”

    “青天白日哪来的鬼。”墨北不屑。

    夏多说:“要是晚上来这招,我怕真把你给吓着。小孩子吓跑了魂儿就不好了。”一边说一边从窗户爬了进来。

    墨北说:“你又逃学?”

    夏多叫屈:“才不是,今天学校大扫除,干完我就回来了。好像是说省里来什么考察团要检查吧,大人们就爱做表面功夫。”

    墨北疑惑:“大扫除会有很多活儿要干吧,这才几点就完事了?”

    “呃,反正我是负责扫操场的……一部分。也不止我一个人干,小逗眼儿他们一起的。”夏多的眼睛开始转来转去,“分给我的那部分扫完以后,我就回来啦,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事,反正之前老师也没说……”

    也就是说,他从大扫除中溜号了。

    墨北对此不作评论,就是前世他自己都不是什么好学生,也没有那个责任心要去教别人天天向上,他只想知道一件事:“那你来我这儿干嘛?”

    夏多冲着桌上的小猫奔了过去:“猫!我想死你啦!”

    “喵!”

    一人一猫活像分别了八百年似的你蹭我我舔你腻歪个没完,墨北说:“你们先亲热着,我走了。”

    夏多忙问:“你干什么去?”

    墨北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去散散步。”

    夏多没忍住,噗哧一下乐了:“北北你这口气怎么跟我外公似的。”

    墨北郑重地点点头:“小儿休得无礼,你可知老夫与彭祖齐寿。”说着还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

    说是出来散步,可半路上遇到几个夏多认识的高年级男生,糊里糊涂的墨北就被当成小尾巴给一起夹带到某人家里玩了。

    墨北窝在沙一角,手里抱着不知被谁塞过来的一袋太阳神锅巴,有一口没一口地咔嚓咔嚓。电视里正在放一个香港武打片,可认真看录像的人没几个,这群十五六、十六七的男生正在热火朝天地打扑克。其中好几个人脸上都被粘了纸条,粘的位置都尽力刁钻——冒充山羊胡子似的粘在下巴正中间、仁丹胡一样粘在人中上、跟僵尸被贴符咒似的粘在脑门上……

    “哈哈哈!乔小二,把脸拿过来让爷稀罕稀罕!”又赢了一把的夏多张狂地大笑,将纸条粘在身为主人的乔赟的……眼皮上。

    乔赟笑骂:“臭小子,这让我怎么看东西?”

    夏多说:“还有一只眼睛呢。”

    几分钟后,夏多又大笑起来:“乔小二,脸拿来!”

    乔赟另一个眼皮也被纸条粘住了。一群臭小子捧腹大笑,乔赟配合地从嘴角向上吹气,轮流吹起眼皮上的纸条,好方便他看清楚损友们抽搐的笑脸。

    有个叫王三儿的胖男孩笑得直捶大腿,坐他身旁的小逗眼儿蹦起来用力勒他的脖子:“那是我的腿!”

    于是又引来新一轮的大笑。

    真有活力啊。墨北的嘴角翘了翘,笑声是有感染力的,尤其是这种单纯欢快的笑声,虽然觉得他们傻乎乎的,可同时又不由自主地觉得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了。

    这些人的名字或外号,他多数都听夏多提起过,不过没想到居然都比夏多大几岁。看着夏多在他们中间游刃有余,墨北突然有点好奇夏多长大后的样子。

    又甩了一会儿扑克,王三儿突然说:“哎,小二,你不是说你家有那个录像么?”

    这话就像是个开关,一下关上了男孩们吵闹嘻笑的声音,好像连呼吸都憋住了,一双双好奇又兴奋的眼睛看向乔赟。

    乔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哦,你说那个啊,是有。”

    男孩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说道:“拿出来看看哪。”“就是,有好东西不给哥们儿看,太不够意思了。”“好看吗?刺激吗?”

    “那个”,指代不明却又像是什么都尽在不言中,含糊着却又让听到的人立刻就明白说的是什么,一瞬间就让男孩们的荷尔蒙燃烧了起来。墨北现只有夏多的神情里透着茫然,不过这小子很爱面子地不问问题,但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凑热闹鼓动乔赟快把“那个”拿出来,而是正在努力试图从别人的话里分析“那个”是什么。

    乔赟很大爷样儿地指使小逗眼儿去反锁上房门,指使王三儿拉上窗帘,等各就各位了,他才从大衣柜顶的鞋盒子里拿出两盘录像带。

    王三儿不满地嚷嚷:“才两盘啊。”

    乔赟哼了一声:“看不看?不看滚蛋。”

    王三儿说:“看看看。”

    乔赟把正在放的那盘武侠片拿出来,然后拿着那两盘录像带开始“点兵兵”。

    王三儿受不了了:“艹,就两盘带子你还点个屁啊?”

    在众人不耐烦的催促下,乔赟这才把录像带慢慢推进录像机里,按下了播放键。

    夏多坐到墨北旁边去,一边好奇地盯着电视屏幕,一边从他手里拿锅巴吃。

    这是个古装艳情片,开始的剧情还很正常,落魄书生寄居古庙,来历不明的美女红袖添香。当美女开始和书生**的时候,夏多有点不自在了。等美女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夏多的呼吸开始不均匀了。等美女露出饱满的玉胸时,夏多轻轻啊了一声。

    男孩们本来都在全神贯注地看录像,夏多这惊讶的一声把他们都给逗乐了,王三儿嘴最贱,指着夏多就笑:“都忘了,咱们小多同学还是个雏儿呢。”

    墨北暗暗鄙视,别说得好像你们都脱了处似的,他敢打赌,这群臭小子全都还是处男,也就是有偷偷摸摸看个小黄书、三级片的勇气。

    乔赟也笑:“真是的,都忘了夏多可比咱们小不少呢。还有他这个小弟弟。”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带上了戏谑,果然又引得男孩们一阵不怀好意地大笑。

    夏多的耳根都红了,也不知道是被电视里越脱越少的美女给刺激的,还是被男孩们给嘲笑的。他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茫然无措地环顾四周。

    其实,男孩们也不是故意要嘲弄他,这里面也有和夏多一样头回看三级片的,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可是男人嘛,不管是什么年纪,总比较好面子,全都做出一副“这种片子老子都看得不要再看了”的泰然自若的表情,却全然不知瞪圆的眼睛、鼻尖上冒出的汗珠儿、慢慢潮红起来的脸颊都在出卖着他们。

    “这片子拍得一般,忒没劲儿。我上次看的那片儿才带劲呢。”

    “就是,那女的身材真不怎么样。”

    “嘿哟,书生不行了嘿,这就不行了,哈哈哈。”

    突然有个男生站起来就往外走,乔赟纳闷:“你干什么去?”那男生闷头说了一句:“上厕所。”就推门跑出去了,跑得太快,一路上也不知道都踢翻带倒了什么东西,只听得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

    王三儿坏笑:“准是打飞机去了。”这词是他从港片里学来的,觉得挺时髦。

    夏多已经冒汗了,他看看墨北,墨北用很无辜很纯真的眼神回望。夏多清了清嗓子,说:“姥姥不是说让咱们早点儿回去嘛,走啊?”

    墨北挺想来一句“晚点儿回去也没事”,看夏多得是什么反应。不过他难得地在夏多眼中居然看出了几分央求,这让墨北放弃了恶作剧的念头,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点点头,跟着夏多站起来。

    王三儿说:“夏小同学,你该不会是,嗯哼?”

    夏多硬撑着面子,说:“这不是领我弟弟出来玩的嘛,他还小呢。”

    王三儿说:“小嘎豆子啥都不懂,看也看不明白,你怕啥。哦,你怕他回家告状?”

    乔赟说:“算啦,别污染祖国的花朵了。”说着亲自送夏多和墨北出去,还没忘了邀请夏多以后再来玩。

34第二更() 
1i  一出乔家的门;夏多就赶紧松开墨北的手,把手心的汗全蹭裤子上了。他做了几下深呼吸,严肃地对墨北说:“北北,你记住了,那种片子不能随便看;看完了会肚子疼!”

    墨北:“骗人。”

    夏多:“我没骗人。你看刚才那个小哥哥;他不就跑厕所了吗?”

    墨北:“……”

    过了一会儿;夏多又说:“等你长大了才能看。不过;不能跟外人一起看。”

    墨北装傻:“哦;那我叫小姨小舅陪我看。”

    夏多吓了一跳:“那不行!只能、只能跟特别要好的朋友一起看;还不能是女的。”

    墨北:“哦。”

    又过了一会儿,夏多疑惑地看看墨北:“北北,你刚才看懂了吗?我觉得你什么都懂。”

    墨北:“没看懂。”

    夏多:“真的?”

    墨北:“假的。”

    夏多:“!!!”

    又过了一会儿;夏多清清嗓子,说:“其实你也不用害怕,人类的繁衍就是通过这种行为进行的,这是正常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男生的身体里有种叫精子的东西,长得跟小蝌蚪似的,这些小蝌蚪会通过这种行为进入到女人的身体里,然后……”

    墨北满头黑线地听夏多普及了一遍生理知识,最后夏多总结:“所以,真没什么可怕的。”

    墨北疑惑,难道夏多是被吓着了?

    想想还真有可能,在这个资讯并不达的年代,少男少女们对性…知识几乎没有什么正常的了解渠道,有不少人因为自己的成长而感到懵懂和恐慌。而这个年龄的孩子,心理又格外脆弱,很可能会因为突然看到异性的裸…体或毫无美感的性…行为而感到恐惧、肮脏、憎恶,不敢相信自己的出生就是源自于此,甚至因此对自己、对父母产生强烈的厌恶与羞耻。

    夏多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刚才看到三级片的反应却着实青涩,所以,也许,可能,他真是被吓到了。

    应该怎么安慰一个青春期的因为性而慌张的少年呢?

    墨北想了想,决定,不管他!

    反正照墨北的观察,夏小多同学的心理还是很强悍的,这点打击算不了什么,他完全可以自己调整过来。

    夏小多其实还挺让大人省心的。

    春末夏初,云边市染上了新绿,孙五岳的心也跟着萌动起来。

    他,恋爱了!

    据说,初次陷入爱河的人会有如下症状:经常呆,魂不守舍;时常会冒出荡漾的傻笑;当某特定人物的名字在话题中被提到时,即使他正鼾眠如猪也会突然惊醒;对文学和音乐的兴趣突然增长,会咬着笔头抓耳挠腮地写情书,或如狼般对月长嚎……不是,对月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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