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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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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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本门杀上门来,自是含怒出手,一场好杀,血痕道人固然形神俱灭,上代掌教荀师亦自以身殉道。这二百年来,那尊血神子始终藏身此处地脉之中,我几次出手欲将他除去,俱被他机灵躲过,那厮因是血河孕育,天生通晓诸般血河宗道法,不知怎的,居然传出消息,引得一干血河宗余孽来投,他以法力将之一一折服,自封为血河宗新任掌教。”

    “我早知其狼子野心,定必趁我太玄重光之时,翻弄血河,借机生事。因此早已请得楞伽寺方丈普渡大师点头,派遣普济神僧携了佛火心灯,前来镇压。只是这血神子毕竟是我太玄剑派除魔不利,方才任其壮大。此事还要由我太玄弟子了解才是。众位道友不必惊慌,那血神子此刻还在地下万里之遥,鼓动法力,催逼血河,意图倒反我这太玄峰,断去太玄灵脉根基,自家却携了滔滔血河,远去快活。只是虎谋人,人亦算虎,今日之事,老道早有先手,诸位只等着瞧便是!”

    众人浑不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弯弯绕绕,太玄峰下血河之中居然孕育了一尊先天神圣,这尊血神子乃是先天孕育,出声便是玄阴级数的修为,得享长生,委实羡煞旁人。

    血河宗上代掌教血痕道人图谋不轨,掀起世间浩劫,趁机收集精血,喂养血神,意图夺舍。若是被他成功,以玄阴元神驾驭玄阴血神之身,如虎添翼,顿时威能暴涨,也许直破玄阴之境,达到下一重不可说不可说之境界也未可知。那时覆压天下,正邪难治,必要掀起无边杀戮。

    太玄剑派上代掌教毅然率领两代门人长老弟子,围剿血河宗总坛,那一战只杀得日月无光,天地晦暗,最后荀真人与血痕道人双双殒命,却被那血神子逃脱,隐匿至今。

    那血神子却也是生而知之,生而明之,知晓自家出身太过煊赫,无论正邪两道皆欲得之而后快。落在正道手中,不免要被炼化成灰,落在魔教手中,要么夺舍炼魂,要么被祭炼成法宝一类的物事,绝无好下场。

    因此这两百年来销声匿迹,苦练苦修,希冀有一日能法力圆满,破关而出,那是天高海阔,谁也奈何不得,星光灿烂的一塌糊涂。谁知郭纯阳也是做事做绝,接掌太玄剑派之后,居然干脆将门户搬了进来,又纠集四位师兄,以莫大法力,自极天之外,才天石菁英,祭炼了这一座太玄峰,又于太玄峰上锻造太象五元宫。

    郭纯阳也不知怎么算定那一道血河就在太玄峰落身之地下,这一座巨峰压下,血神子与那一条生养他的血河登时被压得动弹不得,尤其郭纯阳还在峰底以玄门符咒手段,祭炼土石,此举耗费法力,但颇有成效,如道家喝地成钢之神通,只是进展极慢,二百年时光,也不过将太玄峰方圆万里之地祭炼完成。饶是如此,血神子已是寸步难移,逃脱不得。

    郭纯阳每隔数十年,来了心气,便会召集几位师兄,入地寻找血神行踪,把个堂堂天生魔神的血神吓得不轻,好在他火候渐足,已能脱离血河,元神出窍,自行走动,这才不曾被郭纯阳一伙捉到。

    郭纯阳早已寻到血河踪迹。只是这道血河其宽无比,其长无尽,亦是先天妙物,威能无穷,否则也不会孕育出血神子这等先天奇物。师兄弟几人法力通天,却也对这先天奇物毫无办法,炼化一丝血河河水,便又有一丝血河河水自虚空衍生,几乎不绝。

    郭纯阳算定那血神子数中该当出世,做一场大杀劫,又算出那厮打定主意,隐忍到太玄重光之日,要倒反血河,倾倒太玄峰,使血河河水四溢泛滥,污秽世间,方可报太玄剑派镇压他二百载的大仇。因此先下手为强,暗中勾连楞伽寺,以太玄剑派宝库中收藏的一部佛门法诀,换取楞伽寺秘传铸就金身之法。传于二师兄百炼道人。

    百炼道人法力充盈,道心剔透,早可冲击纯阳,只是待诏之境动辄千年,打磨法力,洗练自身,远水解不了近渴,有了楞伽寺取巧法门,便一切无碍。惟庸道人之所以到如今还未现身,便是防备血神那厮暗中捣乱。

    果然血神子还有后手,居然暗中收伏了血河宗残部,前任掌教血痕道人图谋将他夺舍,最后搭上自己一条性命,连余下的基业也被其夺走,可谓报应不爽。血神子收伏血河余部,选中血幽道人,赐予聚血魔旗,命他一面修炼,一面以天魔解体大法,祭炼那一座孤峰,到了正日子,给郭纯阳添堵。

    果然这一手奇兵甚是有用,百炼道人虽入纯阳,却不得不出手以玄机剑气将孤峰削去,免得遗祸太玄峰,等若是折了太玄剑派一位纯阳老祖之战力。眼见血幽道人仓皇逃走,生死不知,薛蟒又被普济和尚缠住,先天血神终于按捺不住,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就在地下作起法来,引动滔滔血河,直贯冲顶!

章百六九 六道分身血影啸 诛魔宝鉴雷光摇(求订阅)() 
极天之上,血幽道人遁逃无踪,至于大行神君则更是不堪,元婴级数的修为也算一方真君,但在两位真如、玄阴境界老祖面前,仿佛刚出生的娃娃,根本不够看,也算他机警,普济与九大旱魃分身甫一动手,立刻驾驭魔相,遁逃无踪。不然即便被佛光扫上一下,也要大受重伤。

    太玄峰下有一片大湖,万顷如碧,平日和风熏畅,景色宜人。这座大湖是郭纯阳专门开辟出来,充当太玄峰调御风水之处。湖中深有数十丈,湖底布有禁制,当日郭纯阳信手将那龙鲸沙通送在此处,命他看守大湖,美其名曰为水神。

    碧绿湖水之中,忽有一条极大黑影游过,缓缓浮出水面,但见这厮生的龙首鱼尾,腹下五只龙爪紧握,忽然将身一滚,化为一条粗壮大汉,足踏水面,仰头望着天上大战,骂骂咧咧道:“郭纯阳那厮好不黑心,将老子派在此处,只能勉强翻身,还怕掀起大水,把那四周之地淹了。”

    正巧普济和尚一记金刚神掌硬拼旱魃分身一道拳印,轰隆作响,闷雷滚滚,沙通吓得一缩脖,低声道:“老子在东海是何等快活?每日修炼之外,还能寻上几个小弟作耍子,好酒好肉。甚么狗屁水神,老子却不稀罕!”心虚望了太玄峰一眼,“郭纯阳那厮定是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货色,居然有三派魔教老祖动手,太玄剑派别是这一次要让人把祖坟刨了罢?不对,郭纯阳那厮一肚子坏水,老子被叶向天擒来,老祖都奈何不得。那群魔教的长老甚么的,定必被他算计了!咦!”

    忽觉地脉摇动,千里之外蓦地冲气一道粗大血光,冲破地表,直入苍穹,血腥之气充溢胸膛,又是数声炸响,共有六道粗有数十丈的血浪翻涌而出,将太玄峰团团围住!

    沙通在东海时,有沙泷这位纯阳老祖庇护,日子过得惬意之极,平日好吃好喝,闲来无事欺负几个小海妖取乐,纯阳级数也只见过自家老祖与木清风,谁知流年不利,先是被叶向天擒拿,沙泷营救无功,不得不纡尊降贵,在这小小湖中做个劳什子的水神,今日竟然又有数位玄阴老祖打上门来,阻截的是真如,动手的是纯阳,沙通一颗脑袋已然有些转不过来。

    那六道血浪化为惊天血柱,布下一座玄奥阵法,隐隐克制太玄峰上诸般守山大阵的运转。沙通借着一双法眼,隐约瞧出每一道血柱中皆有一道身影,模模糊糊瞧不分明,但一身法力波动,皆是待诏境界之上。六大待诏高手齐出,沙通老兄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二话不说,一口气扎入水中,直入湖底,说甚么不敢露头了!

    先天血神自血河之中孕育,那道血河传说中乃是开天辟地以来,天地煞气浊机所化,污秽无比,但却是先天神物。当年血痕道人无意中发觉血河之中有先天生灵孕育,大喜过望,不惜掀起极大浩劫,以所获精血戾气,哺育血神,希冀夺舍成功,使自家魔法再上一步,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遭了报应。

    先天血神甚能隐忍,自知自家即便火候圆满出世,亦不过是玄阴顶峰级数法力,绝难敌过太玄一门上下,因此痛下苦功,采取血河真气,又凝练了六尊分身,每一尊皆有待诏级数的法力,终于觑得良机,一举发动,凭借六大分身,外有魔教高手相助,就不信斗不过太玄一门。

    那血河长不知几许,沟通虚无,贯穿天地,只因将血神孕育,几乎耗费了五成本源之力,修补极难。偏生血神子还不知足,又抽取三成血河本源,祭炼了六尊化身,血河大伤元气,若任凭其自家缓缓恢复,至少要十万载时光,绝难耗费的起。

    因此先天血神想出一道良策,将余下血河祭炼成一件法宝,随身带走,往世间之中走一遭,屠杀无量生灵,借精血养炼血河,杀得越多,血河恢复便也越快。但要带走血河,先要过太玄派这一关,尤其那一座太玄峰、太象五元宫,正巧压在血河法眼之上,不将之掀翻,血河绝难移动,先天血神打定了主意,今日定要杀尽太玄上下,倒反太象宫!

    先天血神隐匿不出,六道血柱之中,六大待诏分身同时伸手一指,六道血柱化为六条血色长龙,呼啸嘶鸣,直扑太玄峰!太象宫中段克邪面色阴沉,不料太玄派之下居然压着如此一个祸胎,以他法力,又有一件师传法宝在身,斩杀这六尊待诏化身不难,只是还有一位先天玄阴血神窥伺一旁,虎视眈眈,却也不敢大意。

    陆长风悄悄挪在金光老祖身旁,低声问道:“老祖,先天血神出世,该当如何是好?”金光老祖瞧了庚金道人一眼,说道:“慌甚么?郭纯阳与庚金小儿还未出手,尚有一个惟庸道人躲在暗处,那先天血神掀起好大阵仗,仅凭他一人,绝难讨好。你且安心观战,实在不成,以老祖法力,护持你小子无恙还是足够的!”

    陆长风面上一红,骤见如此多得长生真仙高手大打出手,不免有些乱了方寸,失了体统,登时闭口不言。六道血神化身也不用甚么神通变化,仅以滔滔血河之力,蛮横撞来,以势压人,十分粗暴。

    太象宫深处忽有一声苍老叹息传来:“这又何苦!”太玄宫中忽有一道神光升腾,一面宝鉴华光流散,灿动寰宇,轻轻一晃,眨眼化为一亩方圆,镜面之上发出道道玄光,有龙凤飞舞,四象交鸣,异象纷呈,玄光凌空一合,化为一座光幢,将太玄峰倒扣其内。六道血柱轰然轰击光幢之上,但见无数符文流转,道音轰鸣,却始终不得突入!

    金光老祖忽然咦了一声,陆长风忙问:“老祖可是瞧出甚么了?”金光老祖面色阴沉,哼道:“太玄门上下果然就没一个好东西!方才出手的乃是惟庸道人,只是他所用居然不是先天庚金剑诀,而是太玄另一真传太戊持法诛魔剑诀!那厮得道数百年,每次动手皆以庚金剑术取胜,谁知却本命道法居然大相径庭!”

    陆长风愣道:“难不成一个人还能中途改换本命道诀不成?”金光老祖沉吟道:“也非是不可,只是改换根本道法,须将之前法力尽数废去,重头转修,其中所费苦功何止数倍?还要有大机缘,方可成就,难!难!难!不对,原来如此!”

章百七零 精气如狼烟 诛魔生生灭() 
修士自跨入道途,除却脱胎境仅修炼真气,滋养形神,到了凝真境,便须择一门道诀,作为根本功法,一旦选定,无论结成符、魂、气、光、器等等真形,便绝不可再更改。否则便要损伤道基,轻者元气大伤,苦功白费,中者根基毁去,永难再入道途。

    以惟庸道人法力境界,转法重修简直不可想象。只是惟庸老道出世极早,出手多次,皆以先天庚金剑诀对敌,众人误以为他根本道法便是这一道剑诀,谁知全然大错特错!其中用心之阴狠,思之实令人不寒而栗!试想若与惟庸道人生死相搏,针对先天庚金剑诀预备了种种后手,对方却忽然改换了太戊持法诛魔剑诀,全然两套剑术,两种法门,猝不及防之下,便有极大几率为对方暗算,身死道消。因此金光老祖才大骂太玄上下没一个好货色,连带掌教郭纯阳亦是阴谋诡计不断,到如今即便数位玄阴老祖动手,也不曾完全逼出他的底牌。

    惟庸道人留了这一手,定是要暗算哪一位真仙级数的老祖,只是今日先天血神出世,不得不以根本道法对敌,不然被六道血河一冲,坏了太象宫盛景,便是极大罪过。金光老祖略一思忖,已明了惟庸道人所耍的把戏,定是他每次出手,将庚金神剑贴身藏好,以这口飞剑法宝催动庚金剑诀,方能令人有此误会,便于他日后下手。

    少阳剑派对太玄剑派关注甚深,早就推断那柄庚金飞剑是被惟庸炼化,毕竟唯有纯阳真仙方能将一件法宝威力发挥出十二成,郭纯阳并非真仙级数,一来不能完全炼化法宝其中禁制,而来所发威力也不够,但如今看来,惟庸道人根本道诀非但不是先天庚金剑诀,自家居然还另行祭炼了一件法宝,便是那一面宝鉴。

    金光老祖一见那宝鉴所发诛魔神光,便知惟庸道人所修根本道诀定是太戊持法诛魔剑诀,盖因纯阳级数祭炼法宝,唯有以根本道诀为基,方能炼成灵识,舍此之外,绝无其他路好走。

    惟庸道人隐藏根本道诀,这些年躲在太象宫中,另行祭炼法宝诛魔宝鉴,无论出自自家打算还是郭纯阳授意,用意皆是狠毒无比,幸好有先天血神替少阳剑派扛了黑锅,不然杨逊率领一干高手长老,前来问罪,不定要被斩杀多少!他自家与陆长风奉命前来打探虚实,问罪郭纯阳,如今看来,郭纯阳那厮手段之多,委实令人不寒而栗!

    六道血柱冲击之下,皆被那一面诛魔宝鉴所发诛魔神光抵挡在外。血柱以血河之水凝成,并非玄阴级数,但六道齐至,威能仅在玄阴一下,相差不远。血河法力触及诛魔神光壁垒,滋滋有声,玄魔法力消长之间,双双泯灭无形。

    惟庸老道自郭纯阳执掌太玄,隐身天巽宫中,全力祭炼这一面诛魔宝鉴,数年之前终于使之开启灵识,为的便是今日镇压先天血神之用。太戊持法诛魔剑诀与其余真传不同,专一镇压魔道,诛除魔头,乃是太玄剑派前辈祖师创来灭魔行道之用,凌厉之处不在其余剑诀之下。

    惟庸道人以此道诀祭炼法宝,却是别出心裁,并非祭炼飞剑,而是取了宝鉴之行,杀伐凌厉虽有不足,但通灵变化之处却远胜飞剑。惟庸道人自天巽宫中飞身而出,亦是纯阳元神显化,伸手在宝鉴上一点,喝一声:“敕!”诛魔宝鉴之中立有无穷诛魔神雷飞溅,一遇血河真气,便是惊天动地一声爆响,诛魔真气与血河真气相互抵消,如银花火树,焕起漫天异彩。

    太戊持法诛魔剑诀诛魔剑诀走的是法剑之道,讲求取法乎上,与其余几大剑诀不同,并非以真气催动剑术,而是修成一道诛魔真气,随心运转,随敌而动,化为不同手段,这一点与凌冲的洞虚烛明剑诀,临敌机变之道颇有相通之处。

    惟庸道人浸淫此道数百年,早已熟极而流,法力之圆熟老辣,委实令人赞叹。六道血河血柱,浊浪滔天,排空而上,却也丝毫遮盖不住诛魔神雷之光辉。先天血神法力亦自变化,六道血柱中蓦地升起无数夜叉、恶鬼、修罗之属,或三头六臂、或口喷烈火、或手持魔刀,獠牙错乱,杀上前来。这些妖魔眷属俱是血河法力演化,每一只皆有金丹级数修为,也唯有血河这等先天奇物,真气法力无穷,方能借之演化无穷天魔法门。

    诛魔神雷落在一只恶鬼胸前,轰然炸响,将那恶鬼炸的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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