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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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9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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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生恻隐可怜这个老东西倒是很有一些。

    老东西,何苦与吾家二郎为难呢?

    亲兵们心中暗暗为韦照善默哀……

    韦照善一张老脸赤红如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太嚣张、太霸道了!

    不怪人们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房二棒槌果然是房二棒槌,特么太混了!

    可是气归气,韦照善到底是多年的狐狸熬成精,还没有其糊涂不管不顾的继续大骂。看看阵前这几个膀大腰圆杀气腾腾的房家亲兵部曲,韦照善就知道这样的人堪称死士,对于家主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哪怕前边是刀山火海只要命令下达就会毫不犹豫的前进!

    韦照善敢保证,只要自己出口不逊,这几位那蒲扇一般的大手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朝自己脸上扇过来!

    他一把年纪,从未将死亡当回事儿。

    可是他知道,一旦房俊丧心病狂的当真殴打自己之后吊在鸿胪寺大门前,房俊固然难逃律法的制裁、陛下的责罚,韦氏家族的脸面可就全都让自己丢进了!

    堂堂族老被人剥光了衣衫吊起来示众,韦家颜面何存?

    为了自己的尊严,韦照善可以命都不要;

    可是为了家族的荣誉,韦照善只能双眼喷火的怒视房俊,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房俊最是讨厌这等倚老卖老、看不清形势的老混蛋!

    哥们堂堂京兆尹、华亭侯,犯得着抢你这个鸿胪寺卿?

    论官职,咱这是从二品,论实权,咱执掌京畿之地,哪一样是你这个清汤寡水的鸿胪寺卿能够比拟的?偏偏这老家伙自我感觉良好,居然认为房俊是要抢班夺权……

    真是老糊涂了!

    房俊冷着脸瞅着韦照善,慢悠悠道:“圣旨一下,尔是要抗旨不尊否?”

    韦照善气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道:“好样的,房二,你当真好样的!今日老夫所受之折辱,异日必定十倍奉还!”

    房俊微微一哂,回头问程务挺:“这句话算不算出言不逊?”

    韦照善吓了一跳。

    程务挺挠挠头,犹豫了一下,说道:“算!”

    几个亲兵部曲就抬起大手……

    韦照善魂儿都快吓飞了,气得想大叫一声:“算个屁啊!老子不过是说句硬气话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怎就出言不逊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论不讲理,房二敢认第二整个关中也没人敢自称第一!

    这就是特么一个浑蛋,跟他置气,把自己气死了人家还会在自己灵前冷嘲热讽,再把自己气活过来……

    “哼!”

    好汉不吃眼前亏,韦照善怒哼一声,大步走向门外,冲着几个门下省的官员喝道:“陛下旨意已然下达,某就得遵从皇命前往大理寺,尔等某非是想要陷害老夫于不忠否?”

    几个门下省的管理一呲牙……

    你个老不死的惹不起人家房俊,拿我们当筏子是吧?

    只不过房俊不在乎韦照善韦氏族老的地位,这些门下省的官吏怎敢不在乎?韦氏拿房俊没辙,拿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却是碾压态势……

    只能忍着气,客气的冲房俊势力,而后押解着兀自气恼的韦照善离开鸿胪寺。

    房俊待到韦照善走后,冷言环视一周堂内鸿胪寺官吏,没心思跟这帮人显摆威风,冷声道:“诸位各官居原职,尽心任事就好。”

    然后冲程务挺道:“速速前去保卫宿管,但凡高句丽使节,一个都不准走脱!”

    “诺!”

    程务挺大喝一声,一摆手,领着麾下巡捕气势汹汹的奔向鸿胪寺后院,将高句丽使节所在的院落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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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舆论() 
房俊哼了一声,问道:“元氏打算出多少钱赔偿?”

    独孤诚心中一喜,以为房俊口风松动,便说道:“粟米一石,绢一匹,另有铜钱五百。”

    “呵呵,哈哈……”

    房俊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独孤诚吓了一跳,一脸懵逼。

    这位怎么了这是?

    房俊一阵大笑,笑得堂中家仆婢女都心惊胆战,二郎这莫非是要发飙?

    好一阵子,房俊才止住笑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他婆娑着手里的这张染血的状纸,眼前幻想着丁氏老丈辈分绝望之下一头撞死在京兆府门前的惨烈,幻想着丁氏老妪孤苦无依哭瞎了双眼的凄凉悲楚,幻想着丁氏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妹被活生生的杀掉殉葬,临死的时候是怎样的绝望恐惧,元家的家仆又是怎样的凶残狠毒……

    良久,房俊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眸,看着独孤诚,一字一句说道:“回去告诉元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件案子京兆府将会全力以赴的侦破,若是证实事情的确是状纸所描述的那般,本官会亲自替丁氏讨回这笔血债!就算他元家是四朝柱石、是千年世家,本官亦会遵照国法,严惩不贷!”

    由一个无比重视生命的时代穿越到贱民之命如草芥的大唐,房俊的世界观、人生观都受到无与伦比的冲击!

    他不是圣人,不是智者,他也会随波逐流,也会干出剿灭陆氏满门的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的底线也在被这个时代一点一点的腐蚀更改,但是他没法想象一个生命得不到重视的帝国,如何能够国祚绵长,如何能够人心所向,如何能够开天辟地!

    三条人命,就值粟米一石、绢一匹、钱五百?

    很好,他要让元家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人命的价值绝非这般低廉,哪怕只是区区的奴婢贱民!

    独孤诚苦笑不已。

    他就知道这个房二棒槌必然不会对元氏低头,而元氏所拿出的这个价格更是具有侮辱性质。

    不是侮辱丁氏,那样的贱民连元氏的侮辱都不够资格承受,侮辱的是房俊!

    追根究底,元氏还是从未将房俊放在眼里……

    “府尹,这件事……”

    独孤诚还想要劝说两句,话一开口便被房俊打断。

    房俊冷着脸,咬着牙根:“大唐立国已久,现在百废俱兴,正是蒸蒸日上繁华锦绣的时候。而大唐的每一个进步、每一点强大,都需要无数的大唐子民去拼搏、去奋斗、去创造!而在这样的一个万众一心创造前所未有之盛世的时候,还有人敢草菅人命拖着陛下成就千秋霸业的后腿,他们想干什么?是想要颠覆大唐,还是想要报复陛下?”

    独孤诚愣住。

    话还能这么说?

    他终于知道自己与房俊的差距在哪里了,房俊比他强的地方就在于能够将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用一种顺理成章的方式联系在一起,给人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可是殉葬这件事情能够颠覆大唐?

    能够拖着陛下成就千秋霸业的后腿?

    这不扯淡么……

    就算天底下的所有贵族都在死后用活人殉葬,那又能杀掉几个人?

    *****

    独孤诚前脚刚走,房俊后脚就坐着马车进宫求见李二陛下。

    “于京兆府设立管控舆论、刊发报纸的机构?”

    李二陛下拧着眉毛,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一时一刻都不肯消停、总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奇思妙想的女婿。

    有些糟心……

    诚然他是希望房俊能够站到前台直接对抗关陇集团,但是房俊这小子也是个不安生的,总是会搞出一些意外的状况令他猝不及防。

    “报纸是何物?”

    李二陛下又问。

    房俊的思维在李二陛下看来实在是太过于天马行空,诸多想法看似简单实则处处暗藏玄机,往往能够通过简单朴实的手法达到意料不到的后果,不琢磨明白了,李二陛下既不敢轻易拒绝,更不敢胡乱答应。

    “便是如同邸报一般的事物,效果类似。”

    房俊答道。

    李二陛下愈发不解:“既然已有邸报,那还要你这个所谓的报纸又有何用?”

    舆论管理,古已有之。

    汉唐时期,基本上是官报一家独大的局面。西汉的“邸报”大约是中国最早具有信息载体功能的纸质媒体,到了隋代则称为“藩条”,如隋文帝表彰道州刺史公孙景茂,特予以“进藩条”。唐宋时期的官方报纸叫法很多,如“邸吏状”、“进奏院状报”、“朝报”等等。

    总体来看,古代官方报纸内容很单一,刊载的都是皇帝出行、祭祀、诏旨、官员任免及王公大臣的事儿。

    在唐代,有“邸报”和“进奏院状报”两种不同的载体,前者是朝廷办的,后者则由地方州府驻京办私下里采编的。也就是说,后者具有了朴素的信息取舍和窥评的特点。只不过这种“进奏院状报”的模式要到开元年间才会出现……

    房俊解释道:“邸报乃是官方发行,所记载之事皆是祭天法祖、官员任免、皇室爵位任免等等大事,是陛下之喉舌,稳重如山,不可有一丝一毫的轻佻。微臣想要开办的报纸则不同,所刊载发行只内容或得于台阁之漏泄,或得之于街市之剽闻,又或意见之撰造,不一而同。”

    李二陛下怒道:“岂不是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这怎么能是胡言乱语?如同邸报一般,报纸的任务就是替陛下张目,将陛下的意愿尽告知于百姓,言陛下之欲言,想陛下之所想,则天下舆论可尽由陛下掌控操纵矣!”

    “哦?若是如此,到是可以一试……”

    李二陛下觉得不错,但是狐疑的看看房俊,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问道:“汝又有何图谋?”

    房俊略一沉吟,将元氏将丁氏二女殉葬之事说了。

    李二陛下沉默不语。

    愤怒?

    肯定是有的,但是绝对不严重。不是李二陛下冷血,而是殉葬这种事情古已有之,虽然《贞观律》明令禁止任何形式的活人殉葬仪式,但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习俗岂是一条律令就可以轻易更改?

    况且一旦针对元氏,便是挑战天下所有的贵族世家!

    李二陛下心心念念想要消弭世家门阀,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般直接的短兵相接。

    一句话,大局为重!

    房俊自是看出李二陛下的犹豫,也能够体谅李二陛下的心意。毕竟是一个在世家门阀当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帝王,哪怕再是心胸开阔,也难免沾染世家门阀的陋习……

    “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长到成人,期间要经历多少病痛意外生活磨难,为人父母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每一个人都深怀着最真挚的爱意憧憬着自己的孩儿在长大成人之后,男子可以光宗耀祖顶门立柱女子可以嫁个好人家欢快一生,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殉葬品?隋末天下大乱,三征高句丽损兵折将汉家儿郎的骸骨堆满了辽东的山川河流,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股烟尘在中原大地厮杀不休,多少儿郎血染沙场,多少壮士埋骨异乡?大唐立国之始,诺大的版图上城池无数山河壮丽,却只区区数百万人,难道陛下每一次祭天不都是在诚心的祈祷天下百姓子孙繁盛,六畜繁衍,吾大唐人口昌盛足可投鞭断流?而那些世家贵族们在做什么?在用活人殉葬!这不仅仅是草菅人命,更是祸国殃民!殉葬之风不除,大唐何以强盛百世?帝国何以君临天下?”

    房俊慷慨激昂,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仿佛慕尼黑酒馆里的希特勒、在白宫宣誓就职的华盛顿、即将被流放到圣赫拿岛的拿破仑……统统灵魂附体!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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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掘墓 上() 
房俊怡然不惧,朗声道:“京兆府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那名其实差点没气晕过去……

    闲杂人等?

    你特娘的都在挖老子家的祖坟了,还说老子是闲杂人等?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吧!

    当即大怒道:“放屁!京兆府算个屁,你敢动吾家祖坟一块土,老子叫你白刀子进来红刀子出去信不信?”

    房俊暗叹,到底是没有人家锦衣卫的威风,若是明朝年间有谁喊一句“锦衣卫办事”,还有人敢如此叫嚣?休说是挖你家祖坟,就算是当着你的面玩你老婆估计也得忍着……

    当然,东厂的声势完全不在锦衣卫之下,不过房俊是不会羡慕那帮子阉奴的。

    身边苦主面对元家人,各个义愤填膺,浑然不顾双方巨大的社会差距,纷纷怒叱道:“你元家丧尽天良草菅人命,还不许吾等申冤告状,你们还是人吗?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这王法还治不治得了你们这些世家门阀?”

    那元家人嘿嘿笑道:“王法?我们元家就是王法,若是没有我们元家,现在有没有大唐都是另一说儿,你特么一个贱民居然敢跟老子说王法?行,老子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王法!”

    说着,他手里的横刀“呛啷”一声拔出鞘,手臂抡圆了一刀就照着那苦主的脖子砍去。

    横刀锋锐,刀锋卷起雪花,这一刀下去必是人头滚落!

    房俊眼疾手快,怎能容得他在自己面前将苦主原告杀害?当即手里的横刀连鞘斜斜撩起,堪堪将那一柄横刀挡开。脚底下一个错步踏前,欺入那人近身,屈膝一顶,将将顶在那人小腹之下、两腿正中。

    “嗷——”

    一声类似于野兽濒死之前的惨嚎从他嗓子里发出,然后迅速沉寂下去,捂着胯下一脸酱紫的蹲下身去,喉咙“嘶嘶”有声,却是喊不出后半生惨嚎。

    房俊力大,这一下又是用膝盖撞击在人体最软弱的地方,谁能受得了?

    莫说是那两个软软的蛋蛋,就算是两枚核桃也碎了……

    所有人不分敌友目睹这一副惨状,尽皆下意思的胯下一凉,紧并双腿。

    太狠了……

    房俊厌恶他凸起眼珠好似金鱼一般的惨状,挥手用刀鞘狠狠的在他额头敲了一记。

    “咚”一声闷响,那家伙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倒也算是减轻了胯下那无法忍受的疼痛。

    元家来的人互视一眼,都深感棘手。

    就算房俊挖坟掘墓乃是最大的忌讳,但是难道还能当真对房俊大开杀戒?

    不管怎么说,人家房俊都是名正言顺的查案,起码站得住名分大义。若是就这么给他杀了,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陛下交代?

    最重要的是,人家房俊现在只是将坟茔的封土挖走,还没真正挖坟呢。元家现在亟不可待的下狠手,是无法能够说得清楚的。

    谁知道人家房俊是不是只想吓唬你家一下,根本就没有挖坟的心思?

    若是房俊当真挖了坟茔,那元家做出激烈的报复也就情有可原。

    那么问题又来了,房俊不挖坟茔,元家不敢对他如何;可元家能够让房俊挖了坟茔吗?

    绝对不行啊!

    别说是世家门阀,哪怕是升斗小民也不行啊,哪怕是血溅五步,也绝对不能让自家死去之人受到此等惊扰,那可是奇耻大辱!

    当真坟茔被挖了,元家的脸还要不要?

    元家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僵持之时,一骑健马终于姗姗来迟……

    元仁惠是个文弱书生,得到房俊想要挖掘坟墓寻找证据的消息之时便急匆匆率人出发,前来阻止房俊。只是从长安城内到得这少陵原区区几十里山路,就颠簸得他浑身骨架都差点散掉,两股内侧更是火辣辣的刺痛。

    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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