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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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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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目光又瞄向李泰,你这个死胖子又在这里做什么?

    李泰咳了一声,脸色变了变,有些颓然的说道:“父皇任民本王为苏州都督,都督润、常、苏、湖、杭、越、明、台、婺九州军事,大抵在明年中,就将前往就番。”

    房俊彻底震惊了!

    怎么回事?

    李二陛下不是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李泰前往封地就番么?

    况且,李泰的封号是魏王,封号是根据封地来的,原本李泰的封地是相、卫、黎、魏、洺、邢、贝七州。遥领相州都督的职务。遥领的意思,就是不用去封地上任……

    可现在封号还是魏王,封地却变成吴越之地,这倒是跟贞观二年的时候封为越王的时候封地差不多。

    最最重要的是,李二陛下将李泰打发到封地去了,这是要断了李泰争储的念想?

    远离中枢,这储君之位可就算是泡汤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五百五十六章 入宫() 
李二陛下对魏王李泰的宠爱,用“宠冠诸王”来形容绝不为过。甚至有时候不过短短一日不见,也要派自己养的一只名为“将军”的白鹘去送信,一日之内鸿雁往返数次……

    更甚至有一次,有人向唐李二陛下打小报告,说朝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大臣对李泰不够尊重,借机中伤他们。果然唐太宗一听自己心爱的儿子受了委屈,雷霆震怒之下二话不说,立马把那些大臣召进宫来严词质问一番。房玄龄等人被吓得不敢说话,唯有魏征梗着脖子据理力争。最后李二陛下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自己的确因私爱而忘公了。

    李二陛下对李泰这种种逾越礼制的宠爱,就连史官都不得不感慨到:“其宠异如此”。

    千古以降,实所罕见。

    李承乾因为占着长子名分,被敕封为储君,可李二陛下却总是心心念念想着将长子废黜,扶持李泰上位,继承如画江山。若不是担心朝局有可能遭受的动荡,以及对后世子孙产生的深远影响,老早就这么干了,何至于犹豫到今日……

    可是,这怎么突然又转变画风了?

    房俊又狐疑的看看李承乾,难不成正是因为李泰被李二陛下斩断了对于太子之位的念想,而李泰也认了命,这哥俩没了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化干戈为玉帛,你好我好哥俩好?

    李泰见到房俊震惊的神情,自然知道房俊心里想着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正如二郎你所说,一直以来,不过都是某痴心妄想而已。长幼有序,此乃天定,本王便是再有多少不满、不忿,又能如何?与其为了一己私欲,导致天下动荡,为后世子孙立下一个不好的榜样,不肖子孙竞相效仿,那才是罪孽深重,本王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父皇?既然命中注定,还不如洒脱一些,放下包袱,尽情的享受人生……”

    一旁的李承乾一副他疼的表情,摇头苦笑。

    这话说得,简直达到了人格的最高境界!

    房俊仿佛见了鬼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感慨做豪气干云状的李泰。

    特喵的!

    这货难道也被哪个同行给穿越了?

    李泰正说得投入,冷不丁发现房俊的神情,顿时受到侮辱一般,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本王为了顾全大局牺牲自我,在你看来就如此不堪么?还是在你眼里,本王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我死之后……哪管他河水滔天……那种人?”

    哎呀!

    这句话是跟我学会的,还是……

    房俊愈发觉得李泰有些反常,便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有***电话么?”

    李泰:“……?”

    *****

    房俊是被李泰赶走的。

    魏王殿下对于房俊的质疑、不屑、嘲讽忍无可忍,终于恼羞成怒,拳打脚踢将房俊赶走。

    并且声称“不要打搅他们兄弟交流感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俊一头雾水来到太极宫。

    他是太极宫的常客,即便现在是白丁一枚,但是出入都很随便,并不用等待李二陛下的宣召才能觐见,更何况,他是来找晋阳公主的。

    宫内的侍女内侍都知道晋阳公主殿下跟房俊的关系非同一般,自然没人敢阻拦。

    这边将房俊放进宫门,自有内侍和禁卫检查房俊带来的礼物。仔仔细细的验查一边,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品和违禁品,房俊便将送礼物的家仆打发走。

    这些礼物自然由内侍们帮忙搬运到房俊指定的地方。

    礼物分成四份,晋阳公主、高阳公主、长乐公主以及小正太李治,每人一份。

    高阳公主伤势有所好转,便被太医接回宫内医治,因为担心妹妹的伤势,长乐公主并没有再回道观清修,而是跟着回到宫里,住进高阳公主的寝宫,日夜照拂。

    长孙冲失踪之事早已传遍关中,长乐公主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若说以往只是夫妻之间的矛盾,尚有可以转圜的余地,那么这次就算是彻彻底底为她和长孙冲的婚姻画上了一个句号。李二陛下可以顾全方方面面的关系放长孙冲一条生路,允许他隐姓埋名远离关中,却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的女儿与谋逆者纠缠在一起。

    在宗正寺,长乐公主与长孙冲的“和离文书”早已备案归档,只是未曾对外宣布而已。

    至于小正太李治能够得到一份礼物,则是房俊顺手为之。

    不管怎么说,这小家伙都是历史上的高宗皇帝,虽说现在历史已然变得有些离谱,可谁知道这小子最后会不会仍然如同历史上那般捡了桃子,当上皇帝?

    不必过分讨好,可若是得罪这小子,可就犯不上……

    到了高阳公主的寝宫,早得了消息的侍女秀玉在门外迎候。

    她是高阳公主的贴身侍女,如无意外,按照皇家的规矩,公主成亲之后她是要一同嫁到夫家的。再按照惯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她会成为“通房大丫鬟”,照顾公主和驸马的生活起居。

    骊山行苑内附的突厥人犯阙,是房俊舍命将高阳公主和她塞进炕洞里,然后拼死引走突厥叛军。

    能够跟着公主嫁给这么一个有担当的男儿,夫复何求?

    况且前些时日公主负伤,秀玉跟着住在庄子里,亲眼见到了房俊对于家中的侍妾和侍女的和蔼可亲,越发觉得房俊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只是以往驸马对自己公主好像有些偏见,对于这桩婚事很是抵触,曾经有过各种各样的流言,说是驸马想要退婚。

    甚至有过西明寺的误解……

    不过,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公主为驸马挡的这一箭,自己差点送命,却赢了驸马的心……

    见了房俊到来,秀玉很是亲热的向前迈了一步。

    可是……

    看着眼前这张有些黑、棱角分明很是帅气的脸,秀玉张了张嘴,却愣住了。

    该怎么称呼呢?

    侯爷?

    爵位被削了。

    尚书?

    官职被撸了。

    驸马?

    还没成亲呢。

    二郎?

    显得过于亲密了。

    小丫头有些傻眼……

    “这个……那个……”小丫头期期艾艾,急的俏脸涨红手足无措。

    房俊却是皱起眉毛,看着直跳脚的小侍女,心说今天什么日子,怎地见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这丫头莫不是屁股上长了东西?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是干嘛呢?”房俊站定,奇道。

    “啊……殿下等着您呢,命奴婢前来迎接……”小侍女急的没法子,干脆含含糊糊的,不称呼。

    房俊“哦”了一声,奇怪的瞅了这个颇为古怪的小侍女一眼,抬脚入内。

    秀玉总算是松了口气,手脚麻利的引着后边的内侍,将房俊带来的礼物搬进殿内。

    殿内充盈着淡淡的香气,不似檀香,不似花香,清淡而隽永,甚是好闻。

    地上铺的是光滑如镜的金砖,承尘上绘着鲜艳的彩色绘饰,挂着羊角宫灯。中堂一幅梅花傲雪图,四角摆放着不知什么鸟造型的青铜三足香炉,那闻之令人心神舒畅的味道正从那香炉中袅袅散开。

    殿内格式家具玲珑纤巧做工精细,摆放也颇具匠心,很有一股清爽整洁的韵味。

    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盈盈俏立在殿内。

    一袭素白的长裙,身姿纤弱,腰如缟素,乌黑的秀发在头顶盘了一个不知名的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

    容颜清丽,眉目如画。

    周身再无一丝首饰点缀,却自有一股雍容秀美的气质,令人心醉。

    尤其是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如同深夜里璀璨的星辰,绽放着灼灼的光辉。

    房俊站定,躬身施礼:“见过长乐公主殿下。”

第五百五十七章 闺阁() 
♂!

    淡极始知花更艳,任是无情也动人。

    房俊今日始知这句形容薛宝钗的诗句,是如何的精辟,如何的妥帖。他得承认,在两三秒

    的时间内,他完全沉醉于长乐公主绝美的风姿、神韵中。

    若洛水神女般的长乐公主那清浅、明丽、娴雅的娇靥,清晰的铭刻在他的心中,令他如饮甘醇,心旷神怡,此生难忘……

    “二郎,来看漱儿?”长乐公主浅笑一下,回了个礼。

    房俊现在既无官职亦无爵位,长乐公主也只能以“二郎”称呼了。

    听着长乐公主清冽如泉水叮咚的声音,似乎都是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

    注视着长乐公主清亮的眸子,房俊微笑道:“是,顺便也有礼物送给几位殿下。”

    长乐公主被房俊的目光注视,便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颤,轻声道:“漱儿刚刚喝了一碗燕窝,精神正好呢,随我来。”

    言罢,娇躯一转,将房俊引入内室。

    房俊亦步亦趋。

    长乐公主的身高并不出众,顶天一米六,但身姿窈窕骨架纤细,走动之间,细软的腰肢轻摆,宛若弱风扶柳,仪态万方。

    房俊就有点眼热……

    按理说,即便是寻常女子的闺阁,成年男人也不能轻易涉足,这关系到女孩子的闺誉。但房俊与高阳公主有婚约在身,自是勿需顾忌。

    闺阁内的光线也很足。

    入目是一张宽大的锦榻,高阳公主靠坐在榻上,一双美目秋波盈盈,看着进来的房俊,唇角微微挑起。

    她拿尾指轻捋着鬓角的秀发,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婉柔的清纯韵味流泻。

    高阳公主今天穿着素雅的浅蓝色罩衫,身姿婀娜,秀美雅丽,只是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有些憔悴,少了几分平素的明艳,多了一丝淡雅。

    房俊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安静乖巧的时候,的确让人有些莫名的亲近感。

    而且很好看……

    房俊走到屋子中央站定,关切的看着高阳公主的起色,柔声道:“今日何曾好些?伤口是否还会疼痛?”然后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应该躺着的,干嘛坐起来?当心伤口。”

    长乐公主走到锦榻旁边,坐在一个绣墩上,看着有些絮絮叨叨的房俊,“黑面神”变身“知心暖男”,这画风的确很有意思,眼眸滴溜溜的在房俊脸上打了个转儿,便不自禁的溢出一抹笑意。

    不妄漱儿以名相救……

    高阳公主却被房俊的关心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一贯都是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房俊,在她心里是一个刚硬宽厚的大丈夫形象,能折不能弯。可是现在这温柔的话语,浓浓的关切,让她既浑身不自在,心底又有甜甜的滋味泛起……

    “无妨,伤口已然不疼了,只是近日有些发痒,很难受,御医说是伤口长出新肉,忍一忍,过几天就好。”高阳公主乖巧的说道。

    房俊自来熟的走到长乐公主的对面,寻了个绣墩坐下,点头道:“这就好,不过还是要当心,若是抻裂伤口,那可就麻烦了。”

    高阳公主的箭创是贯穿伤,最怕就是伤口感染发炎,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那几乎等于宣判死刑。

    “嗯,知道啦。”高阳公主应了一声,秀美又蹙起来,问道:“你跟高四郎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说你把人家腿都给打折了?”

    房俊打个哈哈,笑道:“没什么大事儿,那家伙想要找茬,不过眼瞎看不清路踢到石头上,怪得谁来?”

    高阳公主尚未说话,长乐公主玉容便显出几分尴尬。

    以往,长孙冲也是想要找房俊的茬,结果被房俊好生羞辱……

    房俊一直瞄着长乐公主的俏脸呢,见到她脸上神情微变,心里一动,便知道自己这是一竿子干翻一船人,有些唐突了。

    刚想挽回一下,便听高阳公主嗔道:“你这人,都不知说你什么好!总是打架,真是粗鲁……对了,听说父皇想要起复你,不知是给你个什么官职。”

    这丫头也算是个机灵的,一个茬就给打过去了,房间里的尴尬便消失掉。

    “刚刚去了太子殿下那边,听说是崇贤馆的校书郎,清闲的差事,挺和我的胃口。”房俊便说道。

    “你这人!”高阳公主就有些愤愤然,小脸纠结起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才多大呀?怎么老气横秋的,总是要做出来一番事业,成天晃来晃去的怎么行?该不会是你心里对父皇身怀怨怼吧?”

    房俊吓了一跳,瞪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话被陛下听到,少说又得是几十板子,慎言,慎言!”

    见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房俊也有害怕的时候,高阳公主就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眉眼都弯成了月牙。

    长乐公主也微微抿嘴。

    “呵!这是在诽谤君王么?”一个洪亮沉厚的嗓音自外面响起。

    房俊心里一个激灵,“腾”的一下就站起来,扭头看去。

    李二陛下正好从外间走进来,信步而行,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瞅着房俊。

    右手里牵着晋阳公主的小手。

    今日的晋阳公主穿了一身湖水蓝的锦群,眉目如画的俏脸上洋溢着甜甜的微笑,嫩得像是一棵葱芽儿。

    “姐夫……”见到房俊,晋阳公主就挣脱了李二陛下的手掌,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的奔向房俊,一头扎进房俊怀里。

    李二陛下的老脸就抽动一下,明显很是吃味。

    娘咧!啥时候朕的小棉袄跟别人这么亲了?

    一双眼便微微眯起来,瞪着房俊,精光闪烁,一看就知不怀好意。

    房俊没注意李二陛下颇为吃味的神情,一俯身,就将晋阳公主的小身子抱起来,笑道:“殿下想我了没?”

    “当然想啊!”晋阳公主高兴得咯咯直笑,然后问道:“姐夫,给兕子带了什么礼物啊?”

    房俊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发僵……

    感情不是想我,是想礼物了啊?

    李二陛下立马就多云转晴了。

    长乐公主对李二陛下微微一福,轻声道:“见过父皇。”

    高阳公主也在榻上笑道:“见过父皇!”

    面对闺女,李二陛下的神情就和蔼得多了,冲长乐公主摆摆手,说道:“勿需多礼。”然后走到榻前,看了看高阳公主的脸色,做到绣墩上,关切的问道:“御医今日可来诊治过?伤口如何?”

    高阳公主浅笑道:“刚刚看过,说是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李二陛下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好,好生养伤,不要太多心思。毕竟身体是你自己的,疼也好痒也好,谁也不能替代,以后记着,无论何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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