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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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 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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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出现,那些原本吵嚷着的官员们全都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人苦着脸对杨荣说道:“将军,您还是去街上看看吧,若是这样下去,银州恐怕是要大乱了。”

“街上?”杨荣微微拧起眉头,朝那些官员们摆了下手,对他们说道:“你们在头前带路,本将军去看看街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说杨荣要跟他们上街去看看情况,官员们连忙给他让开了路。

在一队夜刺营官兵护卫下,杨荣带着这队官员走出了衙门。

刚一出衙门,他就看到街道上到处都是城内官兵布下的岗哨,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毫不为过。

走没多远,一个银州官员指着一条小巷对杨荣说道:“请将军进巷观看。”

杨荣扭头朝那官员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刻进去,跟在他身旁的陈芮则带着几个夜刺营的兵士先走进了巷子。

进了巷子,陈芮透过窗口朝巷子里的各家民宅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愣了愣,回头向杨荣点了点头。

见陈芮点头,杨荣才抬脚进了巷子,在巷子里走了一圈,他朝几乎所有民宅看了看,竟发现几乎每家民宅都有着血迹,在屋内都躺着或多或少的尸体。

“全部灭门?”杨荣微微拧着眉头,向跟在身后的一名银州官员问道:“知州大人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回将军,城内数百家居民,一夜之间全部遭到灭门!”跟在后面的一名官员躬身对杨荣说道:“知州大人眼下正在处置此事,不过任然是渺无头绪。”

在让暗行者进城的时候,杨荣曾经交代过,所有暗行者不得滥杀无辜。像这条小巷里被杀的居民,是不论男女老幼,全部被诛。即便暗行者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违背杨荣的命令做出这样的事来。

“大家都先回去!”杨荣拧着眉头,对官员们说道:“告诉知州大人,要他命令城内官兵把手所有街道和巷口,每一户人家的房顶都要布置上人手。城内的下水道也都给守好了出入口。”

杨荣提了这一整套建议,银州官员不敢耽搁,连忙向知州禀报。对防范杀手完全没有经验的知州得到建议,如获至宝,连忙命令城内所有官兵按照杨荣的建议布置。

在城内走了一圈,看了几百户百姓被灭门的惨状。杨荣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冷声对身旁的陈芮小声说道:“城内还有没有党项人?”

“回禀将军,已经没了!”陈芮微微躬着身子,对杨荣小声说道:“党项人都被赶出了城,可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城外的镇子驻扎。”

“告诉肖挺,要他今晚带着暗行者出城。”杨荣一边朝着衙门走,一边小声对陈芮说道:“凡是党项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部诛杀。”

“大人,这……”得了这条命令,陈芮愣了愣,并没有立刻去执行。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杨荣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冷声对陈芮说道:“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杀我们的人用什么手段,我们就会用什么手段杀他们的人。让肖挺他们把所有党项人的人头全部挂在树上,越惹人眼越好。”

话说到这里,杨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接着对陈芮说道:“告诉肖挺,让他留下一百名暗行者,今晚蛰伏在城内,一旦城中有了异动,立刻出击!”

看着杨荣那张泛着铁青色的脸,陈芮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双手抱拳,朝杨荣拱了拱,转身离去。

银州城内的一处民宅里,两个穿着宋人襦衣的中年正相向而坐。

其中一个下巴上留着一缕山羊胡须的中年眉头微微拧起,向坐他对面那紫膛色脸庞的中年说道:“继勇,想起昨日晚间做的那些事,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杨荣恐怕不会因此而罢手,反倒会有更多的麻烦在等待着我们。”

“兄长不必担忧!”紫膛色脸庞的中年朝山羊胡中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宋人懦弱,多怕流血,今晚我等再出击一次,想那杨荣定然会投鼠忌器,再加上银州官员施压,他是必然要离开这里的。”

山羊胡中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眼神中却流露出了几分担忧。

回到府衙,杨荣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只是让人给他拿来了瑶琴,在府衙后院的凉亭里坐着,弹了几乎一整天的琴。

他在弹琴的时候,脸一直紧绷着,坐在亭内听他弹琴的刘仪,一直都在用一种满带着担忧的目光看着他。

“将军,天色已经暗了,还是歇上一歇吧!”太阳渐渐落了山,一抹残阳向地面投射出橘色的光芒,给凉亭也映上了一层血色,站在一旁的怜儿轻声对杨荣说道:“怜儿这便为将军和公主备办晚宴。”

“你站住!”怜儿刚起身要走,杨荣就叫住了她,对她说道:“记住,你不是婢女,你是我杨荣的女人,虽然只是妾,可你也要弄明白了身份,别总是把自己当做婢子一般。”

被杨荣训了一句,怜儿停下脚步,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敢言语。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63章房顶激战

一旁坐着的刘仪见杨荣心情不好,也没敢帮怜儿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可能是感觉到确实不该那么跟怜儿说话,杨荣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对怜儿说道:“本将军今日心情不大爽利,怜儿,你先歇着吧,莫要理会本将军。”

怜儿低着头,躬身站在那里并没敢动,一旁的刘仪朝她摆了摆手,对她说道:“怜儿,你先去吧,这里有我陪着将军呢。”

直到刘仪说话,怜儿才朝杨荣和她分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亭子。

“将军,是不是还为那些死去的百姓难过?”刘仪站起身,走到杨荣身旁,对他说道:“有的时候,我真是看不清你。若是说你心地良善,你在杀人的时候,是从不会眨一下眼睛;可若是说你杀伐果决,在遇见百姓被杀的事情后,你却是会如此悲天悯人。”

“百姓和敌人不同!”杨荣摇了摇头,眼睛微微眯着说道:“敌人会要了我们的命,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我自然不会怜悯他们。百姓却不会对我们有任何的威胁,在战争中,他们不过是一群被恶狼驱赶着的绵羊而已。”

“我不仅是可怜城内被灭门的百姓,同样也在可怜那些今晚将死去的党项人。”杨荣轻叹了一声,转过身面对这刘仪,对她说道:“可我没有选择,党项人杀我们的人,我只能用同样的手法来让他们也知道痛。”

刘仪没再说话,此刻她特别能体会杨荣的心情,作为他的妻子,她唯一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支持杨荣。

天色越来越暗了,一队数百人的队伍飞快的朝着城外的小镇蹿去。另外还有百多名身穿黑色铠甲的人躲在城内的小屋里,静静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街道上,一队队巡逻的宋军来回的巡视着各条街道,在每个小巷外面,都有五六个宋军站着岗,严防杀手再像头一天一样,突然对城内的百姓发起袭击。

城里的百姓早早的就回了家,几乎每家每户都将房门紧闭,从里面把门销上,生怕厄运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数百名黑衣人蛰伏在一处民宅的暗影中,静静的等待着发起攻击的命令。

头一天晚上,他们已经杀了近千名平民,这一晚,只要命令下达,他们将会杀戮更多的平民。

这些黑衣人正蛰伏在那里等待着,一个黑衣人蹿进了他们藏身的地方,朝着他们一摆手。

所有黑衣人见到这个手势,齐齐纵身蹿出,朝着房顶蹿了上去。

房顶上负责警戒的宋军见突然蹿出来许多黑衣人,连忙高声大叫,呼喊着刺客发起攻击了。

喊声刺破宁静的夜晚,在城内巡逻的宋军全都朝着发出喊声的地方冲了过去。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房顶上的宋军刚发出喊声,他们已经从这些宋军的身旁冲过,其中有些黑衣人还顺势用长剑朝着站在房顶上的宋军身上划了过去。

这些在房顶上负责警戒的宋军甚至都还没来及提起兵器反抗,就纷纷掉落到房下。

就在房顶上警戒的宋军发出喊声的同时,早先在空着的民居里藏身的另一拨黑衣人也冲出了房间,纵身蹿上房顶,迎着那几百名黑衣人冲了上去。

正在房顶上狂奔,寻找着下手目标的黑衣人见对面突然冲出另一拨黑衣人,先是愣了愣,领头的随机朝其他黑衣人喊道:“杨荣的手下来了,兄弟们,给我杀!”

迎着他们冲上来的,正是在城内埋伏好的暗行者。所有的暗行者在冲锋的时候,全都是默不吭声,一手扶着背后长剑的剑柄,微微躬着身子,朝对面的黑衣人冲了上去。

两拨黑衣人根本没有落地,就在房顶上撞在了一处。

暗行者人数明显要比对方人数少,可双方撞在一处之后,几乎每个暗行者都在压着几个对方的黑衣人在打。

一个暗行者在撞上对方黑衣人的同时,手中长剑稍稍扭了点角度,剑刃贴着对方的颈子一划,挡在他面前的黑衣人颈子里就喷涌着鲜血,一头栽倒在房顶上,翻着跟头掉落到下面的街道上。

第二个黑衣人举着长剑从他背后,正要朝他后脑上劈过来,暗行者也不回头,只是手腕一翻,长剑变换了个角度,剑尖朝后,猛的扎进了那黑衣人的前胸。

长剑贯胸而入,黑衣人身子一震,举着长剑,身体呆立在远处,动也不动。

将长剑扎入他心口的暗行者猛的拔出长剑,随着长剑的拔出,他的胸口飙射出一股鲜血,身体凌空翻了个跟头,沿着房顶朝街道上翻滚了下去。

双方在房顶上展开了激战,先蹿上房顶的黑衣人明显不是暗行者的对手,许多黑衣人被暗行者的长剑刺穿,翻身朝着街面上跌落下去。

从各处跑来支援的宋军围在房屋下面,一个个仰起头,很是纳闷的看着房顶上两拨黑衣人的激战。

暗行者的衣服上,有着明显的西塞军标志,在房顶上激战的双方能够彼此分清敌友,可下面的宋军却是看不真切,许多人还纳闷着,两拨黑衣人为何自己跟自己打起来了。

房顶上的激战还在继续,等在衙门里得到暗行者已经与敌人展开激战的杨荣,连忙领着夜刺营的官兵跑出了衙门,径直朝着正发生激战的地方跑去。

刚一到正在激战的地方,杨荣就朝身后跟着的夜刺营官兵们一摆手,对他们喊道:“上去帮忙!”

数百名夜刺营官兵应了一声,在陈芮的带领下纵身蹿上了房顶,与暗行者一同,追杀着那些黑衣人。

与暗行者激战,黑衣人已经是落尽了下风,如今再加上夜刺营官兵的加入,顿时陷入了死局。

“撤!”领头的黑衣人见情形不对,朝着他的那些手下一招手,高喊了一声。

“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听到领头黑衣人喊的话,站在下面的杨荣双手叉着腰,高声喊道:“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全都给我杀了!”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64章必须彻底拔除

杨荣的这条命令,对夜刺营和暗行者来说,要比让他们抓住活的容易了许多。

与夜刺营相比,暗行者在速度上有着绝对的优势。夜刺营在前面挡住了黑衣人的退路,暗行者则跟在后面一路追杀。

领头的黑衣人显然是命令下的晚了些,等到黑衣人想要冲出重围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陷入了一群强者的包围中。

暗行者与夜刺营,个个都不是弱者,他们的武功要不这些黑衣人高上许多。

在两拨人马的围剿下,数百名黑衣人被挤做一团,成片成片的被砍杀。

领头的黑衣人武功显然要高上一些,他勉强从重围中杀出,纵身朝着路对面的房顶上蹿了过去。

几名暗行者见他逃脱,连忙跟着冲了上去。

黑衣人的轻功明显不如这几名暗行者,逃出没多远,就又被围了起来。

将他围了起来,这几名暗行者并没有向他发起进攻,只是将他的退路封死,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杀了十多名黑衣人的陈芮,见几名暗行者将领头的黑衣人个拦了下来,纵身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让我来!”冲上这几人站着的房顶,陈芮高喊了一声,手中长剑一翻,径直向那黑衣人的颈子上刺了过来。

黑衣人连忙侧头,想要避开朝他颈子上刺来的这一剑。

可陈芮刺来的这一剑,显然只是虚招,长剑在快要刺到黑衣人颈子上的时候,朝上一挑,剑尖贴着黑衣人的颈子划了过去。

长剑划过,一股鲜血飙射而出,黑衣人至死都没明白,他是如何被陈芮一剑挑破了咽喉。

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房顶上。陈芮上前两步,抬脚踩住他的胸口,用长剑将他的面罩挑去。

一张紫膛色的脸出现在陈芮的眼前,陈芮眼睛微微眯了眯,对那几个暗行者说道:“带下去见将军、”

几名暗行者应了一声,抬黑衣人的尸体,跳下房顶,径直朝杨荣跑了过去。

在下面围观战斗的宋军见有几个黑衣人抬着一具尸体朝杨荣这边奔来,连忙抽出兵器,挡住他们的去路。

抬着尸体的暗行者停下脚步,领头的那人冷声对挡在面前的宋军说道:“西塞军办事,挡路者死!”

这句话说的很是霸气,就连被一队夜刺营护在中间的杨荣听了,都觉得很是给力。

他扭过头,朝那些挡住暗行者去路的宋军喊道:“都是自己人,让他们过来。”

听了杨荣的这句话,那些宋军才让开了道路。虽说一个个对暗行者说的那句话都有些不忿,却没一个人敢硬挡着他们的去路。

毕竟房顶上的战斗是他们从头到尾一直在看着的,这些黑衣人的武功,明显要高于那些被他们诛杀的黑衣人。

在那些黑衣人的跟前,寻常宋军都不是对手,更不用说在他们这些强悍的暗行者面前了。

没有人会傻到真的拿性命来验证暗行者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在这些宋军让开道路之后,这几个抬着尸体的暗行者跑到杨荣跟前,半跪在地上,领头的暗行者对杨荣说道:“启禀大人,陈将军要我等将这具尸体带给大人。”

杨荣朝那几个暗行者点了点头,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看着这具颈子上被挑开了一条口子的尸体。

在他观看尸体的时候,银州知州带着一众官员朝他这边跑了过来。

到了杨荣身旁,知州浑身颤巍巍的对杨荣说道:“听闻将军麾下与贼人展开厮杀,下官来迟,还望将军恕罪。”

“你来早了也没什么用!”杨荣没有抬头,只是指着那具尸体对知州说道:“大人,你过来看看。”

杨荣这句话显然是有些轻视知州,知州的脸色变的有些尴尬,不过还在挨着杨荣蹲了下来,向他问道:“这具尸体有什么不对吗?”

“他是个党项人。”杨荣扭头看着知州,嘴角撇了撇,对他说道:“城内的党项人还没有全部清空,而且他们还联合了一些没品的汉人。若是我猜想的没错,那些黑衣人里,至少有一大半都是汉人。”

“此事将军认为该如何处置?”从杨荣的话里,知州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连忙对他说道:“城内党项人确实已经清空,若是还有,那只能说明城内有些人和党项人相互勾结。”

“不瞒大人。”杨荣站起身低下头看着还蹲在地上的知州,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对他说道:“早先被杀的那些人,都是我的手下查出的与党项人有勾结的汉人。

听杨荣这么一说,知州愣了愣,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茫然的站了起来,嘴唇动了几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四十万大军即将开赴前线!”看着知州那张满是惊愕的脸,杨荣幽幽的叹了一声,对他说道:“大人,我必须要把后方给清理干净,否则大军一旦踏上征程,万一遇见阻滞,需要后方支援,后方给的不仅不是支援,而是背后捅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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