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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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枭-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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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杨荣竟是如此体贴,钟倩朝他看了一眼,一张脸羞的更红,竟如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让人看一眼,都会舍不得再把视线挪开。

离开了凉亭,与钟倩一同去了书房,直到天色擦黑,杨荣才和钟倩离开书房。

自从开始向钟倩学习围棋和瑶琴,接下来的几天里,杨荣几乎没有出过钟瑶家的宅子,钟倩也没再去过凉亭,每天午后,俩人都会在书房内私会。

脸上受了伤,虽说有心早些返回军营,可潘惟吉毕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让军营里的兄弟们看到他这副模样,在脸彻底的消肿以前,也就没向杨荣提起要早些赶回去。

至于阎真,这几天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还有半点女马贼的样子,反倒像是个受过严格家教的大家闺秀一般,也不知她整日里在房间都捣鼓些什么东西。

连续好几天,每天午后,杨荣都会去书房和钟倩下上一局。

起先下一盘棋,几乎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被钟倩杀的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可慢慢的,虽然他还是会输,可下棋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了,钟倩想要赢他,也不是像先前那般容易,反倒是需要劳神费心一些。

代州城外,一骑快马疾速奔进城内,进了城内街道,马背上的宋军并没有减缓速度,依旧是挥舞着马鞭,不停的催促着战马快跑。

当战马跑到州府衙门门口的时候,骑马的宋兵翻身跳下马背,径直跑到守门的兵士面前,双手捧着一封信笺,对守门兵士说道:“请将此信交于知府大人,东线辽军大举犯边!雁门关外,辽军也有异动,请大人即刻与城内禁军协同,做好守城准备!”

把信笺交给看门的兵士,送信的宋军一手按着佩刀刀柄,笔直的站立在衙门大门口,等待着回复。

没过多会,送信进去的兵士跑了出来,对那宋兵说道:“大人已知晓此事,请将此信转交太师,代为向太师转达谢意!”

说着话,那兵士也递给了送信宋军一封信。

送信的宋军接过信,双手抱拳微微一拱,掉头跑到战马身旁,翻身跳上马背,一抖缰绳,策马朝代州城外奔了去。

清早起来,杨荣洗漱已毕,坐在瑶琴边上,正专注的弹着琴,一个钟家家仆敲响了他的房门,慌慌张张的对屋内喊道:“杨公子,不好了,辽国人打进雁门关了!”

听到那家仆的喊声,杨荣连忙跑出房间,向那家仆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杨公子,与潘将军一同来到代州的兵士正在前厅等待二位,说是太师有令,让二位即刻回营。辽军打过雁门关来了!”见杨荣打开了房门,那家仆连忙微微躬着身子,神情有些紧张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有没有告知潘将军?”听说辽军打过雁门关来了,杨荣拧了拧眉头,虽是心内疑惑,却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向那家仆追问了一句。

“潘将军已然在前厅等候杨公子!”家仆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在回话的时候,不敢直视杨荣的脸,只是偷偷的朝他瞟着。

“我即刻便来!”听说潘惟吉已经到了前厅,杨荣连忙用锦缎把瑶琴包了包,抱在怀中,跟在那家仆朝前厅跑去。

到了前厅,果然看到潘惟吉和十多个跟他们一同来的宋军全都坐在厅内。

潘惟吉已经披上了铠甲,虽说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散,可整个人还是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那十多个宋军也穿戴好了衣甲,一副随时杀出雁门关,与辽国人誓死拼杀的模样。

“如何?”见到潘惟吉,杨荣朝他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辽军东线已然全线向大宋推进,萧太后任命耶律休哥为先锋都统,朝廷命大宋军队主动出击,田重进所部已出了岐沟关,兵临涿州城下。刘廷让、李继隆所部正在集结,即将向辽军发起反攻!”潘惟吉拧着眉头,对杨荣说道:“父帅命你我即刻返回军营,雁门关以北辽军也在异动,辽国北院大王蒲奴宁率军抵近长城,随时可能对大宋发起进攻!”

“一开始就展开决战?”听了潘惟吉的讲述后,杨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他说道:“若是太早决战,对辽人有利,对大宋不利!”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4章不是什么人都能打的

“唉!”潘惟吉叹了一声,对杨荣说道:“朝廷向来都是御敌于国门之外,辽人刚有异动,圣旨便已下达,要父帅率军越过长城,将战场摆在辽国的土地上!”

“军情紧急,片刻也耽搁不得,我二人还是赶紧向钟先生夫妇道个别,快些返回军中,莫要贻误了大事!”杨荣很清楚,大的作战方针,像他这种小角色,是根本决定不了的,朝廷要将战场摆在辽国的土地上,自然是有朝廷的考虑,他该做的,就是跟着潘惟吉一同返回军中,于是提出了立刻离开代州的建议!

潘惟吉也正是这样打算,战争爆发,没有任何一个军人有理由还留在后方,既然穿着这身铠甲,他们该做的,就是尽快奔赴前线,与敌人浴血搏杀。

听说杨荣要走,钟瑶夫妇并没有太多的表态,只是提出了希望他在战事稍缓一些的时候,回到代州再来钟家见见钟倩。

钟倩一直没有出现,出了钟瑶夫妇的房间,杨荣才听到书房里传来了一阵瑶琴声。

瑶琴的乐声要比以往钟倩所奏的曲子更加哀怨,从琴音中,杨荣依稀能听出几分不舍。

站在宅前的走廊上,杨荣默默的听了一会琴音,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就要朝前厅走。

“都不跟我道个别,这就要走吗?”他刚转过身,身后传来了阎真带着些哀怨的声音。

听到阎真的声音,杨荣心头苦笑了一下。

他并不想与太多的女人在感情上产生纠缠,可往往越是不想的事情,越是喜欢往人的身上靠。

刚离开辽国没有多久,先是遇见了阎真,这又因为背了两首别人的词,竟被一个真正的才女看上。

“没!”杨荣回过头,朝阎真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我只是不想破坏了你的心情,所以才没有专程向你道别!”

阎真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嘴角挂着一抹惨然的笑容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答应我的那件事不会做的到,其实也不用勉强,我想对你说的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不会武功,莫要太逞强!”

“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从阎真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幽怨,杨荣微微笑了一下,对她说道:“我杨荣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君子,却也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只要到那天我还活着,就一定能够做到!”

又一次得到了他的承诺,阎真嘴角微微牵出一抹笑容,对杨荣拱了拱手说了声:“保重!”转身又回到她的房间去了。

把阎真留在钟家,杨荣只是希望她不会过的太孤单,并没指望钟瑶夫妇真的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

做了这么久的马贼,阎真的身上必然是有些积蓄的,虽然他不知道阎真把她的银子都放在什么地方,可杨荣相信,她一定有。

身上有银子,自然不会在钟家白吃白喝,对钟家来说,也不过就是租了间屋子给她,平日里安排一两个仆妇照顾她而已。

与潘惟吉一道离开钟家的时候,杨荣心内有种挺落寞的感觉。

教会他弹瑶琴和下棋的钟倩,在他离开的时候始终没有露过面;而阎真则像是找他讨债似的出来说了番莫名其妙的话。

与当初跑出好远,还要在半道上送他的耶律休菱比较起来,到底哪份感情更值得珍惜,已是一目了然了。

离开代州,与潘惟吉和护送他们的十多名宋军一路向西北方奔去,天还没黑,众人就到了军营。

进了军营,杨荣感到气氛好像与上次来时有着些许的不同,每个人都好像很紧张的,官兵们的这份紧张,让他嗅到一股浓重的战争气息。

“杨兄,你且回营房等我,我去帅帐求见父帅,回头再与你说话!”到了潘惟吉所部的那片营帐前,潘惟吉翻身跳下马背对杨荣交代了一句,转身朝中军方向走了。

目送潘惟吉的背影消失在一片营帐中,杨荣返身回到了早先为他安排的营帐内。

小小马军,自然不会像潘惟吉那样单独住一间帐篷,杨荣住的这间帐篷,里面原本就住着十个人。

刚到军营的第一天,杨荣就随潘惟吉去了代州,住在这张帐篷里的人都不认得他,见他走进帐内,一个个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喂!”杨荣走到一张卷起的行军铺盖前,正要把铺盖打开在上面躺一会,一个生的很是粗壮的兵士向他走了过来,抬脚朝他的屁股上踢了踢,对他说道:“你是哪来的?这张铺盖是为新来马军准备的,你怎能擅自抖开别人的东西?”

“哦!”屁股上被踢了两下,杨荣也没着恼,他站了起来,转过身朝那兵士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大哥,我便是新来的马军!”

“新来的,知道规矩不?”听杨荣说他就是新来的马军,那兵士撇了撇嘴,对他说道:“你虽是马军,我等皆是步军,可你毕竟是新来的,新来的要给我们每个老人拜礼钱!”

“拜礼钱?”听了那兵士的话,杨荣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军队是用来打仗的,无论是官还是兵,在战场上,就如同兄弟一般,都是要把脊背交给别人来保护的,若是这样新人一来,老兵就对新人好一番欺负,时日久了,风气一旦形成,军队的战斗力将会受到很大的挫伤。

“对!”那兵士点了点头,在他点头的时候,帐篷内的其他兵士都发出了一阵笑声,等着看杨荣出丑。

杨荣歪着脑袋,拧起了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兵士,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的银子都在潘惟吉那里,回头你找他要便是!”

“呦呵!”这几个兵士显然是不知道杨荣和潘惟吉的关系,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都拧起了眉头,与杨荣说话的那兵士更是捋起了袖子,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模样朝他走了过来:“竟敢直呼指军都挥使大人名姓,你小子胆子可不小!”

见他摆出这副架势,杨荣也是有些心慌,他毕竟不会武艺,看这兵士膀大腰圆,若是真的扭打起来,恐怕三两拳就能将他打倒在地。

“是!我是称呼他名姓了!”望着慢慢靠过来的兵士,杨荣舔了舔嘴唇,对他说道:“先前跟他去了趟代州,他还跟我吹过牛,说他帐下兵士,绝不会有欺侮新兵之事,没想到,刚进营帐,便遇见这等事!”

“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怎滴?”杨荣本想拖延些时间,等潘惟吉回来再说,没想到,那兵士根本不理他这一套,在走近了一些之后,抡起拳头就朝他的脸上打了过来。

拳头夹着劲风直朝面门上捣过来,若是挨上这一拳,定是不会太好受!杨荣连忙一侧头,避开了打向面门的一拳,可还没等他来及庆幸,那兵士又抬起脚,朝着他的心窝踹了过来。

这一脚踹的很是结实,杨荣闷哼一声,身子竟被踹的贴着地滑了出去,胸口的骨头就像是要断裂了一般疼痛。

将杨荣踹翻在地,那兵士还不打算收手,紧跟着朝前跨出两步,一手抠着杨荣的领口,破口骂道:“直娘贼,老子跟你说话,竟敢跟老子犟嘴!”

说着话,他紧握着的拳头又要朝杨荣脸上打过来。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人掀了开来,潘惟吉领着两个兵士抬脚走了进来,一见这架势,潘惟吉连忙大喊了一声:“住手!”

听到这声大喊,那兵士愣了一下,回过头就想骂娘。

可他到了嘴边的话并没有骂出来,因为他看到的是潘惟吉那张因为愤怒,而变成铁青色的脸。

“抓起来!”兵士停了手,潘惟吉也不管是谁的错,对身后跟着的两个卫兵喊了一嗓子。

那两个卫兵得了命令,连忙上前,其中一人朝那兵士小腹上就是重重的一脚。

这一脚踹的比刚才那兵士踹杨荣的一脚更重,只听那兵士闷哼一声,腰一弯,双手下意识的就要朝小腹上捂。

可还没等到他的手捂上肚子,另一个卫兵纵身上前,双手向他颈子上一搂,膝盖朝上猛的一顶。

只听“蓬”的一声闷响,卫兵的膝盖重重的磕在了那兵士的脸上。

“杨兄!”等两个卫兵把被打的满脸是血的兵士扭住,潘惟吉走到杨荣身边,蹲下身子,语气里带着关切的问道:“要不要找郎中来看看?”

“不用!”杨荣撇了撇嘴,对潘惟吉说道:“得亏你来的及时,否则今天真是要挨一顿好打!”

“方才父帅已经看了钟先生的信,发下话来,杨兄不用招刺,眼下且在我帐前做位军都虞侯,待驱走了辽人,再依据军功卓拔!”潘惟吉扶着杨荣,将他扶了起来,先是告诉了杨荣信笺起了作用的消息,随后又向刚才打杨荣的兵士看了一眼,冷声说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虞侯大人都敢打,这世上还有你不敢打的人吗?”

听潘惟吉这么一说,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兵士们全都惊呆了,他们只知杨荣是个马军,却没想到这马军竟会升官升的这么快,还没在哪,都做了潘惟吉的副手!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5章从北面过长城

“拉出去砍了!”潘惟吉拧着眉头,冷冷的对押着那兵士的两个卫兵说道:“目无尊长,该当死罪!”

在潘惟吉说杨荣是军都虞侯的时候,打杨荣的兵士已是吓的两腿发软了,做出这种事,若是虞侯大人的心眼稍微小些,恐怕他也是活不了多久。

听潘惟吉说要把他砍了,兵士更是几乎吓的瘫了。

只不过是想要从杨荣这里得些好处,混点散碎银子,没想到竟惹了不该惹的人,眼看着性命都要搭进去了。

“且慢!”两个卫兵正要把那兵士押出去,杨荣连忙喊了一声。

眼下潘惟吉已经说了杨荣是军都虞侯,那两个卫兵自然也不会违拗了他,停下脚步朝着杨荣和潘惟吉这边看了过来。

“他并不知道我已提了军都虞侯,想来应该不算目无尊长!”见押解那兵士的两个卫兵停了下来,杨荣对潘惟吉说道:“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追究他打我的责任,而是刚才我发现这里还有着欺负新兵的恶习,这种恶习必须禁止,不过也不至于要了他的脑袋!我帮他求个情,饶了他这条性命,将来在战场上让他将功补过便是!”

在杨荣说过话后,潘惟吉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杨虞侯求情,那边饶了他这一次!只是将来若再犯,定斩不饶!”

捡了一条命,那兵士早吓的两腿发软,扭着他的两个卫兵刚一松手,他就“噗嗵”一声给杨荣和潘惟吉跪了下来,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小人日后再不敢欺负新兵,若是再敢,只管砍了我这颗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杨荣朝那兵士抬了抬手,像是很随意的问了他一句。

“徐保!”听杨荣问他名字,兵士跪伏在地上,低着头答了一声。

杨荣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潘惟吉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像他这种不会打架的人,若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当兵,多半是会被从禁军中淘汰,最终被安置到厢军去。

他也不过是占了曾经救过潘惟吉的便宜,眼下又有钟瑶举荐,才能一步登天从一个马军直接做了军都虞侯。

这个官名听着倒是很拉风,可当他和潘惟吉离开帐篷,详细听了潘惟吉的介绍后,才知道,原来也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杨荣这个虞侯,和水浒传里的陆谦那个虞侯完全不是一回事,陆谦的虞侯是专管水产的官员,属于文职,而杨荣这个虞侯,则是军都指挥使的副手,属于武职,手中的权限也要比陆谦那种虞侯小的多。

在他和潘惟吉的帐下,只有一军的兵马,而且这一军,全是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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