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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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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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翘儿忍着伤口上的疼痛,拼命的奔逃在瓢泼的大雨中,漆黑的山路上,她一路跌跌爬爬,泪水混着雨水淌了满脸,身后不远处有猎狗和脚步声急匆匆的追来。

如果就那样死了也罢,当她醒来却万没想到,那镜子里鬼一样的女子会是自己。

不要,她不要以这样的面庞再见到他。

……

“公主,还请公主跟卑职等回南诏,小王爷定能将公主的伤治好……”

“你们是……倾夜……派来的?”不仅仅是脸毁了,那样沙哑的嗓子让她痛苦不堪。

“不,我们是奉了小王爷的命令带走公主。”

小王爷……原来是凤弥天派了人跟踪凤倾夜,想要将她从皇宫里带走。

那两名侍卫道:“卑职等奉小王爷的命,定要将公主带回南诏。”

“……”

不,她不要以这样的面目再见他,她知道凤倾夜不会抛弃她,可是她不能拖累他,他已经是南诏的皇上,她不要像个鬼一样活在他身边,所以她乘那两名侍卫不留神的时候跑了出来,这一夜恰是大雨倾盆,连老天爷也赞同她离开,她不知道该去哪,但只要远远的离开他就好,哪怕是死……

被灼伤的地方痛若锥心,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像是每一寸皮肉在一道道撕裂拉扯,病痛让她发着高烧,烧得双眼通红,呼吸也变得那样艰难,但她不停的从泥泞里爬起,不停往前跑,身后的脚步声越追越紧,越追越紧……

狂风冷雨卷着落叶不停的打在她面上身上。

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越来越朦胧,她仅仅是凭着意志支撑着自己。

风雨中她忽然笑了,脑海里浮现出在南诏的那会子,与凤倾夜的种种回忆……

那个高高在上,集富贵荣宠权力于一身的绝美少年,任性顽劣,却独独没有一个朋友。

那时,他们都且年少……

“翘儿,你可不可以一辈子做我的朋友……”

“可是夜哥哥,阿爹说女儿长大是要嫁人的呀……”

“嫁人,你要嫁给谁?”

“不知道,阿爹说会给翘儿找一个好人家。”

“那我要父王下旨,我娶你!”

“夜哥哥要娶翘儿吗?”

“我让你做我的妃子,将来我要当皇帝,像中原那样的皇帝,让你做皇后,你愿不愿意。”

“皇后是什么,那样翘儿就能一辈子做夜哥哥的朋友了吗?永远在一起?”

“嗯,应该是的。”

“好,翘儿要种下一株合欢树,等它长大的那一天,夜哥哥就能当上皇帝!”

“……”

☆、一株合欢树(2)

回忆中她忘了痛苦,只是不停的向前走。

她想,那株合欢树该长大了吧,开出的合欢花该有多美呢。

当上南诏皇的他会是怎生个模样,她的夜哥哥来了,来带她走,让她做他的皇后,她也要做他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的爱人,永远不分开的……

身后追逐的脚步声已然追了上来。

她却只听见风雨中一声呐喊:“公主,当心!”

只觉脚下一软,天地就那样一番倒转后,她顺着坍塌的滑坡迅速往下滚去。

她听见风声呼啦啦在耳旁撕扯,这滑坡很高吧……

她听见身体如破败的棉絮在石头树桠间摩擦碰撞,很疼吧……

所有的力量都在流逝,她缓缓阖上眼眸,想象着他的模样。

——倾夜,翘儿,没能守好这份约定……

一夜寻找,直到天明。

“大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昨夜大雨河流中水涨湍急,公主伤得又重,找了一夜也不见任何踪迹,我看再是不可能生还了。”

“既然公主不愿回南诏,那咱们就当从没有将她从火海里救出来。”

“大哥的意思是……”

“向主子传信汇报,说公主已经死在了东商的皇宫里!”

******

当青璃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在颠簸的马车内,外面大雨瓢泼,天有倾塌之势。

嗓子的灼伤好了许多,但依旧不能开口说话,勉强说出来的声音也是沙哑难听,看来凤倾夜暂时不打算让她死,所以才给她灌药,可是她想要逃走,无奈哪里有半分力气。

听着他们的动静,她大概也猜得出朝歌的动向,想必宇文家族和太后等不了了,南诏公主的死必然也将对南诏潜伏在朝歌的军队造成很大的影响,天河为夺回她,势必也带着青龙帮同流在一起,一场叛乱眼看着就要上演,也许,就在今时今夜。

马车颠簸了许久,夜尽黑下,雨也渐停了。

当马车终于停下来,青璃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痛苦不堪,凤倾夜盯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阴沉和诡异,他似乎很享受她在他眼神的逼迫下局促害怕的模样,分明是张比女人还俊美的脸,分明是双迷人秀丽的眸,却仅仅是一道眼神,就能带给人莫大的压力和不安,那跳动深邃的目光下,仿佛有嗜血的邪恶风暴随时将朝你席卷而来。

“最好安分些,别以为逃得掉,否则我会折断你这双腿,你倒是看看还能不能逃!”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早已恨不能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喝了她血,吃了她的肉!

☆、一株合欢树(3)

面对凤倾夜恶狠的警告,青璃喘了一口粗气,用那受伤的嗓音虚弱的说:“别小觑了当朝皇后,即使……即使宇文太后有你们的军队合作,还有……青龙帮的……加入……你们也未必就……能作乱成功……”

她这番话究竟是嘲讽还是提醒,但都让凤倾夜投来注视的目光。

想了想,他便嗤笑道:“你是在担心青龙帮的帮主秦天河?我以为你喜欢的应该是你的大皇子,没想到在这时候,你关心的反而是这一位,原来你两个男人都爱,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想到青璃没有脸色惨白,却反而一笑置之,凤倾夜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看她。

这时马车外传来大批的马踏声,一团团火光明亮的围拢上来,接着她便听见有侍卫来报:“陛下,青龙帮的帮主到了!”她看不见车外是怎样的情形,但大抵感觉到是在朝歌城外。夜色中,仿佛掩藏着躁动不安的气息。而侍卫的一声禀报顿时让她眼眸一睁,惊讶的张大了嘴,是天河来了?!

接着,很快她果然就听见了天河的声音:“你们的陛下在哪……”

“秦帮主稍等,陛下就在马车内……”

“天河!”

青璃张嘴便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然外头风声簌簌,马声嘶鸣,她那微弱沙哑的喊声不过是淹没在马车狭隘的空间内,却让凤倾夜眸子狠狠一眯,便冷冷看来。

“你做什么……?”

青璃看着凤倾夜扑上来,大掌毫不客气撕扯着她的衣裳,青璃本能的就奋力反抗挣扎,谁知马车在他二人的扭打中摇晃了起来,青璃又怒又惊,剧烈的咳嗽中用沙哑的声音尖声求饶:“放开我……放……开我……”

车外夜风呼呲呲吹来,将一面面旌旗吹得呼啦啦直响,天河站在风口上,看着那摇晃不安的马车,听着马车内传来‘激烈’的有节奏的‘情欲之音’,衣袂在风中烈烈飞扬,一身黑衣,籿着他几分古怪的脸。侍卫等冷汗直流,所有人面面相觑。

恐怕南诏皇风流成性的‘美名’就要在这一夜不胫而走了。

☆、一株合欢树(4)

恐怕南诏皇风流成性的‘美名’就要在这一夜不胫而走了。

叛乱大事就在眼前,而这皇帝却还公然在马车内翻云覆雨,天河皱眉看着那马车,不禁怀疑宇文家族跟这样的人联合是否太不明智?

凤倾夜如缎的长发凌乱散开,一番不算激烈的‘战况’后,他满意的看着几乎赤身缩在那角落的青璃,手里拿着被他扒下来有些肮脏还有些焦味的嫁衣,揉成一团,黑糊糊的,惨况不堪,他勾着笑,盯着青璃愤怒的小脸,“你再叫试试,你想让成百上千的人,想让他看见你赤/身/裸/体的样子,尽管叫,你新婚为皇子侧妃,却‘失贞’在我南诏皇帝的身下,你那梦里心心念念的大皇子恐怕顶不住这份羞辱?”

“我……没有……”她以为他要对她用强,却不料他如此卑鄙,脱了她的衣裳,让她无法走出这辆马车。

“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的这些人,包括青龙帮的帮主,他们都相信你我孤男寡女赤身露体就在这马车内翻云覆雨了一番,而你叫得还很激烈,就算他们不信,孤也能让它现在就变成真的,只要你再试着逃一次!”

凤倾夜的话又说中了青璃的痛处,如果她这样被人发现身份,对慕言是一件莫大的羞辱,尽管慕言让她一再伤心失望,可她却不能凭着凤倾夜这样折辱慕言的尊严,因为慕言不仅仅是东商的皇子,更可能是将来的东商皇帝。

青璃紧咬着唇,脸上无限羞愤的怒瞪着凤倾夜,凤倾夜邪魅一笑,便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袍子,喊了一声,马车外便有侍卫上前替他撩开一角车帘,天河看着马车上凤倾夜走了下来。披一身绯红的锦袍,面容白皙,秀丽竟比女子还美上三分,而那双狭长的美眸里,凝着桀骜不驯的锐利精光,似笑非笑的唇角咄咄逼人,尊贵高傲的气质如天生的王者,即便身上带着颠簸的几分狼狈,却分毫不减他迫人的气势,整个人美得不像话,风吹翻他身上火红的裘袍,便像是披着一团妖冶的火朝他走来。

天河的脸色倒露出些释然。

这样的男人,生就是风流成性的模样。

☆、一株合欢树(5)

青璃赤身缩在马车上,直到天河离开,她知道以太后为首的篡权之乱就在今夜,但她不知道这一夜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改变了她,改变了辛姝,改变了双燕,胭脂,慕言……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所以若干年后,当她化名‘念卿’重回东商皇宫,也是选在这个日子。

庆徽二年的这场篡位逼宫,在重仪门禁军叛变下拉开帷幕。

重仪门事件被记在史册中,事件并未从大皇子新婚夜大火记载为始,而是寥寥几笔道过,从慕宣宗忽染重病卧榻在床,宇文太傅并整个宇文家族,力推锦王为储君,迫皇上交出帝位,传位于锦王,而锦王不过就是宇文太后的一道幌子,一旦锦王称帝,宇文太后并整个宇文家族轻易便能从锦王的手中夺下皇权。宇文家族狼子野心,与南诏外敌为伍,携五万大军围堵朝歌,逼宫禅位。

然,让宇文太后没有想到的是,早在大皇子慕言眼睛失明的这几年内,慕言就暗中将宫中禁卫军偷偷换血,禁卫军都成了慕言的人,宇文太后想里应外合,却在事发当时才知入了重围,重仪门事件爆发前皇后隐瞒慕言的伤势,让宇文家族的人轻敌大意,而慕言暗中命宋大将军的二子宋毅于朝歌外部署,做出虚张声势的兵阵,又早已调了宋家将这些年于民间征纳的子弟兵潜伏于朝歌,当叛军和南诏军攻城逼宫之时,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又在其兵退之时,以后方虚张声势的布局乱其阵脚,让其以为援军早已赶到并设伏在朝歌城外。叛军一乱,其势力必然溃散,慕言又以复明之姿领兵讨伐,士军气势如虹,不消两天,便将宇文家族掌握的兵力打得狼狈不堪,镇压了大半,见势已去,南诏兵必然顺势抽兵,迅速撤出朝歌。

而宇文家族没想到会兵败如山倒,在最后狗急跳墙反咬青龙帮一口,青龙帮被出卖,青龙帮众多兄弟被捉,宇文家族以这些人为诱饵,诱出帮主天河,天河落入险境。

☆、成王败寇,美人江山(1)

凤倾夜带领军队连夜撤出朝歌,带着青璃一同上路,青璃所担心的一切终成现实。

天河为救青龙帮自入陷阱生死未卜,

胭脂在叛乱中不知所踪,

双燕流放北海,

翘儿的惨死,

还有……慕言始终没有来找她的动向……

而她此刻向着他们越来越远的方向撤退,离开朝歌一分,便离南诏近一分,也离他们越来越远,这种无助痛心的感觉带给她的是一刻比一刻更深的无望。

南诏兵撤得很快,不过一夜就出了朝歌城,但让南诏兵没有想到的是,明着有朝歌士兵的追击,暗中竟还有一批批杀手屡次试图击杀凤倾夜,马车剧烈的颠簸在山道上,青璃苍白的唇瓣干涩的裂开,浑身狼狈不堪,但她却瞪着凤倾夜笑了起来,那笑带着几分嘲弄。

凤倾夜狠狠一咬牙,修长白皙的手指便用力揪住她衣襟将她提起,“你笑什么!”青璃痛苦的皱起整张脸,却依旧用那般嘲笑的眼神望着他,褪去了对他的害怕,面上大有些无望空洞之色,看得凤倾夜微微一怔,随后也勾唇,连那秀丽的眸子里也染上了桀骜的笑意,对着青璃反嘲弄道:“原以为你在他心里很特殊,也不过如此,在这种时候,他没有尽力找寻你,却还能装病杀敌,此刻他安心当他的太子,怕早将你忘掉了九霄云外,你有何可笑!”

“至少,他比你强……”

“你说什么!”凤倾夜眉一皱,瞪着青璃,“你再说一次?”

青璃任由他揪着,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说:“至少,他比你强,他可以在该绝情的时候绝情,他把感情和江山分得很清楚,所以我说,他比你强……”

凤倾夜用那双漂亮的眼睛足足怒瞪了她半分钟,薄唇紧抿,接着不怒反笑,“有一样,孤敢说他一定强不过!”

青璃微微闪过狐疑。

“折磨女人!”他吐出这四个字,眼神里闪着轻蔑的精光。

凤倾夜骑在马上,马鞍上牵着一根缰绳,缰绳的后端绑着一双手,那双手被马奔走的牵引力拖着向前无力的伸出,手腕上早已磨出一圈圈斑驳的淤血,她深一脚浅一脚,被动的以小跑的速度跟着凤倾夜的马蹄往前走。

☆、成王败寇,美人江山(2)

大批的南诏兵跟在后头,在这山林里以慢速度寻找出山的道路,雨后的山林泥泞坎坷,碎石颠簸,脚下是锥刺般生疼,额上早已大汗淋漓,她一路上紧抿着唇,未有开口求一声饶。

凤倾夜回头睇了她一眼,笑容隐下,露出几分不耐烦,用力一咬牙,接着又笑得狠绝,双腿猛一夹马肚子,马腿快奔了起来,陡然而来的力道拽着青璃往前冲,她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更是跑不过马的速度,就这样惨叫一声重重摔在泥泞里,她就像是一只破败的棉球,被那马拖着在山林里东摆西荡……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眼前沉入一片黑暗。

******

“二姐……二姐快醒醒……”

“二姐醒醒……”

“胭脂?”

“是我呀,二姐。”胭脂甜甜的笑着,“二姐,快看,我们回到南都了,南都还是当年的模样哩,我们的亲人都在这里,二姐,我们回来了……”

她睁开眼睛,只见四周是繁华安宁的街道,置身在南都的街市中,心情登时激动起来,她看着胭脂欢笑着跑向在前头,又看见娘亲站在那人群里冲她温柔的笑着:“璃儿,你回来了。”

“娘!”她大声喊着。

“璃儿,娘好想你。”

“娘!娘!”她哭着喊着冲她娘亲天香奔上来,然而不论她怎么跑,她永远都触不到她娘亲的手,胭脂的笑声越渐越远,周围浓雾大起,所有的一切,屋子房子,还有娘亲都在眼前如雾一般缓缓淡却,“娘!不要走!”她哭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了一手空。画面顷刻见风起云涌,传来一道熟悉的求救声,那样痛苦:“青璃,救我……,青璃……,救救我……”

“双燕?”那天地间浑浑噩噩,血腥笼罩的世界里,浑身鲜血淋漓的女子,宛然露出双燕的面容,那样痛苦不堪,无助的呻/吟着,求救着:“青璃……我好痛……救我……”

“不要!双燕!”身体猛的往下一沉,眼前血腥混沌的世界不在,没有胭脂,没有南都,没有娘,也没有血淋淋的双燕,只有那清醒时浑身散架般的疼痛,还有凤倾夜那张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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