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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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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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元园连连压榨,完颜宗用终于人急智生,“唰”的一展折迭扇,断然道:“西门庆轻兵奔袭,人马少于辽军,是个主强客弱之势。辽国和中华联邦,早有龌龊,虽然今日乌合,但两下里未必能尽弃前嫌——西门庆按兵不动,避战不出者,是自保实力,以防辽国在他背后捅刀子的无奈之举——恭喜狼主!贺喜狼主!敌人有隙,是我大金之喜呀!”
    完颜阿骨打听了,倒是精神一振:“中原人!一人是龙,乱人是虫,自古就是这样!若他们能与契丹人互相残杀,省了我多少心事!”
    说到冒坏水儿,完颜宗用那绝对是思如泉涌:“狼主这些天夜读三国志,可记得其中多有反间计?嘿嘿……”
    “嘿嘿……”完颜阿骨打也被完颜宗用的笑声感染了,君臣四目相视,心照不宣。
    “嘿嘿嘿……”众女真也跟着狼主笑了起来,帐中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好象敌人自相残杀的人头,已经挂在了高高的旗杆上,正散发出失败的腐臭。
    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北方百里开外,正有十数骑女真人,星流云散,快马加鞭,或迂回,或猛冲,想要躲开、突破西门庆布下的警戒防线——他们急着往南,去与狼主会合,天大的要事背负在他们的身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些女真人骑术了得,所乘也均为健马,追赶他们的人虽多,但还真奈何不了这些滑溜的女真人,一个不防的时候,反而被女真人弯弓搭箭,射倒了好几个。
    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尽管这些女真人兜兜转转,如贪官一样见缝即钻,可越往里闯,西门庆布置越多,人马越众,四下里层层叠叠裹上来,游骑回旋的余地越来越小。
    惨叫声起,好几个女真骑手都被挠钩钩住,套索套牢,一时人塌马倒。因为前哨折了几个弟兄,后面的人眼珠子都红了,见这些女真人落了马,乱刀齐下,将之纷纷砍成齑粉。
    “元帅有令——留活口!”一声厉喝,原来是小李广花荣带着岳飞到了。
    这时,几个女真人已经被逼得并拢到了一处。为首的一个年轻人吆喝道:“汉蛮这里人好多!必然前方就是战场,咱们是过不去的了,且把传信的海东青放起来吧!若阿布凯恩都里天神保佑,能飞到狼主身边时,咱们完颜女真还有活路!”
    几个女真人齐声答应,吆喝声中,数只海东青展翅飞起,在空中略一盘旋,就要鼓风向南。
    便在此时,却听几声弓弦响,空中数声悲鸣后落羽纷飞,几只海东青尽皆中箭,石头般从高空坠了下来——前边有小李广花荣和少年英雄岳飞,两柄长弓满月处,龙伏虎倒,何况区区海东青?
    这时,四下里人马合围,七手八脚齐来,早将那些女真人生擒下马。眼见海东青殒命,这些人个个都惊得呆了,恍惚中竟没分毫反抗,直到被人揪下了马,按到了地上,才陡然间放声痛哭。一哭而众随,平地瞬起灵棚。
    那个为首的青年虽然未哭,但也是神色惨然,仰天大叫:“完了!完了!”
    花荣和岳飞近前,指挥着安排善后,然后押了这些俘虏往西门庆中军去。
    西门庆早听说北边有警,再得报来人尽擒后,笑向众人道:“这些金贼,来得迟了!”
    不多时,俘虏带到,皆扔在帐外,狼狈一地。
    西门庆看着这些人,悠然笑道:“你们之中,哪个会说我们中原话?”
    为首女真年轻人应声道:“大人,小人颇服了些汉化,能说,会写。”
    西门庆一笑,命人把他带入帐中,给他看了个座,好言安抚道:“常言说得好——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看你们这模样,也不象个来打仗的,必是使者——既是使者,为何不军前通报,却贸然动起手来?”
    女真年轻人两眼骨碌碌一转,拜倒在地,大声道:“大人说的是,小人是使者——原是小人不好,几个手下恃勇斗狠,不好好通报,却与大人的勇士动起手来,结果恶有恶报,已经都被砍死了。他们自作孽,却不干小人们的事!”
    西门庆嘿嘿一笑:“前事我不追究,只问你一句——既是使者,所来为何?”
    那女真年轻人赶紧媚笑:“大人!您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不是那大婶他不登门……”这正是:
    元首谋攻何来早,军师反间势已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五四章 祸笼
    新改名的紫头山上,还是完颜宗望负责瞭望。
    这些天西门庆堵在女真人的归路上,不吭不哈不交战,也不知葫芦里卖的啥药,虽然紫头山上有缴来的辽军粮草,不愁吃喝,但它无所事事闷得慌啊!
    因此完颜宗望每天都望眼欲穿地扫描西门庆的营盘,恨不能手臂能变长,将下面的一潭水都搅混了,也好让大家伙儿活动活动筋骨。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西门庆营盘辕门大开,从里面吐出一人来,风风火火就往紫头山山口来了。
    完颜宗望精神一振——莫非这是西门庆先憋不住,下战书来了?赶紧也往山口赶。当他下到山口的时候,那个人也离山口几步路了,远远就喊:“弟兄们,别放箭,是我!”
    听这声音,完颜宗望就是一怔——这说话声儿怎么这么耳熟呢?
    就听守备的女真哨兵大叫:“大爷们认得你是谁?站住!再敢往前蹭,就放箭了——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干什么的?”
    那人一嗓子就嚎了起来:“我把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奴才!连我也不认识了——滚开!去叫我宗干、宗望、宗弼舅子们来说话!”
    “草!”完颜宗望这时终于咂摸过味儿来了,“怎么是他来了?”
    当下排开众人,大步上前:“祸笼!祸笼!是你小子吗?”
    这个祸笼,就是刚才在西门庆面前担足了心思的女真英俊年轻人。现在看见完颜宗望,可算是见着亲人了,一头就扎了过来:“我的好哥哥诶!我可活着见到你了!哇啊啊——”还就哭上了。
    完颜宗望被他滚得一前襟子鼻涕眼泪,忙不迭地把这祸往外推:“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你不是在这里抱老窝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祸笼抹抹眼泪,又伸手扯住完颜宗望:“好我的哥哥欸!快带我去见狼主!见狼主!紧急军情!紧急军情啊!”
    一听说是紧急军情,完颜宗望心上就打了个突儿,一时也顾不上多问,健步如飞,拉了祸笼就往山上疾走。这祸笼虽然是女真人,但就是一废物,被完颜宗望扯得踉踉跄跄,口里大呼小叫:“哥!我的亲哥!你慢些儿!再快,我就要掉沟里了!”
    完颜宗望心下烦燥,冷哼道:“笑话!有老子在,还能让人掉沟里?”脚步更快,牵羊一样扯了祸笼上了山。
    一见着完颜阿骨打,祸笼二话不说,先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完颜阿骨打一见祸笼,也是大惊,急问道:“祸笼!你怎么在这儿?难道是家里有什么变故不成?”
    原来,这祸笼是完颜阿骨打的四女婿。完颜阿骨打的四女儿叫巴剌,是小老婆陪室所生,完颜阿骨打大败辽国称尊号大圣皇帝那一年,巴剌正好十五岁,正月十五那一天随母亲陪室往宝胜寺还愿。巴剌长得俊,引得人山人海来看,这其中就有祸笼一个。
    人在看巴剌,巴剌也在瞄人,一瞄就瞄到人丛里年轻英俊鹤立鸡群的祸笼了。女真人风气开放,没那么多穷富讲究,巴剌和祸笼当场就在眉梢眼角上递起情书来,你有情我有意,成了两只拴在一条无形绳子上的蚱蜢——就这样,一直等巴剌跟着额娘陪室回了所居的布达寨,祸笼都在后面跟着。
    第二天正月十六,是女真人传统的“纵偷日”,这一天未婚男子如果能瞒过未婚女子的家人,把人家女儿弄上手,就可以坐实这一门亲事,所以这一天又叫“偷婚”。这祸笼色胆包天,还真趁着正月十六的机会往布达寨偷巴剌去了,而且,还真让他偷着了——巴剌不喊不叫不抵抗,让他随便背了抹头就跑。
    可是巴剌到底也算个公主了,祸笼跑得再快,比不上众人眼快——终于还是被发现了。于是鸡飞狗跳间,大家骑马追赶,把祸笼一绳子捆了回来。
    事情闹到完颜阿骨打那里,完颜阿骨打正跟众文武喝酒,一听这话乐了:“咱女真人行偷婚,巴剌是公主又怎么的?违背了这个还算啥女真人?好!今天喜上加喜,新驸马参加宴会,咱们再尽情干一杯!这小伙子敢动公主的脑筋,是个英雄,配做我阿骨打的女婿!”
    完颜宗用在旁边听得大不以为然——得!咱们女真没人了!什么不稂不莠的籽子都能弄个英雄的顶子戴戴!
    智多星果然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婚后一考量,这祸笼除了一张小白脸儿卖相好,其它都不咋滴——想想也是,这两年连连对辽国用兵,青年男子大都编进了猛安谋克,这祸笼却想方设法躲过了兵役游手好闲,能是块好饼吗?
    虽然众人遗憾,但对巴剌公主来说,这小白脸儿就是她的全部!完颜阿骨打见女儿称心,也就一眼睁来一眼闭,撒手不管他们少年夫妻的闲干了。
    这回南征,完颜阿骨打知道这个女婿没用,上阵就是送死的材料,因此特别把他给女儿留下吃安稳饭,平时跟着吴乞买多学学治理之道,也是将来的一条出路——没想到,这么一个废物,今天居然有胆子撒腿跑到兵荒马乱的前敌来了!
    左右都催祸笼:“狼主问你话呢!哭什么?还不快回答!”见祸笼来得蹊跷,哭得凄惶,这些人心上也慌了。
    祸笼好不容易哭顺了气,这才说话麻溜起来:“狼主啊!可了不得了!咱们老窝被人给端了!您再不带兵回去扑火的话,可就什么都完了!”
    一句话好似惊天霹雳,雷得帐中众人都是里焦外嫩。
    完颜阿骨打一屁股墩在了椅子上,他这几天心惊肉跳的,坐立难安,没想到应验在此刻。
    不但是完颜阿骨打,帐中人都急了,谁没有家人在涞流河上啊!其中最急的算是完颜宗望,他在对辽国的攻略中,掳到了天祚帝的女儿蜀国公主余里衍,两个人干柴烈火,被窝刚捂热还没几天呢,这要是有个长短……
    想到肉紧处,完颜宗望一把搋起了祸笼,叫道:“我的公主怎么样了?”
    祸笼哭丧着脸:“我说了,哥子休急——你的公主和我的公主,都让高丽人给抢去了……”
    话音未落,完颜宗望大叫一声,一挥手把祸笼象破布袋一样直摔到地上,摔得祸笼好悬没背过气儿去。
    还是完颜宗干稳重,急抢上来按住完颜宗望:“阿玛面前,二弟休得失态!”
    说着又扶起了祸笼,虽然看不起这个妹夫,但也不能眼看着他被摔死了,要不跟谁嘴里往出掏情报?
    祸笼正眼冒金星,模模糊糊中就听耳边有人在耳边问:“妹夫,咱们老巢被劫,关高丽人什么事了?”
    长出一口痛气,祸笼叹道:“好我的大舅哥欸!你不知道,真真是福无双降,祸不单行,自阇母殿下领支前人马走后,咱们正好好过着日子,突然有一天,无数高丽人就兵临城下了!”
    完颜兀术怒道:“高丽狗竟然如此大胆?!”
    元园却疑问道:“咱们老巢十个寨子,道路多少迂回处——高丽人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攻过来?”
    祸笼哭道:“娘娘有所不知——给高丽人带路的,就是早多少年被咱们完颜女真打跑了的乌春女真,这帮丧家之犬,也不知在哪里窝了这么些年,今天他们又回来了!乌春女真领头的号称甚么曾头市曾长者,五个儿子曾家五虎,个顶个都是好本事,他们领了高丽人马故地重来,如入无人之境,等咱们发现的时候,布防什么的都已经来不及了啊!”
    完颜阿骨打这时涩声道:“纵有乌春部昔年的漏网之鱼,加上乌合之众的高丽人,但老相撒改、御弟吴乞买岂容他们猖狂?”
    祸笼哭道:“我说了,狼主休急——除了高丽人、乌春部,还有一个辽国人,叫什么兀颜光的,此人阵上仗条浑铁点钢枪,杀到浓处,不时掣出腰间铁简,使得铮铮有声,端的是有万夫不挡之勇——老英雄撒改上前接战,斗不三合,便被此贼一枪挑于马下,壮烈归神!”
    完颜阿骨打大叫一声:“痛杀我也!”两眼泪流,却已说不出话来。
    众人急扶。但军情紧急,完颜宗用还是替完颜阿骨打问道:“吴乞买殿下呢?”
    祸笼再哭道:“除了兀颜光,还有个甚么神将史文恭,骑匹照夜玉狮子,挺枪来和吴乞买勃极烈交马——只一合,吴乞买殿下心口着枪,就此撷下马去,不治了……”
    完颜阿骨打一口鲜血喷了个满堂红,昏晕过去。
    幸亏他晕了,所以后面祸笼补刀的话就没听见:“……除了史文恭,还有个叫做玉麒麟卢俊义的,也一般厉害——折了两位大人后,咱们二三十号女真勇士上前要跟兀颜光、史文恭拼命,这卢俊义却一匹马、一条枪截在头里,只是几呼吸的工夫,二三十号人或擒或杀,都折在了此人的手里……”
    众女真人听得脑袋上青筋嘣嘣直蹦:“别说了……后来呢?”
    祸笼愣怔了半天,不知道别说的后来该怎么表达,最后言简意赅道:“后来高丽人攻入群龙无首的寨子,烧杀掳掠……咱们完颜部女真百不存一,都星散了。”
    完颜宗用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来的?”
    提起这茬,祸笼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与族中十数个勇士往南来寻狼主报信,碰上了西门庆的兵,被一窝儿端了。仗着我会说几句汉话,哄骗西门庆说我是使者,来请狼主写降书纳顺表的,因此西门庆才放我上山来。”
    这时,完颜阿骨打悠悠醒转,仰天长叹:“完了!全完了!”
    却听帐外军声涌动——原来是帐边守卫的军士听到祸笼言语后,心惊胆裂,口耳相传,瞬息间噩耗不胫而走,这时候已经传遍全军了。
    都是女真人,谁没有家室?听到老巢被端,这些人都堵在完颜阿骨打军帐外,乱叫:“狼主,快带咱们打回去救亲人吧!求您了!”
    完颜宗用眼看群情汹涌,心中暗叫不妙——这要是炸了营,紫头山不攻自破,那时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因此完颜宗用折迭扇一摇,已然计上心来,屈身向完颜阿骨打附耳道:“狼主,微臣这里有一计,可先定军心,再图后事!只是——不知道狼主舍得舍不得?”这正是:
    驸马报丧惊魂胆,军师出计补乾坤。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五五章 断腕
    完颜阿骨打这些日子接二连三死血亲,这时终于恍然有悟:“报应啊报应!若不是我妄起兵戈,杀戮无辜,我完颜女真也不会落得今日如此一败涂地!”想到苍凉处,心头又是一阵热血如沸,非呕之不足以解其困。
    正当此时,却有完颜宗用献计,并问他舍得舍不得。完颜阿骨打心中惨笑:“事到如今,完颜女真部已经国败人亡,还有甚么家当剩下来?但能挽回这天命,我连自己这颗头都送得出去,旁的还有舍不得的吗?”
    呼了口血气,完颜阿骨打挣扎着道:“先生有话尽管明说,寡人无有不从。”
    完颜宗用以蚊蚋般的声音在完颜阿骨打耳边道:“便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不过是聊聊数语,却听得完颜阿骨打心中剧震,看着完颜宗用愣怔了半天,听着帐外越来越高亢凄厉的士兵请命声,完颜阿骨打终于长叹一声:“任凭先生处置!”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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