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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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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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点头道:“此言鞭辟入里,大合世情真意,看来你还没傻到家,可以与你论道矣。这么说!我们梁山既然收了赎金,自然要把肉票放回去。但蔡氏婆娘是只母老虎,放虎归山,必要伤人,挖你儿子的眼睛事小,祸害全河北的黎民百姓事大!”
    梁伟锁一边点头称是,一边暗中腹诽道:“那些泥腿子就算统统死了也罢了,他们哪里比得上我儿子金贵?”只是听西门庆说来说去,却始终不切入正题,梁伟锁心急如焚,偏偏却催不得位面旅行指南。
    却听西门庆道:“俗话说‘只有千ri做贼,哪有千ri防贼’?我们梁山总不能派出人马钉在蔡氏婆娘身边,不许她害人,我们毕竟是朝廷眼里的反叛,不是御史台里的中丞大人,管得一时,管不得一世。既如此,只好釜底抽薪,偷梁换柱!”
    梁伟锁jing神一振:“愿闻外公其详!”
    西门庆道:“今ri却是机缘巧合,此处正有梁家两位夫人。蔡氏夫人不是东西,我们梁山干脆收容了她算了;另一位李氏夫人,大可以蒙了面纱,坐了车轿,妆成蔡氏的模样回到大名府城,届时岂不是皆大欢喜?”
    梁伟锁听了异想天开得胆大包天的主意,愣了半晌,方道:“这……这……瓶儿夫人虽然温柔和顺,为人远胜那个蔡家的醋怪,但是梁府中人多眼杂,就这么回去了,非露馅儿不可啊!”
    西门庆便把手一摊:“所以说嘛!现在不就是你这个管家挑大梁的时候了吗?你抢在队伍之前先回大名府,把府里所有见过蔡氏真面目的下人都遣散了,至于蔡氏最心腹亲密的那些丑奴儿们,此前我已经杀得一个不剩。如此一来,这位新蔡氏夫人从此深居简出,上有世杰兄宠爱护持,下有你梁猥琐遮挡掩护,必然是皮笊篱舀汤。滴水不漏!”
    梁伟锁又呆了半晌,然后苦着脸道:“瓶儿夫人如果冒名进了大名府,当了老爷的家,那是一万年也不错的!可是,蔡家的那醋怪是当朝蔡太师的女儿,两处常年书信来往不绝,若是不小心露出了破绽……更何况河北盐政整改,听说朝廷派出专员,很可能就是我家老爷的大舅子蔡攸!如果他来了,妹妹总不能不见哥哥?那时见光死,身为始作俑者,小人不消说自然是粉身碎骨,就是我家老爷也要下一回油锅哩!”
    西门庆睥睨着这个猥琐男人,冷笑道:“说得甚么扯淡的屁话?你这种家伙,临大难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最是可恶!既然你前怕狼后怕虎的,就由得蔡氏回去,掏你儿子的眼珠子!”
    一言未毕,梁伟锁已经麻溜地跪倒连连磕头:“外公息怒!外公息怒!小人知罪了!”
    西门庆这才款款地道:“说到书信,我就不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熟知蔡家内幕的梁世杰会对付不来!至于蔡攸那厮,嘿嘿!我们梁山不久前刚取下了大宦官李彦的人头,那颗头孤单无对,看着甚是可怜。若蔡攸敢来河北,正好请他与李彦做个伴儿,也是门当户对的绝配!”
    梁伟锁听着西门庆言语中杀气盎然,心中不由得坚定起来,咬牙道:“既然外公算无遗策,那小人还怕甚么?瓶儿夫人入主梁府的事,小人一肩担了,保准不叫瓶儿夫人受些须委屈!”
    西门庆上下打量了梁伟锁几眼,嘴角挑起了一弯冷笑的残月:“这件事你愿意一力承担?”
    梁伟锁用力点头:“都在小人身上!既然如花凤姐那一批人都死了,那小人还有甚么愁的?回去后将府中人尽数遣发了,重新买一批奴婢回来,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时谁又能知道眼前夫人的真假呢?”
    “说得很动听,不错!”西门庆轻飘飘地夸了梁伟锁一声,突然话风一转,“可是。我怎么相信你?”
    梁伟锁又一愣,陪笑道:“外公说什么相信?”
    指着梁伟锁的鼻子,西门庆冷笑道:“你这厮从来不是好人,仗了梁中书的势,又为蔡氏做伥,在大名府中也是一恶!象你这种人,我从来都信不过,谁知道你会不会阳奉yin违,坏我的事?”
    梁伟锁急道:“小人愿意说个誓……”
    西门庆断然道:“免了!粉头的逼里响一声儿,比你们这些贪婪之徒神前的大誓还更靠谱些!空口白话,老子不信,你先把个投名状来!”
    梁伟锁听西门庆言语中锋头不善,心中忐忑不安,急忙顺着西门庆的话头道:“既如此,请纸笔来,小人愿意写个投名状。若违了誓言时,叫小人不得好死!”
    西门庆“嘿”了一声,旁边两个小喽罗便冷笑道:“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做个投名状?不是让你写字,是让你去杀个人。提颗人头在手,比甚么鬼哭狼嚎的大誓都有用,那时你的真心自然就显出来了!”
    “杀?人?”梁伟锁一听这话,顿时胆战心惊起来。
    西门庆伸出手指,在梁伟锁死水无澜的眼睛前面晃了两晃,悠然道:“杀个人而已,何必摆出这等死老娘的面孔来?引刀一割,从此脱胎换骨,判若两人,做不做?”
    梁伟锁呆滞的眼珠子以点带面活动起来,总算将僵硬的全身疏导通了,整个人都在哆嗦,颤声道:“好……”
    西门庆“哦”了一声:“好?你答应了?”
    梁伟锁“扑嗵”一声拜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好我的外公啊……您老人家行行好……饶了小的……呜呜呜呜呜……”
    西门庆心道:“从这厮的这副怂包样儿看来,他确实没见过人命、经过湿活儿。在贪官污吏堆里,这种人算是可以挽救的一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薄惩总是必要的!”
    转身看着滚滚滔滔的黄河水一路奔腾向东,其势决然无回,西门庆不由得心旷神怡。
    待梁伟锁哭声渐低,西门庆才慢慢地道:“男人嘛!胆子总得大一些。往你儿子身上想想!一个六岁的小家伙,在剧痛之后,只会拉着你的手,喃喃地道:‘爸爸!天怎么不亮了?四面为什么这么黑?’。你听着,那是什么味道?为了你的儿子,你愿意受千刀万剐,但现在我不想剐你,只想让你去剐别人。哦!现在就让你剐人忒也难为了你,那么就退而求其次,去杀别人!”
    听到西门庆提起了儿子,梁伟锁的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咬牙切齿了半天,终于涩声道:“我……我应该……去杀哪个?”
    西门庆笑道:“我们梁山好汉,岂是枉杀无辜之人?放心!我们要你杀的人,自有取死之道,天理知之,亦不为罪。那个蔡氏婆娘,你把她杀了!”
    此言一出,梁伟锁大惊失se。原来西门庆不但要自己杀生,还要逼自己犯上!
    象被一针戳破了的气球,梁伟锁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杀生勇气顿时全瘪了,干笑道:“外公莫要开玩笑……”
    西门庆冷笑道:“谁有闲暇跟你开玩笑?蔡氏婆娘死有余辜,杀她一万遍都不足以赎其罪!我们梁山拘了她,让她多耗费了好几天的米饭,这已经是极限了!今ri要么借你手解决了她,从此一劳永逸!要么赶紧放这婆娘回大名府,免得留在这里碍眼。梁猥琐!何去何从,你自己选!”
    梁伟锁体若筛糠弹琵琶,只是道:“我……我……”
    一边是敬畏主子的奴xing,一边是保护儿子的人xing,梁伟锁挣扎在这条摇摇yu坠的平衡木上,只是片刻,就已汗透重衣。
    西门庆笑了笑,“呛啷啷”一声响,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我把我的刀放在这里,就象一弯横倚的苍白之月,有细密的无形磷火旋绕着它,那是被囚禁的死魂灵徒劳的挣扎。最轻柔的风掠过它的锋刃时,也会发出惊悸的呜咽来。梁伟锁,带着敬畏拿起它!那一刹,你一定会感应到,指尖上流过的不全是血腥与煞气,更多的是眷恋和慈悲!”
    深深地望着梁伟锁,西门庆道:“刀就在这里。蔡氏婆娘的生死,由你一念而决!”这正是:
    奴隶唯有决奴xing,人民方能获人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捌玖章 渐进的杀意
    蔡氏正在帐中闲坐看唐人传奇。
    其实这婆娘并不好学,只是不得不耐住了xing子等待,等回归大名府的最后时刻到来。
    虽然这些天西门庆对她这位高贵的夫人颇为礼遇,但蔡氏娇生惯养,到底吃不得兵营里的苦。粗粝的饮食、糟糕的睡眠就不说了,最痛苦的是不敢洗澡。天知道这些贼坯子们知道自己在洗澡时会不会兽血沸腾……
    蔡氏已经决定,等一回到大名府,收拾梁伟锁李瓶儿之前,先要将自己浸在大锅里狠狠地煮一煮!当然,万万不能煮熟喽!
    正心乱如麻,埋怨时辰过得慢,突然帐外脚步声响,有一人扬声道:“请夫人上路!”
    “终于能离了这里了!”蔡氏如释重负,她早已经把自己收拾停当(其实条件简陋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用最大的可能维持着贵妇形象,袅袅婷婷地行了出来。
    随着引路人七弯八绕,来到了一处僻静地面。蔡氏见四下里无人,心中嘀咕:“这西门庆葫芦里在卖什么药?难道这人道貌岸然,准备在临别时背了人跟我结些露水姻缘?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正胡思乱想得不亦乐乎,却见前方闪出一人,蔡氏一见之下,如冰水淋头,妄想破灭,彻底打掉了心头的鬼胎。此人非是别个,正是梁府总管梁伟锁!
    自己最落魄的样子被梁伟锁看在了眼里,又想到他借着李瓶儿在梁中书面前上好儿,蔡氏就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地道:“奴才!你在此何为?!”
    梁伟锁面se青白如死人,唯有声音还勉强镇定,向蔡氏深深一揖间,说道:“猥琐儿特来迎接夫人上路!”
    蔡氏只当是梁伟锁因李瓶儿的缘故,在自己面前心虚气沮了,所以虽见他举止与平ri里大异,但依然没放在心上,更冷笑道:“你不去奉承你的新主子,跑到我这没时运的黄脸婆这里来做甚么?”
    梁伟锁身形颤抖,涩声道:“……奴才……小的……我……”
    蔡氏却听不出梁伟锁的这三个自称中另有玄机,反而冷笑道:“说不出话来了是不?哼!狗胆包天的奴才!你既然敢做,就要敢当!今ri家丑不可外扬,先略放着你,待闲下来,你才识得夫人我的。手段!”
    “手段”二字刚出口,蔡氏便大声惨叫起来,因为寒光一闪间,她的一只玉手真的断了。
    蔡氏那缯中裹铁、绵里藏针一般的怨毒,终于让心头天人交战的梁伟锁下了决断!若放这婆娘回了大名府,自己儿子死无葬身之地!梁伟锁那般爱财,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后代在聚敛?儿子就是他的希望,既然蔡氏不仁,要绝他梁伟锁的苗裔,就休怪梁伟锁不义了!
    梁伟锁反手拽出西门庆扔给他的那把压衣刀,喉咙中荷荷而呼,向着蔡氏搂头就是一刀。蔡氏却是个
    



第九十章 刀过无头
    有些动物碰到致命的危险时,会呜咽着露出柔软的腹部,以这种暴露要害的方式来向对手表示降顺。
    人和动物不一样。人在面临被屠杀的时候,如果没有接受或者反抗的勇气,就会蜷缩着极力用身体去保护自己的要害,那种白刃下的自欺欺人,衬着鲜血的背景,就显得非常的可笑。
    好比现在的蔡氏一样,她在自己的血泥里缩成了一个人蛋,也许她还幻想着到了关键时刻,自己可以象刺猬一样,突然长出一身锋利的硬刺来也说不定。
    梁伟锁并不觉得蔡氏的表现可笑,做为第一次杀人的新手,蔡氏这种并不高明的自我保护法也害他生出许多手足无措的狼狈。他想往蔡氏咽喉上或心口上捅刀,但蔡氏把自身的要害空间压缩到了极致,在旁观者看来,这恶妇下辈子很有转世为乌龟王八的潜质。
    “这就是对黎民敲骨吸髓的下场!”梁山众好汉向着这边指指点点,轻声议论纷纷。
    梁伟锁没那么好的耳力,他听不清众人在说什么,所以很自然地将众头领的指点当成了轻视与嘲笑。梁伟锁也是个男人,尤其是握着刀、见了血之后,那种咸鱼翻身后扬眉吐气的感觉就一发而不可收了,他绝对不愿意受到别人的小看一个大男人,杀不动一个半死在血地上贱人梁伟锁现在正在跃动的自尊不容许他接受这份草率的评价!
    喉咙里模糊地咆哮了一声,象是猛兽嘴里噙着猎物向妄图靠近掠夺者发出的jing告,梁伟锁双手握刀,红着眼睛向地下的蔡氏扑了上去。
    贱人不乖乖一刀受死,非要尝尝乱刀穿身的滋味,本总管大官人就成全了你!
    刀光起落,血泉喷溅,梁伟锁象疯了一样,在蔡氏的惨叫声里挥刀猛戳猛捅。不过新手就是新手,即使癫狂到了这份儿上,还是能看出那种初学乍练的青涩来垂死的蔡氏无意识地挥着残余的左手挣命,手指尖碰到了梁伟锁的脚踝,梁伟锁就象被五步蛇咬到了一样,腾一下直蹦了起来!
    纵情杀戮者此时连续挥刀猛捅,好象是力大无穷,但他却不敢容许蔡氏无力的指尖在自己身上略沾一沾,又象是虚弱衰朽这是初次杀人者心理上的防护,鲜血可以溅到身上脸上手上嘴巴里,这是无法避免的,但他却无法容忍被将死者的身体碰到,即使是最轻微的碰触,也会让那种对死亡的恐惧传导进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或许,从此之后就是一生一世的惊悸相伴。
    梁伟锁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他嚎叫起来,把蔡氏伸过来的那只剩手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蹍了几蹍后,又用力猛跺,fangfo要籍由这种粗暴,把自己躯体里潜藏的恐怖都转嫁回去。
    落脚处,骨骼碎裂,但蔡氏那因痛楚而生的julie抽搐也传导到了梁伟锁的脚下,在一瞬间的恍惚后,梁伟锁更加胆寒起来,这种生命在死亡的抚摸下最后的悸动,无论对生对死,都是一种可怕的体验。
    越是胆寒,手中的刀就握得越紧。梁伟锁口中呜呜地发着威,又举刀往蔡氏身上乱捅。
    从小娇生惯养的蔡氏虽然营养充足,身体健壮,但现在被捅得象一盘后世的名菜松鼠挂鱼一样,终于还是死得透了。失去了活力的心脏再无法将鲜血泵往全身,梁伟锁手起手落间,溅起的血泉越来越小,红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变成了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了。
    西门庆他们旁观者清,梁伟锁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从一个小细节上就能看得出来他本来一刀可以将蔡氏的眼珠子戳爆的,但梁伟锁的手不知怎的一偏,刀尖歪了出去,戳进了蔡氏的发髻里杀人者和被杀者都在恐惧,但被杀者在承受了一时的痛苦后就解脱了,留下的双倍恐惧都由杀人者一个来承受,对于梁伟锁这个新手来说,这种负担似乎太重了些。
    所以,他那被恐惧盈满的心中,已经无法再装载更新鲜更麻辣的刺激了一刀戳进眼窝里,让眼珠子伴着迸溅的晶体在刀光中飞翔的情景,他无福消受,在这种潜意识的导引下,梁伟锁的刀锋下意识地避开了蔡氏的脸,比起她千疮百孔的尸体来,这婆娘的脸保存得极其完整,甚至可以说是完美了。
    在一片血泊里,只有这张脸显得不那么残酷,虽然脸上最后的表情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胶结成了一个古怪的面具但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是蛇蝎美人,她在最后的时刻,那永远定格的脸庞上依然充满了一种另类的魅力。
    梁伟锁不知道自己的怯懦已经被旁人洞悉了,他还在挣扎着,锲而不舍地往蔡氏的尸体上下刀。初杀人的兴奋只是一时的,鲜血与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本体,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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