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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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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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瑶如何没感觉到身后那刺人目光,挑了嘴角,与云雀道,“我都忘了有没有把给元宵的乌玉膏放进去,云雀你去瞧看看。”

    这一说的反倒把项筠的心给提了起来,紧张地攥了手心,生怕被发现什么。

    反应落了项瑶眼里,隐了故意,云雀答了后便要往外头去,项筠便更是紧张了。

    项瑶当然不会让项筠的计划落空,沉吟片刻像是记起似的唤住了人,“我想起来了,放过的,别看乌乌黑黑,去奶藓的功效甚好。”

    项筠见状,微不可查地泄了口气,听着那话,觉得那乌玉膏似乎同那香料差不多,项蓁嘱咐过不能碰了皮肤,要被当着抹了,岂不事半功倍?

    项青妤勾着笑意觑向她,相视的眸子里泛着亮亮光点,这般戏耍人的。同样余光瞧见项筠那得逞神情,脸上划过冷意,虽说不是亲姐妹,但这些年的项府待她并不薄,怎养出这么个恶毒玩意。

    戏台上一幕唱完,锣敲突然静了下来,碧衣丫鬟鱼贯而入,呈上精致菜肴,隔着戏台的华音阁虽看不到里头情形,却隐隐有男人们高谈阔论的声音传来,夹杂着酒盏碰杯的响动。

    一开席,项瑶才发现给宋弘璟准备的醒酒丸还在自个身上,便借口离席给送过去,顺道交代少喝些。

    方到回廊折角,便瞧见两道颀长身影对峙而立,周围隐约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压;却又隐约被压制着。

    顾玄晔看着面前这人,想到的却是上一世携着战火尘嚣回来的画面,一身玄黑铠甲,阻了一众为项瑶守灵……他守灵,以何种身份?可他却奈不得,还要倚仗此人,也是当时才察觉宋弘璟竟对项瑶有这份心思。

    三日出殡,那人一柄环首刀架了自个脖子,以下犯上还那般理直气壮,道是为了大梁饶过他一命,等到大梁江山后继有人,便是回来取命之时,之后再寻不着踪迹,而那人言出必行的行事风格却叫他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如一把看不到的剑悬在脖子上日夜难安,直到记忆终止,他都未有子嗣。

    两世交替记忆因面前的人而渐渐鲜活,尤其方才远观项瑶那一眼,更是如记忆最初时那模样,细细回忆,竟还是能回想起美好点滴,也更怀念,可她已经成为宋夫人……

    “蔺王?”拦着自个去路又默不作声的样子着实古怪,宋弘璟尽了耐心,出言询道。

    “瑶儿可好?”顾玄晔下意识地便问出这一句,话一出口就察觉不妥,瞧见对面之人微拧眉心拢了寒意,干咳一声亦作补救,“入了王府后能见面的机会少,筠儿常常念叨宋夫人的好。”

    宋弘璟脸色仍是不虞,并未信了他的说辞,落了僵硬尴尬氛围。项瑶见状挪了步子上前,瞧见顾玄晔盈盈施礼。“蔺王万福金安。”随后依向了宋弘璟身旁,拿醒酒丸交到他手里细心叮嘱,“莫要贪杯。”

    “我省的。”宋弘璟嘴角微扬,化开一身寒霜。

    二人站在一道便萦绕一股脉脉温情,那双晶晶亮的眼眸里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恋;顾玄晔曾无数次见过,不禁忆起这女子曾为了自己甘愿放下身段洗手作羹汤,可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厌烦,虚以为蛇,而如今她看向了别人,心中漫起的感受却是万般复杂,好像很想把那双眼捂住……叫她只能看了自己。

    宋弘璟动了动身子,不着痕迹地挡了二人之间。“这里风大,回去罢。”

    “嗯。”项瑶应声,亦是察觉到顾玄晔有些古怪,那感觉仿佛与上一辈子重叠,沉稳自若,城府更深。

    只是因为病弱抑郁的错觉罢?

    回了宴席,戏台上的伶人换作一名琴姬,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腰束一条银色腰带做以装饰,绘有复杂奇异花纹,面上覆着薄薄面纱增了几分神秘感,露出的双眼妩媚多情,十指抚过琴弦,淙淙乐声流出。

    一曲鹿鸣,欢快流畅,博得一众叫好,项瑶却凝着那人微微蹙起了眉头,虽离得远,只瞧了个身段轮廓,可那淡淡香气还是叫她察觉出了身份,不由多放了三分注意在她身上。

    “姐姐当初一曲技惊四座,这琴姬自是比不得,不知太子妃生辰能否有机会再欣赏一回。”项筠凝着她忽而出声邀了道。

    旁边妇人们闻言亦是瞧了过来,借了太子妃的名头,却是让宋夫人行琴姬之事,未免屈待,就听项瑶浅笑盈盈道,“我只会那一曲,今个这场合怕是不适用,不分场合行事惹了厌烦就不好了,还请太子妃恕罪。”

    言罢,意有所指地瞟过了项筠,暗指她无脑。

    项筠怎么会听不出来,咬了唇角,正要说点什么,就让太子妃出声截断,“本宫晓得宋夫人是个明事理的,怎会怪罪。”

    身旁机灵的扭了话题,却挡不住私底下悄声议论,这明摆着就是不和了,亏得一个府里的,当初项瑶待她有多好啊……

    那厢,琴姬得了吩咐又再奏上一曲,细长眉眼掠了华音阁的方向,直直落了一处,成王喝了半醉,闻着琴音曼妙,再看宋弘璟清冷自持的模样,不禁挑了挑眉梢,“若是有宋将军箫声相合,更是完美。”

    席间,有人跟着附和应声,借着酒意起哄鼓动,甚至有人真取了玉箫递了他跟前。琴姬抚琴的动作里隐了欢快,仿若邀约之意,华音阁里更是热闹。

    “许久未练,技艺生疏,怕坏了雅兴。”宋弘璟声音淡淡,语调里却没半点转圜的余地。

    成王见他三番两次驳自个面儿,此时也生了不快,脸上显了怒意,眯着眼瞧向人已是不满,气氛陡地陷入凝滞。

    众人瞧着,暗道不好,怎么还杠上了。严棣借着递酒盏的动作轻轻拽了下成王,“宋将军怕出丑,喝酒总没错,来来来,罚酒罚酒。”

    顾玄廷此时酒意上脑,哪作理会,见宋弘璟端着酒盏请冷冷模样,犟着脖子冲宋弘璟喝道,“宋将军是架子大,本王请不动罢?”

    “二弟,你喝多了……”太子见他愈发不像话,拦了一下,示意他收敛些,别失了面子。

    顾玄廷闻言目光转向太子,借着他的手稳了稳身子,唤了声大哥,点头呵呵道,“大哥教训的是。”

    只神色里隐了一丝嘲意,唯有扶着他的太子瞧得清楚,手上微是用力。成王皱起眉头,随着琴音一个高转,脸上血色倏然褪尽,闷哼一声,往太子身上倒了下去。

    “成王!”

    “二弟!”

    一众惊呼,场面霎时陷入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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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你们瞧见没,成王那脸色白的啊,跟纸一样,嘴唇又乌黑乌黑的,这……这不会是中毒了罢?”在成王被人抬走后,宴席上的人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什么人想害成王,挑这下毒,可把我们都连累了。”有人低声抱怨,看宋弘璟的玄铁营已经赶到,联合大理寺的人问审,阵势浩大。

    事情一出,女眷阁那边亦是受了惊吓,来通报的没说清楚是哪个王爷,除了太子妃外,项青妤,庄侧妃和项筠都赶去了内殿,而项瑶被项青妤拽着也是一道,在里头看到了宋弘璟,眉头紧锁。

    御医正替成王诊治,一众屏息不敢打扰,庄侧妃自瞧见成王那刻起就慌了神,紧张咬着唇,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一旁祥云纹如意椅上太子失魂般坐着,搭在扶手上的手微蜷,神色亦是差极。

    太子妃走到他身旁,不掩担心地抚了抚他肩头,作是安慰。

    太子沉浸在自个思绪里,仿若受了惊般惊跳了下,随即发现失态伸手抓向茶盏掩饰,不禁令人觉得奇怪。

    御医诊得时长,众人的心越发吊着,良久,御医才请了众人一道去了外厅。“成王的脉象实在奇特,症状与中毒相似,却并非是,成王发病前可有接触过什么?”

    “若是饭菜,与我等吃的相同,并无有异。”顾玄晔回忆说道。

    “人是好端端突然倒下的,李御医你可瞧出什么?”太子追问,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气弱,脸上神色不无着急,毕竟成王在这档口出事且是在太子府,难保不让人多想,他的嫌疑最大,还有他手上古怪淤青状似的东西……

    “李御医,不好了,成王……成王没气儿了!”留着照看成王的庄侧妃突然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慌张道,声音带了哭腔。

    “大胆,你在胡说什么!”一道女声扬了尖细尾音喝道,青红捻金进百莺度花纹宫装的德妃娘娘在宫人的伴驾下跨进了门,步子一提,便直直往内室行去。“廷儿……”

    一众人等亦是随之入内,齐声道了娘娘万福后不由都瞧向床榻上的人,李御医更是急急上前探看,微微松气,顶着德妃娘娘强势气压弱弱开口道,“回禀娘娘,王爷尚有一丝气息。”却也不见好罢了。

    庄侧妃抽泣了一声,猛地招来德妃狠瞪,当下咽了声站在床沿紧张望着。而听到御医话的众人亦是各有反应,松气的有之,惋惜的亦有之。

    德妃揪紧了绢帕,凝着成王那惨淡面容,心中是又惊又急,一早起来就右眼皮直跳,直觉有什么要发生,故消息传到宫里她便迫不及待地亲自赶来探看,却瞧着这一幅景,叫她再无法维持雍容气度。

    “李御医,成王究竟是何情况?”

    “恕臣无能,治不好成王。”

    德妃眼神倏地一厉,“你说什么!”

    “娘娘莫急,臣的意思是成王并非中毒,而是……而是像中了巫术。”李御医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忙是道,“成王的症状像极中了降头术的表现,若真如此,恐怕还得下降之人亲自解开,臣并无这方面的经验……无能为力。”

    “下降头?”德妃重复,目光从成王身上挪开,下意识般扫过屋子里一众,“究竟是哪个狠心的这般害本宫孩儿!”

    “臣还记得书上所说,下降之人需离被害者十丈内,且取被害人之物方可施行。”李御医作了补充。

    “臣已经封锁了太子府,正在逐个盘查,定能将凶手揪出。”宋弘璟拱手道。

    德妃娘娘面容冷怒,凝向宋弘璟,“望宋将军尽快揪出凶手,以保成王性命。”

    “臣定当竭力。”

    此事对太子亦是冲击,脸色略有些僵硬,道是刻不容缓,便余了德妃庄侧妃与太子妃等人照看,与宋弘璟等人一道走了出去。

    莲华阁里,原还在被盘问的众人却突然被要求搜身,多是不满,来为太子妃庆生的多是达官显贵,结果成了这样,虽有不愿却只得配合,心中不免怨言,更好奇成王如何,有眼尖瞧见太子出来的,暗道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成王在太子府出事,事情怎么看都与太子脱不了干系,盘查他们有何用,然这也只是心底想想,到底不敢宣之于口。

    大抵是太子的脸色实在太过难看,顾玄晔瞥见,关心地询问是否需要御医瞧看,被太子婉拒,道是尽快找出凶手重要,便留了一起,等待宋弘璟的人查出结果。

    忽而,一声尖细的嗓音宣道,“皇上驾到。”

    一众人等在明黄身影到来之际纷纷下跪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景元帝道了平身,微蹙着眉头睨向太子等人,原以为是德妃小题大做,如今瞧着几人脸色似乎并非他想,不禁沉了沉眸子。

    “成王呢?”

    随后便有德妃身边的小太监将情况如实禀报,而景元帝随着小太监说话脸色一寸寸黑了下来,目光随之一一扫过几名皇子,神色晦暗,正值此时宋弘璟的手下来报并未搜到可疑之人,而余下的也就几位王爷与太子。

    景元帝闻言沉了眸子,招了宋弘璟吩咐其手下玄铁营的人领众人去华音阁,至于未搜的则由宋弘璟亲自,一边视线掠过,隐了复杂之意,不敢想若真是其中一个……

    项瑶随着众人一道退下,微是拧眉思忖,当日她身子不适并未到场,自然也不知具体是何情况,只知事后太子被废,封地洛城,最后郁郁寡欢而死。此时余光扫过太子,觉出些古怪,太子似乎有些紧张?

    空气中似乎有暗香浮动,项瑶皱了皱鼻子,与方才入门时闻到的相同,掩唇作了干呕。项青妤站了她身旁替她抚了后背,“没事罢?”

    项瑶噙了宽慰笑意示意无碍,循着气味来源只瞧着一抹曼妙身影夹在不远人潮中,恰是那名抚琴的蒙面女子,风拂了面巾,露出平凡的五官来,项瑶定定瞧着,皱眉推翻了心中所想。

    这厢搜查已尽尾声,宋弘璟对上太子,后者亦作坦然,然在下一瞬倏然变了脸色。

    “太子,这是?”宋弘璟手里的赫然是一张黄符,却是从太子所佩锦腰带内层里取出。

    太子亦是惊诧,东西何时在腰带内的他竟毫无察觉,可此时也只能作了镇定神色,开口道,“寺里求的平安符罢了。”

    宋弘璟以二指夹着翻覆,在场的几人也纷纷投注了视线。景元帝瞧不出异样,加之太子一贯老实温厚,见如此便出声询问,“有何问题?”

    太子于袖下的手紧紧攥着,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握在宋弘璟手里,像是个炸药,极有可能将自己炸了粉身碎骨,额上渐渐沁出汗珠来。在他身侧的顾玄晔瞧出一二,蹙了蹙眉头,亦作了不祥预感。

    宋弘璟站了光线极好的位置,扬了手,只见黄符似有内层,落了阴影。“太子,恕臣失礼。”

    太子默然,一颗心提了嗓子眼,神色略是僵硬。景元帝见状亦皱起了眉梢,定定瞧看。

    宋弘璟拆了黄符,里头掉出一张折叠的字条来,宋弘璟身旁的侍从拾起呈递于他,被摊开,只见上书生辰八字,并无其他。

    倒与平常的护身符相同。

    宋弘璟将纸条重新折叠便要塞回,太子一颗心亦随之放下,正是此时,德妃忽而从莲华阁内殿走了出来,令人夺了宋弘璟手上黄符,拿在手里重新打开。

    作为女人的直觉,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果然打开,方看了两眼,便变了神色,“这是廷儿的生辰八字!”目光定定落了太子身上,幽深慑人,“太子,你好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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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凭着这认定太子便是真凶,急着让他解巫术救成王,见太子不认,便求了景元帝那,要景元帝为其和孩儿做主。太子原就不及蔺王得皇上喜爱,加之这一出兄弟倪墙,令景元帝处于暴怒。

    德妃忧心成王,此时不用演戏,狠狠地哭出声音,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往下落,一个母亲为儿子性命的担忧,即使哭得再不好看,也让景元帝心疼了,更何况德妃生的本就娇柔,此时就像一朵雨打风吹的白荷,柔弱可怜,无依无靠,景元帝瞧的更是怒火攻心,面上冰一般的寒冷盯着太子,一边安抚德妃的情绪。

    一众人在旁更是不敢置喙一句,伴君如伴虎,现在这只老虎明显是暴怒的。

    德妃断断续续地哽咽,“皇上,您要替成王做主啊。”

    “父皇,儿臣绝无害成王之心,儿臣的护身符是护身保平安的,怎会扯了成王,德妃娘娘怕是心急看错罢?”太子委实有些怕了,还从未瞧见父皇用这种眼神看他,手心暗暗出汗,却也算镇定,句句为自己辩解。

    德妃闻言拧了帕子,眼眸怒气迸发,眼泪更是簌簌的落,“太子为其兄长如何能这般残害亲兄,太子说那是保平安的护身符,保的难道是成王么?本宫孩儿的生辰八字还不至于看错,若皇上不信,自可找秦嬷嬷核实,她最清楚。”德妃娘娘所提的秦嬷嬷是后宫专司其职的,并记载入册,故此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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