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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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凌天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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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长老,给龙凌切脉。”雀儿古寨里那位老人伸出有如鸡爪般的手指搭在我手腕上,眯着眼,那神情就如在品着一口百年老酒。

  良久,老人缓缓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怎么了?”另外两老人比我还急,忙问。

  “没见过,《古今秘籍全本录》也没有记载。是纯阳刚体,原先体内的至阴至冷至毒的东西被炼化而变性了,阴和冷消除,那毒。。。。。。那毒。。。。。。也没什么祸害。”

  “什么叫也没什么祸害?”此时我比老人们要急了,忙问。

  “原先致命的毒,炼化为淫毒,却不知要多少女子才能化去。嘿嘿,你说这是不是祸害?”我哑口无言,不知所对。

  “既如此,龙凌总是有缘,我们按长老会所令来做就是了。”

  “龙凌,从明天起,开始练功。”那个长脸老人说。“三长老,我们都快见阎王了 ,还让你折腾一番。哼。”

  “谢谢几位师傅的救命大恩,师傅辛苦,师傅请坐。”

  “大恩是三长老的,我们两只负责传功,也不是什么师傅。你学得快,让我们早点安心静养,就是报答我们了。”那口气还真不善,我曾试图弄清“长老会”是怎样的组织,可三老人都闭口不说,我猜他们与那些传说有关,要不不会这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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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炎阳”内功心法,我是不练自成。体内的纯阳罡火,比几十年的苦练要纯正得不已里记。

  “古四门”拳法,讲的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四象,每门一分为七,共二十八路。它们是:角、亢、氐、房、心、尾、箕、奎、娄、胃、昂、毕、觜、参、井、贵、柳、星、张、翼、轸、斗、女、虚、危、室、壁。拳法简练直接,虚实结合,古朴实用。

  “雪花盖顶”是古传轻身功夫,“黄龙缠身”是古传身法功夫,两者相辅相成。

  古传功夫中,还有药功、法术、咒语、巫术、道术、修炼等等,不过,这些与我无缘,我也不必胡思乱想。

  拳法、身法和轻身功夫,我足足练了半年,其间还学了一点点药物,虽说我已百毒难浸,可防患于未然,总是必要的。半年后,我不觉得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比之学习之前还要普通和平民化。可三位老人却叮嘱再三,不准显山露水,不准把这半年的事泄露半个字,不准再进赤灵洞。并警告说,若有为非作歹,“长老会”必定追命。住雀儿古寨的三长老,眼里的慈爱很浓,他也走了。
第七章   进    城
离开雀儿小学,是我无奈的选择。只有离开雀儿古寨、雀儿小学,才能真正地离开“赤灵洞”。

  给伍星校长留了一封信,我进城了。

  说是城,其实只是群山里的一个小镇,是个古镇。小街一律是明清时期建造的古木屋,很有点古韵,吸引了不少外来游客。奇山古镇,民风质朴,的确令人流连忘返。镇虽小,却各行各业、各色人等,五花八门样样齐全。

  我以外来的身份,在小镇还真找不到角色定位。没有一技之长,也无本钱做生意,就这样游荡了一段日子。有一次正盲无目的地溜街,有几个游客找我问路,我带他们穿了两条街,到了后他们给我十元带路费。我推掉了,他们就请我做导游,在小镇和小镇附近的景区玩了两天。我得到了三百元(两百是导游费,一百元景点回扣。),那是我以前当教师时十天的工资收入。于是,我用一个星期调查了古镇的住宿、吃饭、娱乐、外景等各方面的消费和回扣情况,也熟悉了各条街道,我新的工作开始了。

  小镇的旅游开发还没有形成规模,游客时多时少,旅游管理和治安管理显得较弱,我们这些野导的生存空间较大,收入却很不稳定。我们的收入中,大部分来至镇外景点的回扣,通常是四六开,五十元的门票,景点拿三十,导游拿二十。吃饭,当街名店是没有回扣的,名店不在乎多几个人少几个人,都是满座的,便很翘。一般的餐馆的回扣,是消费总额的百分之二十以下。住宿与吃饭类似,每人五元十元的回扣不等。这些钱,对游客来说是没有什么损失的,那回扣只是小镇同行同业之间的竞争或者说带客的人在选择张家或李家时,回扣就是一种砝码。而决大多数情况,是尊重客人的选择和意愿为前提。

  国庆大忙之后,游客骤然减少,清冷的古街显得空旷。我无心无绪在街上走,无意中见两个形迹可疑的邻省的男子,躲在街角,压抑着兴奋得意地交流着。我凝神一听,两人刚才用八百圆的假币买了一个乡农的牛,那乡农还倒找了七十多元钱。

  我走过去,拍了其中一人,问,“那牛在哪呢?”两人先是一惊,忙看四周,见只有我一个,便镇定下来,似乎不想理我。看得出,两人是老手惯犯。

  “那牛呢?”我又问。

  “说什么呢,大街上问牛,走走走,莫名其妙。”他们一人说一人推我。两人一瘦一壮,面相不善。那壮的一手摸向后腰,那儿像是藏着一把匕首。要是我不知趣,便要放血捅人。

  “那牛呢?用假币骗走的牛。”我再问。两人知道事已败露,而且我抓着不放,属于管闲事的,这就犯了大忌。好在附近没旁人,两人胆气一旺。那壮的抽出了刀,刀长不足一尺,刀尖弯翘,刀面狭长,色清冷,锋利异常。一刀在手,左右晃动着,让我估摸不透刀刺的路径。两人很默契的一左一右形成了包围圈,把我裹在里面,打算一刀放倒,然后逃逸。看得出,两人有不少的杀人经历,那种取命的神态及动作的稳和狠,是需要不少实战磨练才能拥有的。

  “去死吧。”先出刀的反而是那瘦个男人,他阴阴的手一勾,让人错认是拳,临身却是一把匕刺捅来。我猜,那两人一直都在这招计划周详的杀招里,不断地成功过。要不,两人的神情不会是这般得意,及得意后透着安然无恙的轻松。

  他们的动作,在我眼里就如生病的蚂蚁一样慢。在瘦个男人把狭而小的匕刺捅近我时,那壮个男人全身已放松了。他们以为我倒下是个预料而连贯的动作,成功的喜悦爬上他们的眉梢。然而,细看瘦个男人的表情却变化很快,由志在必得的酣畅到质疑再到惊讶最后变成惊慌。因为,我的手就放在瘦个男人击刺的手的路径上,候着。瘦个男人是自己把手递到我的手里,我只是捏住。我不敢用力,怕把那只手捏成稀泥。我把力控制在刚好让瘦个男人全身不能动的范围内,瘦个男人由不信到不可能然后无奈最后想哭。过程虽短,我捏住手后没有进一步行动,就让瘦个男人徒劳地挣扎,像缠在树上的风筝。壮个男人反应很快,见同伴没有成功,原来佯动的刀化虚为实,角度很刁地劈划过来。我另一只手又在等,壮个男人的手一样地递给我,让我捏着。

  我把两人牵在一起,捏着。把瘦个男人的匕刺“扑”地丢进脚下的青岩石中,把壮个男人手中的刀取下,放进我包里。那刀有点古韵,很不错的。那两人一直痴定定看着,没入石中的匕刺。

  “那牛呢,在哪儿。”我边问,手上加了一点点力。两人脸上浸出的汗大颗大颗地冒出来,

  壮个男人还算清楚,裂着嘴,用另一只手指了个方向。我把手放开,两人疑惑地看着我,想看出我的用意。这两人鬼精,深知能屈能伸的道理。

  “带路。”我在壮个男人的肩上轻轻一拍,用了点暗力,壮个男人一歪斜就躺在街上。这是暗示也是警告,两人很知趣很配合地在前带路。在街巷里转了几条街,出了城,就开阔了。两人对了一次眼,像是偶然,却是相邀逃散。我心想,两人若真敢逃是让两人都断腿还是让先逃的断。最终两人放弃了,沿出城的路上山,到半山腰就是翠绿的丛林。

  到了半山,路边的林子里果然系着牛,却是两头。我们靠近后,林子里闪出三人,打招呼。

  “你两跑那里去了,害我们等了很久。没什么事吧,找到买家了?”

  两人虽不做声,但我知道两人用表情叙说了危险,他们的默契已做好了共同袭敌的准备。我很配合地走进他们围成的圈子,说不上用什么时间,合力攻击我的五人全倒在乱草里,每个人的手和脚都断成几截,左手的三个用处可以忽略的手指,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发挥作用了。我做完这一切,把五人的钱夹掏出,各取一百元,这是教育费。我对表情很烂的五人说,接着,我用壮个男人的手机拨打了110。

  我在乡村生活太久,乡农的弱势我深有体会。
第八章   枝    玉
入冬,旅游的人日见稀少,而游客对陌生的男子防范心格外强。有时三两天我都找不到一个客人,我的生活也就日见紧张起来。那天,我又无聊地从中午起就坐在那家叫“竹枝词”的宾馆里,叫了一盒炒饭,没心没思的挑着饭粒边数边吃,熬时间。“竹枝词” 宾馆不大,一层经营饮食,二、三、四层住宿。档次还算可以,特别是女老板,人热情,又漂亮大方。我给“竹枝词”介绍过几拨客人,每次女老板除了把业内费给足,还给了许多甜丝丝的笑脸,每次遇见,都极为热情地招呼,说几句热心的话,让人感到格外亲切。我只要不忙,就会到“竹枝词”转转、坐坐,一来那是路口,二来是看那美女老板,三来这里空调暖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偶尔能见女老板的骚态,很勾人。

  “竹枝词” 宾馆共有两个老板,都是女人。长在宾馆里打理的女老板,叫枝玉,脸略显富态,长得丰满高挑,整天一团笑,能说会道,迎来送往从不得罪人。宾馆的餐饮很红火,至少有一大半是冲着女老板的和气、笑脸和美貌。另一个老板听说也是一个美人,只是没见过。

  “龙凌,要不要叫大师傅给你加个菜?”女老板见我吃了三个小时,盘碗已空,走过来笑着说。我在这吃饭时加菜,老板从不肯另收费。此时,才下午三点多,餐馆里很空。餐馆要在四点半以后才忙,其他人都在厨房里帮忙,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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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就多谢了,要是你肯过来坐一坐,我就饱了。”

  “龙凌是在嫌大姐我长地像丑八怪,见了吃不下饭,是吧?”

  “大姐,我是说美色当餐,饱餐美色,既饱口福又饱眼福。已美色下饭,是再美妙不过了。大姐美如天仙,这样的‘丑八怪’可是人人求而不得。”

  “就你那嘴甜,哄我开心哩。背后指不定说我是老妖婆,卖怪。”

  “背后?你去问,我说了多少次,今后我能找一个有大姐一半漂亮的女人,就把我美死了。”

  “就冲你这句话,把我美得自己的姓都忘了,晚上做梦都要笑出声啦。老李炒个腰花。”枝玉喊着,从收银台上拿了两瓶珠江啤酒,坐在我对面。

  “大姐,你晚上做梦要笑出声吗?我怎么没听到。”我调笑说。

  “你想听吗,净拿大姐开玩笑。”说着一边笑一边拿眼腕我一边开啤酒倒酒,那笑特别腻。

  “想,我做梦都想。”我好像一时失控,顺口而出。

  “好啊。”枝玉老板的脸瞬时红透,那眼更是活泛。拿起倒满的酒杯,弯着腰隔桌递给我。我站起接酒,却见枝玉老板宽松的上衣因弯腰而垂吊,衣口里两团白花花硕大、白亮、刺眼,两白花花间的沟很深也很挤,紫乌的葡萄被花边里衣挡住大半,随腰身移动磨兹变形。枝玉老板上身稍动,那饱满的就颤出弹性,也颤得我心底咚咚跳响。我虽知不对,那眼却被粘牢,拉扯不开。手下意识地伸出接酒杯,却碰着枝玉老板的手,那杯里的酒就泼洒出一些。枝玉老板感知我炙热的目光,知道我看到了她的宝贝,脸更红,看我的眼神既有责怪又似更绵软,还带一丝殷切。

  两人一时无语,猛喝了两杯。

  “你真的梦见我?”枝玉老板倒第三杯时问。我还沉浸在刚才的风景里,毕竟是我第一次见着女人的宝贝,又是那么生动引人入胜,就没听清说什么。正要问时,门外走进一人,肩扛着三件珠江啤酒,手提着一件饮料。嚷道“老板,货放那儿?”

  枝玉老板起身,说了声怎么今天货送的迟,让那人把货放到收银台后的货柜上。那人放好货,跟枝玉老板解释说今天批发部换人,明天会按时送到。我看那人脸熟,是古寨的志齐。就叫了他,志齐转脸见是我,便喊:

  “老师,您吃饭呢。隔有两年没见老师了,老师又离开雀儿,听说不当老师了,现在在做什么?”

  “很忙吗?过来坐,喝一杯。”志齐让枝玉老板把货单签收好,过来很恭敬地敬了我一杯酒,喝下,才坐下来。我把近况说了,志齐也说了这两年在县城做工的是。志齐下午不忙,我们就要了几个菜,志齐说一直想感谢老师的恩情,今天得便,非要请我。

  志齐是我在雀儿小学教过一年(四年级)的学生,人本分,内向,家教特别好。后来到乡读中学时,偶然一天,很冷了他还穿着一双车胎做的橡胶凉鞋,我把他叫住,到我房里取了双半新的跑鞋,塞给他。说了些鼓励的话,背了段“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先。。。。。。”,当时,志齐泪水滴答直掉。后来,志齐的初中还是没有读完,就辍学打工了。没有文凭不能出远门进厂,只在县城里打些散工,建筑泥瓦、卖煤、送货,什么事都做。

  看着如今比我还要高大的志齐,他那一如年少时的恭敬,我也很是感概。志齐告诉我古寨里有新明等七八个同伴在县城,知道我做了导游,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们邀齐了,再请我(那些大多是我教过的)。我们边吃边说,餐馆里渐渐有人进来,我和志齐正要打扫战场,好让出空桌。

  门外突然涌进七八个人,都十几岁的样子,有几个染着红毛、黄毛。一进门大声吼着要吃饭,鸡鸭鱼肉尽量上。接着四五个大摇大摆进到餐厅,把椅子掀的哐当响,在有客人的桌边看菜,并随手拈一块,放进嘴里;另三个围着收银台的枝玉老板,说要点菜。那架势已明确,摆明了要闹事,要敲一笔钱。客人们纷纷离坐而去,枝玉老板还是挂着笑脸,把菜单递去。门口又进来一人,脚步稳定,二十几岁,两眉很浓,满脸肉踺,脸上一道长疤,有些肃杀之气。那人一进屋,那几个人恭敬地齐喊:“四哥。”

  那四哥就对那些人说,别先闹,把事说了,不成,该怎么做再怎么做,这叫先礼后兵。那些人才把来意说出,他们是斧头帮的,这一带归他们罩着,是来收保护费的,一个月六百。给钱走人,不给这餐馆就别想挣钱了。枝玉老板听了就叫屈,说十几天前有伙人才收了五百,现在又要交钱,你们不是说好一个月交一次吗。那四哥说,先前是有点乱,如今帮界划清,绝不会再乱收,我们斧头帮讲信用。说着对手下发令:今后有谁乱来,帮规不容,断手断脚,是有言在先的。这话里自然有恐吓的意思,枝玉老板听了准备拿钱消灾,买个平安。

  “慢着。”我说着,站起身走向枝玉老板“你已把保护费已交给我了,你忘了?”志齐见我站起,搭了话,也起身站在我身边。志齐比四哥的身板还要壮一点点。
第九章    保    护
“龙凌,你别搀和这事。”斧头帮的人见我横插一脚,虎视眈眈的盯着我,那四哥就瞄住志齐。厅里的气氛就紧了,枝玉老板看这阵势忙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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