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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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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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是百分百确定之前,她哪儿敢向皇帝说起那晚的事?

    可是……那香的记忆却是太过独特。这天下佛寺众多、线香更是千千万万种类,可是天子之香却应该是独一无二。无论用料、还是制法,都绝无人敢僭越的,唯有天子使得。

    因他身上常年染着这样的香气,时常与他自己的体香混成一体,这些年耳鬓厮磨,那香气早已记入骨髓,她又怎么可能认错?

    婉兮深吸一口气,抬眸盯住皇帝:“那晚,就是皇上说要与九爷商谈要以平大金川事祭告轩辕黄帝的那晚……皇上是不是夜半后到奴才宫里过?”

    皇帝扬眉。

    君无戏言,他不便说是还是不是,只是这样挑眉盯着她。

    一般,无论是后宫还是大臣,一看他这表情,就自己先心虚了。可是眼前的人儿却仰头定定盯着他,一副不问出话来就不罢休的模样。

    他只得再使杀手锏,又将她拖回膝上亲她……可是她却还是一边在他唇齿之间一点点柔软下来,一边还在呢哝着追问:“爷……是不是您?”

    他便加了更大的力道,想用更深的缠绕来赶走她的理智。

    她终究是他的小丫头……从十四岁遇见他那年起,在这般亲昵之事上便都是他一手教导、养成起来的,故此她身子的反应,他全都能了若指掌。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叫她投降,他全都信手拈来。

    他便指尖一转,捻住了她腰后下三寸之处。

三卷347() 
彼处,正是分股之地,有一小窝。

    他生就手指修长之外,又因极擅弓箭,故此指尖较之常人更为敏锐、有力,故此那处小窝微妙之处,他便能寻到。捻住之后,再以指尖用玄奥之力,一挑一提……他身上那娇小的人儿,便受不得了。

    这处玄秘,唯有当她在他之上时,方最得用。

    宛若机关,只要他一触动,她便登时酥软无力,妙不可言。

    可是今儿……他连这样的绝杀之技都用上了,她也的确如往常一般绵软甜柔下来,却还是缠着他的颈子,甜甜地亲他的颈窝,依旧在他耳边呢哝:“爷说嘛……那晚,爷来没来过?洽”

    。

    他无奈,只得用尽全身力气去冲击…钤…

    只想着叫她力竭睡去,他便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

    可是当真男人如钢,女子似绵……一旦女人坚持起来,男人便什么力道都能被包容、卸去,变成了,呃,咳咳,绵里藏针……

    她就是不肯就范,就是始终吊着那一口气,就是——不叫他得到那极致的成功。

    他已全力以赴,浑身汗水被满。若从前他这样,她早已“生死”几个轮回了。而今天,她像古井、深潭,只将他细细密密地都吸进去,那个就要失足跌落而下的人,反倒更可能是他自己。

    他极力抗衡,不肯服输。

    两人在佛前这样的拉锯战,彼此心醉神驰之外,也更是咬牙的固执、抵死一般的更想要赢。

    婉兮尽管早已绵软,这会子又生起一股子柔韧,非但不被动输给他去,反倒主动伸手向下……

    她自己之外,又多了一只绵软小手,他便没有一个毛孔能够躲闪、幸免。

    他知道自己就要投降,只得嘶吼着哄她:“乖!你得在爷之前先到!……爷随后就来,可必须要知道你先已然到了!”

    她娇软地喘息,柔韧更足。

    腰肢、掌心,甚至身上每一处,无不柔软而又有力地扭转。

    “……那爷先告诉我,那晚的狐祟,是不是爷!爷说了,奴才便到了~”

    两人都已经到了悬崖边儿上,那窄路不过一只脚的宽度。他只能向前,无处可退,便再犹豫,那身子里宛若电光一鞭一鞭抽打而来的舒畅,也叫他再难以抵抗。

    他又紧紧扣住她,嗓子已经不由他自己控制,便在那崩溃的前一瞬还是沙哑吼出:“……除了爷,谁敢那样对你!”

    。

    清朗的天空中,终于电光嚣然而降,劈中婉兮头顶,将那电光贯穿进了她周身。

    她,到了……

    她还是,输了……

    几乎就在她那一刻,他也抱紧了他,从那窄窄的悬崖边儿上,纵身跃下——

    两人都用力咬住了对方的嘴,一同低哑地吼叫了出来。

    正巧佛堂里的自鸣钟整点打鸣儿。那改造过的梵唱悠悠,与他们两人的吼声一起连绵、跌宕。

    。

    婉兮累极而眠,醒来后发现日色已暮。

    刚下意识摸摸身边,以为皇帝毕竟已经回养心殿去了。

    五月了,今年又是秋狝之年,婉兮知道皇帝还有许多事要安排。

    可是却没想到一摸,竟然摸了个满手……

    1

三卷348() 
婉兮第一惊:皇上仍然还在!

    婉兮第二惊:她竟然抓住了什么呀……

    宛若烫手山芋,婉兮急忙就想松手给扔了。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她终究没有能骑善射的皇帝反应得快,手已经又被他扣住,还留在那远处,甚至更合拢攥紧了些。

    “……既然抓住了,便由不得你松开手。”

    婉兮羞愤交加,真想撞墙了钤。

    他攥着她的小手,握稳了,半转过身来亲她:“……你也还没餍足,是不是?跟爷一样儿。那爷就再喂你些。总归今儿,必得叫你吃饱。”

    婉兮羞得面颊上仿佛都能挤出火苗来了洽。

    其实她不是故意的啊!只不过是恰好刚刚醒来,恰好手从腰那儿那么横向一划拉,恰好就是那个位置罢了……

    皇帝都顾不得将帐子拉严,怕她害羞,便将被子将两人兜头蒙住,这便早已迫不及待起来。

    直到天色全黑,两人还在里面咚咚撞撞。

    隔扇门外头,玉函、玉叶和玉蕤相对而视,各自脸都红了。

    玉叶便扯住玉函,不依地嘀咕:“我跟玉蕤倒也罢了,总归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姑姑你好歹在宫里也这些年了,前头还伺候过仪嫔主子,怎么也跟我们一样儿这么不开脸儿了?”

    玉函悄然掐了玉叶一把:“我就算进宫年月早,可是仪嫔主子并不得宠,好歹一两个月能轮到那么一回罢了。更哪儿有……这么大动静的?”

    玉叶原本是想凭玉函的老资格,说笑两句把这会子的尴尬化去才好。可是没想到玉函这两句话一说,反倒叫三人更害羞、更不自在起来。

    总归这地方狭窄,三人互相看着,便更不自在,玉叶便扭头去望门外。

    宫里的规矩,女子可在门槛内伺候,而太监们无旨便只能在门口外候着了。玉叶这一无意识瞥向门外去,不经意目光便与毛团儿的撞在一处。

    她本就这会子正位男女之事儿而害羞呢,这冷不丁与毛团儿的目光一撞,她心下便更如揣了一只活兔子,跳腾得便更加压抑不住了。

    她脸一红,暗啐自己一声儿,默念道:“又发什么疯啊你?记着,他是个太监!便是那档子事儿,也与他无缘!”只想着用这样的话来叫自己冷了心,再不看他罢了。

    这便终于狠狠将视线抽回来,使劲再转向一边去。

    门槛外,毛团儿一见她那般秋波盈盈、面颊如桃般朝他看过来,便立时已是痴了。还没等看够,她却那么忽然脸色一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将头扭回去了……他便一刻火热火热的心,登时堕入了冰窟。

    他这些年在宫里什么没见过,什么尔虞我诈,什么通天的手段,他全都看腻了、完全不放在心上。

    可是,就那个妞,这么一个眼波流转,那样一个面色改变,便叫他水里火里,如生如死。

    他便浑忘了置身何处,浑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这么呆呆凝视她。

    幸好永寿宫里的人都是耳聪目明的,毛团儿一这样,玉叶自己装作看不见,可是玉函和玉蕤倒是都发现了。

    1

三卷349() 
玉函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玉蕤便抢一步走出来,扯了毛团衣袖一下:“毛团儿,还不预备热水去,免得皇上回头要得急!”

    玉蕤嘴上说得利落,身子的站位更是妥当,恰好就是隔在毛团儿和那几个小太监中间儿,叫那几个太监看不见毛团儿的神色去。

    毛团儿终究是毛团儿,立时便明白了,红了脸瞟了玉蕤一眼,赶紧躬身暗自作谢,这便答应一声,赶紧带了人去了洽。

    玉蕤立在月台上,一直目送毛团儿离开,待得从毛团儿背影上瞧不出什么来了,这才放心地转身回门内去。

    玉蕤却没想到,一进门却撞上玉叶一双有些异色,上下打量她的眼。

    玉蕤暗自皱了皱眉,赶紧说道:“估计皇上和主子就快要热水了。热水总得叫太监们来抬,咱们也抬不动不是。”

    玉叶这才垂下眼帘,错开了视线,淡淡应了一声:“你说得对。咱们也预备着些吧。”说完这便招呼着玉函一起去抬洗浴的木桶、铜脸盆。

    七月间,皇帝下旨预备起驾秋狝,同时暹罗国派使臣来京进贡方物钤。

    皇帝因前已命傅恒与协办大学士、太子太傅陈大受办理“西洋馆”,翻译西洋等国番书之事,便特命傅恒和陈大受,将翻译成的暹罗国语言与现成的暹罗国使臣对照,以勘正误。

    九福晋得知此事,便忍不住欢喜:“皇上的意思,便是要九爷留在京中招待暹罗国使臣,而不必随扈木兰了吧?”

    傅恒点点头:“看情形皇上已有此意。”

    九福晋含笑坐下,面上已是掩饰不住欢喜。

    终究若九爷随皇上前去木兰行围,这一走至少又是三个月。九爷虽然在承德也有宅子,可是九爷一向专心公务,并不肯带家眷同行。故此每当皇上隔年秋狝,对她来说便又是三个月的寂寞与。尤其今年,三月九爷才从大金川回京,若七月又走了,她当真舍不得。

    兰佩难得会有这样喜不自禁的时候儿,傅恒便也多看了两眼。

    虽不明白问出来,可是女人家的心思,他自然也明白。

    只是,这份感情这些年始终无法回应,便是她这样的透露无疑,他寻常便也都只当做没看见,躲过去罢了。

    傅恒垂下眼帘,自己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散散淡淡饮下。

    兰佩这便赶紧接过酒壶来:“是妾身走神了。怎么能叫九爷自己斟酒呢?”

    傅恒依旧只是淡淡垂首,“嗯”了一声,并未多话。

    兰佩见九爷始终这样淡淡的,自己空有一腔的欢喜,未免也一点点凉了下来。

    她努力撑开笑容道:“九爷这是怎么了,仿佛并不欢喜?九爷是担心这回不能随驾,倒与皇上疏远了么?依妾身看,绝不会的。”

    自古以来,权臣都首先是“天子近臣”。三个月皇上身边,这对于一个大臣来说,或许都会有小小的担忧。

    “依妾身来看,皇上将九爷留在京中,也自有深意。毕竟这是九爷三月从大金川归来之后,身为首辅第一次留在京中独当一面。这对九爷来说是历练,是好事。”

三卷350() 
傅恒挑眸,目光淡淡从兰佩面上滑过。

    “我想的不是那个。所谓功名利禄,皇上赐予我的,已达人臣之极。我数次固辞,皇上都不允。故此我非但不担心自己与皇上会有三个月的疏远,甚至反倒希望,若皇上能因此而收回给我的几点恩赐,我这心下才能更舒坦些。”

    兰佩心头一震,忙站起福身:“妾身失言了。”

    傅恒依旧淡淡的:“你也是为我好,为咱们家好,我省得。”

    兰佩这便坐下,轻易不敢再言语,只是撑着一份旗人家女子的豪情,陪着傅恒喝了两盅。

    傅恒这便终于缓缓笑了:“……若是当年,叫我想象纳兰容若的从孙女也如此豪迈饮酒,便是怎么都不敢想象的。钤”

    兰佩因饮酒,颊边浮现淡淡酡红,听了不由得心头微微一荡,便也眼波更为流转起来。

    “便是词人之家,妾身倒也欣赏晚年的李清照。早年的闺怨之词纵然旖旎,晚年的豪迈之情更叫人钦佩。闺怨是文笔,豪迈则是人品;人品总比文笔更重。”

    这话说得令傅恒也生共鸣。

    便如他自己,从小便是名门幼子,姐姐又是正宫皇后,她的人生便许多人拿来与当年的纳兰容若做比。可是纳兰容若家的女眷不过是嫔妃,哪里比得上她亲姐姐就是正宫皇后呢,故此人人最后得出结论都说,他的人生自然在纳兰容若之上。

    这样出身的公子,从小都是身娇肉贵、娇生惯养着的,便是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在二十七岁之龄,已经军队主帅,带领数万人打赢了大金川之战,并且凭武功挂像在紫光阁,为功臣之首。

    他这也算弃笔从戎吧?便与李清照晚年的豪迈,殊途同归。

    傅恒便点点头:“难得你一个闺阁柔弱女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傅恒主动举杯,与妻子撞了一个,仰头饮下。

    那一仰首之间,莫名就又是回想起当年,他还是十九岁的少年,九儿十四岁女扮男装,两人一同出入酒肆茶楼,也曾这般对饮过。

    只是彼时的九儿年岁小,尚比不上兰佩此时饮酒的淡然和豪迈。那小妮子明明怕辣,不敢喝酒,可是却不想衬不起那一身男装,更不想因此叫人看出痕迹来,故此……每一盅酒都干了。

    ——他装作不知,其实早已看破,她是借着衣袖遮挡,将那酒倒入旁边窗台上的花盆里去了。

    他悄然含笑,并不说破,只纵容着她娇俏地一脸得意。

    往事翻涌,这一口入口的酒,便莫名地有些辣了。

    他皱眉,将空酒盅放下。兰佩有执壶来斟酒,却被他罩住了杯口。

    “不喝了。”

    一眨眼前兴致还高着,可是一杯酒空了之后,他便眼中的光芒都散去了。兰佩捧着酒壶怔怔看着他,完全猜不到他这是何故。

    “九爷,可是这酒……不对胃口?明日妾身便叫人换了。”

    世家的酒都不是在外头买的,都是自己庖厨里有人专门负责酿的。傅家的酒一向不错,可是今儿却叫主人喝得不欢喜了。

    兰佩坐下去,半晌,也不知怎地,还是忍不住提起了那个话题。

    “九爷……你去大金川前,还记得令主子千秋那晚,曾对咱们说过的话么?”

三卷351() 
傅恒原本面上淡淡,这一刻忽然挑眸,眸中已有醉意。

    “令主子说的话?”

    他含着醉意,慵懒地笑,举起指尖撑住额角。仿佛用力地想,却想了半晌都成徒劳。

    他便是长眉微蹙:“令主子说过什么话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是不是今天吃酒吃多了,已是醉了?”

    兰佩垂下眼帘去:“那晚咱们从香山行宫拜别令主子。那晚令主子那般殷殷地嘱咐咱们,九爷怎么会忘了?洽”

    傅恒轻叹一声:“那会子我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心下只掂量次日要如何向皇上上奏本,自请代讷亲经略之职。故此那会子我的心已经香山行宫,而是飞到了数千里之外的大金川去。便是你看我仿佛在细心倾听,可是我其实已是走了神的。”

    兰佩的头便垂得更低:“九爷忘了也无妨,总归妾身还记得。令主子那会子是嘱咐——九爷在自请赴金川之前,务必要先给妾身,再留下一个孩子来。钤”

    傅恒终究满眼酒气进去,冷冷抬眼。

    “福晋今儿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会子我将要赴金川,说句难听的,当真生死难卜。若不能战胜,便是讷亲都能被皇上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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