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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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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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余人的乌合之众,一时忍不住心中疑惑,诧异问道:“此乃大汉天兵乎?”

    秦宓的这点问题自然不需要伏泉来回答,此时随伏泉而来的王谋上前为他讲解伏泉如何令步卒披甲而行,铁骑在后曳柴扬尘,伪作盛兵,以迷惑之法,将这千余乌合之众变成数万大军的计谋。

    一下子,又令刚刚受惊的秦宓先是再一次大惊,然后却是见他连连拍手赞叹道:“妙计!妙计!久闻君侯沙场宿将,用兵如神,今日见之,方知传言不虚,大汉得此名将,何愁边患不定,天下不安!”

    前方正与严颜商讨夜间如何行事的伏泉闻得此言,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夸得也太过了吧。不过人都是爱听好话的,即使伏泉心里如何告诫自己,却始终止不住心里的那种飘飘然,毕竟能被古代名人如此赞美,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阆中县令这几日是吃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着,自己管辖的县城外,突然聚集了数千刚刚叛乱降服的板楯蛮人,他能有食欲,睡觉能合眼才怪。如今,伏泉率兵到来,逼退了板楯蛮人,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再得到兵卒传讯太守来阆中县城后,这县令连忙高兴的带着阆中县一众官吏前来远迎。

    当然了,不止是阆中县官吏为了讨好和感谢上官出城远迎,便是阆中县城的百姓,在知道前番平定板楯蛮乱的伏太守,这次又带兵逼退意图不明的板楯蛮人后,都自发出城迎接大汉军队,有的手中带着食物浆水之类的东西慰劳,真是颇有些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意思。

    只是,当心中激动的阆中县城官民,满怀期待的看到这次又相当于解救他们的大汉王师时,登时目瞪口呆,脸色都是出奇的震惊和诧异,这是他们印象中的大汉王师吗?

    来救援阆中县援军只有千余人,个个看着都十分散漫,此时被众人远迎都是面露嘚瑟,好像游行一般。他们之中尚有约两百余人衣着陋衣,一副铠甲都没,而且他们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最让人无语的是,这支千余人的部队,竟然有数百人举着大军旌旗,好嘛,军旗都比军队人数多了。

    观看这支军队的阵型和面貌,没有一点和这些百姓印象中的大汉王师一样,若是仔细形容的话,只能说真是好一伙乌合之众!

    伏泉自然不知道此时的阆中县城官民早就把他的部队形容成乌合之众了,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反驳,因为这本身就是如此,而且不是他不想把自己这部队衣甲兵器弄的整齐一致些,毕竟这样更可以迷惑板楯蛮人。只是那得汉城毕竟是小城,全城的府库也不是太多,能保证人人有兵器可用已经不错了,那还能要求更多?君不见,那几十个被伏泉抢抓来充壮丁的猎户樵夫,此刻拿的还是他们打猎砍柴时的自制的斧头弓箭吗?

    “明公远来,鄙县荣幸之至,城内已备好酒宴,以迎王师。”阆中县令满脸堆笑的对伏泉说道,此刻他当然不会质疑伏泉带来的这群乌合之众,毕竟在伏泉这个上官面前提这些,无疑是自找没趣。反正现在蛮人都退兵了,阆中县城的情势已定,他还管伏泉是带数万汉军来援,还是带千余乌合之众来援,两者结果又相差到哪去呢?

    一番相互介绍,看了眼这阆中县令,伏泉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问了其他事情,只听伏泉道:“板楯蛮聚兵于城外,可曾袭扰城中百姓?”

    “未曾。”见伏泉问民生之事,阆中县令立马严肃的正声回道。

    “城内有兵几何?”

    “县兵五百!另有其他役兵八百人,前番板楯蛮聚兵时,下官便征募城中精壮,游侠恶少年,以及县内掾狱囚犯。”

    两人当先走着,后面跟着一众文武,听了这阆中县令的话,伏泉不住颔首,暗道这阆中县令做得不错。有这种准备,即使自己没有这千余乌合之众,他也能守住数日。当然,这样也为自己解决了好大的难题,毕竟自己手中兵员现在尤其不足,必须赶在江州县的郡兵赶来前,稳住板楯蛮,不让他们知道自己虚实,以防再生事端。

    只听伏泉道:“令城中四门各派两百兵卒,日夜巡视,百姓可进不可出,城外暗洒斥候,外松内紧,静等郡内大军来至。再令城内兵马聚集南门,以防有变。”

    “诺!”

    “另吾军疾行远来,兵卒劳顿,准备肉食犒军,却不可有酒。如今局势不明,不可大意,军中将领敢饮酒者,无论谁人,重罚之。”说完,伏泉冷冷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下将领,直把他们看得心神一嗖,伏泉确定自己的命令他们听到,自己这番眼神,只是再一次警告他们,不要违反自己的命令。

    “诺!”

    那阆中县令间伏泉再无吩咐,便令县丞带人执行命令了,自己则为伏泉引路,直奔县署方向而去。

    “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岂有他哉!”摘选自《孟子·梁惠王上》

第二百三十六章 欲募板楯蛮为兵() 
阆中北倚葭萌,循古金牛道可通汉中,向东则又可循另一古道米苍道而出汉中至中原,向南则可循金牛道、米仓道及绕城而过纵贯南北的嘉陵江,经层层关栏而通巴蜀腹地,可谓是山围四面,水绕三方,嘉陵流碧,实为水路要冲。

    再一次回到阆中县城的伏泉此刻不似前番对阆中一无所知,毕竟他已经成为巴郡太守了,对自己治理的地方,还是要有一定的认识的,而且如今这阆中县局势又不定,他当然要更加了解阆中县的地理位置,再作定夺了。

    当然了,至于最近这板楯蛮聚会有异常之事,伏泉暂时不打算上报朝廷。按理来说伏泉应该立即禀报,然而他刚刚上任月余,就出了这事,无疑在打他自己的脸,如今之计,不想让朝廷和皇帝对他评价不好的话,唯有待完全解决巴郡诸事,再将诸事一起禀报,才可无忧。

    五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晃也就过去了,阆中县城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和谐,百姓融融其乐,只是这几日官府以板楯蛮异常为名,为了安全起见,官府只准百姓进城不准出城,却是城外一些拖东西入城贩卖的村民犯了难,最后只能等风头过了再入城。

    不过,唯一让人起疑的便是大街小巷,城郭内外,巡视的官府役兵有些多了,不像平日那般松散的巡察,反而十分严格,一旦发现可疑者,无法说明来历,便抓入大狱,关你几天。

    一直希望得到阆中县城里汉军绝对的信息的板楯蛮七姓贵族,显然这一次要失望了,他们派出的探子不是被官府当做可疑份子,让巡视的官吏不问青红皂白的和其他普通百姓一起关押起来,就是被堵在阆中县城内,出不了城池,所以即使板楯蛮的探子已经知道这次伏泉带来的只有一千余杂牌部队,但最终这消息还是送不到他们背后的诸位板楯蛮渠帅手中。

    到了第四日时,有消息传来,从巴郡郡治江州又来了万余郡兵入驻阆中县城,板楯蛮众渠帅也诧异为何伏泉又调兵前来,有人提出这是伏泉欲派重兵制裁板楯蛮。

    当下,这些渠帅慌作一团,有提议誓死抵抗的,有提议和度康一起远遁的,场面极为混乱,最终还是龚苏力排众议,言道伏泉若灭板楯蛮,那日带大军来阆中县时,便可围剿板楯蛮人,何苦捱到今日而不攻。众人听后沉默,细想正是如此,再未有异议。

    于是,在第五日时,诸位板楯蛮渠帅都只带亲信数人前来阆中县城拜见巴郡太守伏泉。他们到达阆中县城城外时,便见无数大汉郡兵披坚执锐,一脸严肃的列阵以待他们,仿佛汉军有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一样。

    旗正萧萧,劲风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将那些一眼数不过的的汉军大旗,吹得猎猎生风,粗粗一看兵马定不下万人,使得中渠帅首领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前番龚苏早已猜到伏泉这次并未带那么多汉朝兵马而来,所以前番板楯蛮内部争吵,他一力支持伏泉,至今被他所谎骗的众位板楯蛮渠帅,还不知道汉军虚实。如今,伏泉兵势已成,这些板楯蛮渠帅见此强军,哪还有先前的潇洒散漫,纷纷暗中祈祷这次不会被汉人报复。

    秦宓与这些蛮人渠帅相识不久,又有前番出使板楯蛮之事,这一次伏泉依旧安排他当一个充分的外交人员,前来迎接板楯蛮众位渠帅。当然,这次自然不会只秦宓一个人,伏泉的另一个心腹,主簿王谋也被伏泉命令,与秦宓一起接待前来的一众板楯蛮渠帅首领。

    “见过两位高明,山野小民,当不得二位来此迎接。”两方人马一番行礼,龚苏说道。

    “诸位乃伏太守座上之客,自然当得如此。”秦宓回道。

    “不知先生前番伤势如何?可痊愈乎?”路上,龚苏因与秦宓、王谋都是熟识,为了打听如今伏泉对板楯蛮的态度,便有意打开了话匣子,与秦宓、王谋两人随意聊道。他昨日安抚板楯蛮的话纯粹是他邻时编出来的,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只有慢慢验证,反正这汉朝军队此刻已不下万余倒是真的,只希望伏泉不计前嫌,不为难板楯蛮人。

    “已痊愈,此时无碍。”秦宓淡淡的回复道,此时非常之时,他不想和这板楯蛮人有过多牵扯。

    “无碍便好,敢问尊使今日伏太守召吾等前来可有它事?”

    “太守已为众位渠帅备好酒宴,到时众位渠帅若有疑问,亲自问询便可。”秦宓不想和龚苏多谈,他的每句话说不得都会透露出其他消息,不如等到伏泉见到板楯蛮后,再考虑是否将全盘拖出。

    龚苏见秦宓模样,知他避而不谈,便不再问,只能跟着两人进城。进城后,他们并未去官署,而是去了阆中县城里一座有名的酒肆,那里已被伏泉包下,单独宴请前来谢罪的板楯蛮诸位渠帅首领。

    原本空旷的酒肆大堂登时热闹稠密了起来,伏泉只顾与众人饮宴,把酒言欢,却是绝口不提这次召这些板楯蛮渠帅首领来阆中县城的目的,倒是让一众人等心中诧异无比,心中想着事情,连饮酒作乐都提不起任何兴趣,不过碍于伏泉面子只能半推半就随伏泉帐下文武互相敬酒。

    酒至半酣,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伏泉面前行礼道:“前番吾板楯蛮聚会惊扰巴郡地方,吾等深为惶恐,今日前来赔罪,希望明公就此见谅,吾板楯蛮必不甚感激。”一语而出,满堂静寂了下来,只要对龚苏所说之事都赶兴趣的人,纷纷战静下心来,侧耳聆听伏泉等人。

    这起身说话的人便是伏泉的老相识龚苏,很显然身为板楯蛮渠帅首领里,深知汉俗汉仪,又与伏泉相熟,龚苏不怕伏泉会报复他,直接和伏泉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伏泉将手中耳杯放于案几之上,并未立即回话,反而虎目不断在龚苏以及其他板楯蛮渠帅身上扫视徘徊,最终回道:“前番板楯蛮聚会之事,皆乃一场意外,不需再提,诸位渠帅莫要多想,孤日后必不难为板楯蛮一族。”

    “谢过明公大恩!”当伏泉说了以后不难为板楯蛮一族后,那些在场的其他板楯蛮渠帅皆是大喜不已,他们纷纷不约而同的起身行礼谢过伏泉。

    “无妨,只是不知板楯蛮如何处理度康一事?”伏泉脸色淡淡道,不过他的话语显然和他的脸色相反,“度康”这个名字此刻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令得在场众人又安静许多,同时令那些渠帅心中弥漫了一层不安,莫非伏泉今日请他们吃的是鸿门宴,他要来一出擒贼先擒王来对付板楯蛮吗?

    听了伏泉的话,龚苏的心中也是一沉,因为秦宓经他转手送信给伏泉的缘故,他可以肯定伏泉知道这次板楯蛮所谓聚会的具体事情,此刻伏泉提起度康,一定是恨他这般挑拨板楯蛮叛汉。既然如此,龚苏思索过后,便小声回道:“板楯蛮谨遵明公所命,明公但有所命,板楯蛮必当先擒得度康贼首,灭其同党,献于明公面前。”

    反正根据伏泉话语的意思,他是不会为难板楯蛮族了,而他只问度康的事情,只能说明伏泉必要度康死而已。这样的话,此时已经遁逃它处的度康,他们板楯蛮肯定是保不了度康那伙人了。龚苏他们来时也想过会发生这事,如今,既然保不了度康,那就只能舍弃了,为了板楯七姓的延续,该舍弃的他们必须得舍弃。

    可是,伏泉紧随其后的话语却是让龚苏一惊,他未想到伏泉竟会如此,就连大堂之内,一众板楯蛮渠帅首领也是一惊,抬头望向伏泉,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只听伏泉正声道:“孤不欲板楯蛮人自相残杀,度康亦乃大汉良民,只因前番巴郡吏治不清,方逼其反。今其遁逃巴西山林,不知所踪,孤亦不欲追击,希其接受大汉招抚,言明此生不再作乱,孤必既往不咎。”

    伏泉的话一下子就给度康定了性,他完全扭曲了度康为了一己之私,起兵叛汉的事情,反而只是轻飘飘的将他的事情定性为被逼无奈,又要招安他,免他的罪,这让在场的一种板楯蛮渠帅首领十分不适应,这和他们来时想好的剧本完全不一样,真是令人费解。

    度康也是诧异的惊问道:“明公说笑乎?此事怎会如此?”顿了一下,度康自觉失言,连忙又道:“明公所言极是,度康一事皆吏治不清所起,待吾回族里,必派人去巴西山林寻访度康,令其束缚至明府面前谢罪。”这时候伏泉都不追究度康做的事情了,他可不能在质疑这事情的是否正确,而且伏泉在如今这个公共场合直言度康无罪,已经明确这事的性质,他还触什么霉头?

    在龚苏的心里,也不想让度康去死,毕竟板楯七姓同气连枝,即使前番度康为了逼板楯蛮族再次叛汉,耍了计谋,但他一直坚守板楯七姓的从未伤害过板楯蛮渠帅首领,这对龚苏来说已经够了。现在这时候伏泉不追究度康的话,对龚苏老说岂不是两全其美,既保住了板楯蛮不被汉人大军围剿,又不让度康等人送命,因此他改口答应的很坚决。

    那边堂下的一众板楯蛮渠帅首领,又听到伏泉不追究度康的过往,也是心中一喜,他们和龚苏一样,也不希望度康真的被汉人杀死。所以,他们左右相互望了很久,又再一次起身,一齐感谢伏泉道:“太守仁德,谢过太守大恩!”

    伏泉点点头,暗道自己这般千金买马骨的效果还算不错,今日自己这番表演,想来等自己真的将度康招抚好后,一定可以在板楯蛮人心中有很高的名望。自己之后在好好治理巴郡的民生的话,真的可以如前番秦宓所言,可治板楯蛮一世了。

    “今日召诸位渠帅而来,亦有它事,希诸位渠帅应允。”伏泉见此情况,知道情势在己,便要把自己心中未完成的事情说出来。

    “请明公直言。”

    “郡内兵马如今稀少,需补足兵额,孤甚喜板楯蛮人骁勇,欲募兵入郡署,希诸位渠帅应允。”

    皇帝刘宏让伏泉招募板楯蛮兵的旨意,伏泉一直因为条件不足尚未执行,如今趁此机会,将这事通知掌控板楯蛮的一众渠帅首领,定不会令他们反感。当然,伏泉肯定不会说这是刘宏的旨意,毕竟皇帝给他的是密旨,他可不敢公开,反正巴郡新近大战,正需要募兵补足郡兵数量,此时公布募兵一事,倒也不会令人起疑。

    汉朝要招募板楯蛮人为兵?

    众位渠帅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狂喜,狂喜之后又有一丝警惕的冷漠,各色表情不断在他们脸上反应出来。他们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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