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就这样撤军?不战了…?”
阿史那度达闻言,依旧是笑得风清云淡轻松自如,说道:““当然,如今战与不战的主动权,皆在于我,不是他说了算,此战,虽然他两番破了我的大阵,可是他们,依旧是没有半分击败我的胜算,这意味着什么?就好比,一群愤怒的鸟雀,永远是无法战胜真正的雄鹰,我偏不彻底杀光他们,这样才会让他们更加绝望,再说了,现在再要重组八阵,或是加派铁骑剿杀那韩世谔,也是来不及了,你们看…!”
阿史那度达此时又朝阵中一指,突厥的众将,也是惊讶的看到,韩世谔率领一旅精锐铁骑,宛如烈火破冰一般,刺破了早已溃散的蛇蟠阵包围圈,往战圈之外撤逃而去,与此同时,经验丰富的韩忠,方才撤出战团,马上重排团牌铁壁阵,在他们的身后,无数的隋人弓弩手,已然整军待命以备接应。
此外,在那一道如同城墙般的盾牌阵之前,那数百名隋人的神秘骑兵,一字排开纹丝不动,散发着肃杀又诡异的气息,远远的,让一些刚刚领教过他们厉害的突厥勇士,都是有些不寒而栗望而却步了。
“这会是一群……什么人啊?也是太诡异了?他们的弩箭这么历害,难道他们真的是中原巫……”此时突厥将领当中,又是有人在嘀咕,说到一半却惊慌的闭了嘴。
阿史那度达看了看他,嘴角一挑,甚是轻蔑的笑了一声,说道:“哪会是什么巫术?说不定,又是那些隋人造岀来的,主要也就是吓唬人用的,他们的想方,自然是想把我们的将士给吓住,那韩世谔,估计也就只剩这么一点看家的本事了,而且等到下一回,他这本事也就不灵了…。”
······
此时在战场另一方,韩世谔伏在马鞍上,疾速狂奔,在他的马上,还架着一个浑身染作血红的韩单!
方才在阵中一片激战,韩单对韩世谔死死护卫着,始终不离寸步,也正是在这些黑旗卫,精湛的武艺帮助之下,韩世谔这才得已杀破蛇蟠中军精锐铁卫的层层护卫,一举狙杀了在阵中的突厥主将!
但是就在他们撤离的途中,韩单的马匹被突厥人的弓矢,给射杀倒地了,虽然他身手极佳没有摔坏,但是刚刚落地,就猝不及防的,被一突厥骑兵硬生生的给撞飞了!
(本章完)
第509章 对战达头九()
当时的那个景象,也是着实吓疯了其他的黑旗卫士,就连韩世谔也是触目惊心,心里猛地一痛!
因为就算是堵砖墙,也是经不住,那些突厥战马的猛力一撞啊!
在韩单身旁的卫士们,也是立即刺杀了这名突厥人,韩世谔也是立即弯腰下腹,一把将韩单给提上马鞍,死死护住,撤出了突厥人的战阵。
此时,韩单此时已经是完全陷入了昏迷,俨然是已经奄奄一息!
······
此时在突厥人的大阵后方,突然传来了呜呜的牛角声。
出乎韩世谔和所有隋军将意料之外的却是,那些突厥铁骑非但没有来掩杀追击,反而,直接撤兵了!
“韩忠领兵负责断后,余下全军撤退回营固守!传令盛军,投石机准备接应迎敌…!”韩世谔见此情形,也是马上下达了命令,各将各部马上依令执行。
此时阿史那度达,仍旧站在哨塔之上,以手搭沿远远眺望,当他看到大部份隋人,都是如同潮水般滚滚退去,留了一部份兵马,留作断后接应,而且,在他们那盾墙之后,更是弓弩无数,岿然不动。
见此情行,阿史那度达也是不禁挑嘴一笑,说道:“不错,还真是有点意思,岿然如山,动如疾风,胜不狂乱败不溃军,进退自如指挥得当,这才有几分将领的样子嘛!”
突厥人的左右副将,听得很是有点不爽,但是此时也是没人,胆敢吭声质疑。
阿史那度达瞟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还是认为,我是有意放走这些隋人,养寇自肥…?”
“属下不敢…!”
阿史那度达也是无所谓的笑了一笑,说道:“有什么敢与不敢的,想了就是想了,我们目前要打败这些凉州军、拿下玉门关,或是杀掉那些隋人的统帅,甚至直取凉州,这都很容易,难就难在…!”
“难在哪里…?”
阿史那度达无奈的摇头,笑了一笑,轻声自语道:“算了,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或许,现在也就只有那韩世谔,和那些统帅能明白了…!”
······
黄昏,残阳挂西山,猛烈的西风,袭卷王门关外的大战场,浓厚的血腥味与滚滚的黄沙一同飞舞,天地之间仿佛拉起了一桔红色的纱幕,朦胧之中透着几分肃杀和凄怆。
远远看去,夕日蓝天碧草牛羊遍野的一个大草场,现在就如同,一个人间鬼域修罗道场。残肢断骸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插着许多刀枪剑戟,残破的旗帜与失落的战马孤零零的在四处飘荡,死寂一片…。
阿史那度达骑着马,缓缓的驶入了战场核心停住,阿史那度达干脆利落的下了马,在他的四面八方,很快奔来数十骑,相继向他报告道。
“报元帅,玉门关外的隋军大营之中,此时寂静一片与往日无异,但是他们军寨的弓厢之内,增加了至少一倍的弓弩手,加强戒备!营中旌旗不倒战马穿梭刁斗森严,并无半分败乱或是撤军之相…!”
阿史那度达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副将们说道:“预料之中,如若那些隋人将领,都是一些个不堪一击的酒囊饭袋,大隋的皇帝,也就不会点派他们来了,别的不说,就说那韩世谔,今日他虽是战败了,却并无半分败军之相,可见此人的确是有几分将帅之风…。”
此时,那名突厥小卒,双手捧了一样东西上来,说道:“报元帅,我等在战场之中,极力搜寻那一拨隋军骑兵,用过的兵器,一无所获,只是,找到了这些奇怪的弩箭,在一些阵亡将士们的身上,也发现了这类弩箭…。”
阿史那度达接过这几支弩箭,细下看了看,又试了试重量,皱眉问道:“这些弩箭与往日隋人的弩箭,重了一些,所以他们这才能轻易的穿透我们的铠甲,该是比普通的弓箭厉害!啧,以后遇见,我们必须小心…!”
这时,一骑从远方奔来,跳下马后急道:“报!元帅…!报元帅,可汉驾到…!”
阿史那度达闻言,眉眼一抬甚是惊愕,疑惑的问道:“什么!那还不速速回营…!”
······
此时,在凉州隋军的大营帅帐之中。
一名老军医让韩世谔伸长脖子仰起脸,细细的检查了好一阵,吁了一口气道:“万幸,万幸,箭矢无毒,而且没有伤到骨头,要是再往上斜拉一寸,少将军这左臂怕是就要没了…。”
韩世谔闻言想笑,但是他这一动,左脸颊就是一阵撕疼,说道:“我是用槊的,说不定瞎了一条手臂,能使的更好,说了也怪,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负的伤,兴许是在战场上被流矢刮过了手臂,回来要不是你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这名老军医一边絮叨,一边给韩世谔上药,一边唠唠叨叨的又是说道:“战场之上太过紧张与刺激,这等小伤的确是不会在意,少将军别动也别说话,老夫给你上药了…。”
韩豹此时就站在一旁,脸色发白眼神惊悸的看着韩世谔,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看他那个样子,现在赤膊着上身,手臂上都还结着血绺子,现在刚刚被止了血,已经包包严严实实。
这时,在韩世谔的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奔雷怒吼道:“四弟!四弟你怎么样了!你们别挡俺,让俺进去…!”。
韩世谔伸手轻轻挡开了老军医,说道:“让他进来吧,别把他憋死在外面了…。”
韩广志此时便像是头饿极的狮子似的,猛冲了进来,跑到韩世谔的前面,然后蹲下瞪大铜铃一般的眼睛,上下将他打量了好一阵,问道:“四弟!没事吧…?”
韩世谔勉强的笑了一笑,拍拍韩广志的肩膀说道:“你说呢?放心,祸害遗千年,我没那么容易死,对了,你们陌刀队伤亡怎么样,你负伤没有…?”
(本章完)
第510章 对战达头十()
韩广志此时先是重重的,拍了几下胸膛,又叹了一声,连连摇头道:“四弟!俺是没事,头发丝儿都没少一根!只是可惜了,我们陌刀营的人,这一次居然阵亡了一千多陌刀!他们…,可全是力大无穷,使得一手好刀的精锐老兵啊,可惜了啊…!”
韩世谔闻言,微笑的安慰着他,说道:“算了兄弟,要是没了伤亡,那就不叫战争了,我这没事了,你们厮杀了一场,回去吃饱喝足了好生歇息,说不定明天又得打,不过你下次要是再不听将令,我就下了你的职…。”
韩广志闻言,也是站起身来应了声,正当二人谈话之时,韩忠也是赶了过来,站定之后,便是说道:“少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那老中医闻言,也是急忙闪开到一边。
韩忠这个性子,凉州军的众将,也都是习惯了,韩世谔也是没有在意,说道:“老先生!麻烦你再去探望一下韩单,闲人退下,忠叔!来坐下说话…。”
待众人走后,韩忠也是没有客气,就座在韩世谔的面前坐下,拿起桌上一壶茶,就猛灌了半壶,然后长叹一声,连连摇头,却不吭声说话。
韩世谔看了看周围,又是说道:“忠叔!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过是输了一阵,就变成了落汤鸡丧家犬…?”
韩忠依旧是摇头,然后把茶当酒,一顿牛饮,韩世谔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仿佛是收拾好了心情,韩忠这才说道:“少将军!你我当真是丢脸丢大了,整整十万凉州军,居然还是小败于突厥人…。”
韩世谔闻言,轻松自若的微笑应道:“你是想说,我们的确不是那阿史那度达的对手,是吧…?”
韩忠也是抬起头来,满脸汗珠眼神惊悸的看着秦慕白,仿佛有无限恐惧与后怕,颤声说道:“少将军!今日一战,我已是拼尽全力了,那阿史那度达,与他帐下的突厥铁骑,太可怕了!真的!我跟随家主戎武半生征战无数,所挡无不披靡,突厥人多精锐的部队,也都是遇到过,多难的仗也都打过,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无助和绝望…!”
韩世谔的脸色,依旧淡然的说道:“忠叔!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那些突厥铁骑,布成的大阵,的确十分强悍,我们不也破了他两回阵,然后安然撤离了吗…?”
韩忠此时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说道:“安然撤离?亏我们说得出口!如果那个阿史那度达愿意,他完全可以将我们凉州军,一击而溃彻底打败,就在玉门关外、就在今天…!”
韩世谔看着面前的韩忠,又是劝道:“忠叔!战争,没有如果可言,事实是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在说了胜败兵家常事,我们不过是输了一阵,也是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
韩忠闻言,却是斩钉截铁的应道:“少将军!今日一战,胜负几乎完全就在那阿史那度达的股掌之间,他想赢,那么他牺牲几万人,互许就能赢,他要是故意放我们一条生路,那我们才能安然撤离,这叫什么?这就是猫玩耗子…!”
这时,韩世谔也是皱了一下眉头,脸色也是变了一变,韩世谔看着面前的韩忠,又是说道:“忠叔!要是连您也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么阿史那度达,就是当真成功了,他么做这叫欲擒故纵,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一招的确是狠,明明可以对我们进行大剿杀,甚至还有可能一战而定,可是他偏不狠下心,他还就放我们回来了,让我们自己心生恐惧信心败丧,从而军心涣散一溃千里…。”
韩忠听了这话,急切的抢白道:“这道理,我懂;话,谁都会说,可是,谁又能控制自己的心眼,不去想这些…?”
韩世谔看着他,干脆直白的说道:“我能,你,也必须要能,因为将者,是大军之魂,要是我们的将帅,都已经乱了分寸,就好比一个人,已经魂飞魄散,那这仗的确是不用打了…。”
韩忠此时沉默不语,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茶壶,仿佛正在发着呆。
韩世谔看着他,问道:“忠叔!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韩忠却是死气沉沉的说道:“少将军!我是在想,你没想到的一个问题…。”
“说出来听听…。”
韩忠此时似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好吧,我就说给你听,我要看看你究竟是,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沉得住气,还是只会夸夸其谈,那阿史那度达的强大,不仅仅在于他帐下的突厥铁骑,与他的兵法韬略,还有他精深的城府和心术,这头一场交锋,他就派出了自己的嫡系精锐突厥铁骑,誓在必得要取首胜,除了是要击溃我们信心,更是要做给一些人看…。”
韩世谔也是微然笑了一笑,说道:“忠叔!照你这话的意思,那阿史那度达现在急需一场胜利,在稳住他们的达头可汉,同时也给我们施加压力,同时让陛下和朝廷对我失望,或是猜忌我们凉州军的内部,对吗…?”
韩忠此时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历来,那些突厥人跟我们打仗,都是喜欢玩这一出,他们知道,我们这些中原的将领领兵在外,不仅要面对敌人的威胁,还要承受来自身后的压力,尤其是这一次,尤其是我,现在我首战败绩,阿史那度达不知道要派出多少细作前往长安,拼命的煽风点火鼓吹造谣了,反过来,我们却是对他用不上这一招。”
说到此处,他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然后撇着嘴冷冷的笑道:“少将军!在咱们大隋王朝!可是有不少饱读诗书却不受教化,反而生了一肚子坏水和小心眼的大人物,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当兵的,就是爹不亲娘不要活该送死的货色,咱们提着脑袋喝着臭血跟人家玩命,仗打赢了,那是应该的,功劳少不得还得分给他们一大半;仗打输了,黑锅全是我们来顶,少将军!玉门关外的首战,可是全天下人都瞪大眼睛盯着的,现在输了……你想想吧,该怎么办?一句胜败兵家常事,可是堵不住那些烂嘴和小心眼的…!”
(本章完)
第511章 对战达头十一()
韩世谔也是点了点头,淡然道:“忠叔!我心里有数,既然我已经回到了这里,我就早已做好了,面对任何变故的准备,包括胜负,杨帅给高帅以及朝廷那边,是得小心应付,但我倒是不大操心,因为我对今陛下有信心,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时,他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以他的为人秉性,是不可能因为一时之得失而信念动摇的,反倒是……那个阿史那度达,是越来越让我感觉到难对付,因为他的兵法韬略、强兵悍将是一回事,刚刚我们撤退之时,他并没有不惜一切代价的,率军来对我们进行拼杀,就让我清楚的认识到,他似乎并不是一名普通的突厥将领,他更像是一个统筹军国的战略宗师,因为他要的,不是一仗之输赢一时之胜负,他的眼光看得很远,心机用得很深…。”
韩忠闻言,点头应道:“我也是听你父亲说过,他在西突厥王朝的内部,就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如今实际上支撑起这个西突厥王朝的顶梁大柱,就是这个阿史那度达…。”
韩世谔闻言,站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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