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公主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王子就说,“妹妹为何不向父王说清道明,使父王以帝国大业为重,而不至于太感情用事。听说对妹妹的话,父亲总是会言听计从的。”
安娜公主苦苦地一笑说,“哥哥也许把小妹的作用看得过大了。父王有重大的事情是喜欢找我商议,可是,这些事却都是我事先并不知晓的。再说,父王已经将小妹许配于阿塔瓦尔帕王子,如果我再劝说父王不要将基多等北方诸省划分给阿塔瓦尔帕王子。这会让父王怎样看待我呢?再说等父王死后,阿塔瓦尔帕王子便是基多王国的大王,如果他知道我在背叛他,他会对我怎么?所以,恕小妹不能为哥哥劝言。”
华斯卡尔王子当然理解安娜公主的身份和处境,也不好再难为和勉强,就说,“以小妹之见,若是阿塔瓦尔帕王子一旦成为基多之王,他会怎么样?”
安娜公主还是连连摇头,说,“对此,小妹尚不知晓,即使是知晓,恐怕也无可奉告。”说着,便把话题转向一边,问,“兄长打算在此留住几日?”
王子想了想,说,“从库斯科来此路途遥远实为不易,故为兄想等为父王送葬之后再返程不迟。”
安娜公主一听,马上露出了严峻之色,说,“父王虽说病情恶化,但并不知何时离世,哥哥若是肯听小妹一言,应尽早离去,切不可久留。”
王子稍显犹豫,但还是说,“愿听小妹之言。”说完,王子就邀公主一同去看望父王,可公主婉言答道,“哥哥先去,小妹随后便到。”说着,便悄悄地离开了王子在王宫的住所。
华斯卡尔王子由宫女带着,进入后宫紫苑阁来看望父王。父王住的屋室有些昏暗,偌大的屋室里点着一盏灯,只有依那王妃陪坐在大王的床边。华斯卡尔王子走到父王的床边,向依那王妃叫了声姨娘。依那这时才发现是华斯卡尔王子来了,连忙起身向王子施礼。因为依那的年岁要比王子小好几岁。
王子见父王正在熟睡之中,就低声地问了一下父王的病情,然后小坐了一会,便离开了紫苑阁。这时,他觉得应该去看望一下尼南兄长,本来王位是应该由尼南兄长继承的,可是,因为尼南皇子病重难愈,所以,王位就由他来继承,所以,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想去尼南兄长那里看望一下,向他歉意地表达一下。
于是,他出了王宫,在几位大臣的陪同下,由宫女带着朝着太子府走去。太子府离王宫也只有数百米之遥,过了王宫门前的广场,就进到了一个用坚石围建的大院门前。门前过去只有两个卫兵站岗,可眼下门前却站着四个卫兵。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疑惑。
来到门前,卫兵见他头上戴着的黄色流苏,就挡住了他,说,“王子且慢,王宫有令,进出太子府内须有阿塔瓦尔帕王子的指令。”
华斯卡尔王子有些躁了,心想,“我来看望皇子兄长,还得要有他的口令?他算什么东西?”因为王宫从来就没有这种规定。
宫女就对王子说,“王子稍等,我这就去请阿塔瓦尔帕王子。”
可华斯卡尔王子却恼道,“不用了,回宫。”说着,便与大臣和宫女们一道回了王宫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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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逃离基多()
黄金帝国的覆灭(长篇小说)(上卷)《血色夕阳》张宝同
王子刚回到自己的住所,巴巴拉·帕尔卡亲王就来问他刚才去哪了。他气躁得不得了,就把刚才去看望尼南皇子和跟安娜公主的谈话向辅佐大臣细细地讲述了一遍,然后,也不等跟辅佐大臣商议,便喊道,“快快离开,快快离开,在这里我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亲王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警告说,“此事王子切莫声张,若是让人知晓,大有不利!”
王子说,“有什么利不利,老爷我要离开,谁能把我拦住?”
亲王说,“王子就是离去也得要想个办法,万一阿塔瓦尔帕王子在基多城外设计把咱们暗算,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所以,咱们得想个办法,及早离去。”
王子觉得亲王言之有理,就说,“那你说咱们该怎样离去?”
亲王想了想,就对王子低语了一会。王子觉得此计可行,便让亲王进行布置安排。
下午的傍晚时分,华斯卡尔王子在王宫里设酒答谢帕丽亚王妃,把阿塔瓦尔帕王子、曼科王子、依那王妃、乌嘎王妃和安娜公主请来做客。这边坐陪的有巴巴拉·帕尔卡亲王和南方军队统领乌尔曼泰拉亲王。
大家碰杯敬酒畅快痛饮,说说笑笑亲若一家。乌尔曼泰拉亲王是个健壮魁实力大无比的中年汉子,他不住地为阿塔瓦尔帕王子敬酒,为王妃们敬酒。在印加王国女人们饮酒和男人一样都喜欢喝个酩酊大醉。所以,没过多久,王子和王妃们就被乌尔曼泰拉统领给灌醉了。
华斯卡尔王子见阿塔瓦尔王子和王妃们都醉了,就让巴巴拉·帕尔卡亲王招呼着大家继续饮酒,自己装着去厕所,由宫女带着悄悄地离开了王宫,去了紫苑阁。此时,父王已从熟睡中醒来不久,正由秀婀在床边陪伴低声地说着话。
见华斯卡尔王子来了,大王便问,“听说你在王宫里设酒请喝?”
王子恭敬地说,“是的,父王。我来基多,姨娘们对我亲切热情多方关照,所以,我也该向他们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大王非常赞同地笑了笑,说,“应该这样,你们兄弟们亲切友好相互关照,我这个当父王的就是离去了,也能瞑目了。”
王子说,“父王的谆谆话语,孩儿时刻铭记心中。”
大王亲切地握着儿子的手,说,“父王昨日要你将基多诸省分给帕儿,所作所为实在不妥,可父王也是无奈而为,帕儿和他母亲多年来一直跟随于我,我怕我死后他们娘俩会受苦受难无依无靠,所以,就想把印加帝国的土地分出一片给他,这样他就会今生今世感激你一辈子,为你统军效力扩展疆土。”
华斯卡尔王子马上回答说,“父王如此安排,实为高瞻远瞩英明远见,为印加帝国之强国之策。孩儿不但甘心情愿把基多诸省分给弟弟,而且对父王这一远见卓识心怀敬仰钦佩不已。”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听王子如此言语,心中的愧疚与顾虑顿时被暖风吹散,马上欣慰地对王子说,“我儿如此厚道仁爱,将来必为印加王国的仁爱国君。”
王子拜谢道,“父王如此夸赞,孩儿荣幸倍至。”然后,又说,“孩儿来此有一事要向父王告知。”
大王说,“旦说无妨。”
王子显得十分地为难,说,“父王患病,王儿本想一直守陪在父王身旁。可是,今日库斯科遣信使急报,说的的喀喀湖区发生了叛乱,叛军已聚集数万大军朝京城进发。孩儿须马上赶回京城,率军讨伐平叛。”
大王一听,大惊失色,马上对王子说,“若有此事,孩儿须星夜返程,早早赶回京城率军平乱。只是印加主力大军大都驻扎在基多附近,不知留在京城的那些军队是否够用。”
王子说,“若是不足,孩儿可当即招兵扩充。父王只管放心。”
大王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若是不足,可派帕儿率主力南下增援。”
王子点了点头,说,“孩儿会每日把军情战局报知父王。”说完,便向父王行礼道别。
华斯卡尔王子从紫苑阁出来,刚回到王宫住处,就见巴巴拉·帕尔卡亲王过来向他报告说酒席已散,阿塔瓦尔帕王子和王妃们都已醉倒,被宫女们扶到屋室里躺下歇息了。华斯卡尔问亲王骆驼是否备好。
亲王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王子上路了。”
王子又问,“曼科王子和乌尔曼泰拉亲王呢?”
亲王说,“曼科王子被人带到王宫里去了,现在不知被阿塔瓦尔帕王子安排在哪里睡去了。乌尔曼泰拉亲王却醉如烂泥。我让人等他明日酒醒后即便返程。”
华斯卡尔王子沉思了片刻,说,“曼科王子尚且年幼,想毕阿塔瓦尔帕把他不会怎么样,不行,就把他先留在这里,由安娜公主先照看着,等父王死后再派人把他接回。”说着,便催着亲王快快离去。
华斯卡尔王子跟着巴巴拉·帕尔卡亲王一起出了屋室,顺着王宫大殿旁边的小路疾步地走出了王宫。刚出王宫,就见安娜公主突然从暗处走出,挡住了王子。
王子一惊,就问,“天色已黑,妹妹为何还在此处?”
公主神情忧伤地说,“妹妹在此等着为哥哥送行。”
王子不觉一怔,问,“妹妹如何知晓哥哥要今夜离去?”
公主说,“哥哥使人将王子和王妃们灌醉,自己独自去了紫苑阁。又见哥哥的随行人员已将行装和骆驼备好,便知哥哥是要离开此地,要返程回库斯科了。”
王子点了点头,对公主说,“信使来报,说的的喀喀湖区周围有人叛乱,故哥哥要速速赶回京城,率军平叛。所以,只能先让曼科王子留下,请你要好好地照看好他,等平定了叛乱之后再赶过来接他一起回去。”
可公主则摇了摇头,说,“哥哥无需借故瞒说,的的喀喀湖区并无叛乱,只是哥哥怕父王死后有变,所以,才借故匆匆离去。”
公主这话让王子觉得自己撒了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无奈地一笑,说,“妹妹果真是聪明过人,料事如神。只是妹妹已许给了阿塔瓦尔帕王子,否则,哥哥定会请命父王将妹妹带往库斯科京城。”
公主伤感地苦苦一笑说,“妹妹虽与哥哥离多见少,但听说哥哥诚实厚道多情多义,此次一面,更让妹妹心怀敬意。只是妹妹命中无缘与哥哥长相厮守。”说着,便长叹一声。
因王子怕时久有变,急着赶路,便对公主说,“妹妹大可不必为哥哥送行。以后,哥哥会常常来基多看望妹妹。”
可公主却连连摇头,说,“哥哥不必为我宽心慰藉,妹妹深知你我兄妹此次一别,以后恐怕再也很难相见了。”
王子神情一愣,说,“妹妹恐怕多虑了,虽然库斯科与基多数千里程,但你我亲兄亲妹一家,一家人怎能不来往呢?”
可公主还是摇着头说,“兄弟姊妹虽然不少,可是,如若父王一死,大家各为其主各奔东西,只顾争权夺利谋取王座,还讲什么兄弟仁义和姊妹深情?”
王子见公主一副忧虑伤感之情,便将公主拥抱怀中,对公主说,“不管世间怎么变迁,公主永远是我心目中聪明可爱的妹妹。只是哥哥没有这种福份,不能将妹妹带回库斯科。”接着又说,“时间已晚,我派人将妹妹送回雅菲阁。”
公主则在王子的怀中趴了一会,然后,把王子推开,说,“哥哥快快上路吧。若是阿塔瓦尔帕王子醒来后问我,我就说的的喀喀湖区出现了叛乱,你连夜赶回了库斯科。”
亲王见王子女儿情长叙说个没完,便急着催着王子快快起程。王子这才与公主洒泪挥手而别,急匆匆地走到广场的一个漆黑的角落边上。这才见到侍卫官带着随行人员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王子二话没说,被侍卫官扶着上到了高大的骆驼上,朝着通往城镇南边的行军大道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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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噩梦凶兆()
黄金帝国的覆灭(长篇小说)(上卷)《血色夕阳》张宝同
在以后几天里,瓦伊纳·卡帕克大帝的病情不断恶化,身子忽冷忽热,面庞痛疼得如针扎火燎,整日昏睡不醒,恶梦不断,气息微弱,饭食不进。但他的脑子还依然清醒。他自知未日将临,归期不远了,只能考虑着还有哪些应该向孩儿们交待的事情。其实,最让他牵挂不下的就是阿塔瓦尔帕王子和帕丽亚王妃在他死后会不会也象在他活着时一样地享有荣华富贵的生活。实际上,他已经通过与未来王位继承人华斯卡尔王子的协商,征得了他的同意,为他心爱的女人帕丽亚王妃和爱子阿塔瓦尔帕王子谋取了一片广阔富饶的国土,或者是一个不小的王国。
虽然他这样做不但有违于祖先传统的继承法规,而且也会让华斯卡尔王子感到不公,但他只能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母子俩才不至于在他死后受到嫡亲派的排斥和打击而无立足之地。可以说这是他在临终前所做出的最重要,而且是最让他聊以**的一件大事。所以,除过这件事,他思前想后,也不觉得还有什么需要向后人交待,即使有事也不再是什么大事了。
这样一来,他的脑子就开始朝别处胡思乱想起来。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些让他迷惑不清和惊恐万端的恶梦与不祥之兆。因为它预示着一场让印加人亡国灭种的血腥屠杀将不期而至,使他的帝国和家族惨遭灭项之灾。印加人往往能够在几十年或是数百年前就能预示到以后将要发生的凶灾与吉福。他们把这种预示称之为神谕。印加第八代国王维拉科查曾得维拉科查·因蒂神的神谕,在平息了昌卡人的叛乱之后,曾对后人预言说,在印加帝国历经几代统治之后,必有从未见过的人来到这里,夺取他们的王位,并毁灭他们的帝国和崇拜的偶像。对此,他要以后的各代印加大王将此话在诸王中世代相传,牢记于心,但不可散布于民间。这个预言至今已传经两百多年了,后世的印加王也几乎要把这预言忘却了。
刚才,他又做了个梦,梦见他在一个清朗宁静的夜色林中散步,突然就听见一声凄惨哀怨的鸟啼划破天空。等他走到那只鸟呜啼的树旁时,却见那只鸟唿啦一声飞跑了。他抬头朝着鸟儿飞过的天空望去,却见月亮周围有三道大圆环。第一道圆环呈血红色,中间那道呈墨绿色,最外那道圆环则呈烟雾状。印加人是很善于观察天象,而且能够从观察的天象中看出将会发生的预兆。
印卡人根据月相来计算月份,每出现一次新月算一个月,因此就像称月亮一样,把月称为基利亚,并给每个月都取一个名称。一般的月份根据月亮的圆缺来计算。以四分之一月为一个星期,但一个星期内的各天没有名称。他们知道日食和月食现象,但不知其原因何在。关于日食,他们说是有人作孽冒犯了太阳,太阳发怒了,就像人生气一样脸色阴沉,并且像占星师一样预言他们一定会受到严厉惩罚。关于月食,当他们看到月亮逐渐地昏暗时,就说月亮生病了。整个月亮都变黑时,就说它一定是死了。要是从天上坠落,会把所有的人都压死,世界就要毁灭了。出于这种恐惧心理,在月亮初亏时,他们就吹起大大小小的号角,敲起大鼓小鼓以及能够找到的一切可以发出声响的用具,把大大小小的狗统统捆绑起来用棒子狠打,让它们狂吠乱叫,呼唤月亮。因为他们认为月亮喜欢狗,一旦听到狗的哀叫就会生出怜悯之心,从疾病引起的昏睡中苏醒过来。
他们根据食相的大小来判断月亮病情的轻重,不过到食甚时,就说月亮死了,时刻担心着她会坠落,把他们压死。于是痛哭流涕,好象已经亲眼看到人都死光,世界毁灭了一样。当月亮全部复明时,他们祝福她玉体康健,衷心感谢她没有坠落。所以,印卡人总是以月亮看作为他们旦夕祸福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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