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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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5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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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在世,也是无法回答的。

    这确实不是空话。

    李东阳看了一眼窗外的残雪,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沉着,半响后才道:“介夫,老夫当着这个家,却是举步维艰,做任何事都是掣肘,这个家,不好当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老夫尚且愚钝,而今蒙陛下不弃,在这首辅之位,却是一事无成,可是老夫真想做出一点什么,为了这个朝廷,为了报先帝的恩德,为了江山,也为了社稷啊。老夫也知道,这场赌局的胜算微乎其微,甚至几乎没有可能,可是有了这个契机,老夫却还是忍不住报以希望,呵,好了,不说了,喝茶吧。”

    他的目光带着黯然,只是这浑浊目光的最深处,却还是禁不住怀着一丝希望。

    ………………

    说到在这紫禁城里,心事重重的,还有一个人,便是这紫禁城的主人——朱厚照。

    朱厚照突然觉得心里有了一桩事挂在了心头。

    其实当初在朝堂上的时候,赌局开始,朱厚照还是晕乎乎的,可是慢慢一想,不对劲啊,这叶春秋,看起来是稳打稳的输的啊,这倒不是质疑叶春秋的能力,实在是,叶春秋根本不可能回答这种没有限制的三个问题。

    “这家伙……若是输了,三百万纹银就没了,这是不把银子当银子啊。”

    朱厚照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心疼起来,他爱钱,虽然不把别人的钱当一回事,可是叶春秋的钱,他自觉得,也算是自己的半个银子,自己的好兄弟嘛。

    自幼没有兄弟,孑身一人地在东宫,也没什么年纪相仿的人,都是一些不苟言笑的师傅,还那些什么都没意见的伴伴。等到做了天子,那就更加成了孤家寡人了,所以朱厚照比任何时候,都诊视这一份友谊。

    想到自己好兄弟的钱要没了,他就开始肉痛了,然后失眠了。

    这一宿未睡啊。

    输了好像是挺丢人的,钱没了,女人没了,面子也没了,不知这春秋会伤心吗?

    不过好在,朱厚照也不是全无作为的,至少锦衣卫是会给朱厚照奏报的。

    他格外认真地看起奏报来,心里也怀着希望,或许春秋会有奇迹呢。

    可是看到了奏报,朱厚照的脸色有些僵硬了,只见上头写着……

    昨日清早,陪着夫人儿子回了一趟娘家,正午才回来,下午呢,跑去和张晋几个举人喝酒。

    今儿一早,又跑去了研究院,还查了一下招商局的账目。

    按理来说,这年关也就这几日了,现在既然立了赌局,你总要赢对吧?

    可是看这家伙,分明是游手好闲的样子啊,哪怕你临时抱一下佛教,态度端正一些,随便地看一下子书,也能令人心安点,可现在看来,怎么着,你还特么的把这赌局全不当一回事啊。

    “陛下,该用膳了。”刘瑾笑嘻嘻地躬身在朱厚照身侧提醒道。

    朱厚照将奏报一摔,脸色很不好看,气冲冲地道:“吃个屁,不吃,你这混账。”

    刘瑾觉得自己很冤枉,却连话都不敢说了,连忙拜倒在地,一脸惨绿地道:“奴婢……奴婢该死。”

    朱厚照想要发火,却突然发现发错了对象,想了想,他眯着眼道:“莫非这是欲盖弥彰?是夜里春秋在苦读,白日故意设的**阵?吓,他素来就是如此奸诈的,是了,想必就是如此。”接着,他便抿了抿嘴,才又道:“镇国府那儿,得派人盯着一下,尤其是夜里。”

    “啊……”刘瑾诧异地看着朱厚照,不由道:“陛下不是此前说过,不准刺探叶家的吗?”

    “今儿就去刺探,他做了什么,事无巨细,都要奏报。”

    朱厚照的脾气,历来都是如此的,刘瑾哪敢忤逆他?只好道:“是,是,是,奴婢知道了。”

    到了次日一早,朱厚照显然又是睡得不是很好,刘瑾却是火速地递了奏报来。

    这奏报,果然是事无巨细,洋洋洒洒,足有数千言。

    朱厚照打开细细看着,什么时候吃了饭,什么时候跑去那叶老太公那儿探了病,什么时候回了房,房里传来了什么响动。

    这一看响动,朱厚照的眼睛都睁大了,里头说的是,隐隐有摇床之声,半个时辰之后乃止。

    “半个时辰?”朱厚照不禁眯着眼,然后哭笑不得!这家伙吃的是什么药,忍不住低声骂道:“衣冠禽兽!”

    可是……显然叶春秋还是没兴趣去读书,也没兴趣去恶补所谓的功课,似乎,却很有气力研究一些床弟方面的事。

    哎,叹了口气,朱厚照瘫坐,老半天才道:“刘伴伴。”

    “奴婢在呢。”

    朱厚照道:“兴王那儿,有什么消息?”

    刘瑾连忙道:“厂卫那儿奏报,说是叶家附近也有一些可疑的人出没,似乎就是兴王的人,这兴王父子,此次似乎是胜券在握。”

    朱厚照顿时来了点精神,道“何以见得?”

    刘瑾道:“那父子二人,已经开始筹备婚事了。”

    朱厚照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发现爱屋及乌,自己竟愈发有些厌恶兴王父子了!

    朕还没有做最后决定呢,你们父子好大胆,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

    可是,这赌局似乎也是自己点了头的……他托着下巴,所有所思地道:“朕仔细想来,只有作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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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生死荣辱

    作弊?

    刘瑾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咯噔了一下,而后昂首惊愕地看着朱厚照。

    朱厚照没有在意刘瑾的反应,而是又陷入了深思,过了半响,才又道:“去,仔细打听着,看那兴王父子二人出的是什么题,若是探不出,仔细你的皮。”

    刘瑾不禁哭笑不得,这种事不是他想干就干得了的啊,连忙叫苦道:“陛下,这……估计很难探得出啊,这题,十有**,都在那兴王父子的心里,怎么可能随意泄露?何况,即便泄露了,谁又知是真是假呢?哪晓得他们是不是故布疑阵?陛下,奴婢没这能耐啊。”

    朱厚照不由气恼,只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刘瑾一眼,一时无言。

    心里想了想,却也觉得刘瑾所说的有点道理,感觉叶春秋输掉的几率就更大了,这么一想,就犹如看着那三百万两白白地送进了兴王父子的口袋里,朱厚照的心又开始阵阵的痛起来!

    事实上,叶春秋的日子过得确实逍遥,眼看着要过年了,叶家在京的亲戚而今都聚在了一起,府里张灯结彩,一屋子的人忙碌着置办年货,而叶春秋,也少不得开始在京师里走动,拜访亲友。

    其实叶春秋很清楚,所谓的考验,根本没有临时抱佛脚的可能,因为这三题,可能是任何问题,自己在此时此刻,无论作任何准备,都是徒劳而为罢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妨好生地过这个年吧。

    不过历来这世上的事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宫里着急上火得很,那文武百官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宗室那儿,对于这场赌局,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弹,大抵是因为认为叶春秋这一次是输定了。

    可是百官急啊,李公对此抱有一丝期望,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何况也有不少有识之士知道这是一次机会?虽是机会渺茫,可人若是没有希望,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呢?

    大抵这时候,大家看到这叶春秋老神在在的样子,便禁不住想要将叶春秋抓来,手持钢鞭,将叶春秋狠狠地鞭挞一通,你叶春秋哪怕是装模作样,也让人心里舒坦一些啊,偏生游手好闲,是个什么意思?

    虽是如此,可任何人都不能将叶春秋如何。

    叶春秋照例在筹备他的叶家过年大计,而今叶家人满为患,从亲友,到那些收养的孤儿,家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既是过年,总要别开生面。

    这一次是他真正想认真地过一次年,因而娱乐是必不可少的,可总是吃酒吃茶,也是腻歪,叶春秋苦思冥想,决心开一次叶家年关运动会,跳绳、拔河,乃至于放风筝,点灯诸如此类,奖励都是现成的,无非是博人一乐。

    除此之外,下棋,书画也要给宾客们准备。

    忙活了一通,让唐伯虎制定规则,这唐伯虎对此,倒是最热情的,经历了许多事,他现在更爱凑这种热闹,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案牍劳神,单纯娱乐。

    琪琪格那儿,却是不好去相见了,当初肯应诺下琪琪格,除了如叶老太公所说的那般,有了琪琪格,对叶家在大漠的安定有着极大的帮助,但另一方面,则既是震惊于琪琪格为追求自己幸福的胆识,而后怜惜于她往后际遇不好,这才令他跟兴王父子有了难以化解的仇恨。

    可若是这场赌局,叶春秋输了,这已是叶春秋为琪琪格所做的最大努力了,他与琪琪格自也是有缘无分了,叶春秋不愿被人说什么闲话,对琪琪格也没有好处,索性便听天由命。

    外间的风声,叶春秋也大致知道一些的,可这又如何呢?与其装模作样,不如放松心情吧。

    只是这叶家外头,总会有一些探头探脑的人,什么人都有,可能是百官派来探听消息的,可能是宫里的,也可能是那兴王府的,叶春秋都不以为意地随他们。

    反是那鸿胪寺,却是清冷了许多。

    朱祐杬显然是没有料到叶春秋阴险至此,本身自己有理的事,却因为拿着绝俸来做赌局,一下子的,那些本该发声的御史却是不吭声了,而叶春秋的形象,从一个勾搭良家妇女之人,而今似乎也成了好评如潮,反是自己天潢贵胄,却是被人疏远冷待。

    朱祐杬心里固是有些恼火的,却还是定住了神,思前想后,他都觉得这一次,他父子二人是稳赢了的,正因为胜券在握,所以心情也格外的轻松,转眼到了年关,百官上朝道贺,自然,这一场比试也就开始了。

    一大清早,仙鹤车已到了鸿胪寺外。

    朱祐杬父子依次登车,待他们在马车里坐下后,车夫便驱使着马儿走动起来。

    今日下了雪,雪花纷飞,那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音,而在温暖如春的车厢里,朱祐杬咳嗽了一声,对着眼眸一直看着车窗外景色的朱厚熜道:“厚熜,父王身子是越来越差了,眼看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驾鹤西去,今日赌局之后,你便迎娶了……”

    他说着,却见朱厚熜心不在焉的样子。

    朱祐杬微微皱眉,道:“厚熜,你在想什么?”

    朱厚熜这才抬眸,看了朱祐杬一眼,突然道:“父王,京师真热闹啊,比安陆要好不知多少倍呢。”

    朱祐杬双眉一沉。

    朱厚熜此时又道:“只是可惜,父王和儿子不过是个小小的亲王,同是成化先帝的子孙,为什么有这样的差别呢?一个富有四海,一个却蜗居于小小安陆,同样的血脉,明明他们也未必比我们圣明多少,未必比我们有学识,却有着这样的差别。”

    朱祐杬听到这里,大吃一惊,连忙斥道:“厚熜,慎言。”

    朱厚熜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妒忌,和万般的不甘,接着道:“不来京师,儿子总以为安陆就是天下,来了京师,儿子才知道兴王府何其的渺小,那坐在金銮殿上的天子,前呼后拥,他的喜怒,决定着许多许多人的生死荣辱,真是令人不甘心啊。”

    (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急人所难

    自古以来,多少人希望成为那个被众人尊崇,能决定别人生死荣辱的人?

    朱厚熜来到了这京师里,终于见识到了这样的人!

    可是,他感到很不公平,很不甘心。为什么?因为那个人跟他都是老朱家的子孙,可二人的待遇却是天地之别!

    此时的朱厚熜没了在外人跟前的天真纯良,脸上和眼眸里,都是充满着不甘和阴霾!

    可这样的他,却是吓着朱祐杬了!

    朱祐杬嘴唇抖索,气急地道:“你,你不要再说了,厚熜,这不是我们该当说的话,慎言。”

    朱厚熜却是浑不在意的样子,道:“这是儿子私下里的想法罢了,我原以为自己是天潢贵胄,现在才知道,来了这里,在那些人的跟前,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小子,我若是天子,怎么会将这天下弄的这样糟糕?父王看朱厚照那小子,明明是天子,却哪里有半分天子的样子?若是儿子有机会,弹指之间便可将这文武百官玩弄于鼓掌之中,绝不似这正德,处处受制于人,我看书上说,古人说“有德配位”,也说“德不配位”,朱厚照的年号是正德,可是依着儿子看,他理应就是德不配位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父王,我终于明白为何宁王会想要谋反了,从前觉得他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现在细细想来,他和安化王……”

    朱祐杬则是冷冷地看着朱厚熜道:“那你是要和他们一样的下场吗?够了,不要再说了。”

    朱厚熜却是浮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道:“父王,这北京城,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宁王和安化王是自绝于天下,可是在我看来,朱厚照是朱厚照……”

    朱祐杬却是打断了朱厚熜继续说下去的话,道:“好了,厚熜,你没听到本王说了不可再说了吗?这样的事,不但关乎于你,还关乎于我们整个兴王府,所以不可再说了!”

    朱厚熜抿了抿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眸里的目光却越加锋利!

    转眼,已至午门。

    午门外,叶春秋已是到了,只是此时,他却也显得冷清。

    这很好理解,哎,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令许多人感到失望,叶春秋倒也无所谓。

    等到那朱祐杬父子来了,与叶春秋擦肩而过,叶春秋本不打算理会他们,谁料这朱厚熜却是脚步一停,突然驻足,朝叶春秋一笑,道:“镇国公,可准备好了吗?”

    叶春秋朝他行礼道:“见过世子。”

    朱厚熜含笑道:“若是镇国公输了,可要记得将银子及早送来。”

    他的话,难免带着几分调侃。

    不过许多人竟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因为,叶春秋确实是必输的局面。

    叶春秋不禁道:“但愿世子的题目,不会太难。”

    “呵……”朱厚熜笑了笑,转而道:“难与不难,就看镇国公的本事了,我是素知镇国公文武双全的,料来也不算刁难,噢,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本不该说的,可总是忍不住想提上几句。”

    叶春秋看着这少年,其实此时此刻,已有许多人禁不住支起耳朵在听了。

    叶春秋便道:“还请世子见告。”

    朱厚熜抬目看着叶春秋,道:“镇国公曾说过,你与琪琪格两情相悦是不是?”

    叶春秋不置可否。

    朱厚熜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冷色,接着道:“那么,等那琪琪格入了兴王府,她便是我的妻子了,自然是任我处置,若是镇国公当真两情相悦,君子不夺人所好,等我和我的入幕之宾们什么时候将她折腾够了,不妨再休了她,将她赠与镇国公吧,镇国公不必谢我,急人所难,不过是应有之义罢了。”

    这句话,真是恶毒到了极点。

    休妻,他朱厚熜想必是不敢的。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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