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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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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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无话,叶家这儿却早就翘首以盼,回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家族,还有新建起来的牌坊和石坊,上头书写着叶母孙氏和老太公的功绩,叶春秋特意在这金漆彩绘的牌坊前停下,那牌坊的上方,石刻‘恭慈无双’四字,自这里穿越而过,叶景感慨万千,拉着叶春秋到了中门,门房愕然出来,见到叶春秋父子,也是愣了一下。

    虽然一直说大房老爷和少爷要回来,不过却没有具名具体时间,不过叶家内外,早就忙碌开了,只不过老太公依然觉得不足,怪叶景没有说明到底什么时候到,王县令和诸位乡亲,也都一直来问,都想一道去县里的长亭迎接。

    结果因为如此,这父子二人孤零零而回,各自背着书箱,还提着包袱,头戴着象征读书人的纶巾,身上地儒衫俱都沾满了风尘。

    至少……现在的情景和这门房所想象的不一样,解元老爷和举人老爷,理应是鲜衣怒马的,只是……这怎么跟逃荒似的。

    叶家终于炸开了。

    一群人蜂拥而来,让叶景有些招架不住,回头一看,春秋呢?春秋已是躲了开去,溜了。

    新春佳节总有许多事要做,叶春秋终于得以进入了叶家的祠堂,他在祠堂里,看到了母亲的牌位,那由王县令亲自提笔的金漆字迹在诸多陈旧的牌位中显得格外的瞩目。

    他浮想万千地看着牌位,在太祖公的牌匾下,亦是可以看到母亲的名字,孙媳孙氏……

    就好似是春雨,一切都是润物无声,那在这个家里曾是忌讳的家母,曾经除了在叶景父子心底留下过痕迹,可是在这叶家,却是一丁点踪影都无,而如今,却一下子出现在叶家各个角落,那位已经仙逝的长房诰命夫人,现在似乎也成了叶家一桩体面的事。

    叶景在祠堂里待了几宿,而叶春秋自然过着自己的日子,他有许多人要拜会,先要去县里拜谒王县令和本地新任的县里教谕,接着便是去黄家,以及一些远亲近邻,也都统统要走动一下。

    这个家族,已经开始渐渐有了起色,不再局限于河西,而是通过某种绵密的关系网,开始有形和无形的将各种关系牵连起来。

    上溪的周家也曾出过举人,近来也有个子弟中了秀才,而今趁着叶春秋在家,也来拜访,叶春秋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渐渐承担起了一些责任,趁着老太公和叶景不在的时候,在厅中请他吃茶,说着一些闲话,等送走了这位周秀才,三婶便笑呵呵地来了:“春秋啊,这是今年的账目,家里的开支用度都在这里,你得看看。”

    “辛苦三婶了。”叶春秋朝她笑笑,接过了账簿,认真地看了看,他毕竟年轻,脑子够用,所以一面看着账目,一面问:“俊才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京师了吧,可有修书回来?”

    三婶显得忧心忡忡:“还没有,这个糊涂虫,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春秋,婶子有些放心不下。”

    叶春秋只抿抿嘴,目光依旧落在账目上,他已经渐渐有一家之主的气象了,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婶子,依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无妨的,不会有事,何况不是说让叶虎和叶三一并随他去的吗?身上带着的银子也是足够,又是朝廷征辟的亲军武官,他不招惹别人就算好的。”

    三婶忙说:“是,是,春秋说的是。还有,二哥那儿,自从上次回来,你大父狠狠的揍他了一顿,本来要将他逐出门墙的,谁晓得他竟是疯疯癫癫,怎么打都没反应,逢人就笑,反反复复的念,他不会说,便是打死了,他也不敢胡说八道。春秋,你二叔想必是疯了。”

    叶春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时,他大致已经看过了账,今年叶家已有兴旺的迹象,虽然钱粮不多,可是增加的土地却有五百多亩。他抬眸,看着三婶,温和的道:“哎,倒是可怜了二房,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家亲戚,骨肉至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三婶,往后在账上,多挪一些钱粮给二房,二婶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辰良也读书,开支想必是不小的,二叔的病,找人看看吧。”

    三婶本来还想着,自己说了老二的事,能让叶春秋高兴一阵子呢,谁不晓得大房和二房已经撕破了脸皮,谁料叶春秋竟是如此,她不禁觉得自己这个妇道人家跟不上叶春秋的思维了,却还是应承道:“是,都听你的,其实老三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好开口。”

    叶春秋莞尔,三叔只怕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自己开了口,三婶是个何其精明的人,当然也就跟着附和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求你有出息(第一更)

    家里的事,叶春秋大致已经握在了手里,有了功名,也有了威望,大家既享受叶春秋得道所带来的好处,同时也开始对大房的一举一动开始忌惮起来。

    叶春秋将账簿还给三婶,道:“俊才那儿,若是修书来,你回信去,让他到时修书来南京,有什么事,跟我这个兄弟商量,他是亲军,可以用急递铺解送书信,也快一些。”

    三婶受宠若惊道:“是,是,这敢情好,你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该相互扶持的。”

    送走了三婶,叶春秋才闲下来,他有些不愿意待在这里,这家中老太公年纪大,跟人吹吹牛皮倒是可以,其他的事怕也顾不上了。三叔和三婶倒是能干,不过若是遇到一些似王县令这样身份的人情往来,他们就有点吃力了,倒不是说他们登不得大雅之堂,而是还未适应。

    到了年节,各种走动就更勤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了年,叶春秋自然在家中算是主角,便是除夕饭也是安排在老太公的一侧。

    只是这年过完之后,便要开始为去南京做好准备了,国子监那儿已经催促了几次,倒生怕是叶春秋和叶景跑了似的,叶春秋本想邀请张晋和陈蓉同去,偏偏张晋不肯,国子监那地方,去了丢人,陈蓉则是********扑在他的诗社,因而过年的时候,只是修书几封,也顾不得见面。

    千头万绪的事,总算是整理了个干净。

    叶春秋这几日都在骑马,这马儿是叶俊才留下的,既然要入宫成为亲卫,马儿肯定是不能带去,因而这匹供他的健马如今却成了叶春秋的珍宝,每日骑着,在叶家的庄子附近四处转悠,偶尔遇到一些族亲或是长工、佃户,叶春秋也和他们打招呼。

    这时候天气还冷,虽是春风徐来,依然不免带着凉意,叶春秋勒马驰骋在田埂处,觉得有些放不开,于是每到正午时分,河西附近的乡邻都可开到一个穿着儒衫的少年骑马而过,因为是春耕时节,所以即便是这时候,许多人依然在田中忙碌,叶春秋骑马累了,就将马拴在树上,坐在田埂旁,看着他们犁天插秧。

    一些庄客几乎都已经和叶春秋熟识了,虽然是解元公,不过他却是会跑来问一些七七八八的问题,这秧苗如何培育,地里一亩是多少收成。

    嗯……挺奇怪的解元,偶尔他捋着袖子,要下田试试插秧苗,结果浑身污泥污浊不堪,大家看着都不禁笑起来,叶春秋沮丧的走上田埂,总有一些来帮衬的妇人给他倒水。

    “春秋,你该娶媳妇了,你看,你都这样高了,比许多人都高了半个头,再不娶媳妇,即便将来高中,又有什么用,传宗接代才是天大的事。”

    “啊……”叶春秋想到,这过了年,自己又大一岁了,不过娶媳妇……似乎还早。

    他很快敷衍过去,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先高中了再说。

    骑马的日子,是他短暂平静而快乐的时光,等过了元宵,这样的生活也就渐渐的离他远去了。

    长亭处,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在王县令的带领下在此送别叶家父子,县里能来的人都来了,在众人的寒暄声中,叶春秋朝王县令作揖,王县令笑一笑,勉力道:“此番去了南京,只怕再要回乡可就难了,本县希望你们不必回乡,到了南京,之后就是北京,等到了登科之后,若是本县还能在此施政一方,便在明年春闱,等你们父子二人的喜报。”

    所谓不回乡,其实就是希望叶春秋和叶景高中的意思,一旦高中,就必须立即赶赴京师殿试,之后就是授予官职,开始步入仕途,而远在奉化县的家,有的人可能穷尽十数年甚至是一辈子,都再难回来了。

    踏上这条路,就不会有回头的可能,即便对这个家没有太亲厚的感情,叶春秋此时此刻,也是心里带着不舍,他看着来相送的诸多族人,一一行礼,叶景的眼里也是湿润润的,这是他第二次离家,第一次经历了十几年,而这一次,每一个都期望他永远不要回来。

    老太公巍颤颤的拄着拐杖,也是老泪纵横,用袖子揩拭着泪,一面抚着叶春秋,一面对叶景道:“不要再回来,就是死,也在死在南京,死在京师……”他咬着牙:“鲤鱼跃龙门,哪有这样容易,可是若是能纵身一跃,过了这道坎,就是海阔天空,家里的事,不必挂念,为父为了你们,也要活得长久一些,老三和你的弟媳,自然会好好打理着家业,他们不敢胡闹的,你们爷俩什么都不用想,就想着读书,想着怎么考试,将来……若是家门有幸,你们高中了,授予了官职,就好好地做你们的官,踏踏实实的,不要回头来看河西这种小地方……”他大口喘气,情绪激动,又看向叶春秋:“春秋,我这做大父的,没什么可给你的,我说句实在话,你也没有承过我什么恩惠,可是我这行将就木之人,在这临走时也没什么话赠你,唯有一句,就是求你有出息,有出息就可以了,在南京,在北京,你需要什么,尽管修书来,我知道你对家里生疏,这不怪你,怪我,怪我当时糊涂……现在我只求你有出息,没别的说了。”

    说话的时候,老手狠狠的拧住叶春秋的肩头,像是拼劲了所有气力一样。

    他嘴唇哆嗦,说到死也要死在外面的时候,却给叶春秋带来了格外的沉重。

    这就是自己的人生了吧,将来可能鹏程万里,可能一朝得志,可能鱼跃龙门,未来自己脚下的路,有很多很多的变数,不过……似乎也只有死在外面,才是所有人殷殷期盼的事。

    中了会试,才能继续前进去北京,中了殿试,才能留在京师点入翰林,从此之后,一生为官,辗转于各地,唯独……却是再难回来了,将来垂垂老矣,即便是死在了任上,那也是荣耀,叶家上下与有荣焉。即便将来得以告老,老太公那时候也已不在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着火了(第二更)

    叶老太公心里其实很清楚,他唯一对叶景父子的帮助,就是好好地活着,越长寿越好,以免一旦过世,连累叶景回乡守制。

    而听了叶老太公的话,叶春秋感觉肩上的重担沉甸甸的。

    他和叶景并肩走上了栈桥,回头看到无数双眼睛看向自己与父亲,而他们见叶春秋回头,有人作揖,有人摇手呼唤,有人只是默然无声。

    叶春秋和叶景已登上了船,这些人……或许今生再无法见到了。

    小船荡着水纹,开始顺水而下,此时曙光露出来,父子二人站在船头,看着岸上的人越来越远,渐渐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两岸的杨柳和新春之后万千树木生出来的新枝,河水滔滔,带着无数人殷殷的期望随波而去。

    南京……南京!

    叶春秋低声呢喃,这是自己新的起点。

    ………………

    跋山涉水,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许多远行求学和赶考的学子,无论富贵贫贱,估计在这个时代都有所经历。

    足足花费了小半月的时间,南京城终于在望。

    这里看不到巍峨的城墙,也没有石头城那恢弘壮观的景象。

    叶春秋原以为是一座宏伟壮观的都城,谁料到,特么的竟是接踵比邻的屋宇,屋宇延伸到了远处的紫金山,看不到尽头。

    好吧,自己所臆想的恢弘还在内城,而经历了百年的变迁,城市已经不自觉的开始延伸,原先的城墙,也早已成为了阻隔城中贵贱的一道屏障。

    很幸运的是,叶春秋和叶景所去的地方就是内城,南京国子监,曾经大明朝的圣地,而如今,光环已经不再,不过它所处的地方与孔庙相邻,却是最接近南京行宫,绝对属于这座巨大都城中最精华的地段。

    可惜……叶春秋不是开发商。

    父子二人雇了藤轿,兴冲冲地往内城去。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而叶春秋心里颇为期待,不管怎么说,自己就要在这里入学。而且那位学正大人也早有许诺,这儿的生活起居,一定是极好的,总而言之,国子监的诸位学官们已经虚位以待,就等着两个学霸入学,最舒适的宿舍早已准备好了,不但解决了住宿的问题,而且连吃饭也一并解决,自己和父亲只需安心读书,准备备考就是。

    很期待啊。

    在藤轿里看着繁华街景,接踵的人群,还有那漫天的吆喝,叶春秋很享受眼下的一切,不必住在乌七八糟的客栈,不必费时费力地找房子租住,因为自己是解元,所以理所应当的会有很好的待遇,这理应就算是特权吧。

    他像个长途跋涉的行路者,没有后顾之忧,只急着到达目的之后,开始养尊处优的生活。

    等进入了内城,这里防禁开始森严起来,行人也开始稀少,想要进入内城不但需要缴税,而且还需严查行礼,好在读书人的身份总是管用的,城门的官兵没有刁难,越过了那高达数丈的城楼,地上再不是凹凸不平,而是由一块块青砖铺就地街道,街道上一尘不染,沿途是春风吹拂的下的槐树,越往里头,巍峨的建筑越来越多起来。

    嗯,有些饿了,到了地方,不知那位学正大人会不会招待自己,有饭吃吗?

    还有好困,要及早安顿才好。

    叶春秋的心情轻松,等快到了国子监,却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什么味道呢,什么东西烧着了?

    原来南京城和乡下一样,也是要烧稻杆的呀?还是……是自己的嗅觉出问题了?

    叶春秋愣了一下,忙是打开帘子去看。

    然后他吓尿了。

    他已经看到了国子监的石坊,石坊上写着万世师表之类的字,远远看去,显得巍峨雄伟,不过……在牌坊和仪门背后,叶春秋看到了滚滚的浓烟,浓烟翻滚着冉冉升上天空,以至于远在数百米外,叶春秋都能肉眼看到有灰烬在天空飘荡,下意识地抹了抹脸,脸上乌黑黑的。

    叶春秋忙是下轿,另一边的叶景也下了轿子。

    父子二人不敢靠近了,就这样远远地驻足,肩并着肩,叶景满脸疑惑地道:“春秋,这是国子监?”

    “好像是的。”其实叶春秋也有些不太确定,不过那万世师表的牌坊显然骗不了人的啊,而且他还看到了烟尘滚滚之中,似乎隐约有一座巨大的建筑,那是明伦堂,全天下的明伦堂大致都是一种规格,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有明伦堂的地方,理应不是贡院就是学庙,或者……就是国子监了。

    “着火了啊,春秋,青天白日的,怎么就着火了?”

    叶春秋的脑子有点发抽,他肚子很饿,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道:“爹,我很震惊。”

    叶景很是认同地点头道:“为父也很震惊。”

    …………

    翻滚的浓烟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那巨大的火势不知烧掉了国子监里哪些建筑,这国子监很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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