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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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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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子真大,”阿丑喃喃自语,“为求替四王爷翻身,连命都不要了。秋妹,你去昱王府找静宬长公主。龙钰公主早年有过战功,皇上赐了府邸给她,但她一直在宫内居住。开公主府,和四王府对峙。”

    这个时候,不可能看见容清澜把四王府开了,就去头脑发热开东宫,这不仅危险,说不定还会被皇上劈头盖脸一通骂。

    开龙钰公主府,是最好的选择。

    田秋妹答应着去了。

    就不知道接下来,慕天卓和容清澜会有什么举动。他们想借着衢州水患翻身,那也要看她阿丑有没有点头!

    ps:

    二更

 171 雪恨

    昱王府门口,围观的人原来越多。

    大门敞开的昱王府台阶上,夏翌辰坐在一张梨花木太师椅上,慵懒地靠着椅背,双手环在胸前,瞥了眼旁边被五花大绑正用着鞭刑的秦爷。

    “行了,差不多了,先止住。”夏翌辰淡淡开口。

    鞭子的声音和凄厉的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众人的议论声。

    “这个莽汉是什么来头呀!”

    “你别说,我还真认得,叫什么秦爷,是城北关帝庙的,好像和黑道有些关系!”

    “什么有些关系,这人分明就是建业黑道的老大,怎么得罪了昱王府?啧啧。”

    “我怎么听说黑道那些人和官府关系都铁铁的,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吗!”

    “哎哟喂,你也不看看这门神是谁,昱王世子,向来乖张暴戾,得罪了他,和官府铁有什么用呀!”

    议论声滔滔不绝。

    此时,应天府尹的教子停在了人群外。

    捕快响亮地喊了一嗓子:“应天府尹在此,闲人避讳!”

    众人立马让出一条道来。

    府尹拂了拂身上的官府,小步快走到夏翌辰面前:“下官参见昱王世子。”

    夏翌辰斜了眼府尹,没有说话。

    府尹只好再拜了一拜。

    “你这老头好生厌烦,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行什么礼,丑死了丑死了!”夏翌辰摆出嫌弃的神色。

    “呃,下官听说有人得罪了昱王府,但是这滥用私刑实在不妥,这个……”府尹十分为难。

    夏翌辰一摆手:“听说,朝廷下令,敢欺压衢州水患的灾民,流刑;借水患聚众闹事,斩刑。当然,这是官府来判的。不是我说的算。不过,谋杀我这个世子,似乎是要凌迟,诛九族的?”

    “呃。”府尹被最后这个罪名吓得一打寒颤,额头上却布满冷汗,“是这个刑罚,是这个刑罚,不过……”

    “啊,我知道了,你要证据是吧,”夏翌辰拍了拍府尹的乌纱帽,那意味实在深长,啥意思。就是你要是表现不好,乌纱帽恐怕要不保了呀,“那些都是证人,衢州水患的灾民,还有昱王府的亲卫。够了吗?”他说着指了一圈旁边观刑的灾民。

    府尹扶了扶自己的乌纱帽,急忙点头:“够了够了。”

    “那我判他杖毙,应该不过分吧,凌迟,似乎没那工具和人选……”夏翌辰似乎十分为难。

    府尹急忙道:“应天府有,应天府都有,小小凌迟。不用劳烦世子爷!”

    “既然有,那还不赶快去请?”夏翌辰一拍椅子,发起火来,“这么多雪亮的眼睛看着呢,还让百姓等吗?”

    “是,是。下官这就去,这就去。”府尹转身,哭丧着个脸。昱王世子这么一闹,他这应天府尹怎么还当得下去?从此百姓可是更相信昱王府的威信了!上面也会计较他失职失察,还要昱王府出面才能办案子……

    当初不就是把阿丑姑娘差点打残了。那个罪魁祸首丁举文都贬到西北这等不毛之地去了。至于阿丑姑娘,现在人都活蹦乱跳了,怎么世子还在记仇?

    难不成,那个阿丑姑娘,得了世子欢心?

    糟糕,这下他的前途,一片灰暗呀!

    不多时,刽子手出现在昱王府门口。想清楚其中关节的应天府府尹,哪里还敢怠慢夏翌辰?

    夏翌辰满意地点头,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一副拿腔作势的模样:“今日,在这里惩治恶人,为百姓扬眉吐气,也是警告那些不安分的,蠢蠢欲动的,想法太多的人。谁要是拎不清,借着衢州水患闹事,那下场,就和这家伙一样!”

    此语一出,一片哗然。当然,在亲眼在昱王府大门口看了那令人作呕的凌迟场面后,衢州水患期间的建业城倒是一直平安无事,就连偷盗这样的治安问题都少了许多,不得不说是夏翌辰的威慑作用。

    闻讯而来的吏部尚书范其庸委婉地劝了劝,这个据说九头牛拉不回来的大乾第一纨绔:“在昱王府门前行这样的刑罚,是不是不大吉利?”

    夏翌辰毫不在意:“我们昱王府,百余年来都是沙场骁将,在我们手中结果的人命,比他身上的三千六百刀可要多多了,没什么可忌讳的!”

    范其庸直摇头,暗自叹息:可怜昱王夏振远一世英名,竟然连昱王府都输给了儿子,就任儿子这样糟蹋;静宬长公主贤良淑德,却也对这个儿子无能为力,可悲可叹呀!

    范其庸哪知道,已经调任京畿防卫的昱王夏振远听了这个消息,勃然大怒,直骂他惊扰祖宗,害得家宅不宁。手下问要不要赶回去阻止,但是大营离昱王府这么远,虽然有三千五百刀要割,但消息传过来,怕是早就开始行刑了。现在赶回去,不正好看最后的骨架子吗?

    夏振远心烦意乱地拍桌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静宬长公主,明显淡定从容,和夏振远不是一个级别的。儿子要做什么,那去做就是了。这个儿子是她生她养她教,她心里有数。昱王府没有做亏心事,不怕遭报应。况且就像夏翌辰说的,昱王府百余年来都是沙场骁将,在昱王府手中结果的人命,比他身上的三千六百刀可要多多了,没什么可忌讳的。

    所以她现在刚找到龙钰公主,开了龙钰公主府,正在打理安置灾民的事。立威,交给儿子去做就好了。

    阿丑听闻消息的时候,正在给灾民诊病。

    她思索了一阵,觉得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反正在这以后,那些想借机闹事的,不安分的,都会收敛许多。

    她一点也不同情秦爷,也不担心什么昱王府的忌讳,她是无神论者。但是她担心那些乞丐。夏翌辰,会怎么处置那些乞丐呢?

    行刑完毕的昱王府门前,众人散去。

    夏翌辰唇角轻轻勾起,一挥手:“把这里都清干净了,我们回府。”

    昱王府,寰宇居。

    方才看了秦爷的下场,这些乞丐们全都双脚发软。

    除了大头和二鬼。

    夏翌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头和二鬼:“你们两个,站出来。”

    大头和二鬼对视一眼,不慌不忙站出来。

    “说说你们做过的,最能体现自己能力的事。”夏翌辰发问。

    大头和二鬼心里清楚,他们曾是秦爷的刽子手,如果这时候不能取得昱王世子的赏识,怕是要和秦爷一样下场了。

    夏翌辰听了他们的叙述,心中明白这两人是典型的鸡鸣狗盗之士。不过鸡鸣狗盗,只要用在刀刃上,也是好的。

    “你们跟我来,其他人先在这等着。”夏翌辰转身到了偏院。

    “你们跟着秦爷多少年了?”夏翌辰问。

    二鬼有些无奈:“从七八岁上下就跟着,否则他也不可能信任我们。”

    “七八岁,阿丑到你们那里的时候,你们也在?”夏翌辰突然想起什么。

    大头有些忐忑,但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是,我们也在。当时,突然有一天,秦爷就把阿丑扔了进来,她不说话,也不理人,不过那双眼睛看着秦爷,是令人胆寒的恨意。只有徐奶奶怜惜她,会照顾她一二。但她身子骨太弱,没两天就病了,甚至昏迷不醒。”

    “是,当时正是秋天,下雨的季节,她淋了雨病得更重。那天秦爷来收孝敬钱,她和徐奶奶交不出来,求了很久,秦爷才答应让她第二天补上,可是要打她板子。”二鬼也十分不安。

    大头接过话茬:“秦爷把打板子的事教给我们哥俩,这些年他一直把这种事交给我们做。但是那么多板子对一个还在病中的小姑娘身上,我们也不忍心。所以秦爷走了以后,我们就留了一手,没真用力。后来在建业再见到阿丑姑娘,阿丑姑娘也因此救了我一命。”

    他把那次被钱之琦为难的事说了一遍。

    夏翌辰良久没有说话。

    二鬼有些忐忑地用余光察言观色,然而昱王世子的神色,向来不是那么好察的。他的桃花眼,俊美无俦,精致无双,却如同一片迷蒙的秋水,云里雾里看不出其中真谛。模糊和精致,矛盾地在他身上得到融合。

    大头则低着头,没有尝试打量什么。他们这些人,怎么敢揣摩那些贵人的心思?就算揣摩,怕是也揣摩不出什么所以然。那些人的目标,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只要活着就好。

    “你们觉得,如果让你们带领那群人,你们管得住他们吗?”夏翌辰突然发问。

    大头和二鬼对望一眼,纷纷摇头:“之前秦爷完全是靠武力,而且如果真要他们做事,恐怕做不了什么大事。”

    “你们很实诚,”夏翌辰点头称赞,“把你们觉得能用的人挑出来,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阿丑呀阿丑,你可真是,交给我一个大难题!怪不得当初我说要接这个包袱的时候,你可是一副乐见其成、懒得理会的模样。

    夏翌辰敛了神色,仔细思索了一阵,却还是觉得有些问题,想不明白。

    ps:

    三更

 172 尊重

    晚间,阿丑坐在书房,一手托腮,在心中理着今日白天发生的事。

    堇堂因为秦爷的事,占了先机,最早开始义诊,最早打开原先空置的永和堂,给灾民避难。

    容清澜紧随其后,开了四王府。

    接着,是龙钰公主府。

    然后,徐泰在四王府开义诊,相当于和堇堂打起了擂台。

    阿丑一边想着,明天要把义诊搬到永和堂的地盘,这样几个项目才能形成一条龙,一边盘算明日四王党会出什么新招。

    一张字条递到阿丑面前。

    阿丑愣了一下,微微偏头,杏色的衣袖映入眼帘:“什么消息?”

    “衢州的。”夏翌辰言简意赅。

    阿丑打开字条,扫了眼内容,大致是衢江的溃堤已经修复,但是灾民还没有得到妥善安置。主要问题是户部的东西还没有到。

    “户部尚书不是俞则轩的父亲吗,”阿丑疑惑,“怎么会这样?”

    “户部早就把东西放出去了,是负责押送的紫微营拖沓。”夏翌辰解释。

    “那么你把消息放到我这里来,又是什么用意?”阿丑直言快语。

    夏翌辰站在她椅子后面,视线锁定在她单薄却曲线优美的双肩,那样的弧度展现出她骨子里的倨傲。

    她不是轻易屈服的人,他一直清楚。

    “我打算让人直接抢了东西,火速押送到衢州。”夏翌辰说出自己胆大包天的想法。

    阿丑惊讶地转头,看着一副怡然自得模样的夏翌辰:“你要先扮作贼人抢粮,然后再扮成布施者?”

    不过仔细一想,这的确是最直接最快速的解决方案。

    紫微营专司这等差事,押运粮饷、护送皇室贵眷,以及办一些特殊案子。

    这次负责押送粮饷的紫微营校尉,正是四王爷慕天卓的人。和他打商量,那无异于与虎谋皮。临时捅到他上司那里。要求换人,也不太现实。毕竟他们已经在路上了,行程期限这种事,谁也讲不准。再为这件事闹一下,调查也要花时间,粮饷运达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其实有时候,看似最跋扈最蛮不讲理的方法,效果最好,比如夏翌辰今日在昱王府门口上演的血腥刽子手。这个家伙荒唐的纨绔之名,可不是白得的,名声坏一点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办好事就成。

    夏翌辰桃花眼少有的明亮:“这不是最好的计策吗?弯子绕多了,人也会烦。不过和紫微营的人硬碰硬。并非我本意。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不是好买卖。”

    “你是来问我拿药的?”阿丑意会了夏翌辰的来意。

    “知我者非你莫属,”夏翌辰点头,“有什么能令战斗力下降的药?”

    “这种小事,你拿巴豆去就好。又不需要让人查不出来。”阿丑淡淡回答。

    “巴豆,”夏翌辰绕到阿丑桌子前,径自找了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我记住了。”

    阿丑瞥了眼夏翌辰的动作,幽幽道:“你还有别的事?”

    否则干嘛坐这么正,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夏翌辰这个纨绔,极少认真。可是隐隐的。她觉得自己害怕他认真。如果他认真,恐怕没有人能拉得住他……

    夏翌辰看了她许久:“有些事,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

    阿丑双手一摊:“我没什么不明白的,因此也没什么可解释。”

    “你不明白,”夏翌辰轻声叹息,“可是你又明白。阿丑,你心里明明很清楚,但是你却宁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不回头,也从不侧身。你看的只有自己的前方。”

    “你说的很对。”阿丑颔首,极快接过他的话,“我看的只有自己前方,其余的事,我不关心。你既然了解,又何必自讨苦吃?”

    两个极通透的人互相对视,却没有人有所动作。中间那张古朴的书桌上,左边放着当日堇堂建业分店的账册和库存明细,中间空着,右边是几本书。

    夏翌辰明白阿丑的心思。

    她一直汲汲于撇清与外界的一切除了利益合作以外的关系,或者说,她在逃避。他清楚,人的情感会让判断产生偏颇,会让你失去理智,会让你迷失本来的方向,也会让你从富有天下变成一无所有。

    可他也清楚,阿丑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冷淡处之。

    “阿丑,你真的没有认真想过,你的未来吗?”夏翌辰郑重地问。

    “想过,招赘。若没有合适的,就此度过风烛残年。”她言简意赅,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许多事她早就看淡了,这种锦上添花,对她安稳生活,或者闯荡事业,毫无用处。不仅毫无用处,还会带来风险。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不需要多说,更别提还有阴谋和欺骗。

    夏翌辰微微摇头:“我早就隐约猜到你的想法,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我清楚你对这些事的态度,从丁举文的事,我明白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阿丑面纱下微微挑眉:一早,那时多早?以她前世姿容,有这样的结果她不奇怪。可是这辈子……

    呵,是否太荒谬了?

    她想起死前齐子佑说过的话,爱你的脸,还是爱你的钱?

    这辈子没脸没钱,反倒……

    丁举文,夏翌辰,日后希望没有旁人。他们对她的情愫都不可能长久,因为都抵不过岁月和现实。不管来自她和这个世界女子不相符的超脱果敢,还是来自于她超越年龄的沉稳从容,那些终究只能化为三个字——新鲜感。

    然而这三个字,是最无用的一时冲动,在渐渐露出残酷面目的现实面前,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与其相信虚无缥缈的感情,她宁愿选择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倒不是什么金钱身份,她求的是一个合适,只要合适。所以她宁愿选择招赘,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时,也不妨做一个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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