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部队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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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部队大院-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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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不行,太直爽了不行,太隐讳了也不行。中庸之道在中国存在了几千年,教会了人们在很多情况下如何选择中间道路。有人说得好,生活中的平衡是以自身的倾斜为代价的,说白了就是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有一点你要记住,与人相处,不要贬低同事,贬低别人的同时,也等于贬低了自己。也不要吹捧领导,拍马屁的人,首先脏了自己的巴掌,奉承人的人,首先污了自己的口腔。我说的这些话不一定对,有些可能是误人子弟。”

    “你的很多话都是经验之谈,我听了很受启发,真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你怎么也这样说,我的好多观点都过时了,如果说我说的话像一本书,差不多可以算是旧书重印或者说是非法出版物。”

    张广源说着,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两张票对晨钟说“有件事刚才我忘记对小郑讲了,研究院本周六晚上进行庆祝建院六十周年文艺演出的彩排,请机关去一些同志与研究院的领导一起审查节目,崔局长给了咱们组两张票,审查节目是客气话,你与小郑一起去,给他们捧捧场吧!”

    “还是我自己去吧,郑参谋他最近”

    “他最近有什么事吗?”

    “他应该在谈朋友。”

    “噢,这是好事,要是那样他就别去了,我把票一块给你,你约局里的其他没有票的年轻参谋一起去,票已经送来了,不去不好。有一件事我还要提醒你,别光在一旁看着郑罡谈朋友,你的个人问题也该考虑了。”

    “我刚来机关不久,等工作程序和基本的情况熟悉了之后再说吧!”

    晨钟红着脸说。。。

城市的星空(八)() 
太阳下山了,黄昏不喊“报告”,不写“请示”,就悄悄地侵入了宿舍楼的房间,晨钟从微机旁边站起身来,“叭”的一声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亮光又把黄昏毫不客气地从房间里撵了出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他走进郑罡住的大房间,看到郑罡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参考书和稿纸,正闭着眼睛,戴着耳机,摇晃着脑袋在听音乐,嘴巴里还嘟嘟囔囔地与录音机里的乐器进行着二重奏。晨钟帮他把房间的电灯打开,用手碰碰他的肩膀说“你不但是普希金的学生,还成了贝多芬的弟子,哼的什么曲子?”

    “看书看累了,休息一会,我是老母猪犯懒,瞎哼哼!”郑罡摘下耳机说。

    “平时学习不要太累了,注意积蓄体力,双休日好有精力陪女朋友逛公园、溜马路。”

    郑罡听晨钟提起自己的女朋友,立刻来了精神,兴奋地说“我做梦梦见她了,我们俩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几千人像是庆祝中国足球队在世界杯拿了冠军一样疯狂地呐喊。”

    “你是什么时间梦见她的?”

    “昨天中午睡午觉的时候。”

    “那是白日做梦。”

    “为了使这个美梦能够延续,昨天晚上刚过十点钟我就又躺在床上了,结果一直睡到今天上午七点多钟,大脑也没有把续集的剧本写出来。”

    “听说你女朋友的模样长得很漂亮,可惜上次来的时候我在办公室加班,没有瞻仰到她的尊容。”晨钟遗憾地说。

    “她来我们这里只坐了半个小时,那一天我真想等你回来见见她,与她说说话,有个初步印象,给我当当参谋。她要走的时候,我不便于说让她等你,只是对她讲,你吃过饭再走吧,我爷不让你现在走。她奇怪地说,我走不走与你爷什么关系?我说我爷叫老天,他放屁刮大风,撒尿下大雨,你到门外看看,他的脸色变了,你暂时回不去。她好像不想在这里多呆,也不愿意多说多少话,拿了我一把伞就冒雨走了。”

    “你们也见过几次面了,她是什么样的性格,脾气好不好,是小鸟还是老虎?”

    “性格和脾气怎么样都没有太大关系,关键是要通情达理,我最讨厌蛮不讲理的女孩子。那是去年的事情了,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穿便装去银行交手机欠费,在营业厅前边的人行便道上,一个二十多岁穿着很时髦的女孩子,骑着电动自行车把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中年男子撞倒了,她不但不道歉,反而斥责人家不会走路。旁边的几个人都用眼光表现出对女孩子的不满,但是没有说什么,我在一旁看不下去,从地上拉起中年男人,对女孩子说,姑娘,你撞了别人,不说对不起,火气还那么大,是刚失恋吧?那个女孩子羞红了脸,扭头骂了我一句德性!我说你想得性,将来找你的丈夫去要。女孩子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别人的叽笑声中骑上电动自行车走了,我想她那一天肯定会气得月经失调、神经错乱。对这种不讲公德的人,就应当伸出一个指头向她刮脸皮。”

    “你不应当刮她的脸皮,而应该把她拉到一边。”

    “把她拉到一边干什么?”

    “给她做艰苦细致的思想工作。”

    郑罡指着晨钟的鼻子笑着说“你这个小晨,表面上看着规规矩矩的,内心比我还坏,是不是想占人家便宜?”

    晨钟故做认真地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占女孩子便宜的事,我是既无贼心也无贼胆。不过有些平时看着很守规矩的人,像是出事故的动车组一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惊人的越轨之举。我有个大学同学,现在是某银行的职员。他平时与女孩子一说话就脸红,与女朋友谈了两年恋爱,我们从来没有见他们拉过手。结果大学毕业后刚五个月,他就完成了一加一等于三的算术题,从医院的妇产科领着老婆、抱着儿子回家了。”

    “这叫先上车,后买票,怀着孩子上花轿。”

    “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结婚一年后,他竟然在公交车上对别的女孩子袭胸。”

    “袭胸?我有个好主意能治这种人让他们都去边疆的奶牛养殖场去当挤奶员,而且大冬天也不准戴手套。嘿,你别光说别人的事了,什么时候自己也谈个女朋友,带过来让咱瞧瞧。”

    晨钟叹了一口气说“我父母给我约法三章,二十六岁以前不准谈朋友,二十八岁以前不准结婚,前几天张参谋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没有好意思对他说我父母对这件事有具体要求。”

    郑罡不解地说“我父母原来对我管得也很严,我从学校一回家,他们就用嘴巴折磨我的耳朵,一个说教,一个唠叨,搞得我不厌其烦。后来他们看我有越来越严重的逆反心理,索性就不再管我那么多了。”

    “我父母严厉地管教我,源于我曾经有过早交女朋友的案例,那件事的结果导致我当时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

    “那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很久以前。”

    “很久是多久?”

    “很久就是这么给你说吧,我们相互偷着传递的情书都是用甲骨文写在竹简上的。”

    郑罡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个小晨,说话越来越有意思,还想在我面前倚老卖老!”

    晨钟也笑了,连忙说“我可不敢在老前辈面前倚老卖老,我和那个女孩子互有好感,是在上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我们俩都不满十六周岁,按说是够早的吧!”

    “父母的话,有时候可以不听,有时候不得不听,他们对子女管得不论是很严或者是不太严,都是一种爱的本能。有时候父母对你的爱,只有等事情经过之后,细细寻思,闭上眼睛才能看得到。”

    晨钟赞同郑罡的话,点点头说“其实有些单位的领导,与父母一样,也是从爱护部属出发,不过有时候更不容易被人理解就是了。”

    “我们还算是幸运,局长、组长都是好领导。”郑罡说,“对于这样的领导,有些工作他们提了要求,我们要做好,没有提要求,我们也要主动做好。好了,时间不早啦,你快回你的房间复习吧,我也该看会书了。”

    “着什么急呀,我今天的复习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没什么事了,想与你聊一会儿天。”

    “我不想再聊了,你要是没事了,一个人去阳台上数星星。”

    “我从小就讨厌算术,数星星数不过来。”

    “那就数月亮!”

    晨钟伸头看了看阳台外边,对郑罡说“去年夏天的一个双休日,我和父母在郊区的农家乐住了两天,山村的夜晚,一轮皓月斜挂,满天繁星闪烁,真是好看。城市的星空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还躲躲闪闪地不愿意见人。”

    郑罡不以为然地说“城市星空的星星和城市生活的人们一样,在一定的背景下就很难显现出自己的光亮来。就拿我们这个机关大院来说吧,将星如节日的焰火,一颗颗腾空而起,校官、尉官在他们耀眼的光辉下就会显得暗淡。其实,我们在基层的时候,也都是优秀干部,选调到机关以后,就成了实习生、学徒工。”

    “这话似乎是有点道理!”

    晨钟自言自语地说着,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间。

城市的星空(九)() 
饭馆的小包间里烟雾腾腾,陈文铭推开窗户,不高兴地对李开华说“你再抽烟我们俩就成熏人肉了,我真不明白,北京市只强制汽车尾气排放,为什么不强制烟民抽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哎,你怎么改抽这个牌子的香烟了,是不是生意不好,抽不起好烟了?”

    李开华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陈文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又说“茶水也没有以前的好喝,今天真是见鬼了,而且是一个小气鬼。”

    李开华不理会陈文铭的风凉话,掐灭了烟头说“你这个神仙是真难请,打了几次电话还不想出来。你让我去你家吃饭,如果只是你和嫂子、侄子在家,我肯定去了。你丈母娘现在与你们一起生活,我是真不想见她,她今年应该是六十五岁了吧,属相是小老鼠,可说话像老狐狸”

    陈文铭不高兴地放下茶杯说“你有正经话没有?再胡说八道我就走了!”

    李开华把陈文铭放下的茶杯又端起来,递给他说“正经话待一会儿再说,咱们俩好久不见了,先聊聊天。我也知道,与你聊天难以聊到一块去,我们现在不是一类人。”

    “现在提倡垃圾分类,你说说你属于哪一类?”

    李开华听了陈文铭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你说我属于哪一类就算哪一类,垃圾也是可再生能源。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计较,全国即使有一亿人不喜欢我,我也不怕,还有其他十三亿人有可能都会喜欢我。”

    听了李开华的话,陈文铭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最近是不是到医院偷偷地做了器官摘除手术,怎么没心没肺的?”

    李开华并不在乎陈文铭的挖苦,看了看手表说“我过一会儿还有一个饭局,得过去赶场,咱们现在言归正传。上个星期三的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歌舞厅喝茶唱歌,你别撇嘴,我先替你把丑话说了大粪坑是屎壳螂的银行,垃圾筒是臭苍蝇的食堂,啥人喜欢啥地方,我们这些人在一起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这下子你高兴了吧!”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陈文铭笑着说。

    李开华接着往下讲“我的那帮哥们、姐们或者说是狐朋狗友,当中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曾经在类似歌舞厅的场合见过她两次,也算是认识吧!从外表看,她很单纯,脸上的笑容比蒙娜丽莎都可爱,一对小酒窝更是迷人,让人见了狠不能跳进去一醉方休。实际上,她的皮肤白得像藕,心眼也多得像藕,关系网撒得很广,净想捞大鱼。听一个哥们讲,她在一个公司当总经理助理的时候,犯过一次错误,总经理对她面对面教育,进行了不严肃处理,让她不花钱在自己宿舍的大床上白睡了一个晚上你瞪什么眼?咱扯远了再扯回来不就得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五音不全,上中学的时候,咱们的音乐老师说我一张嘴唱歌能把狼引过来,而且引来的都是母狼。在歌舞厅,一般情况下我都是抽烟喝茶听别人唱歌。正好那一天那个女孩子的音道别误会,我说的是发音的通道,也就是嗓子,出了点毛病,无法一展歌喉,在别人唱歌的时候,我们俩坐在一边聊了一会儿天。”

    陈文铭不耐烦的表情显而易见。

    “你别着急,快说到你感兴趣的地方了。”李开华接着说,“我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最近刚谈了一个部队的军官,这个军官的个人自然条件不是太好,矮矮胖胖的,但是他在大机关工作,父亲又是高干,家庭背景好,很有发展潜力。”

    陈文铭心里一激灵,马上想到了郑罡,连忙问李开华“她说那个军官叫什么名字了吗?”

    “这个我倒是没有问,听女孩子说的意思,他工作的地点离你不远,也可能与你是一个单位的。事过之后我才想到,如果那个军官是你的熟人或者同事,人家不等于找了个被别人使用过的二手货吗,用买马的钱牵回家一头歪嘴骡子太吃亏了,所以,才打电话把你约出来说说这件事。”

    “你还算有点良心,这件事不要再对别人讲了,我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再说。不过,有一点值得怀疑,混迹于商海的女孩子喜欢花天酒地,会找一个拿死工资的军人过清贫日子?”

    “按照有些人的想法,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可以傍个大款。但是,也有些人不这么想,再大的大款也没有公款大,现在女孩子嫁一个有权管钱的公务人员最好不过。过去是认钱作父的多,现在是认官当爹的多,如果你当官又有钱,她可以喊你喊爷爷。”

    陈文铭不高兴地说“你别胡扯了,大款是个人的钱,可以随便花,公款是大家的钱,乱用就犯法。再说当官的也不是个个都有权、都有钱,像我们这样的军官虽然在部队也算个官,只不过是大机关里的小办事员,除了工资条上的钱和节假日补助费,基本上就没有其他收入了。”

    这一次是李开华撇嘴了,不屑地对陈文铭说“清水衙门四两油,你的话谁信呀?个人的钱用了会心疼,公家的钱不用白不用,目前可以说每天都有公务人员用了公家的钱被判刑或者受罚,这还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人在逍遥法外,现在不管是灰老鼠或是白老鼠,不被猫抓住就是幸运老鼠。”

    陈文铭也不理会李开华那么多,站起身来对他说“你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没有了,那好,咱们撤!”

城市的星空(十)() 
晨钟挨了张广源一顿批评,心里反而很高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广源由副师职参谋改为副局长的任命下发之后,很多人都感到吃惊,机关里谁提局长、副局长,一般都会酝酿较长时间,群众中也会有一些传说,而张广源这个副局长当的有点突然,除了相关的几个人知情,其他的人事先都没有看到迹象。

    崔局长对张广源说,他也是在部党委研究上报任用干部名单时才知道消息的,据王部长讲,是上边管干部的晨副主任向部里推荐了张广源。“你是不是找过或托别人找过晨副主任?”崔局长问张广源。

    张广源莫明其妙地说“什么陈副主任、新副主任,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已经是五十来岁的副师职参谋了,只想把自己分管的那点工作做好,托关系、找靠山的事,我不擅长,也没兴趣,仕途上人多拥挤,而且经常堵车,让别人在官道上去争去抢好了。”

    崔局长有些不解地说“这就奇怪了,据王部长说,晨副主任对你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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