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典韦你还记得你师傅给你用的药浴中,放了那些药材么?”看到典韦用药浴配合着基础训练就长了这般雄伟身姿,吴懿又怎能不心动?
典韦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这种东西典某洗了几十年自然是记得的,每次练武时伤到了筋骨,也多时用药浴来缓解疼痛。只是每次药浴所需药物实在太多,所以自师尊去世后,典某要收集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凑齐一次药浴的用量。”
听了典韦的话,吴懿兴奋的就差仰天长啸了。连典韦这穷光蛋都能收集到的药材原本以为需要万年灵智千年人参之类珍惜药材的吴懿放宽了心。只要有了典韦的这药浴自己只要再付出一些汗水苦练基础,何愁不能有跃马横刀纵横战场之时?
要说吴懿这一天的心情,那就只有一句话能形容:真tm爽爆啦!!
第十八章张邈的犹豫()
李氏一族在闹市中被灭门,郡守府在追捕凶手无果后,居然收到了一份关于李氏图谋造反的检举文书。如果站出来检举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或许大家还并不信服,但如果那人是陈留吴氏当代族长吴柯,这就让那份检举文书变得份量十足起来。
这份文书对于正因无法捉拿到凶手,又对李府府上钱粮垂涎三尺的陈留郡守府来说,简直是送上门的好借口。郡守府也不去搜查李氏是如何准备谋反的证据,直接以家产充公的美名,将李府府库里堆积如山的钱财粮米全部搬到自家库房里。真不知道李永如果泉下有知,会不会被气得再从棺材里蹦出来。
由于李氏一族经常欺压百姓为富不仁,郡守府这看似草率的定案,却并没有太多人站出来为李氏喊冤。当然,一些同样贪图李府府库里钱财的门客们,还是聚集在郡守府门口试图为李氏翻案。可这些门客对李氏一族也不是多忠心,在听说郡守府要捉拿那些与李氏一族有关联的罪人时,这些原本还想阻拦郡守府搬运李府府库钱财的门客们,立刻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就消散在陈留城内。曾经在陈留耀武扬威的李氏一族,至此才真正的烟消云散了。
收拢了李氏一族的全部家财,陈留郡守府可算是发了大财了。郡守张邈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钱财粮米,因灾民求援而紧锁了数月的眉头总算是平复了。在吴懿去郡守府与张邈商谈何时起军对付太平道时,在吴懿心中这位一直不苟言笑的便宜师兄,居然笑呵呵的邀请了吴懿参加他在郡守府举办的午宴,席间听了卫氏也愿出钱出粮后,更是喜不自胜。
“蝗灾虽退,但随着灾民们手中的粮食渐渐吃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县乡向本官发来求援。如今有李氏这批钱粮,至少能保证陈留郡的百姓们可以暂解燃眉之急了。”
张邈算一个对领内百姓比较负责人的好郡守了,在陈留郡发生天灾后,张邈甚至通过自己的关系,从冀州筹集了一批粮草用来救灾,在得到李氏家财后第一时间也是想着拿去救灾,而不是充实到自己的口袋里。
而其他辖区内遭了灾的郡守刺史们,对于领内百姓大多比较公式化的将府库内一部分粮草拿来赈灾,可一旦这些发放的粮草被吃完了,这些是郡守刺史们大多对嗷嗷待哺的灾民们再不理会,哪怕出现易子而食之类的惨剧,他们也不会想办法筹集一批粮草去救灾。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职责已经尽到了,那些灾民数不胜数饿死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吴懿很佩服张邈这样的良吏,但此时他还是没忘最要紧的事情是确定一个对太平道动手的时期:“师兄为民劳苦,实乃我辈之楷模。只是师兄不要忘了,太平道势力已经越来越庞大,一旦太平道发展到会主动对我们挑起战争,到时候师兄苦心救济的这些灾民们,或许都会被裹挟到乱军当中。到时遭灾的百姓可就远远不止这点人了,或许连这陈留城也会遭到战火的波及。”
“子远莫要急躁,既然吴氏、卫氏都已准备好一同对付太平道,本官又怎会错过这场良机?只是如今即将到了年关佳节,这时候妄动刀兵只怕军无战心,会影响到整个计划。所以出于稳妥考虑,本官决定在这期间多积累些粮草钱饷,等到过了年关周围州郡有人率先对太平道发难之时,本官再顺势而起对陈留太平道动手。”张邈说的轻松无比,似乎荡平太平道不过易如反掌,并且话里还有些责怪吴懿不够稳重的意思。
一场宴会下来吴懿三次试图说服张邈,但张邈注意已定,当下须以救济灾民为重,力求让灾民们能过一个好年,并且准备拿吴氏和卫氏捐出的粮草,发给灾民们用来当春耕的种子。
吴懿冷着脸走出郡守府,他看出张邈对自己已经有些不耐,再劝下去张邈也不会听从自己的意见。哪怕自己搬出恩师陈寔的名,他也不会在意那段恩情的,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个看重报恩的人。
历史上张邈与袁绍曹操都曾是朋友,在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战役中,他对盟主袁绍出言不逊,袁绍要杀他却被曹操拦住。曹操说张邈是咱们的朋友,如果连朋友说几句牢骚话都容不下,如何能成大事?
张邈感曹操救命之恩,于是就更加亲近曹操,两人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曹操在为父报仇讨伐徐州陶谦时,曾对家里妻儿说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们就去投靠张邈。这等信任换来的什么?张邈居然在曹操讨伐陶谦最关键的时刻,引吕布入了兖州!原因只不过是陈宫的几句离间说辞,就让张邈信以为真。最后曹操在濮阳大破吕布后,张邈本欲跟随吕布一起逃往徐州,却被自己的部下夜里割了头颅送给曹****。
这等救命之恩都能说背叛就背叛,更别提陈寔那十几年前的一段授业之恩了。
平心而论,张邈还算是个不错的父母官,但这家伙的眼光却实在浅薄的可怜。
太平道的主体教众就是那些受了灾害的百姓们,张角这个大贤良师在教义中就说了,正是因为苍天已死才出现这么多灾祸,而黄天将为至上神,重新创下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这是太平道的基本教义和宗教理想。教义的隐藏意思,就是推翻汉朝这个已经死去的‘苍天’重立张角政权做百姓的‘黄天’。
吴懿也很同情那些灾民,但当下应该先铲除掉太平道这颗毒瘤,再考虑救济灾民,否则太平道一旦起事,那些灾民就会被太平道教众裹挟成打砸抢的贼兵。
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张邈还要将宝贵的粮草不分时机的送出去,这不就是嫌太平道谋反用的粮草不足,开战之前先送点粮草聊表心意嘛?到时候太平道教众吃着张邈送给他们的粮食来攻打陈留城时,却不知道张邈又会不会捶胸顿足的后悔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年,也就是公元184年,刚过完年没多久,太平道的那个叛徒唐周就会到朝廷检举张角图谋造反,就算是因此提前仓促举兵,张角还是带着全国弟子抵抗了朝廷兵马足足九个多月。如果不是后来张角突然病死,以其在全国太平道教众心中的巨大声望,随时都能再拉拢出一批狂热教众随其征战。
九个多月里虽然太平道里的那几十万教众死伤惨重,但与此同时他们又劫掠了多少原本丰衣足食的大小世家?让多少原本和睦的家庭变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将自己所受的痛苦加倍施加到别人身上,又是谁授予了他们这种蛮横的权利?难道那些大小世家就不是一辈辈先人通过努力才发展起来的么?别人先辈通过努力积攒下的家业,凭什么要遭受太平道教众的劫掠?
历史上原本陈留吴氏在太平道起义之前也算是有了一定实力和规模,但正是因为兖州作为太平道起义的重灾区之一,吴氏在陈留的家产也受到了很大冲击,就在他们准备依靠吴匡的帮助重新振作的时候,董卓这个家伙又趁势而起占据了洛阳杀了吴匡。陈留吴氏这才陷入绝望,最后不得不背井离乡,跟随刘焉这老狐狸入了益州,妹妹吴苋更是被刘焉强行许配给力自己那个短命鬼儿子。
吴懿知道那些灾民中大多数人也是遭了无妄之灾才变的一无,但吴懿却不想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父母妹妹,也要遭受一场无妄之灾。就算是家人,自己也绝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绝不!!
既然张邈不肯对付太平道,那吴懿就自己来干。
第十九章卞喜()
陈留城外二十里外的一处略显破旧的大宅,这原本是陈留张氏的家宅,但现在,张家的人在一场‘意外’中都已经死光了,宅子如今的主人乃是太平道在陈留的布道使卞喜。
宅子后院原来是一个花园,由于长久没有人去打理的缘故,整个花园已经荒废了,花园内杂草疯长甚至蔓上了青石板铺就的走廊。在这走廊的尽头有一间黑色的小屋,这曾经是宅子原主人用来赏花饮酒的住所,现在由于它四周空旷,坐在四面窗户大开的屋中,视线一览无遗不容易让人靠近,成卞喜和其下属商量太平道要事的会所。
卞喜有些神情木然地跪坐在席上,周围几名太平道教众都大气不敢出的围拢在他身旁。
“今天又有一个布教点被摧毁了?太平道传道者都被杀了?有没有追查到是何人所为?”
见卞喜终于开口了,旁边一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禀上使,具那些流民们说,杀害我教传道者的是百余蒙面人,这些家伙趁着夜色前来偷袭,对正在传道的教众大开杀戒后就扬长而去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内第四次了,我们一共损失了三百多名教众,同时那些流民们也都开始对加入太平道充满了畏惧。如果在这么下去,我这个陈留布道使就快做不下去了!”卞喜想起自己当下面临的窘境,恨不得将那些该死的蒙面人大卸八块全部喂狗。
另一名教众试探着提道:“据说这些蒙面人各个心狠手辣,又都有精良甲胄和兵器。这陈留城郡内能有此等精锐的,除了郡守府外还能有谁?所以小人猜测,是不是陈留郡守府已经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察觉了?”
“果真是陈留郡守府的手笔么?这些混蛋,我们还没动手他们居然敢来主动招惹我们?”卞喜重重地在身旁的案几上一拍,并将那茶几顺手推倒,上面由前主人留下的珍贵茶具全部砸碎在地上,一旁太平道教众见卞喜发怒,连忙退向一边噤若寒蝉。
卞喜了一下呼吸,压下心中怒火:“我们太平道贿赂了朝廷那群阉人,这些刺史郡守们在没有得到朝廷文书的情况下绝不敢动用城防军主力。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们只敢派出百余人偷袭的原因。”
“那我们该怎么办?”
卞喜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张邈敢杀我教众兄弟,真以为我太平道就没有能力去反击么?你们几个给我把杜远兄弟喊过来,他是负责护教力士的统领,我们要教训张邈绝少不了他的帮忙。”
一名教众匆匆离去,只用了一会工夫就带来一个满脸络腮大胡的壮汉,却正是卞喜要找的那个杜远。
“卞上使你找我?”杜远虽来但态度却并不怎么热切,那随意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把卞喜这个布道使当回事。
卞喜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自己是被大贤良师派来陈留的布道使,也是未来起义后内定的天下三十六渠帅之一。但这杜远却是掌管陈留地界那数百名护教力士的统领。自己虽名义上有指使杜远的权利,但杜远却一直窥视着自己的地位,对自己发布的指令更是阳奉阴违。
“杜远兄弟,最近连续袭击我教传道据点的那伙蒙面人,我们已经推断出是陈留郡守府派来的。距离大贤良师与我们约定的起义时间只还有四个多月了,可我们在陈留的教众发展却不增反减。若是这般下去,一旦大贤良师带领我们举旗起义,我们这陈留军渠的力量,必然不堪大用。如果因此影响了大贤良师的大计,只怕我等万死难偿。”
杜远皱了皱眉头,大手一挥粗鲁的打断了卞喜的讲话:“上使直接说要做些什么就好了,说那么多屁话顶个什么用?”
卞喜额角绷起几条青筋,好在他早就知道杜远这混蛋就是个生性暴虐的粗人,强忍怒气还是说道:“你带上麾下的护教力士,分批陈留郡,找个机会去把陈留郡守张邈的人头摘下来。我们必须告诉这些贪官污吏,敢来招惹我太平道的下场,就只是有死路一条!”
“切,就这点事情还需将老杜特地喊来一趟?知道了,明天我就带人入城,只要计划顺利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张邈的人头了。”
杜远一脸自傲的大步离去,他麾下的护教力士是由大贤良师亲自调教出来的教众精锐。不仅各个武艺高强,且都对太平道教义极为狂热,就算让他们会太平道立刻自杀,他们也绝不会有一丝犹豫。掌握数百名护教力士,也正是杜远有自信能和卞喜争渠帅之位的自信。
卞喜看着杜远的背影,心中盘算着。杜远这家伙手上功夫到还算可以,可他做事情比较冲动为人又极为好色,这样的事情交给他,自己实在有点不放心,但杜远已经是自己能用的唯一一员大将。
太平道毕竟底子太薄,大贤良师的几十名弟子分派到全国各地,每个地方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可堪一用,就算偶有贤才投靠太平道,但出于对大贤良师计划的保密,暂时也不能让这些人核心圈子内。
“希望杜远这混蛋能顶点用,那么多精锐的护教力士在手,干掉一个毫无防备的张邈,应该并不困难吧?”
…………
眼看着快到年关时节了,在这一年里折腾不休的老天爷似乎终于累了,一场夜雪让百姓们纷纷祈祷,能预示着在明年能有个丰收的好年月。
。
深夜时分,除了驻扎在城墙上的值班军士,城内的百家灯火渐渐熄灭。但却有那么一批人,不仅没歇息,反而一起推着十几辆大车,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踏着沉稳的步伐行向城中心的郡守府方向。
沉重的木制车轮碾动着冰雪,发出轻微的破裂声,以及那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在寂静的午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可正是这滴水成冰的寒冬周边百姓都把身子缩在厚实的被窝里,就算偶尔有还未睡熟的人听到了这些声音,一时半会又怎肯轻易离开暖和被窝?待声音渐渐远去,又不禁嘀咕着或许是哪家商贩在为商铺运送货物吧。
这些人正是杜远和他麾下数百名护教力士,他们在今天分批陈留城内,找了一处偏僻的大户宅院,将宅院内的主人一家全部灭杀,一直躲到这午夜时分才趁着大雪的掩护杀向郡守府。
郡守府内此时尚有数十名精锐军士负责保卫工作,附近更是有一处数百军士驻扎的军营。杜远虽然鲁莽好色,但却并不是不要命的傻子。他们并未从郡守府正面那条街强攻,因为杜远知道这样做不仅会失去袭击的突然性,更有可能会在郡守府守军的死命防守中,拖延到附近军营的救护。到时候就算能达成目的,这数百名护教力士也会伤亡惨重,实乃得不偿失。
杜远他早就侦查好郡守府附近地形和守备军力,所以才特地让人收集了几大车的引火之物,并悄悄的从郡守府后门那条街靠近,先让几名身手不凡的护教力士杀了那两个看守后门的军士,接着沿途将车内的引火之物布置好。打开郡守府后门的一瞬间,杜远让十几名护教力士分散点火,在城内制造混乱和恐慌,自己这带着剩余数百人发一声喊,杀入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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