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佳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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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佳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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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银絮慌忙从外跑进来,十万火急:“不好了!不好了!段大人出事了!”

钰鸢羽遐与姬贵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子,同样不约而同问道:“出了什么事!”

“段,段大人猥亵江贵人,被侍卫……抓去见皇上了!”银絮喘着粗气,语句断断续续。

“不!不可能,段大人为人正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钰鸢摇摇头,心中疑惑,根本无法相信银絮所说的话。

羽遐泪眼仍旧,哽咽着点头应和钰鸢,道:“段大人不在,萱儿怎么办?”

姬贵妃突然眸中深邃,心下思量半晌,才眼露怒意:“江贵人太年轻,她虽爱在宫里逞风头,却也没有这样的心计!一定是得了哪位娘娘的指点,否则,这事也不会如此碰巧!”

钰鸢担忧地看着姬贵妃:“姑妈,那该如何是好?”

羽遐也慌忙问道:“是啊,母妃,萱儿情形不妙,又出了这岔子,该现在怎么办?”

“我去一趟锦乾宫,你们先照顾萱儿。”

羽遐钰鸢也只有无奈地点了点头,姬贵妃看了一眼萱萃,便离开惠仁宫。

锦乾宫内,江贵人从未间断地哭得撕心裂肺。

“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江贵人抽泣着“臣妾方让容萍准备些点心,没想到,段大人这时进了逸凌宫。臣妾,臣妾差一点就……”还未说罢,江贵人便用手捂住脸愈加大声地哭起来。

被侍卫按着跪在地上的段辰风冷眼看着她:“你血口喷人!”

皇上自然心知肚明,段辰风绝对不是品性不正的人!但现在的情况,他也百口莫辩啊!

“姬贵妃驾到——”侯在门外的太监尖着嗓子通传了一声,只见姬贵妃与江嬷嬷一同进了锦乾宫,但她这步子,比平时(文)要快了不少。姬贵妃走过(人)江贵人身边,警告地看了(书)她一眼,然后直径别过她(屋)和段辰风,来到皇上面前欠了欠身:“臣妾冒昧,打扰皇上了。”

皇上这几日龙体欠佳,为萱萃的事正闹心,煜启也没少消停,而眼前这又是哪一出!眼看姬贵妃来了,他情绪才暂时宽些:“爱妃,快起。”

“萱儿怎么样了?”皇上问道。

姬贵妃双眼垂下光彩,缓缓地摇摇头,一言不发。

皇上即刻对姬贵妃的痛感同身受,而自己又何尝不痛!他红着眼,向押着段辰风的人怒吼起来:“放开他!”

见段辰风释放,江贵人心头一紧,刻意哭得更加凄惨,而皇上并不待见:“你给朕立刻消停!”

江贵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龙威慑心,她只好转哭为泣。

“容萍!”

皇上大喝一声,跪在地上的宫女容萍被吓得瑟瑟发抖:“将贵人带回逸凌宫!”

“是,是……”

容萍扶起江贵人,江贵人抽泣着,却不敢反抗,她终于明白那句进宫时爹的叮咛——伴君如伴虎。

江贵人离开后,皇上心急如焚地对段辰风道:“段辰风,这事朕不会追究。你马上给朕到惠仁宫!一定要解了萱儿的毒!”

只见段辰风摇摇头,带着深深歉意对皇上深深一鞠:“微臣医术不精,别无他法。”

如同晴天霹雳,皇上立刻冲上段辰风前头,拎起他胸前的官袍,青筋暴起,怒吼道:“朕的话就是圣旨!朕要你救活萱儿!听到没有!”

段辰风只有怔怔地看着皇上,一言不发,但心中突然被无数乱藤缠住,那是恻隐之心。原来,深宫之中,尚有真情实感……

此时,季扬快步入内,在皇上跟前单膝下跪:“禀告皇上,姜小姐在太子殿找到。”

皇上立即放开段辰风,赶忙转向季扬:“太子殿?”他则不及多想“快给朕传姜严清的女儿!”

季扬面露难“姜小姐过于虚弱,昏迷不醒……”

接二连三的变故,皇上的头突然急促地疼起来,姬贵妃立刻上前扶住皇上,担忧道:“皇上……”

段辰风主动请命:“皇上莫急,待臣去看看姜小姐……”

没等段辰风说完,季扬接上话:“段大人,姜小姐那头已经有御医照料着了。”

季扬面向皇上“臣,还有一事!”

皇上忍着头疼,示意他说下去。

“方才丞相府的丫鬟潞儿拿着一个木盒求见本官,声称是仙璎虫。臣命她在锦乾宫外守着。”

仙璎虫!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皇上立刻欣喜道:“快!快传!”

姬贵妃此刻也展露笑颜:“太好了,皇上,萱儿有救了……”

众人期盼下不久,那位带着小木盒的丫鬟,缓缓进入锦乾宫,她即在皇上跟前跪下:“奴婢叩见皇上。”

没等皇上开口,段辰风首先冲了上前:“麻烦姑娘将木盒给我看看。”

潞儿恭敬地递上木盒,段辰风不敢耽搁一刻,即将木盒打开。

“头悬一点红,通体透白,若死虫状。没错!是仙璎虫!公主殿下有救了!”

正文 【三十六】奇虫解毒(二)

段辰风喜获仙璎奇虫,小心翼翼地捧着残破的木盒回到御医房。他与陆兴二人闭门制药,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期间藜湘来过,只轻手轻脚地放了些饭菜便离去不再打扰。段辰风细究古医术上的每字每句,一有何新发现,便叫陆兴配加药剂。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幕慢慢褪去光亮,渐渐地,晚霞蒸云,大片大片的红,一染万里。

眼前有如此良景,但惠仁宫内的众位却也没心思顾及一二,直盼着御药房那头传来喜讯。

钰鸢在萱萃寝房外,靠在谦承的怀中,焦心忐忑。谦承不停地抚着钰鸢的肩头,温柔地看着她。

“萱儿不会有事的。”

钰鸢从他怀中抬起双眼眼看着他的柔和似水的眸。他眼中的柔情,让钰鸢的心稍稍得到了平复。

“嗯。”

萱萃的寝房内,姬贵妃与羽遐坐在床边守着,银絮侯在一旁额头已是汗涔涔。公主,你起来打我骂我,罚我跪铁链顶花瓶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再睡了……

皇上将手背在身后,不停地在房内徘徊,平时嘴甜的小荣子这回也不知该如何讨皇上欢心,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心中亦是焦虑不安。

外头突然一片嘈杂,太监宫女们激动地叫唤着:“是大人!段大人来了!”

段辰风一入内,所有的人都焦距着他,仿佛他就是萱萃最后的希望,能否挺过难关就要看他了。

“你,将这个给公主服下。”段辰风将一支白色的小药瓶交给银絮,银絮将手在衣上擦擦,紧张地接过药瓶。

皇上亲自在桌上为萱萃倒了杯水,递给银絮:“给。”皇上递过水后,立即坐到床边,将萱萃身子抬起。

银絮先将药瓶的瓶塞扯出,倒出一颗白色的小药粒将它送到萱萃的唇边,然后轻轻从中分离她的唇瓣,再顶开她的牙,终于将药送进了她嘴里。最后,银絮再令萱萃服下水,皇上才把她的身体又轻轻放下。

段辰风担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炷香的时间内,公主若不能苏醒……”段辰风叹了一口气后,闭上双眼,缓缓地摇了摇头。此刻,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待是无言的,亦是难熬的。桌台上的那支香只燃了半截,羽遐看着香上忽明忽暗的火星,悄悄地落泪。十多年了,萱萃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羽遐心中都一清二楚。小时候,萱儿怕一个人睡,就喜欢爬到她的床上拥着她入睡,萱儿喜欢暮春时放风筝,喜欢在中秋的时候到沁园的莲池放花灯,萱儿还喜欢……

泪眼模糊中,那柱香终于燃尽,每个人的心,也跟着萱萃不醒人事的现状而沉重万分,皇上抱起萱萃,流下了天子尊贵的泪水:“萱儿!萱儿醒醒!”

这个画面太过残忍,段辰风的双眼也被一幕染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独自走出惠仁宫。

门外,年轻的侍卫季扬握紧拳重重打上柱子,段辰风清楚地看到,那个威风八面的第一侍卫,眼眶是红润的。

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在地上祈祷。床边,羽遐挨着姬贵妃恸哭,钰鸢也靠着谦承的胸口抽泣起来。

“父皇,你勒紧萱儿了……”

那微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皇上心中一怔,呆滞了半晌。

“父皇……”

“萱儿你醒了!萱儿醒了!”所有人此刻都从悲伤中走出来,一时间欢天喜地。

皇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的萱萃,她的气色渐渐红润起来,却皱着眉头抬手抚摸皇上的脸上的湿润。

“父皇,你怎么了……”

皇上握住萱萃的手,摇摇头:“父皇好着呢!”

萱萃看看床边的这一架势,整整一圈的人,她扑哧地笑了出来。看到萱萃转危为安,羽遐不知为何,又流水涟涟。萱萃看到羽遐这般模样,便打趣:“笨皇姐,你再哭,我就又睡回去。”

羽遐收起泪容:“好好好,依你,都依你。”

这一幕,惹得在场的人都破涕为笑。

突然,萱萃想起什么,她面露难色,眨巴眨巴着眼睛:“父皇……”

皇上立刻又紧张起来:“萱儿还有什么什么不舒服?”

“不,萱儿很好。只是饿了……想吃东西……”

皇上一笑,拍了拍她的头,溺爱地说道:“父皇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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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

“段辰风!好一个段辰风!哈哈!”青衣公子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诡异,令人觉得可怖。

“本宫要一个解释!”皇后娘娘一手策划,就在一个时辰以前付之东流。已经怒不可竭地她恶眼看着青衣公子。

“在下输了。”

“可笑!你认了?知不知道,和本宫做交易,要么成功!要么死!”

青衣公子轻蔑一笑,再也没有之前的儒雅:“死?那要看皇后娘娘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语毕,青衣公子驾着轻功掠去,一道青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皇后的眼前。

皇后暴躁万分,猛地一推面前的屏风:“赵嬷嬷!”

“老奴在!”

“帮本宫问问汪璞!他怎么给本宫找来这么一个废物!”

赵嬷嬷恭敬地颔首:“是,娘娘。”

赵嬷嬷欲要转身离去,忽被皇后叫住:“慢着!”

“娘娘有何吩咐。”

“算了!过几日我亲问那个狗奴才!”皇后抑制住愤怒,突然想起什么,向赵嬷嬷问道“若双那个贱婢呢?姜严清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太子殿!”

“姜小姐已经安排到了明芝斋休养。若双,老奴已经吩咐几个可靠的宫女去找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皇后怒不可竭:“找到了就给我打!往死里打!”

赵嬷嬷依然面无表情,但满布皱纹的脸看起来异常狰狞:“老奴遵命。”

皇后缓下情绪,沉默了一会,担忧地问赵嬷嬷太子殿一事,眼中还游动着隐隐约约的液体。

“太子怎么样了?”

“回娘娘,太子已经没事了,御医吩咐这几日应当喝些汤药调理调理。”

皇后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可皇后的心中波涛汹涌,无法平静。她为昭和不平!昭和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是堂堂太子!为什么,为什么皇上只关心姬颍儿那个贱人生的孽种!昭和差点死在太子殿,皇上为什么不闻不问!是那个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往事翻滚在脑海,锋利而令人无法忘却……

二十四年前,还是王贵妃的皇后有了喜,普天同庆,这是皇上第一个孩子。龙颜大悦,天子承诺,此孕若为儿,定封太子。但不知为何,太子一出世,险些夭折,御医煞费苦救回了太子的命,却道活不过二十五。晴天霹雳地是,御医竟说,王贵妃在孕期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不该吃的东西……

也只有那个人给她送过进补的汤药,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姐妹姬颍儿!

“姬颍儿这个贱人!若不是她!昭和怎么会有先天顽疾!本宫发誓,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赵嬷嬷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皇后,这个她从喂奶开始亲自带大的小姐,如今已为人中之凤,却似乎失去了太多太多……

正文 【三十七】昔日姐妹

姜严清得知梓晗在宫中虚弱到昏厥后心火燎原,便向皇上直谏入宫,希望能接回梓晗。就这节骨眼上,梓晗的丫头潞儿也不知上了哪,姜丞相也顾不得那么多,在得了皇上的准许后即刻入了宫。

到了内宫的明芝斋,姜丞相见到相别三日的梓晗才松了一口气:“晗儿,爹来接你回府去。”

梓晗刚进了些补药,但仍是体虚气疲。为了不让爹担心,她丝毫未露出弱态:“丞相大人,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兴许再也见不到梓晗了!”

姜严清劝她入宫,却让她饱受委屈,此刻,他心里也是愧疚万分,做爹的,似乎欠了她太多。梓晗自小没了娘,当爹的又是朝中重臣,当她还是年幼时,姜丞相便狠下心将她送上千灵山,到夕贞道观修行十年。没有真正给她亲人的爱,姜丞相每日都在愧疚,时刻要补偿。

“晗儿,爹知错,爹知错,跟爹回府吧。”

梓晗也许惯了盛气凌人地待每一个人,天生便有了一副不屈的傲骨,但看看眼前的爹,心中仍然有丝丝地不忍,不知为什么,对他总有一颗恻隐之心,但自己却绝不承认。

“这个地方,我也呆不起。”

也许梓晗的话听起来总是冷的,但姜丞相心却宽了许多。毕竟,梓晗回府,他也可以每日看到她。

与姜丞相出了明芝斋行路,没有了来时的马车,从身旁掠过的都是高大宏伟的建筑,走过他们的太监宫女纷纷点头微笑,这一切,让梓晗这个在宫里日子尚浅的人都能深刻地体会到那种不可言说地凄凉。

这种凄凉,正如君妍送别钰鸢入宫所说,深宫一梦,浮华终尽,珍重。

思至此处,梓晗突然想起钰鸢来,入宫几日,没见到她,也不知她的琴艺是否还和以前一样,声声扣人心扉?

钰鸢,珍重……

“梓晗……”

声音很轻,带着哽咽,那么的熟悉,令梓晗心中一怔,她只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往后看。

“晗儿,是钰鸢啊……”姜丞相在身边轻声提醒,梓晗才不得不回过头。

梓晗面刻意无表情地看着她,平静地说道:“不知二皇妃有何吩咐。”

纵使千言万语,此刻竟道不出只言片语,钰鸢怎么也没想到,昔日唤她“小钰”的挚友,重逢之后却道她“二皇妃”……

难道,她已经打算忘了我么?

泪水游动在钰鸢的眼眶中,柔和的日光下那些液体闪烁不定,钰鸢的心裂开一条长长的缝隙,霎时溢出血来。

钰鸢不语,她不知该怎么开口。

梓晗见她没有应答,转过身对姜丞相冷冷道:“那么,爹我们走吧。”

姜丞相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着急,迎上前头,对钰鸢赔笑道:“梓晗在宫外也失常挂念钰鸢呢,她就这倔脾气,难得重逢,你们姐妹俩找个地儿好好聊聊。”

“爹!我们这不是要出宫么!”梓晗见姜丞相擅作主张,有些怒意,但听钰鸢哽咽的声音,她又顺下眉目没看钰鸢的眼神,道:

“二皇妃,您身份尊贵,这情形若是让人瞧见了,又要多添话柄了。”

心很痛,钰鸢克制着不让眼泪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温柔地对梓晗说:“进宫之后我很想你,册封那日你没来,我一直在等你……”

“多谢二皇妃美意。”梓晗即刻打断钰鸢的话,她也怕钰鸢再说下去,她会心软。

“晗儿,这可是钰鸢啊,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可以那么任性!”梓晗的冷漠,姜丞相克制不住,稍有迁怒。

“姜伯父,你不要怪梓晗,她没错,当年是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在先。”

换梓晗不语,钰鸢眼带歉意看着梓晗“梓晗,对不起,说好了一起出城游历,我违约了。”

梓晗心内最软的地方泛起疼,什么出城游历的约定,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记忆再次翻涌在脑海……

……

钰鸢即将册封前夜,她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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