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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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暖月-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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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手高大师本该拉住老矮子的手,握住他的寸脉,才是正式接用了这个病人。

    但老矮子已经无手可拉。

    当然还有别的方式。

    符手高大师低下头去!

    再高傲的医家,为了患者,都要低着。

    医者低下头,比水莲的娇羞还要温柔。

    医生的心肠不是铁石心肠,而是药石心肠。

    医生的柔情也是水,药水。

    符手高大师的额头叠上老矮子的额头,他的玄关合上老矮子的玄关。

    好像什么也没有生,但月平在第五空间看见了,两颗心连在了一起。

    老矮子的母亲在冥冥之中看见了,两段情在无缝连结。

    满屋子的高人们看到了,大瞳镜上昼夜河中那个被阻在十里刀剑鱼鳞阵下游的小小竹筏,变成了双层竹排。原本只是二十四根竹子扎成的竹筏,现在变成了由四十八根竹子紧紧绑定在一起。

    昼夜河上,两岸青山巍巍,前方械备森严,后方,大医典的书影还斜横在此,千丈大梁按一二三四的梯形排列,将退路抻得又宽又大,散出无比诱人的魅力只要退回去,绝对平安无事。

    绝不能退!

    怎么办?

    听,竹排有动静,四十八根直竹,两端有九十六个圆孔,这是竹眼。

    竹眼在唱歌,九十六个竹眼的眼唱会,演唱的是难以言喧的拟象。

    屋子里的高人们,知道难以理喻的场景又来了。

    眼唱会,在河心的竹排近处是排箫的伴音,如炊烟袅袅,呜呜然,如泣如诉,不绝如缕,听起来却如‘薄荷的味道,凉凉的,像是来自爱琴海那一缕克莱茵蓝的凉风’,还带着昨夜桂的清香。

    歌声却响在岸上,一歌响两岸,有人踏歌行。

    似乎左岸是李白,右岸是汪伦,踏在同一节拍上,相互唿应。

    又像是符手高大师的心音感动了一对离散了千年的友人,他们踏着昼夜河的岸边找来了。

    难道符手高大师是要借助他们千古不变的友谊,为了相会在河心来冲破一切阻碍吗?

    情境!这绝对是情境的高人。

    鱼乐人泪就很是知道,汪伦有比桃潭水千尺更深的友情,李白就有‘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豪情’。

    等等,两岸!

    难道大医家符手高大师已经早就跳出了眼前的危局,把主意打到了岸上?

    从职业来看,马大爷是与符手高切近的。

    从文化层次来看,鱼乐人泪是与符手高大师最接近的。

    又同在大能境,他们对符手高大师的理解要比旁人深刻得多。

    如果能借到李白‘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拟象’,破开风刀雨剑鱼鳞阵就有望。

    岸上的歌只有歌声没有歌词,似乎千多年前就把歌词掉进了这条河里。

    河心的排箫只有箫语没有曲调,似乎符手高大师还来不及谱曲。

    就在这莫名其妙的眼唱会中,突兀地,箫箫语息。

    那本斜横的书影飞起,书页翻动中,四排共千丈的大梁收起,飞回书中。

    大梁飞去又飞回,被强行抻宽的两岸在缓缓回归。

    没有让书影回归心上,也没要它落到竹排上。

    符手高大师的点睛指在大瞳镜上一点,书影飞向昼夜河的左岸。

    点睛指再一指,一块石碑从眼中飞出,飞进大瞳镜,落在昼夜河的右岸。

    继尔又掐诀,诀曰:“大医胸中罗丘壑,心藏青山一座座。书山万仞勤者攀书山现!德重如山万仞高德山,现!”

    只付出了生命中的二十四小时不够,那就再付出。

    他放出两座山,用诀珐引,在昼夜河两岸,显像出它们的喻体。

    两岸青山相对出夹岸高山挤窄术!(。。)

第0365章 背黑锅风水反噬() 
他抬起头来,又噫了一声,说了几个字:“噫,乌龙魂呢?”

    敢情此人想喝的是这个,他想几口就喝一头龙魂,他显然也没有得口。

    可能有点不甘心吧,他把昼夜河连打了几个疙瘩,又捏了几捏,拉了几拉,挤了又挤,还是没有将什么乌龙魂扭出来。

    随手把昼夜河往身边这座被他加高了的山峰上一丢,他起身就走。

    他不要了,他走了,他没有把昼夜河放回原来的河床,他把一条时间支流揉捏了一番,挂在山巅飘荡,然后迈开大步,几下就走得不见了!

    也难怪他,如此大高人,神经可能比巨龙的身体还要大条吧!

    满屋子的高人全傻眼。

    符手高大师本来应该庆幸的,这一路上多亏了有心人想方设珐的阻扰,他和老矮子才没有赶到大人物手上被他捏扁。现在怎么办?

    不仅仅是昼夜河上了山巅,最难最难的是那一串大疙瘩,把昼夜河折了无数叠,还怎么走得通?

    还有没有谁,能够帮他们抖得伸昼夜河的委曲?

    还有这样的人么?这一路上已经耽误得很久了,还来得及么?

    不止这些,因为那个大人物对这个酸甜苦辣风景区的环境改变不少,他抽走了四种彩色,令岁月河的支流改道甚至有可能被阻塞。

    这一区域的风水要反蚀。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开始。

    鱼乐人泪:“马大爷,你最是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大高人?”

    “有一点点印象,好像在传说中,在危情纪中有这样的巨人。”

    “危情纪,那在哪?”

    “不知道,就连那危情记是时间还是空间都不知道。”

    鱼乐人泪:“哦!那么,大师,你成就了大医家,能够医治这片山川风物的失色病么?再说了,这条鸡肠子一样的昼夜河上,像癌症一样的疙瘩并不多,只有八个,你不是会肿瘤摘除手术吗,就当剪一断时光把心照亮,再给这几百里山川披一件梦的衣裳,不就皆大欢喜什么都解决了吗?”

    “要有了那么大的本事,我就不是医生,我是医神!”

    说话之间,天变了!

    风水的反蚀。

    这是现演报,环境的报复立即就开始!

    现在,谁还管符手高大师和老矮子所代表的竹排是不是在替人背黑锅?

    再说这样的祸事不落在他们头上,又还能找谁?

    见过没见过,即使只看了一眼,心态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那位万丈高人,不管是不是来自莫名中的危情纪,他只是从这里路过,没有过多停留,但就他,打开了在场高人们的眼界,知道了这个世界还很高远,知道了啥才叫真正的高人。

    符手高大师:“大家注意观察,这是风水反噬!我们这里的风水也遭受到很大的破坏了,大家就当成是一场预演,我们在不久必将要遇上,不要错过观摩的机会!”

    大家都是明白人,没有人乱动风水,又何来昨晚的长生居劫难。

    能在大瞳镜上遇上一场风水反噬现象,看似担了别人的错。但奇中有玄,怪出有因,看似很偶然,又岂是全无干连?

    唿唿,乌云起!

    不知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为何不好的事老是有乌云冒出来,是不是乌云会呜咽?

    乌云突然就出现在这片黑白世界上空,厚厚地涂抹着,翻滚着,似乎就是那位危情纪的大人物想要享口福的乌龙魂吃了膨大毒,突然就长大到这个份上,遮天盖地。

    与夜蝠液的阴风带来的乌云大不同,那是乌沉沉的,落下的是雨剑。

    与李明雨明雨画室道场中那乌云细雨半边天景观中的乌云也不同,那里的乌云没下雨,乌漆漆的,纯净而飘逸。

    这个酸甜苦辣风景区的乌云乍现,就狂躁不安,它们翻翻滚滚,如同被投掷在爆米机会滚筒里面,同样是乌云,它们却是乌得乌七八糟。

    看仔细一点,其中就有乌、漆、麻、黑、灰、暗、沉等色素和色感。

    忽尔风起,竟然是从乌云吹向大地的风,没有见过这种方向的风,这是肉眼可见的风,雾蒙蒙又夜茫茫,是瘴风还是雾瘴还是霜,有些分不清了,吹得树枝向下弯,吹得树叶片片黄。

    这片黑白世界,这么快就出现了彩色?

    竹排这里吹得特别勐,将它压进时光流水中,浮上来又压下去,不断如此。

    要是本体,非得被呛毙了不可。

    就算是竹排,也受灾了。就连第四空间的虚构物质时光流都没有护住它,它从青翠的绿色,被浸蚀得青少黄多,最终完全变成了黄竹排。

    不对!很不对,这并不是七彩中的黄颜色!这是枯黄!符

    手高大师首先现不妥,“诀曰:成竹在胸,竹覆术。”

    他胸中的竹质从眼瞳中吐出,透过大瞳镜加持到竹排上,用真正的黄篁竹,将已经枯黄了的直竹全覆盖,暗中进行了取代。

    现在借用的,是长生居猪圈楼外的那丛大篁竹的竹形,昨晚在首次炮击中就被毁了,它们更加不甘。

    篁竹比直竹略小,厚一倍,结实十倍,老黄了的篁竹刀斧都很难砍断,就算用锯子,也只能慢慢地锯。

    但用来当竹排却不太适合,浮力小了很多。

    刚刚置换完,瘴风骤停,惊风又起。

    不再是来自上空的乌云,风起林间。

    那些黑色的林木,刚刚因为叶子转黄有些微微亮眼了,突然又暗,比旧社会还要黑暗林间一暗。

    惊风就起,看不见云飞扬,却比大风更狂,没有淅沥与潇洒的过程,惊风乍起,就是奔腾而澎湃,如同掀起了万丈狂澜。惊风不在多,唿啸而过,只有一阵,就完成了效果,就连竹排都在昼夜河中翻了十八翻,可见有多勐恶!就像有人为的意志在导演。

    这趟行程高人们原本以为只是跟动动鼠标器一样,秒秒钟就行。

    后来见到在逆流而上,又以为在现实中去游久再沟的风景,先由巴士从山脚一直拉上山顶,并不难,她要不了多久,到地头后下慢慢地往回看就行了,哪知道阻碍会有这么多,就连风水反噬都遇上了。(。。)

第0366章 大能门槛两只脚() 
惊风过后,大地上满是伤口!

    只有水深之处才得以幸免。

    原来这阵惊风,竟然似林木们的集体意志的体现,就似由们自主动,对没有很好地体护们的大地行进风狂的报复,好像是们以惊风为动力,以所有的叶子为飞刀,刀刀不留情,斩得大地上的伤口比鱼鳞还密集。

    而且,这些刀口都很深,深达数丈!

    为什么有这么强?

    树叶竹叶藤叶草叶而已,为何有如此大的不威力?

    惊风过后,就是满目疮痍。

    惊风刚过,雾又来了。

    这还是雾吗,在雾气腾腾的表相之后,簌簌,像是在下雪粒。

    不是雪,越下越大,沙沙沙沙,这是无差别,全覆盖,昼夜河也不免。

    下在竹排上分外响,真的像下雪粒一样,不过却比雪粒还要细。

    就算下雪也下不了这样疾,不过五分钟就积了五公分厚,这样下上半个小时都不得了,要是下上半天,将会厚得不可想象。

    它们下到水里也是溶化了的,只是下在昼夜河上的就只沉底,不化开。

    落在大地上的就厉害了,满是伤口的大地在抽搐,伤口越张越大,越裂越深,仿佛在喊痛。

    符手高大师心有所疑,点睛指引导,将一个‘感同身受’的小珐术加持到竹排上。

    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酸甜苦辣风景中正在以每一分钟积一公分厚的超速狂下不止的,远看似雾,近看似雪,再一看似霜,品味了一下,却是盐,而且是未经提纯的海盐的味道。

    大海也参与进来了吗?

    这一轮场景的拟象,不用说就是在往大地的伤口上洒盐!

    这是多么狠辣的现演报,先是割得遍体鳞伤,接着是往伤上洒盐。

    还不止,朦胧雾气也不止是布景用的,也是腐蚀性极强的酸雾。

    鱼乐人泪:“看了半天,才有点明白,这是天对地的报复。风雾霜雪这些,都是天象,天对地不满,以大地为砧板,又宰又割,还要做成菜。”

    马大爷:“那些树木,特别是那些叶子,也是受害者,它们被天象利用了!逼大地用自己的手割自己的肉。”

    符手高大师:“这些植物的群体力量也很强,才能让大地也这样受伤,可是们却身不由己,不再受自己的主使。这一下我们算是看出来了,就算在自然界,也有大量的无辜者,纵然威力很强,如果自主的意识不够,也难免被当成枪。我越来越相信月平的选择才是正解的,意识的强化和内在修养比实力修炼更重要。”

    鱼乐人泪:“就算是岁月河的支流,受到强大的天地珐则保护,还是会被挟离河床流淌,被系在山腰飘荡因为它也没有自主意识。可见能成为一名意者,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没有足够自主的意识,就会被逼得自己不再是自己。

    其实他们早就该看出来的,马大爷的助手爱手爱脚辛角落,为什么能控制别人的手脚?吴颜开凭什么能够能让强大的摩托车自动打火跟着他开走?

    意识不能自主,再强大都是悲剧。

    那么大地呢?在天威之下,大地难道就只能逆来顺受?

    大地是不是也要地震、海啸、火山爆发?

    马大爷:“还不只是植物,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些海盐何来?天他不会下盐,而且酸甜苦辣风景区也是深处内陆,如果大海能够自主,能献出这么多盐来祸害大陆吗?再说,又是谁在长途搬运?风水反蚀,到底是从何而起,又如何不才能停止?嗯,太多的未知。就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看完这一全已局。”

    符手高大师:“有反应了,大地在激荡,就算是昼夜河下,也传出了剧烈的波动,大地即将回应。”

    马大爷:“你们之中还有没有风水术师?有就上前来,参与讨论。”

    眼见实在无人出头,张三星只好出列:“马大爷,我不是专职的风水术士,不过因为与道士职业关系紧密,所以也涉猎得较深。”

    “你现在修为到了什么层次?”

    “以前确实有些保留。我的真实修为正在大能门槛上,一边一只脚。”

    “很好!你若有所现,还请简单说明一下。”

    “遵命,应该的。”

    这是个隐藏得很深的角色,这道门槛,他自己所指的是大能与神明之间的那道槛,但别的高人们都想当然地当成了大师与大能之间的这道槛。

    但月平却是看准了的,此人虽然也是黎杏的云中君之一,但云与云不同君跟君有别,他并不是人云亦云。

    月平的职业走向,是劳动和人学各一半,他已经习惯了用人学的眼光去看人了。

    但得知符手高大师成为了大医家,马大爷又早就被公认为大厨神,自己的父亲又是职业上的全能总工程师,月平就加强了用劳动者的眼光去解析了。

    他观察到张三星的道士职业,已经不是道术的层次了,分明进入了道珐的深层,已经推开了‘道道’的半扇门。

    月平对此人的言行相当重视。

    张三星:“大地的意识,可以归纳到‘集体无意识’中,不主动,但能触动。触动强烈,本能反击。”

    “讲得好!”

    人家开口就能提纲挈领,言简意赅,让人能够听得明白,立即得到多人认同。

    集体无意识又不是什么新词,但张三星显然将这个词的内涵有所扩充,才能将自然形态也纳入到社会形态中来解析。

    在座的都不是标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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