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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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零重来-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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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arshm 发表时间: 2006/12/02 02:32 点击:2622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收藏  
      《清零重来》上 BY:小白龟的猫




  第一章

  这感觉真是要人命,我简直不想醒过来。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我鼻子下放那该死的嗅盐,这东西实在是刺激过头。一边呕吐一边清醒过来的痛苦简直可以评选为新满清十大酷刑之一。

  嗅盐的味道十分刺鼻,却无法掩盖那更让人恶心的酸臭味。

  同时闻着这两种滋味的我,真想就这么再次晕过去。

  是谁用这种方法对待我?绝对不能轻饶。

  喘了两口气,胸口闷得像被人压了两块大石头,四肢疲软得像是被女人榨干了一般。呿,被女人榨干至少还有爽到,现在这感觉,可不好受。

  眼皮似乎是被人用胶水黏住了,怎么也睁不开;头顶上的神经则像昨晚酒吧里的艳舞女郎,在脑子里大跳钢管舞,抽得我头都快爆了。

  后脑勺传来冰冷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直接躺在地面上,还湿湿的,似乎有积水。

  难道是昨晚我没回家,直接睡路上了?

  不可能。混完吧后,我是和方言青一起上车的。他不可能那么大胆子,将我丢在路上。

  「啪啪」几声,脸颊上的刺痛告诉我,有人在打我耳光。

  勉强将眼皮裂开一条小缝,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嗯……」

  怎么这种声音?低得像蚊子,软得像女人,反正就不是我该有的声音。

  「广琏,你醒醒。」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叫。

  广琏?谁啊?叫什么叫!

  抬起手臂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吵死人了,吵到你大爷我就要你死。

  「广琏。」手被人一把抓住,陌生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耐。

  我将眼睛睁得更大些,想看清楚是哪个不要命的,胆大包天,敢拦大爷我的耳刮子。

  耶?是个不认识的男人……穿的倒还人模人样,就不晓得他还能不能做的成|人,敢惹到我。

  男人察觉到我已经清醒了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我这六十八公斤,一百八的个头,捞得还挺轻松,身手行嘛。

  躺在他的怀里,我垂着脑袋打量四周。

  这是个狭小的浴室,只有些简单的卫浴设施,连浴缸也没有。说到浴缸,最欣赏方言青那套小别墅里的大理石浴缸了,那花纹,那造型,要不是他手快,我肯定抢在他前头就付款买下,这小子。

  地上那白白烂糊般的一滩,该不会就是我吐的吧?真够恶心的了。

  ——等一下,那些看起来圆圆的,一片片的,呈半融化状态的东西,是药片吗?

  该死的,肯定是药片,看我这一嘴酸苦味。方言青他竟然乘我喝多了人发昏给我吃麻药,他胆够大的嘛。

  人呢?我挣扎着要起来,他人呢?是不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躲起来了?

  陌生男人的手抓得很紧,让我觉得有点痛。他带着我离开了这狭小的浴室,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个十分简单的房间。

  将我放倒在床上,男人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开始粗鲁的为我脱衣服。

  就不能温柔些吗?要不就换个女的来。我有气无力的哼哼着埋怨几声,任由他将我翻来覆去的。

  算了算了,男人被看也不会少块肉。先让我好好睡一晚,明天醒了再处理所有的问题吧。

  至于方言青,你小子等着吧!明儿个小爷再收拾你。

  温暖而又干燥的棉被轻轻将我裹住,让我感觉舒服不少。

  「广琏,别再做傻事了。」男人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坐在床头。

  叫谁啊?谁广琏啊?我不耐的摇晃脑袋。

  「这一切都是你的命。别再反抗什么了。他不会理会的。」

  男人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从你进这家门起,你的命运就注定是这样的了。别再做无谓的傻事了。明天我会再来看你的。罗太太会在门外守着你的,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她说。」他起身,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离开了房间。

  莫名其妙,我眨眨眼。这谁呢,演哪出啊?

  睡吧!明天虽然没有我的手术,可好像还有个重要的预约,有个挺重要的家伙要求助于我。

  为了能好好对付明天的金主,今晚是一定得睡一会的。

  晚上的梦做得我天翻地覆的。一直梦到一个十分娘娘腔的男人,老是哭个不停,烦死人了。

  那男人似乎十分痛苦于自己的现状。

  男人怎么能老哭个不停?真让人受不了!这种男人还不如动手术,直接变成女人算了。

  他似乎和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老是纠缠不清,还有些有的没的乱情节。真够我无聊的。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那狭小的浴室,那娘娘腔将一整瓶的白色药片大把大把的吞了下去,还拿刀割自己的手腕——他竟然还知道温水可以防止血液凝固。自杀,这在电视上多到滥的情节,看得人心烦意乱。

  这一觉睡得我疲惫不堪。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伸出手撩开搁在脸上的头发。

  突然的,我的手定格在眼前。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从喉咙里发出,响得令人发怵。

  门猛的被打开,冲进来两个人。

  我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冲进来的一男一女。

  我不认识他们。是的,完全的陌生——哦,不,我认识,我知道他们是谁:矮矮胖胖的男人叫劳福,是个司机;而他身边那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许多的中年妇女,就是罗太太。他们是照顾我的人。

  不对,他们照顾的不是我,是那个叫广琏的人,那个吃了很多安眠药的娘娘腔。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茫然。

  管他怎么回事,先把这边两看门狗唬弄出去再说吧。我需要一个人理清思路,想想到底出了什么乱子。

  「没事。」我喘了两口气,装出一副淡淡的样子对他们说:「你们出去吧,我没事。」

  那两个人互望一眼,显然对我的表现充满疑问,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见门关上了,我这才缓缓的坐起身,没想到小小的动作竟然累得我满头大汗。

  长呼出一口气,这也是正常的,无论是谁吃了这一整瓶的安眠药,再强迫催吐出来,也会变成我现在这废物样。

  还有割腕流那么多血,能活着绝对是因为及时发现。

  将那双吓我一跳的手摊在面前。这该是我拥有的手吗?当然不是,这是那个娘娘腔的手。

  这手该是女人拥有的吧!这么纤细,苍白得毫无血色。

  那娘娘腔下手还不够狠,手腕上的刀痕根本没有伤及大血管。要是我出手,保证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翻身拉开床边小柜上的抽屉,我胡乱一阵翻动,竟然还让我找到面镜子。赶紧拿到面前,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上帝啊!是谁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会玩出人命来的!

  看着镜子里苍白精致的脸,我头晕到不行。我呢?我到哪里去了?既然在这儿的是广琏,那我在哪儿?我林广宏在哪里?

  这难道是梦?难道是我的梦还没醒?

  我幼稚的伸出手猛拉脸颊。既然是别人的脸,我应该不会觉得疼痛。

  直到我疼得眼泪直掉,双颊通红,也不想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是真的。

  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该怎么办?既然我在广琏的身体里,那他在哪里?我的身体里吗?我们对调了吗?

  我的身体在哪里?为什么我们会对调?发生了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静下来,林广宏。我对自己说,而后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

  每个环节都很正常。我在下班后和方言青他们一帮人彻夜鬼混,去的也是平时常去的几个PUB。

  然后我因为喝多了,所以就没自己开车,而是和住同一栋的方言青一起回去的,开车的是他。

  很好,所有的记忆到这儿就全断了,接下来就是浴室里不堪回忆的呕吐,然后是睡觉,做了一晚上的梦,直到现在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错?

  是不是我过年忘了拜拜?还是我做了什么恶?上天竟然这么耍着我玩。

  一番伸手踢腿,很俐落,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我从来没想到,人的思维和记忆竟然也能像移植器官一样,从一个人搬到另一个人身上,似乎还没有排异现象。

  好吧,事实已经如此,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问题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没有亲身经历过,估计没有人会相信我不是广琏,而是林广宏;换成以前的我也会哈哈大笑,死不相信。

  我当然也不会傻到去告诉别人这件事,估计听到的人不是把我当成自杀后遗症,就是当我开玩笑。

  门口那两个大概不光是来照顾广琏,同时也是那个陌生男人派来监视他的。

  看来目前我的行动是受到限制的。

  这广琏是怎么回事?从梦里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是个……怎么说呢,是从小就被某个人养着的男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里,全是他和一个高大男人的……那种镜头。他的存在和女人的作用差不多。

  真是个令人郁闷的人生,可怜的是我现在就在他这个悲惨的人生里。

  他看来过的不怎么样,被那男人丢弃在这个近乎简陋的地方。被厌倦了吗?可能吧。

  玩具一样的存在是不长久的,美色这种东西,是天下保质期最短的昂贵物品,一旦过期就变成了废物。

  我要继续这个令人郁闷的人生吗?

  当然不。我是林广宏,不是他,我必须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我的存在是必须的,是不可替代的。没有了我,有很多人的人生会惨淡,会失望,会消失。

  因为我是个非常出色的,几乎没有人可以超越的外科医生,尤其精通心脏手术。这么骄傲的人生才是我林广宏该有的,不是这可怜的男宠人身。

  我必须回去。

  今天那场重要预约看来是不能履行了。算了,死一两个人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再厉害也不可能救天下所有的人。虽然从病人的资料上来看,那家伙的上一个医生为他的心脏做的血管再造已经不堪负荷,任何过度激动或者运动都将不可避免的刺激那条脆弱的血管,到那时候,它会爆炸,而那家伙的命也会终结。没有任何医生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打开胸腔给那条血管结扎;等到他们打开胸腔时,那里面一定涨满了那原本该流动在心脏里的血液,强大的压力还会使血从切开的口子里喷溅出来,也许还会将医生喷得满头满脸,病患也将因失血过度而痛苦的死去。

  真是有够血腥的场面——还满符合我的口味。

  虽然赶不上替病人动手术了,但也许加把劲还能赶上替他开这一刀,让那血喷我一头一脸的,一定是很疯狂的场面。

  唉,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想那美妙的场面吧。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紧紧的皱起眉头。

  将手摊在面前仔细的看,眉头微微一皱,指甲似乎还有些毛。

  于是我拿起指甲挫小心翼翼的搓着。DE489E2B53荒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外科医生的手和艺术家的手是一样的,我们也是靠手吃饭的,手的保养尤其重要。这广琏留着妖里妖气的长指甲,实在是有够恶心人的。人家拿他当女人使,他还真拿自己当女人了。

  将剪到与手指头一样平的指甲仔细的搓圆搓光,这才满意的放下指甲挫。

  昨天那陌生男人说明天来看我,当然,他看的是广琏,不是我林广宏。

  这是个很难得的清静上午,照平常的日程安排,我应该在巡房。一想起医院里那些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漂亮护士,我的身体就不由得发紧。像我这种钻石级的王老五,在花花草草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每天的日子不晓得多滋润。

  算了,目前的形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男人到底来是不来?让我待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不把我憋死才怪!

  正想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门轻轻一声响动,进来的正是昨晚那个男人。

  我老实不客气的转过头去盯着他看,放肆的目光让他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这家伙个头挺高的,估计在一百八以上。平常我不计较,好歹我林广宏也是一百八一族的;可如今这广琏的身体,顶多也才一百七,就实在让人心烦了。

  一身正经到让人乏味的黑色西服,难道他从昨晚就没换件衣服?

  皱着眉头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我将注意力重新投回到指甲上。

  将脸上的错愕收拾干净,男人将房间门关上,缓缓走了过来。

  「手上的伤,不要紧了吗?」他开口问道,声音里难掩关怀之情。

  可惜关怀的对象错了。

  「这点小伤口,死不了人。」我随意的甩甩手。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罗太太发现及时,搞不好你已经死了。」男人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倒是,那一瓶安眠药可够要人命的。我收起手指,不以为然的挑挑眉。

  「以后别做傻事了,这样做一点用处也没有,不可能引起郭先生注意的。」

  郭先生?哪个郭先生?在梦里和广琏纠缠的男人?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这小地方让我闷的慌。」我问他。

  「目前不可以。」他低下眼皮,脸色微沉。

  「为什么?怕我再去死?别开玩笑了!死过一次的人是不大会再去死一次的,这滋味可不好受。」再说了,如果我想让这广琏再死一次,也绝对不可能靠这禁闭就能阻止的。我在心里想着。

  男人沉默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我看,满眼的疑惑和不解,觉得我似乎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这是当然,我本来就是他不认识的人。他要想认识我,得先把自己折腾个半死,再送我这儿来医才行。

  「广琏,郭先生让我来接你。」男人的眼帘微微垂了垂。

  嗯?这突然的转折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能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去了。别再想些无聊的事,好好伺候郭先生,别再惹他生气了,不然他会把你送到别的地方去的。郭先生对惹到他的人,—向毫不留情。」

  「这是不是表示,我可以离开这房间了?」我问。

  「当然。」男人似乎不大习惯我。

  这自然,我也不习惯他呢。

  ——等一下!伺候那姓郭的?不妙,这不是要我林广宏给人当女人使吗?这绝对不行。长这么大,向来是我上人,哪里容得人上我。

  「收拾一下就跟我走吧。」男人站起身。

  走还是不走?当然只有走了,留这儿也不是个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再说了,我现在虽然顶着这娘娘腔的身体,可骨子里还是百分之百的林广宏。到时候,还指不定谁上谁呢。

  呿,我怎么想起这有的没的?我只上女人;男人?还是省点力气。这儿的一切全是广琏的,不是我的。我没什么好收拾的,人去就成。

  我站起身,拉开门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主屋里的人三三两两的,两个女仆仔细的擦拭着家具,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指挥着他们。

  这地方对我来说陌生又熟悉。其实正确的说是陌生,但广琏的记忆就像是本说明书,我的眼睛看到哪儿,他就跑出来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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