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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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琉皇朝-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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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不行,这一切又将重蹈覆辙,这一切又要和那夜一样,重现他的耻辱。  



  试图抵抗入侵口腔不属于自己的湿软物体,飒亚扭动着头颅,可是桎梏在他下颚上的指尖力道强劲,他越



是反抗,手上传来的力气就像是不惜令他下颚脱臼般,深深地扣住他,直到飒亚放弃抗拒,迎合着男人的舌尖



做个被动的勾引者。  



  又和上次一样了。  



  *  *  *  



  登基大典,华丽隆重地在皇城外盛大举行。  



  来自各国祝贺的使节、嘉宾,西琉皇朝的贵族、重臣,甚或交际名媛、地方仕绅,人人都理所当然地盛装



出席赴会。就连一般平民,也齐涌到皇城观礼台四周的空地,把宽敞的观礼台挤得水泄不通,只为能亲眼目睹



这历史的一刻。  



  关于新皇的传言已经在各地流传,有些绘声绘影说他是经过不流血的战争夺得胜利宝座,也有骇人听闻的



惊悚言论说他不惜杀兄弑父,小小年纪已是阴险了得的一方霸主。但传言终归是传言,比起此刻能否见证新皇



帝的登基神采而终身遗憾,大家都不在乎到底新皇是心狠手辣或是聪明盖世了。  



  提到新皇帝,不少人也都会顺道一提此次拥主成功的司珐尔将军,大家预期早已是宫中红人的司珐尔,这



回恐怕更是攀着登龙梯,直达最高阶,成为名副其实,一人之下万民之上的实权大将。  



  年方十五的小皇帝,与从奴隶阶级爬到人生巅峰的大将军,往后有关他们一举一动的传说,只怕是有增无



减了。  



  可是在这样万民同欢的场合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抱持同样看热闹、或是欢欣鼓舞的想法。  



  隔着重重人山人海,东野智以披风掩住了自己的容貌,夹在群众间,心情苦闷地遥望着,正在高台上接受



着首席祭师为他戴冠的飒亚。  



  曾几何时,自己与飒亚的距离竟被拉得如此遥远……他已经成为高不可攀的人了。就因为自己计划的一环



失了策,接下来就注定要全盘皆输吗?  



  不,我不服!飒亚,这样的结果真是你所愿的吗?  



  他不信,飒亚过去从不想当皇帝的!一定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东野智真希望自己的眼神能化为凶器,好从这儿射出,击中那个半途杀出并占据在“他的”飒亚身边的黑



心恶魔——司珐尔。  



  他凭什么站在飒亚身后,一派飒亚保护神的模样,他不配!  



  你等着吧!飒亚,我不会放弃的,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后,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要将



你从那一点都不适合你的牢笼中放出来。  



  没有人会去注意到登基大典一完成,全场欢呼沸腾齐呼万岁的时候,有一名男子独独背对着,那顶着金色



光环、王者气势浑然天成、不可一世的俊逸新帝王,黯然消失于杂乱人群中。 



 



第七章



  小心翼翼地注意身后没有人跟踪,东野智穿过森林来到一间僻静的朴素屋宇,一开门就听到丽妃抱怨地说



:“你一大早就失踪到哪里去了!”  



  放下在城中采买的干粮、杂物,东野不予回答地走到厨房,开始生火。  



  一个是养尊处优的二皇子,一个是只知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妃子,再加上长年居住皇庙内修行的神官,



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懂得日常的谋生技能,而他也理所当然地接下了各项杂物的处理工作。  



  说来讽刺,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为了让飒亚在离开皇宫后有个全新生活的起点,所特意购地建成的这栋



房屋,会成为他们一行人躲藏追兵的避难所。两层楼三房的设计,供他们几人过活是绰绰有余,但要远离丽妃



的纠缠,还不够。  



  捉起一颗果子,擦擦洗洗就放入口中的丽妃,坐在木桌旁看着他辛劳工作的模样,却不想出手帮忙地说:



“今天就是飒亚登基的日子吧?你还在眷恋不忘什么,特地跑去看。哼!也不想想是谁害得我们今日落魄到此



?要我知道飒亚会与司珐尔勾结,绝不会让他在宫中那么好过。唉,我好久都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什么时候



才能脱离苦海啊!”还不知惜命,要是她曾经对飒亚不利,他将会把她列入黑名单头号。  



  东野淡淡地说:“我只是去买些必要的粮食,顺便探听外界追查的风声,司珐尔的人马在城中处处可见,



目前还不宜妄动,请您再忍耐一下。”  



  “还没有和我母后那方的人马取得联系吗?”二皇子也走进来,暴躁地说。  



  “现在不是与他们联络的好时机。”  



  “为什么!他们都是我母后最忠心耿耿的手下,见我遇难,岂会不鼎力相助?护皇军统领青宁南平、江云



督统的……”  



  “二皇子殿下,您所说的人此刻多半都在司珐尔的监控下,动弹不得。我们现在不能相信留在皇城中的人



脉,惟一能考虑的只有远离政争、还不知情况的人,请你耐心再等候一些日子。”  



  “等、等、等,你只有这句话可说!我不想等了,为什么身为二皇子的我却要被自己弟弟追得东躲西藏狼狈



不堪!不管,本殿要直接到皇宫找飒亚理论,我就是不信父皇真的指定飒亚接班,这必定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父皇要挑选,也该挑选年长的我当皇帝!”语毕,二皇子转头就想离开。  



  “您若不怕走出去送死的话,臣也不阻挠您,要知道欲成大事必要大智,连眼前树倒猢狲散的状况都不能



看穿的人,臣多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东野智你那是什么口气!”哗地拔剑,二皇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地咆哮说。“我可是堂堂的皇子殿下,你



竟敢嘲笑我无知!”  



  “您若要斩下臣的头,也请便,臣只是据实以告。”  



  丽妃红唇拧出一抹冷笑说:“动不动就拔刀出来,想吓人啊!二皇子,这已经不是你能作威作福的宫中,



况且您这‘二皇子’还算堂堂正正吗?四处都有人为了谋杀太子一案在搜捕你的下落呢。口口声声威胁要取东



野的命,也该先离开人家的屋檐下再说吧?”  



  “你这臭娘们——”  



  “在这节骨眼上还起什么内讧。”火神官戈歆适时介入说。“丽,你少说两句,还有二皇子殿下也熄熄火



,现在我们只能听凭东野大人的判断了。我们四人此刻都是同在一艘船上,不管谁犯错,都可能把船给弄沉了



。”  



  “哼!”二皇子一扭头,见没有人会站在自己这边,也觉得自讨无趣,忿忿地往外走。  



  “您要去哪里?”东野蹙眉问道。  



  一脚踢翻了碍眼的椅子,二皇子拉开喉咙叫道:“反正我是没有人理睬的二皇子,我连出去透气都要被限



制不成!”  



  接着便不管他人是赞成或反对,径自走出屋子。身后的东野智也不便放下手边的柴火,只能求助于戈歆说



:“请火神官跟着二皇子,不要让他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牵累我们的计划。”  



  “我知道了,真是抱歉,把事情全都推到你头上。”戈歆也叮嘱着丽妃说:“你也别光坐着看,不管你以



前在宫中过什么日子,现在可不是让你来这儿享福的,多少也帮帮东野大人的忙吧!”  



  “知道了, 唆!”在宫中养成骄纵脾气的丽妃,对兄长的话却不敢不从。  



  奇袭,往往在措手不及处,才可谓奇袭。  



  当二皇子与戈歆离开之后,东野在丽妃的协助下正把午膳放于木桌上时——爆竹般爆裂的声音,突然在小



屋的门板上炸开来。一枝燃烧的箭稳稳地射在木门上,随之而来有如骤雨不断落下更多更多的箭,屋里迅速被



烟雾所弥漫了。  



  丽妃惊慌失措地抱着他哭叫。  



  东野没想到这隐密的藏身地会如此迅速地被人找到。  



  他捉住了她的手往后门逃去,可是门才一打开,便见密密麻麻无数的弓箭正对着他们、威胁着他们:只要



两人有移动的意图,就会被千箭万羽射成刺猬。  



  “丽妃殿下、东野大人日安……在下恐怕要请你们移驾到刑部大牢中,过一段日子了。”摇着羽扇的宓勒



,满含遗憾的眼光,与东野隔岸相对。  



  “你怎么会晓得这个地方的,宓勒?”  



  早知道过去的同窗好友,被司珐尔所网罗,也从那以后就断绝两人往来的东野,并不意外他的出现。只是



想到过去经常互相竞争文笔、机智的皇学院时代,两人五五平分秋色的智谋,在现实上自己却输给了他。  



  “您对飒亚殿下的关爱,众所周知,又怎么可能错过他的登基大典呢!”宓勒殷勤有礼地说。“我们只不



过是安排了为数不少的眼线而已。”  



  到头来他还是输给了他自己——因为压抑不住想一瞧飒亚的念头,导致今日的下场。  



  “二位,请吧!”  



  放弃与这成千上万兵马对峙的愚行,东野平静地接受了宓勒为他套上铁链,而同样被绑住双手的丽妃,则



禁不住地放声痛哭了。  



  他们都知道,此一回宫,或许就再难重见天日。  



  *  *  *  



  荒废多时的公文,没日没夜地批阅,依然是桩费时费力的工作,可是飒亚抱定要与它耗到底的决心,迅速



而果决地埋头苦干。  



  他承诺过先皇,必定要成为超越他的存在,假如连批阅奏章这种事都做不来,还谈什么治理天下万民,而



迷糊皇帝所下的令又有谁会听呢?不愿让人小看一个十五岁的皇帝,他就要表现得比任何前任的皇帝都要精彩



。  



  “陛下,前宰相大臣东野公求见。”  



  停下正在审核中的文件,飒亚已经许久未曾与这位把自己接到府中,十多年来待他有如亲生儿子的慈祥老



者见面了。东野公总是说现在飒亚的身份不同了,既然是皇子就不可以再像过往一样在民间出入,婉拒了飒亚



的回门到访,就算想见也都是自己入宫晋见。  



  可惜这一、两年老人家的痛风病发,长期于东野府内休养,难得迈出大门。  



  “快快召见。”  



  贴身仆待领着童山濯濯一脸和善的东野公进来,而飒亚也特地起身,走到书桌旁的坐榻前说:“东野伯伯



,好久不见。”  



  “微民参见陛下。”  



  “不必如此多礼,过去受伯伯养育之恩,朕没齿难忘。请坐下来吧!”飒亚扶他坐好后,自己也坐到他身



旁说:“伯伯的身子好些了没?智哥曾提起伯伯的病,朕一直想去探望,但又怕您老不肯受。”  



  “陛下的话让微民惶恐,今非昔比,陛下已经是万金之躯,日理万机,有比关心微民一介老翁更该关心的



事。”东野公欣慰地说。“不过陛下还能把老叟记在心上,我已经是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朕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段在东野府上居住的日子,也是朕最开心的日子。”  



  老人低下头,暗暗拭泪。  



  “怎么了?东野伯?该不会是有什么事让您困扰,请说。”  



  “唉,微民本不该拿此事劳烦陛下,怎耐父子天性怎样也割舍不下,只好厚着老脸来求陛下了。”说着说



着,东野公突然离开座位,跪到地上说。“请陛下念在过往老臣的一片忠心为国,彻底查明事实真相,看看智



儿是否真的有罪,到时候不管您怎么判决,哪怕是智儿该死,微民也不会有所怨言的。”  



  “东野伯快起,此话何来?朕并未下令要取智哥的命,只是下令追捕——”  



  “莫非陛下还不知道?”东野公蹒跚起身说。“我儿已被捉入刑部数日了。”  



  “有这种事!”司珐尔竟然没有告诉他。  



  “陛下,智儿他的性子您也很清楚,说他策划了这次的宫廷斗争,我是怎么也想不透、也不敢置信。但就



算真是他,请您听听他的理由,要是他本来就意图谋害您与老皇帝,那微民不等您下令,我这就负起责任砍了



他的头向您谢罪……”  



  “伯伯,别这么说。智哥与我情同手足,除非背叛的铁证如山,朕绝不会轻言动铡。就算您没有特别来这



一趟,朕也可以跟您保证,朕不会枉杀好人。”  



  “微民叩谢陛下。”  



  一等老人家离去,飒亚马上唤来司珐尔新派来的贴身护卫,很明显的是司珐尔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质



问道:“阿山,说,东野智被捕是几天前发生的事?为什么朕一点都不知道。”  



  “这……”人如其名,块头之大足足有巨山在顶,可是壮硕超过飒亚两倍的老实护卫,竟面露惧色结巴到



说不出话来。  



  智哥果然被捉到了。一证实了心中的疑虑,飒亚拿起披风就要往外走。  



  “等等,陛下,您要上哪儿去啊?”  



  “朕可不是犯人,要去哪儿是朕的自由。”冷声,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悦,飒亚不知司珐尔是何用意,捉到



了智哥,竟然不告诉他。莫非他打算先斩后奏,无视于他这皇帝的命令?!他明明警告过他,不许擅自主张未审



先判。  



  总之,先去探视智哥要紧。飒亚踩着仓促的脚步走向回廊。  



  眼看着阻止不了陛下,护卫阿山在跟上去之前,顺手揪住一名士兵说:“去找司珐尔大人,告诉他陛下正



前往刑部大牢,要将军大人快点过来,知道吗?”  



  “是!”  



  *  *  *  



  “智哥!”  



  跨入铁栏地牢内,阴暗潮湿的空气与不知打哪儿来的悲鸣,在石壁与石壁间徘徊不去。堂堂的帝王突然亲



自驾临,将所有刑部内的官员们都吓得手足无措,但飒亚顾不得程序合不合宜,一进入就一心一意地搜寻着。  



  终于让他在牢狱最幽深黑暗的地方,找到熟悉的脸孔。  



  东野智略显憔悴地望着他。“飒……不,陛下,您怎么可以到这种地方来。”  



  “你们,所有的人都给我退下,谁也不许来打扰!”在回答智哥的问题前,飒亚把 唆的影子与好奇的眼



睛都遣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可是陛下,此人是意图危害您,对咱们西琉不利的叛臣贼子啊!”阿山力辩。“我们不能不保护您的安



全,恕属下不能离开这儿。”  



  “朕最痛恨别人要朕重复再三地说废话,朕命你离去就是离去,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夹着惊人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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