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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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如意-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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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菀如喜不自胜,神采飞扬,觉得从此时起,自己终于名正言顺,不必再如以前那般,因着身份而低三下四地挟着尾巴做人。蕙如却没什么变化,每日还是陪老夫人和郡主身边,并不时去玫如那里看看她。

    被二老太爷一家盛情挽留着,又晋阳住了几日,老夫人终于定下了回京日子。大房里收了不少礼,尤其是二房五老爷送礼是厚重。郡主那日出言羞辱范家,帮沈家出头,沈谦然极为感激。除了庄子上时山果野味皮毛送了几车,又去搜罗了不少孤本古籍送来,说是知道京里三弟喜爱这些,托郡主带回去。

    郡主也不推辞,一应全收了下来。又各家送来礼物里,细细挑了一套嵌芙蓉玉满枝桃花银头面,私下里给了蕙如。

    “玫如这孩子能活下来,全都亏了你。”见蕙如要推辞,郡主按下了她手道,“也别说那些谦虚话。若非你发现蹊跷,又找人去掀了范家,咱们如何能找到指认范家罪证出来?”

    蕙如羞红了脸:“主要还是靠三爷爷医术高明,能分辨出是紫芸豆豆荚毒。不然咱们便派人去了范家,只怕也翻找不出东西来。”

    “总之还是因为你心细,又真心关切着她,所以才会想到这些。”郡主捧起蕙如脸仔细地瞧了瞧,“这是玫如命不该绝,说起来,你还真是我沈家福星。”

    正说着话,门外丫鬟报了一声:“夫人,外头玫如小姐和兰如小姐过来了。”

第45章 潜在的合伙人() 
老夫人喝着茶;看着有些心不焉二老夫人说:“你说说你;事情不都了结了吗,怎么还是这么愁苦一张脸。看你笑模样都习惯了;现见天儿摆这张苦脸,还是真让人心里膈应得慌。”

    二老夫人长叹一声:“谁不想着家宅安宁,子孙昌盛有出息,可偏就我们这房出了这事……”

    老夫人摇摇头道:“这又不能怨咱家孩子,如今既已安生了,你膝下这些子孙都是好,你只管享着福便是。”

    “只希望经此一事,我那个没脑子儿媳妇能消停些,别再跟娘家拉扯。”

    因着玫如事;五夫人到底是大病了一场。一向倚仗兄长被丈夫揍了一顿,范家又堂上供认,因送了程益一幅前朝弘光大师《雪归图》和三百两银子,程益便作筏鼓动着妹妹将玫如嫁去了范家。兄长这般任钱为亲,不顾骨肉死活行为让五夫人彻底寒了心。一边心疼着险险儿丢了性命女儿,一边又因丈夫说出要休妻下堂话,又惊又怕,一气儿床上躺了三天爬不起来。

    她这么病着,丈夫也不肯来看她,玫如也不肯来,只有兰如每天过来问安时候,她才能得空拉着人哭上一哭。

    程家长辈派人来赔罪,要接五夫人回程家住些日子,五夫人以为是沈谦然要休她,家里又哭又闹,抵死不肯离开,后还是二老夫人发了话,说是下个月月初便将她送去庵里先净心养三个月,以后事以后再说。五夫人听说不会被休,别说只庵里过三个月,便是要过三年也是肯,当下喜极而泣再也不闹了。

    这时便想起来自己一步踏入鬼门关,又被众人合力拖回来女儿。深觉羞愧五夫人也没脸去见玫如,便自个儿屋里做起了衣服,常常一做便是大半夜,直到兰如看不下去,扶着姐姐过来劝说。

    五夫人和玫如抱头哭了一场:“都是母亲害了你,如今说什么也不能补偿,只盼着亲手给你做几件衣,等你身子养好了,便有衣可以换着穿。”

    玫如哭着说:“父母生了我,这是天大恩情,女儿不敢再有丝毫怨恨。只求母亲以后凡事多思量着些,别再听旁人说风是雨。弟弟们眼瞅着也渐渐大了,挑媳妇时候可要多注意着些,日后她们也能多帮衬着母亲,不至于让母亲太过辛苦。”

    五夫人抹着眼泪说:“我是个不中用,只会给家里添堵。日后凡事我听着你们父亲,只管放心。”

    范家案子后封了卷宗递上了刑部,若不出意外,过几个月便能尘埃落定。沈谦然带着家下们去了范府,照着蕙如嫁妆单子,将能拿全都拿了回来。府衙里,知府大人也按着大齐律例,直接判了沈玫如与范统和离,并将和离文书送到了沈家。

    沈玫如从此便是自由身,或嫁或守皆由自己决定。

    再过几日,大房老夫人便要回京里去,二老夫人纠结了多日事,也必须要有个说法了。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想着玫如那孩子多苦多难,二老夫人还是含泪握住老夫人手道:“如今却有一桩事想麻烦嫂子,求嫂子一定要应承我。”

    “你说吧。”

    “如今晋阳内外全是说玫如事,这事虽是范家造孽,但难免会有闲话说到玫如身上。这孩子如今精神也不好,我想着,或许换个地儿她能好些。我们京里也有宅子,想托嫂子将玫如带去,平日里看顾着些,也不枉咱们这么多年情份。”

    昌平郡主一旁说:“婶子这话可见外。玫丫头年纪轻轻,自己住外宅里可怎么行?我西院可还空着不少屋子,让玫如来与我同住,蕙如跟咱们家老祖宗一起住着,离那儿也近,平日里有人说话解闷可不是好?”

    “这怎么好再麻烦你们……”没想到这边应承得如此爽,二老夫人简直喜出望外。

    “不麻烦,”老夫人笑呵呵地说,“我那儿平常也热闹,让玫如来住阵子可以散散心。刚好昨儿三弟来跟我说,想去京城会会老友,我让他也住咱们家,有他三爷爷帮着看顾调养,玫如身子也能些好起来。”

    玫如身上毒要一点点地消除,她之所以看起来那么苍白憔悴,并非完全因为这段婚姻折磨,多是来自身体伤害。昨天三老太爷来与老夫人说起时,也连声叹息,玫如就算身体完全调养好了,今后也再不能生育。对女人来说,再没有比这令人绝望了。

    没了丈夫,没有子孙,她所能依仗,只剩下了娘家亲人。

    当时老夫人便已经决定,要将玫如接到京里去住。

    离开这里,离开这让她伤心绝望之地,或许能让她鼓起勇气开始另一段生活。

    这决定,昌平郡主也已与蕙如说过,那套嵌芙蓉玉满枝桃花银头面,其实也是玫如私底下托郡主送给她。

    碧空如洗,屋外阳光如金洒到访姐妹俩身上,添了几分精神。玫如面色好了许多,人依旧削瘦,可再不是先前那副死气沉沉样子,双目有神,唇角带着笑,体态轻盈。细看着眉眼,玫如若再丰腴红润些,定是个温润清丽美人儿。

    只可惜范家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宜室宜家好女人。

    玫如走进来,松开兰如手,敛手屈膝,认真地给昌平郡主和蕙如行了个大礼。

    “这是做什么,怎么使得!”蕙如忙闪身避开,并叫兰如去拦着她。

    兰如摇了摇头说:“这是姐姐应做,郡主婶婶和蕙妹妹当得这一拜。”

    玫如一磕首说:“多谢郡主和蕙妹妹救命之恩。”

    玫如二磕首道:“多谢郡主和蕙妹妹仗义援手,让我有脱离范家一天。”

    玫如三磕首说:“多谢郡主高义,让我能远离这伤心之地,重开始生活。”

    玫如抬起头,面上全是泪痕,嘴角却挂着笑说:“这是我这些年来开心一天,我沈玫如这辈子也不会忘了两位恩德。”

    兰如也拜下去:“这一礼是我替我母亲给二位行,她心中有愧,不好意思来见你们,便托了我来致谢。”

    蕙如连忙过去,将兰如和玫如姐妹俩扶起:“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如此外道。”

    昌平郡主也上前握了玫如手,拿帕子将她脸上泪痕拭去,温柔地笑了笑,“如今雨过天青,以前事都过去了,今后日子才是重要,等回了京里,也不会有人再议论这些腌臜事儿,有自家人撑着,什么好日子不能过得?

    四人进屋里落了座,说起回京日子,均是心中充满了期待。玫如从袖中摸出几张银票来放桌上推到了昌平郡主眼前道:“我是个俗人,当婶子和妹妹都是家里亲人,也不多说感谢话。若无妹妹细心发现那些蹊跷,若无婶子周详安排了人手,又请出三爷爷帮忙,我是万万不能活下来。我知道婶子您不差银子,这钱也不是用来感恩谢礼,而是侄女儿有事相求,想请婶子再帮个忙。”

    蕙如扫了眼桌上银票,吓了一大跳。那可是十足三千两!玫如哪来这么多现银?

    她带去范家现银早被折腾了,手上只有陪嫁过去田庄和店铺……难道说……

    见蕙如一脸震惊和困惑,玫如点了点头道:“我

    离开这里,原本陪嫁田地铺子留着也没意思,于是我求祖父帮忙,将田地铺子折换成银子,还回了族产里头。”

    将孙女儿嫁妆收回族里,因着悔疚,二老太爷给价钱也格外优厚些。

    “我想京里找间铺子做,不必太大,地段要好些,我也知道京里头铺子比晋阳府要值钱多,我手头上现银除了日常开销,所剩也有限,所以要找到合适铺子还要靠着婶子帮忙打听说和。”

    蕙如心中一动,玫如既这样说,便是以后不想靠着沈家过日子意思。不止不想要二房例银,也不想要大房周济,是要靠着自己本事过生活了。

    “姐姐可管过铺子?知道这生意要如何做?”

    “你莫小瞧我,我出嫁前也帮着父亲管过几间铺子。”玫如展颜笑了起来。二房里行商多,五老爷正是个行商好手,晋阳府里有不少产业,否则当年范家也不会因贪图嫁妆而拼命求娶玫如。“只是后来被那家寒了心,铺子做得再好,生银钱再多,也都会被他们抢去骗走,所以索性丢下不管了。”

    蕙如眼中一亮,她一个未嫁女儿,实是无法出面做生意买卖,如果有玫如一起,两人一管内一管外,便要便利许多,且自家人相处,少了跟外人合作戒惫,提防和种种不测。

    “姐姐可想好要做什么?”

    “倒还没思虑周全,现下也不着急,慢慢儿想着吧。”玫如笑着,眸光清润,削瘦苍白脸上隐隐绽放出光彩,仿佛涅槃重生凤凰,散发出自信而令人炫目华光。

第46章 归途偶遇() 
老夫人临行那天;沈家上下老少出来送行几近百余口;一直依依相送到城外十里。这边送行人才散,就见前方不远处长亭里走出来几个人。为首;正是蕙如先前见过莫家表哥莫黎。

    莫黎先去拜别了老夫人和郡主,又来到沈玫如身前,摸出一只荷包来递给她:“玫姐姐此去京城,一路上多多保重。小弟明年便要上京赶考,到时候再去见姐姐。”

    玫如点头:“平素里读书也要注意着些身子,你年纪还小,来日方长。”

    说着接开荷包打开一看,却是一千两银票。

    “弟身无长物,知道此番姐姐京里要安置下来;”莫黎笑了笑,将玫如递过来手轻轻推回去,“姐姐想京里头置个产业,我只会读书,对这个也不懂,若姐姐不嫌弃,拿着这点银子当部分本钱,以后若赚了,每年分给小弟一些红利,小弟将来也好存留着点私房。”

    玫如笑了笑,知道表弟这是借着名头送钱给她,当下也不跟他客气矫情,谢了一声将钱收了起来。

    那边莫婉儿拉着沈菀如,二人依依惜别,洒了不少眼泪。

    而莫黎蕙如面前颇有些手足无措样子,一点没有玫如跟前从容洒脱。

    “蕙妹妹京里住着,什么鲜玩意儿都有,我也没什么好送,前儿得了这个,觉得几分有趣,便想着要送来给妹妹玩儿,妹妹别嫌弃。”莫黎赤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将话说完了,才将一只雕着如意花样,精致朱漆小盒递给蕙如。

    这盒子四角镶着玳瑁和砗磲子,掐金走银,精美雕饰上嵌着松绿石和真珠,盒顶一只洁白羊脂玉莲花,莲心以黄玉镶饰,只这一只小盒子,便价值不知凡几。蕙如知道莫家是大商户,有这么奢华盒子却也不出意外,只是当她打开盒子,却又愣住了。

    价值千金盒子里,端端正正放着两只用青竹篾儿编蚱蜢,须翅宛然,栩栩如生。蚱蜢中间放着一只核桃雕小舟,喻义一帆风顺。

    草蚱蜢和核桃舟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晋阳城里一个大子儿可以买好些。难得是这份情谊。

    莫黎深深看着她,突然作了个揖,逃也似离开,只留下蕙如不知所措地站日头底下,捧着个千金盒子,看着盒子里只值几文钱玩意儿发怔。

    不远处,昌平郡主拿手肘儿轻轻捣了捣老夫人,指着蕙如方向窃窃而笑。老夫人看着蕙如,又看了看满面羞红躲远处偷偷看着蕙如莫黎,恍然大悟,眯着眼睛想了想,也不觉笑了起来。

    莫家虽然是商贾,但家风正派,莫黎自小便以才名闻于晋阳,将来说不定也能考中,不怕没有个好前程。

    且又是蕙如堂姑姑儿子,正经表兄,亲上加亲好事。家里有姑母照应着,也必能顺风顺水。

    细想想,这可真是桩上佳亲事!

    老夫人喜兹兹地打算着,却不知自己另外一个孙女儿和莫家婉儿正说着蕙如闲话。

    “她真以前是个傻子?”莫婉儿远远瞅着蕙如,看着阳光下那越发显得精致面容,心头浮起一股厌憎,“那我前儿问你时候,你还不肯说?”

    菀如拿着绢帕子微遮着唇,低声道:“那总归是我妹妹,虽说她生母是个见不得人外室,靠着一身子狐媚功夫硬是缠上了父亲进了府……唉,好妹妹,我只跟你一人说这话,你只放心里即可,可千万莫与旁人说起。再怎么不好,她身上也有我父亲血脉。她那人,是两面三刀,当人面前一副温柔娴淑模样,背着人便如乡间泼妇,不止我,连我母亲也受过她气。只有我们家老祖宗被她那表面上沉静婉约给骗了,偏疼着她。如今家里什么事都要听着老祖宗,她现下便比着嫡小姐作派还要张狂,否则我母亲怎么肯让她记自己名下?”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莫婉儿忿忿地看着蕙如,“姐姐你以前肯定也没少受她欺负!”

    菀如幽幽一叹,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也没法子,谁让她惯会作戏,不像姐姐我是个蠢笨,不会讨老祖宗欢心。只是将来不知哪家倒霉,若娶了她作媳妇,可是要家宅不宁。”说着,仿佛突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一般,急急掩了唇,“我刚刚是胡说,妹妹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翠鸳小心翼翼地将菀如扶上了车,伸头向外看了看方才小声说:“怎么奴婢瞧着那莫家少爷似乎是对六姑娘有些心思?”

    菀如啐了一口道:“呸,就她那外室生贱胚样子,莫家是大商贾,家里想娶什么样好媳妇娶不到手,莫家表哥又有才学眼光,若知道她出身,连拿正眼瞧她也不肯。”

    虽是这般说着,但那心里倒底是如同打翻了醋瓮,酸涩发疼。她沈菀如哪里不如那个死丫头了,偏偏莫黎那个眼瞎小子会瞧上了她?

    不过个商户子,就算那莫黎长相不差,家里又有银钱,便是求到沈家门上来,她也未必能看上。

    只是,就算她自己瞧不上莫家,她也不愿看着蕙如稳稳当当地嫁过去当正头少奶奶。

    只会祖母和郡主跟前讨好卖乖,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外室生贱丫头!

    菀如冷笑了一声,重重拉下了车帘。

    车队扬尘而去,莫黎怔怔地站路旁,看着车队远去背影出神。莫婉儿拉了拉他袖子:“哥,走吧。”

    “嗯。”

    见莫黎只应着却不动身,莫婉儿有些恼了,伸手去遮他眼睛:“别看了,你心里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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