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大明略-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至于那个叫常昱的,他不一定是兵部的人,即便是,也不会是主谋,不过仇佶既能说出他的名字,想必他应是那主谋身边的亲信。

    据此,此事应从你祖父接触过的案子入手,尤其牵扯到兵部的,同时也要设法打听这个叫常昱的人”。

    仲逸不解道:“师父的意思是,让弟子这就去京城?”。

    凌云子摇摇头:“去京城打听一件十八年前的事,并非上策,你应去趟陆家庄之后再决定。切记,到陆家庄之后,要设法从哪些老人口中得到一些关于此事的说法”。

    仲逸再次问道:“从陆家庄回来,是不是就可以直奔京城?”。

    凌云子语重心长道:“就此案而言,真正的幕后指使既是凶手,也是你的对手,为师想让你再历练历练,这个对手非比寻常,一旦打草惊蛇,反而会扰乱全盘计划”。

    事已至此,只能听师父的了。

    半月之后,林宗武便起身下山,此处距离济南府路途遥远,况且他在卫司,不同于县衙。

    尽管很是不舍,但终归还是要走的。

    临别之时,宗武提到一件事却让大家始料未及:“弟子听林啸义说师父亲自著有一套绝密兵书,不知是否真有此事?请师父示下”。

    仲逸这才想起樊文予也曾提到过此事,当时他尽管是一副玩笑之言,但说的几乎与师兄一模一样。

    莫非,此事真的并非空穴来风?

    凌云子听闻此言便沉默不语,他竟来回踱步良久,卫缨却是欲言又止。

    此事还得要从凌云子归隐之前说起。

    早年间,凌云子曾拜于高师门下,深的兵法谋略之道,而他本人作为军师也曾亲临多场大战,后来不知为何突然隐退。一段时间以来,从未有人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众人皆以为他从此消失于人间。

    但这事说来也怪,几年之后,他却云游四海,与之前的一些老友故交谈笑风生,如此一来,关于他的传说便慢慢流传开来。

    要说这兵法谋略之道,若是从别人处学来那便看各人的悟性,但若是自己著书立说,那就不是仅仅靠悟性可以做到。

    说起这悟性,凌云子自然非比寻常,但他深的高师指点,又参与过大战,而后突然归隐,别人就不得不想到这一点:他既有著兵法的悟性,也有治军作战的经历,后来这个传说也就越传越真了。

    想到这里,凌云子便驻足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若说没有谁会信呢?,但为师那本所谓的兵书目前还未动笔,若真有完笔那一天,为师再传授于你们,至于是否向世人展示,要看天意了”。

    末了,凌云子补充道:“你们在各自的衙门当差便是,不便顾及此事,兵法谋略既有个人悟性,亦有天道所在,万万强求不得”。

    “弟子谨记师父之言,请师父多保重”,说完,宗武便起身向众人一一告辞。

    县衙不比卫司,早晚几天无甚大碍,仲逸与仲姝商量着,三日之后再下山。

    回到房中,仲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之前对师父的归隐就曾不解过,原本以为是闲云散鹤惯了,甚至起初都为师父一人独居而担心他孤寂无聊,但此刻说到著书立说,而且还是兵法谋略之道,这些谜团便全部解开了。

    此举非常人所为,但若真能留下绝世兵法,那更是流芳百世,其功勋可堪比千古以来的良将明相。

    再次想起十年前那个可怜的小男孩难难,仲逸觉得这是上苍的眷顾,有凌云子这样的师父,此生无憾

    三日后,仲逸领着仲姝下山,临走之时,二人磕头拜别,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凌云山,出笼的鸟儿终归要自己觅食,好在几个月下来,他们已基本习惯了。

    山野之中两匹骏马飞驰而过,数日后他们便抵达蠡县县城外。

    县衙就在眼前,仲逸却为一事而犯了愁:师姐住哪儿呢?

    仲姝小嘴一翘,微微嗔道:“住哪儿?这要问吗?肯定是主屋了,不会是你怕那个宋洛儿吧?我可不怕”。

    仲逸苦笑道:“好好,我回去将书房改成主屋,除了丫鬟桂儿住的那间侧屋,还有一间无人居住,就将它改为书房便可”。

    仲姝笑道:“这还差不多,若是你敢护着那个宋洛儿,我就告诉师父”。

    仲逸急忙摆手求饶道:“我可不敢,不过县衙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们若是以师兄妹相称,别人总觉得怪怪的”。

    仲姝听的此言,也面露难色:“这可如何是好?”。

    仲逸笑道:“你比我长一岁,我唤你阿姐,你唤我仲先生可好?”。

    仲姝笑道:“那就依仲先生所言”。

第47章 翻旧账() 
蠡县、县城。

    仲逸刚刚置办的小院里,宋洛儿正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阿姐”:她虽是一身布衣,但乌发秀眉、星眸闪烁、绛唇皓齿,举手投足间一种淡雅脱俗之感迎面而来。

    宋洛儿心中暗暗惊道:这个女子眉宇间的那种超凡脱俗之感犹如不食人间烟火般罕见,仿若画境般存在,即便是大家闺秀,平日再是养尊处优、琴棋书画都难觅此等气质。

    只是?她怎么会是仲逸的阿姐呢?

    “仲郎,你过来”,说着宋洛儿拉着仲逸的手走出客堂,刚进主屋她便质问道:“什么阿姐?哪有一点姐弟相像之处?说,她是否就是你心中一直念念不忘之人?”。

    仲逸一脸无奈道:“洛儿,当初破案之时你连连出计,平日里又饱读诗书,能抚的一曲意境高远之曲,怎会有此偏俗之见?若真是那样,我岂会把她带到家里来?”。

    若是换做平时,仲逸这一顶高帽子定会让宋洛儿莞尔一笑,但此事事关女人最不能容忍之处,即便是她宋洛儿也不例外。

    而在客堂里的仲姝虽没有像宋洛儿那般细细的打量对方一番,但仅仅是见面相对而立,她便品的其中之味:清新秀美的脸庞下,双眸中一股淡雅的书卷气息,曲线玲珑有致,举止优雅,尽管能隐隐感到自己那种复杂的神色,但她却尽量这股情绪压了下来,足见平日里颇有修养。

    仲姝想着:这个宋洛儿确实能令人眼前一亮,虽说她没有凌云山那种独有的不俗之感,但举手投足间也非常人能比。

    仲姝暗暗道:原来师弟喜欢这种类型的。

    主屋里,经过仲逸一番解释,宋洛儿终于放缓了神情,她白了一眼自己的仲郎,却只能跟在他的身后缓缓走向客堂。

    “洛儿见过阿姐”,再次来到仲姝身边时,宋洛儿眉宇间竟全无方才的不悦之情,只是她心里却想着:“不管怎么说,我才是仲逸的娘子,之前也是宋家大小姐,绝不能丢了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仲姝自然明白其中之理,她微微笑道:“洛儿快快坐下,想着家中枯燥无聊,这次来蠡县散散心,恐怕要住些时日,不免叨扰你们,还望多多包涵”。

    宋洛儿却大方的说道:“既是仲郎的阿姐,那便是自家人,阿姐这般说却是见外了”。

    仲逸长舒了一口气:二人终于能说到一块了,忙活了半天,连杯热茶都没顾得上喝,桂儿见状急忙出去打的一壶开水。她这个丫鬟,只顾看这位如诗如画的阿姐,连桌上的茶凉了都未察觉。

    早饭刚过,闲来无事,宋洛儿却使起性子来:“仲郎满腹经纶,当初他在老宋家曾回答我三个问题,令弟如此,想必阿姐更是才学非凡,洛儿正想请教一二”。

    仲姝微微一笑:“哦?原来洛儿妹妹有这个爱好,那不妨说来听听”。

    宋洛儿望望仲逸,而后微微道:“有心留青水,何为情来何为缘?”。“噗”的一声,仲逸竟将茶水喷了。

    都是自己人,他也顾不得失态,急忙向宋洛儿摆手示意: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仲姝微微一笑,在一起生活十年之久,她当然明白仲逸此举为何意,如此甚好:问者相同,答者各异,正好可借此与师弟比试一番。

    片刻后,仲姝轻轻说道:“高山高处有高人,山下有人河中过。谁言高人不下山?若是下山恰遇水中人,又是情来又是缘”。

    宋洛儿心中微微一惊,仲逸却一脸惊讶:这不是说自己吗?师姐你若是单独对我说起,那该有多好,现在这个场面,可如何是好?

    果真没错,那熟悉的第二个问题:“欲将心事付瑶琴,琴声未落人犹在,敢问听音之人为何要复来?”。

    仲姝暗道:“原来他们是这样相识的,师弟什么时候懂这音律之事了?”。

    意味深长的望了仲逸一眼,却见他急忙将头低了下去,仲姝只得一本正经道:“琴音无心人有意,抚琴之人几拨弦。寻琴声、觅琴音,有心之人终复来”。

    此刻宋洛儿似乎对眼前的这位阿姐深信不疑了:这与仲逸的回答太相似了。

    仲逸知道接下来要问什么,他急忙起身欲离去,却听得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一个人儿一只船,两个人来两只船,若是一人脚踩两只船,该是杀来该是埋?

    仲姝双眉微蹙,转而却笑道:“一个人儿一双鞋,两个人来两双鞋,若是一人两双鞋,朝夕互换又何妨?”。

    “好,洛儿问的巧,阿姐回的妙,甚好、甚好”,仲逸自言、自语、自笑道,双手急忙鼓掌烘托气氛,谁知宋洛儿与仲姝都默默的盯着他,仲逸只得慢慢的将双手收起,而后端起那杯再次凉凉的茶水慢慢的喝着。

    这时,宋洛儿起身笑道:“阿姐果然是才思敏捷,不过这一早一晚的换着穿鞋,是否多此一举?”。

    仲姝自然知道宋洛儿所指为那般,她微微笑道:“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宋洛儿再欲开口,仲逸急忙起身道:“阿姐的屋子还没收拾好呢,我这就去找工匠来,这两日阿姐就暂且住在桂儿旁边那屋,收拾好就搬过去”。

    走出院外,仲逸如释重负般叹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今日只是洛儿与师姐就够热闹的了,真不知那些妻妾成群者是如何应付过来的?”。

    安顿好工匠后,仲逸便赶回县衙,有些日子没来这里了,还怪想的。

    大院里,沈尘正与罗氏兄弟说着什么,二人听的十分入神,见仲逸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哎呀,仲先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要把弟兄给忘了”,沈尘急忙拉着他的手道:“晚上弟兄们一起喝一杯,不过哥得先给你说件事”。

    见仲逸有些疑惑,沈尘望望四周,而后轻声附耳道:“樊知县正愁着呢”。

    仲逸急忙问道:“愁?愁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沈尘淡淡的说道:“不知道,反正这几天一直都板着脸,衙门的一些俗务基本靠李县丞打理。谁也不敢多问一个字”。

    “晚上喝一杯,我先过去了”,说着,仲逸便匆匆来到樊文予的房里。

    “贤弟啊,你可回来了,为兄差点要差人找你了,可惜不知道去哪了?”,见仲逸进来后,樊文予立刻起身相迎。

    “樊兄,出什么事了?我听沈尘他们说,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

    樊文予将门关好,而后匆匆转身道:“贤弟啊,你还记得不?就是当初邹家的邹小五命案?”。

    仲逸不解道:“知道啊,怎么了?”,突然他才明白了过来:“难道是上面?”。

    樊文予一脸沮丧道:“前几日我在按察使司的一个故交捎信来,说是这邹家之案可能要出麻烦,悔不该当初不听贤弟之言,哎”。

    仲逸脸色大变:此事事关重大,一旦出事,不仅仅是县衙,更会牵扯到更高的衙门,而一旦出了这蠡县,好多事情就不是他樊知县说了算了。

    樊文予亲自为仲逸端过一杯茶,而后缓缓落座道:“事到如今,为兄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当初那邹家邹公子找到知府衙门的人,还说是按察使司也打点好了,只要我把香雪等人的口供做实了,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

    仲逸反问道:“那邹家给你什么好处了?”。

    樊文予苦笑道:“邹家的好处倒没什么,你有所不知,他们家与知府衙门,甚至布政司都有来往,邹公子答应为我打点,谁让我想更进一步呢?要知道,我在翰林院就是七品了,现到了这蠡县,若不想着点出路,何时才能换顶乌纱呢”。

    仲逸叹道:“樊兄,你糊涂啊,怎么说你也是这蠡县的一县之主,如何能信这邹公子的话呢?一旦出事,他顶多是银子的事,可你呢,十年寒窗,就可能因此毁于一旦”。

    如此一说,樊文予更是气的脸上直冒青筋:“真没想到这小子会戏弄本县”。

    仲逸放下茶杯,他的脸色已缓和许多:“事已至此,我们只能从长计议了”。

    当初邹家邹小五被杀,邹家大公子却使银子将凶手定为香雪等三人,很明显他邹公子才是这罪魁祸首,那么?邹大公子为何要对自己的堂兄邹小武下手呢?

    想到这里,仲逸便起身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能坐等了,马上派人重查此案,将真凶缉拿归案。如此一来,即便上面查下来,我们也可将功抵过,周旋一番,或许还有希望”。

    樊文予眉头紧锁:“此事,可行吗?”。

    仲逸斩钉截铁道:“只能这样了,如此也可给邹家公子一个警告,他不是在知府衙门与按察使司衙门能打点吗?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樊文予还是不解道:“此事时隔数月,我们又从何查起?”。

    仲逸若有所思道:“当初我与沈尘去牢房见过香雪,据她供述,邹小五生前发现邹家一个秘密藏银之地,或许他就是为此而招来杀身之祸”。

    末了,仲逸补充道:“我们就从这里入手”。

第48章 给你讲个故事吧() 
傍晚时分,仲逸回到自家小院中,丫鬟桂儿刚备好饭菜,见他进来后,急忙去拿碗筷,仲逸却摆摆手示意:不用了,晚饭已约了沈尘他们,回来看看就走。

    宋洛儿正欲开口说话,却见门外先后走进几个人影,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沈尘与罗氏兄弟。

    “弟妹,冒昧来访,多有打扰,这个,听说仲老弟的阿姐来了”,沈尘指着罗氏兄弟道:“这两小子非要过来看看”。

    沈尘原本装着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但话到嘴边却总觉的有些别扭。

    都在这蠡县城里,况且他们与仲逸一起办差,一来二往的早已熟悉,宋洛儿故作生气道:“沈大哥今日确实鲁莽了些,我阿姐从不见外人,你三人这突然来访,可如何是好?”。

    经这么一说,沈尘反倒觉得不自在了,罗氏兄弟只顾着盯着仲姝看,那里还能听进他们说得话。

    二人心中不免感慨:“原本以为这才貌双全的宋洛儿就是难得一见的大家闺秀,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仲先生阿姐这样的人儿,即便是画上的仙女,大致也就这般模样吧?”。

    一旁的仲姝却大大方方道:“几位这边坐,常听逸儿说起过,县衙里很热闹,你们几人一起办差也很默契”。

    在卫司女伴男装时,仲姝经常与那些兵痞打交道,这些大老爷们的脾气秉性她很清楚:对他们来说,女人永远是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

    沈尘急忙摆摆手道:“不不,不坐了,我们过来看看就走”,说着他便将一份刚出炉的点心放到桌上,转身却对罗氏兄弟喝道:“快走吧,一会还有正事呢”。

    片刻之后,四人便出了院门

    城东的一个小酒楼里,店家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