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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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略-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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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说你成心的是不是?”,袁若筠立刻双眉紧蹙:“若是受我爹爹所托,唯恐你有讨好他的嫌疑。今非昔比,如今你在翰林院,我爹爹是礼部侍郎,瓜前李下啊”。

    “那后者呢?”,仲逸又翻开一本书,才看到扉页。

    “若是以师父的名义来,那说头可就大了去了”,袁若筠说的头头是道:“你这个师父当初是怎么拜的?当铺是怎么开的?你心里比我清楚”。

    呵呵,袁大小姐开始用‘计谋’了。

    “师父是某人主动所拜,当铺嘛,当初是你的,如今,也是你的”,仲逸心思只在书页之上,全然不接袁若筠的目光。

    “哼,算你能言善辩,可作为师父,难道你不知:我不喜欢那些介绍来相亲的人吗?”,说到此,袁若筠嗓门立刻低了许多。

    “女大当嫁,人人如此,若是没有中意的,可继续找,你爹为你安排不少场相亲吧?可每次你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仲逸随意说道。

    “那有如何?你当这是街头买东西?看的多了,就得要买下?”,袁若筠满脸不悦:‘亏你还是什么高师的高徒,还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就是与我斗嘴厉害,正事一点都指望不上’。

    “正事?那请问袁大小姐,你指望在下做什么?”。

    “说服我爹,不要再为我安排相亲,遇到中意的,我自己会说”。

    “令尊让我劝你:答应明日之事。你再让我反过来劝他:放弃为你安排?这不是为难我吗?”。

    “你,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袁若筠终于怒了。

    “在下马上就走”,仲逸放下书册,转身就欲离去:“我这就去告诉袁大人,在下无能,劝不了袁大小姐,一会就让他老人家,或者你兄长过来,让他们二人劝说于你”。

    “你还真走啊?可不要让父兄来劝我,那估计就要念一晚的经了”,见仲逸转身,袁若筠立刻慌了:“你老老实实给我在这呆着”。

    “我这样呆着?那明日之事怎么办?”,仲逸故作问难状。

    “我有什么办法?亏你还高师之高徒,半个主意都不说”。

    “你让我说话了吗?从进这屋,我都是在回答你袁大小姐的提问啊”。

    “这么说?你有主意了?”二人毕竟认识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袁若筠立刻来了兴致:‘我就说嘛,师父您肯定不会不管筠儿的’。

    “说说看,明日相亲之事,你爹爹有何特意嘱咐?”。

    “对方自恃才学过人,可作诗作对,只要我能胜过那户部侍郎的岱公子,我爹爹就可推掉这桩婚事,不过人家可是进士出身”。

    原来如此,文人啊,就爱整这个。

    这个主意果真有意思,想必袁炜自然知晓袁若筠的才学:这位岱公子进士出身,对付袁若筠绰绰有余。

    到时,袁若筠岂不是只有顺从的份儿?

    仲逸哭笑不得:“这有何难?你只要胜过这位岱公子,不就结了吗?”。

    “师父,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话未讲完,袁若筠立刻面露喜色:“莫非,你能帮我?对付那小子?”。

    这反应之快,也真是没谁了。

    片刻之后,仲逸缓缓从书房走了出来,才走几步,却听的屋里传来袁若筠的声音:“来人啊,本小姐要吃饭,快点”。

第215章 相亲记(中)() 
天微微亮,街上行人稀稀疏疏。

    此时不同于傍晚,但凡无甚要紧事之人,能多眯一会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民间俗语:羯羊脖子鸡大腿、朦亮的瞌睡、小姨子的

    再美的事,大抵也不过如此。

    穿街过巷、另辟蹊径,袁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却早早开始忙活起来,平日里习惯懒觉的袁若筠也早早被丫鬟喊了起来。

    袁大小姐没有发脾气,因为她知道:这是老爹的主意。

    户部左侍郎姓岱,他家这位岱公子之前与袁若筠就曾见过面,他对袁若筠的美貌倾心依旧,只是同样出身官家,又受传统影响颇深,岱公子也不便直接出面。

    也曾想过找个中间人撮合,但袁若筠声名远播,若是碰一鼻子灰,岂不是丢了面?

    只得再次试探她一番。

    人无完人,岱公子对袁若筠风风火火的秉性有些微词:若能矜持些、文雅些、温柔些。

    至于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岱公子却不以为然:袁若筠毕竟是礼部侍郎的掌上明珠,文武之道自不必,但棋琴书画、诗文词赋也是少不得。

    故此,才有了今日在相亲时作诗作对的想法。

    作为科举入仕者,此举自然得到袁炜与岱侍郎的赞同。

    袁炜对二人此次见面颇为重视,昨日他已安排好手头差事,今日不去礼部,专门在府上‘伺候’。

    因昨日仲逸的‘劝说’当场见效,袁若筠又要仲逸今日再来府上,袁炜恐他的宝贝女儿临场又发起脾气,也只得同意她的要求。

    这师父当的,‘管’的真够宽。

    “小姐,你能如此上心,真是太意外了”,见袁若筠“乖乖”的吃完早饭,丫鬟莺儿急忙将他引到梳妆台前:“今儿个,可得好好打扮打扮”。

    “小姐,可以进来吗?”,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这两本书是老爷吩咐拿过来的,你快看看”,得到准许后,管家缓缓走了进来,手中拿的却是两本书。

    马上就要见岱公子了,袁炜自信:他对袁若筠的文采很不自信。

    病急乱投医,能看多少算多少吧。

    “翰林院的仲大人来了吗?”,袁若筠才翻开一页,立刻看不下去了。

    “应该没有吧,我已告知守门的大哥,一旦仲大人进府,他马上会来告知”,丫鬟劝道:‘既然是老爷答应的,仲大人肯定会来’。

    “这仲大人可真厉害,一表人才,如今又进了翰林院,前途无量啊”,作为袁若筠的贴身丫鬟,莺儿自然对仲逸不陌生。

    “是吗?既然你对这位仲大人如此崇拜,那回头我给说说:让他把你娶了”,袁大小姐立刻没了正形。

    “小姐,你说什么呢,人家仲大人怎么会看上我呢?”,莺儿双腮通红,深深埋下头:‘能偶尔见上一面就好’。

    袁若筠:想得美

    “大家都听着,一会户部岱大人与岱公子入府后,大家千万不要随意张望,更不得私下议论,大家听我说”,庭院中,管家正吩咐着府里的下人。

    仲逸被守门大哥引进院里,只见院中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装饰之物摆放的整整齐齐。

    醒目之处特意增添了不少花盆,盆中朵朵鲜花衬叶,花叶之处刚刚喷过水,明媚阳光之下,亮亮有光。

    这场面,俨然就是大婚之时,就差那一副副的红对联了。

    “仲大人,来了?”,丫鬟莺儿才被袁若筠数落一番,突然见了仲逸,浑身更不自在了。

    “昨日我说的,都准备好了吗?”,仲逸微微向莺儿点点头,径直朝袁若筠走去。

    “放心吧,仲大人,都准备好了,到时就由莺儿配合”,有丫鬟在,袁若筠言语间顿时‘大家闺秀’起来。

    “好好,如此仲某就放心了”,此处不宜久留,仲逸匆匆告辞:‘仲某这就去见袁大人’。

    午饭过后,户部岱侍郎与他的公子如期来到袁府。

    “袁大人,岱某有些诗词上的问题颇为不解,想当面交流一番,想必你这位礼部侍郎不会拒绝吧?”,岱侍郎说的极为轻松。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二位侍郎担心:袁若筠与岱公子万一闹出什么意外,最终没了下文:传出去不好听。

    故此,岱侍郎今日来袁府:就是来做客,顺便带公子转转。

    剩下的事,就看他们二人的了。

    果真是朝廷重臣:连自家儿女私事,也要思虑良久。

    滴水不漏。

    “管家,你领着岱公子到府里转转,晗儿(袁若筠之兄)去了衙门,就请筠儿与岱公子说说话”。

    两位侍郎要‘交流诗词’,岱公子自然没有陪在一起的道理。

    “是,岱公子这边请”,管家自然心神领会。

    客堂。

    “小姐,岱公子来了”,管家吩咐奉上茶水,除了袁若筠的贴身丫鬟莺儿外,其他人立刻退出房间。

    岱公子放眼望去,只见前面一幕垂帘,幕后隐隐可见人影。

    不用说,她就是袁若筠。

    “袁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岱公子不解道。

    咳咳,幕后微微一动,片刻后,一阵甜美的声音响起:“岱公子说起筠儿,皆是不够优雅、不够矜持,筠儿每每思之,才觉此话甚为有理,这才决定改之”。

    哦,原来如此。

    可岱公子依旧不解道:“即便如此,也用不着隔着一道帘子吧?你我之前见过面,家父与令尊同朝为官,用不着这般”。

    “哼,还说你是进士出身,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今日你来我们府上,表面是来拜访,实则说的是终生大事,这种事,我们家小姐一个姑娘家的,羞涩所致,挡块帘子怎么了?”。

    未等袁若筠开口,丫鬟莺儿却忍不住插话:“要不就请媒妁,这面我们不见了”。

    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抛头露面,这些个道理谁不知?

    “既是如此,是岱某唐突,对不住了”,岱公子四书五经读了不少,传统的礼法最令他信服。

    况且莺儿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女子羞涩,再正常不过了。

    “袁姑娘如此用心举止,想必诗词方面,也进步不小吧?”,为免得尴尬,岱公子只得说起之前约好的作诗作对。

    “爹爹倒是经常教导,筠儿自己也读了些诗赋,只是岱公子进士出身,恐怕要让你见笑了”,袁若筠感觉自己的嗓音都有些不适了。

    “好,如此甚好,那请姑娘随意出题”,岱公子笑了。

    “打住,凭什么我们先出题?小觑我们不成?”,莺儿果真得了袁若筠真传,这嘴巴也是足够刁蛮。

    “那以姑娘之意?当如何?”,岱公子无语了。

    “总共三题,岱公子与我们家小姐为对方各出一个题目,答上来算赢,最后互对,答不上来者算输,如何?”。

    莺儿笑道:‘这作诗作对的主意当初可是岱公子想出来的,若是输了,还请你向令尊大人与我们家老爷说清楚,不要再纠缠我家小姐’。

    “若是岱某赢了呢?”

    “愿赌服输,我家小姐决不食言,媒妁之言,到时定嫁到你岱府上”。

    岱公子纳闷:今日,这丫鬟莺儿的话怎么这么多?

    再想想,她只不过是个传话的。

    不用说:这自是袁若筠的主意。

    “这里是袁府,公子是客,还是公子先请”,莺儿简直就是只黄莺鸟,嘴上功夫果真了得。

    “姑娘请了,就由你们先出题”,虽是自己倾心之人,不过岱公子对自己的‘满腹’才学还是颇为自信的。

    这唱的是哪出啊?恭敬不如从命。

    咳咳,岱公子也管不了许多,他微微摇头道:“云光媚、苍山远,独照庭院近思。眉微蹙、鬓青丝,隔帘容依在”。

    袁若筠:

    莺儿急忙道:“这个嘛,我家小姐当然会了,只是有点长,还请岱公子重复两遍?”。

    重复两遍?奇闻啊。

    “公子莫要见怪,近日以来,筠儿还研习书法,何不将公子方才所说写下来,而后对之?如此倒不失为一篇佳作?”,袁若筠柔语细声,丝毫未见慌乱。

    “如此?甚好,甚好”。

    “哎呀,看看,只顾着说话,这茶水都凉了,是莺儿之错,我这就去换杯新茶来”,说着莺儿端起茶杯,缓缓向一侧的木柜边走去。

    片刻之后,她又回到袁若筠面前。

    “杨柳树、三更雨,惜为圆日远隔。叶片片、声微微,滴到不见明”。

    袁若筠,‘对’上了。

    “这?”,岱公子心中暗暗惊道:“多日不见,袁若筠的才学如此了得:不但结构相对,且其中暗含拒绝之意”。

    大意了,大意了。

    岱大公子顿顿神:‘还有两局,若是胜,看她如何拒绝?’。

    “第一局,我家小姐胜”,莺儿不由笑出声来:“现在轮我家小姐出题”。

    “岱公子才思敏捷,又是进士出身,筠儿献丑了”,袁若筠微微道:“那些太过复杂的文体就免了,我的题目很简单”。

    “一城二府共三谋面,不识四邻五亲六友,却要七夕八字九连理,十分荒唐”,一到十,袁若筠一气呵成。

    岱大公子:

    “现在轮到你了,岱公子,需不需要再重复两遍?想必以你的才学,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见这位岱大公子没了声响,莺儿干脆来个心里战:添油加醋、扰乱心智。

第216章 相亲记(下)() 
“岱某,一时,对不上来”,袁若筠不按套路出牌,没有四书五经文意,丫鬟莺儿又在一旁又‘吱吱喳喳’的催着,他早已思绪凌乱。

    堂堂岱大公子,这次,又败了下来。

    三局两败,胜负已出。

    按理说,此时,岱大公子就该起身离去,免得大家难堪。

    “按之前莺儿所说,最后一题是双方互对,对不上来者算输”,岱公子心有不甘:“不知这次,由谁先出题?”。

    哎,又是文人间的争强好胜。

    此刻,这位岱大公子全然将这当成这真正的‘斗诗’大会了。

    “岱公子这又是何必呢?胜负已出,还望你信守诺言才是:以后莫要再惦记我们家小姐”,莺儿言语间一直不忘提到重点。

    “岱某自幼学圣人之道,岂会言而无信?只是袁、岱两家结亲不成,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断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岱公子苦笑一番:“若是第三场岱某赢了,也总比连输三局强一些”。

    哎,真是个可怜的执着者,可惜袁若筠实在看不上他,否则嫁给这样的人,也吃不了亏。

    也罢,既然岱大公子执意如此,何不就顺了他心意:连挫三局,也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袁若筠刻意望望不远处那高高的木柜,她自信满满:此次,她绝不会输。

    “故人以诗会友,都是文人知道,图的就是一乐,岱公子千万不要太过较真”,话虽如此,但到了嘴边却是:“这次,还是你先出题,之后连对,轮到谁对不上来,就算输”。

    “袁姑娘请了,岱某绝无他意”。

    显然,袁若筠肺腑之言,岱公子半句没有听进去,此刻他的心思皆在输赢之上,那里还顾得上这些?

    抛开才学不说,这心胸,确实狭隘了点。

    细细品来,似乎有股紧张之感,大有争锋相对之意。

    “东边日头西边雨,到是有晴是无晴?”,岱公子当仁不让了。

    果真不死心,为赢得最后一句,岱公子竟不惜略改佳句。

    短短一句,莺儿无法再以“复述一遍”为由,即兴所对,也不必再将各自所言写下来。

    只见袁若筠缓缓起身,似乎一副沉思状,莺儿急忙跟上,只是手中紧捏白纸数张。

    不经意间,二人已来到木柜之前。

    当然,这一切在一帘之隔下,岱公子全然不知:此刻,他的心思全在袁若筠接下的对子之上,那里还顾得上揣摩帘子之后的心思?

    “山河间,地不动、水不变,岂会为阴晴而所易?”,沉默片刻之后,袁若筠终于开口了。

    袁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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