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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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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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武器装备,辽军多为骑兵,角弓就是主要武器,配以铁骨朵、铁刀、铁长剑。甲胄多为唐制的鱼鳞甲和山纹甲,但不是大范围装备。

    鹰军、铁鹞军和铁林军是纯粹的重装骑兵,其它部队会装备一部分,比如只有胸甲、头盔是金属的,其它部位以皮甲为主。

    “听起来契丹骑兵与西夏骑兵无异,师承一脉耳。”最后是关于辽国军队作战模式的探讨,在这一点上洪涛稍微有点发言权了,好歹也面对过西夏的精锐部队。

    从沈括的描述中,假如不加前缀,根本分不出是契丹骑兵还是西夏骑兵。他们采用的战法基本相同,作战时把部队分成主力和冲锋战斗的战骑、侦查拦截的远探拦子马、打草谷送信的辅兵。

    远探拦子马,由契丹骑兵里骑术比较好的士兵担任,通常会突前大部队二十里以外,专门侦查敌情,顺便清理对方的探马。数量多少根据战争规模而定,数十人甚至上万人都有可能。

    小校、拽剌、侦候、侯人是远探拦子马部队的各级指挥官,各领几骑到几十骑不等。这些小部队有时候单独行动,有时候聚在一起。

    这个兵种是北宋禁军最熟悉的,在边关地区两边的大部队通常不会随便动,但双方的游骑或者拦子马经常交锋,互有胜负。

    真到了大部队正面作战的时候拦子马就撤了,轮到战骑和打草谷的辅兵上场。辽军主力面对北宋禁军时通常都不硬碰硬,而是利用骑兵的速度穿插。能分割就分割包围,不能包围就绕过战线去后面断粮道、袭击城镇。

    北宋禁军不动辽国骑兵也没辙,强攻根本占不到便宜。但通常情况下战场的主动权都是在骑兵手中,拖到最后步兵还是得动,要不后撤、要不前进。

    只要步兵一动,骑兵就会找到机会打乱步兵的阵型,然后没有然后了。步兵一旦阵型散乱,不能统一作战,就成了骑兵的菜,会被一小块一小块的包围吃掉。

    在作战的同时,打草谷的辅兵们也不闲着,他们会去附近的村镇打劫,粮草、人口、财物细软,甚至家具都要,能拿啥就拿啥,抢完了放把火拍屁股走人。

    不过这些年辽人打草谷的机会不多了,北宋在边境地区的防御体系越来越完备,不深入一两百里根本找不到有油水的村镇,全是树林和池塘,没的可抢。

    “那这位开国公王师儒是何许人?”至此,有关辽国大的方面洪涛觉得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说点具体的吧。

    辽国使团里晕船的倒霉王爷叫王师儒,自己是开国侯他是开国公,整整大一个台阶,纯属来找别扭的。

    “王师儒为兄出使北朝时也曾谋面,他乃汉人,祖籍范阳,少有文名,举进士。大康九年任梁王延禧伴读,授知制诰。晋卿需要留意的不是开国公王师儒,而是这位兰陵郡王萧兀纳。此人任北院宣徽使时就敢直面权相耶律乙辛,反对废黜太子之事,后又救下皇孙耶律延禧。辽帝因其功在社稷才诏尚越国公主,但萧兀纳坚辞,后获封兰陵郡王,拜南院枢密使,不可小觑。”

    沈括外交官干的挺不错,时隔多年还能想起异国故人,这么多年来他虽然一直在西北前线打拼,却不曾忘记关注北朝一举一动。

    “啧,可惜了,要不是萧兀纳多此一举,说不定北朝自己就乱套了。耶律乙辛也是个废物,杀了那么多人,就差一个萧兀纳吗?”

    洪涛想的和沈括不一样,辽国权相耶律乙辛把道宗皇帝祸害的不轻,太子给弄死了,要是再把皇孙弄死,辽国不内战都不合理。

    可偏偏出了这么一个萧兀纳,保护了耶律延禧、诛杀耶律乙辛,帮耶律洪基挽回了局面。他倒是救了辽国,但害了北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所以萧兀纳在洪涛眼里是属于必须弄死的范畴。

    “忠义之士,肱股之臣。”王韶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比洪涛高尚的多,超出了国家、民族的范畴,站在人品层面对萧兀纳做出了正面评价。

    “得,他们都是好人,就本官是坏蛋。沈兄,可想试试小弟的升天神器?老大人,不是本官小气,此物超过五十岁就不能上了,很容易上去下不来真升天了,嘿嘿嘿……”

    洪涛就不爱听别人总拿人品说事儿,自己啥都有唯独缺这个。立刻就不打算再聊下去,但也不能直接往外轰人,干脆拿热气球当借口。

    王韶自然是不想上去,即便知道这东西是驸马做出来的奇怪物件,和神仙没啥关系也不想沾边,连看都不愿意看。可沈括不怕,他早就想上去试试只是没机会,现在驸马主动邀请岂有不去之理。

    和宸娘比起来沈括的胆子大得多,除了刚起飞时有点紧张,全程下来啥事儿都没有。其实他根本没怎么往外看景色,而是抱着铜制的喷灯玩了命的琢磨,眉毛都被火焰燎了也毫不在意。

551 奉命请客(50票加更)() 
“晋卿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真乃我大宋一等一的奇才!”啥空气受热体积膨胀、密度降低之类的物理现象他还听不太懂,但对驸马的才能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不算啥,孩子们的玩物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它用。不过小弟有一种能让人真的飞起来的物件,苦于无法分身,久久不得建造……”

    看着身边这位比自己年龄还大,但探索未知的精神比自己还高昂的古人,洪涛又开始冒坏水了,身边真称得上发明家的只有他和黄怀安。

    老黄精于机械结构,比较偏科,那就只能拿沈括开刀了。俗话说能者多劳,只要自己没时间弄的都可以扔给他,至于说他累不累就顾不上了。

    “哦!何物?可否说与为兄一二,测绘之事并不难,我颇有空闲。”沈括遇上洪涛算倒了八辈子霉,每次都被算计,还次次主动钻套。

    “它叫飞机,长得如蜻蜓一般。以小弟的算计,若是尺寸搭配合理,可以借助风势载一两人飞千步之高而不坠。”滑翔机,这就是洪涛想让沈括研究的东西。

    它有实用价值吗?基本没有,所以洪涛才不去搞。但是它有启发作用,可以让古人接触到从来没考虑过的一些新问题。通过钻研这些问题,可以为他们打开一扇窗。

    到底能从这扇窗户看到啥美景洪涛就不知道了,也不想管。爱看见啥看见啥,管杀不管埋是自己一贯的作风。

    “可、可有图……图纸?”沈括是真不想提出要人家图纸的要求,既不是师徒又不是家人,凭啥啊。但心里真痒痒,能和蜻蜓一样飞,还上千步高,这得是啥感觉?

    这些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就笑笑了事,但从驸马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眼下不正飞着呢,想说不信都没底气,脚不沾地啊。

    “图纸是现成的,不过本官有个条件还需沈兄首肯。只要牵扯到试验必须让他人代替,能否应允?”

    洪涛想让沈括发挥最大的余热,但不希望他摔死。这样的人才不多,少一个都是全人类的损失,更不是死在自己手里。

    “……不知是为何?”沈括自然不了解试验飞行器会有什么风险,对这个要求有些疑惑。

    “没有理由,君子一言,答应就有图纸,不答应就没有!”不用多解释,也解释不清。

    “驷马难追!”两只手重重的拍在了一起,而拍手的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这一拍会带来什么。

    五月底,辽国使团抵达大名府,规模挺大,有车有马、前呼后拥的五六十口子,大摇大摆的从驿道而来。队伍里的人既不穿甲也不持械,就好像在自己家地盘上行走,半点没有进入敌国的觉悟。

    洪涛此时正穿着朝服,带着一群化妆成衙役的特种兵站在城门口迎接呢。不光他来了,漕司、宪司、仓司,包括王韶这个禁军头子人全到,都穿着整齐傻站着。

    这真不是洪涛的本意,别人愿意来他拦不住,但想进大名府必须经过新军查验通关文牒,还得检查随身物品无误之后才可以入住馆驿。

    可惜这事儿由不得他做主,不光做不了主,还得跟着一起来犯傻。因为朝廷派礼部于侍郎前来主持接待工作,人家不光是从三品的高官,手里还拿着正经八百的圣旨。

    王韶头一天就见到这张圣旨了,然后乐滋滋的告诉驸马他终于能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他是放心了,可洪涛倒霉了,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大名府及河北路一干官员必须听从调遣。

    “章大人,他们怎么有光着脑袋的还有蓄发的,契丹人不都要髡发吗?”待辽国使团走近洪涛又有问题了,沈括在对面站着,只能问身边的章楶。

    “契丹人生来髡发,蓄发的是北地汉人,王侯先请……”章楶别看都五十了,可站的功夫比洪涛强的多,半个多时辰楞没挪地方。

    看着这位一直都在不停走动的开国侯老头有点腻歪,一品大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让外人看见太丢朝廷的面子。

    “还是章大人先请吧,这玩意有什么可争的。”于侍郎已经迎了上去,在场的府路官员也得按照品阶、官职跟着,可洪涛依旧没有迎上去的愿望。

    “呵呵呵……久仰久仰……哈哈哈……失礼失礼……嘿嘿嘿……辛苦辛苦……”自始至终洪涛也没抬眼皮看人,于侍郎介绍到自己时嘴里就哼哼唧唧,没一个字有用。

    “于大人,本官昨日偶感风寒,总是闹肚子,余下的宴请就不出席了,由苗将军代帅司之位,周大人代知府之职。黄蜂,随本官回府养病去也。”

    一听说光迎接不够,后面还有接风宴,洪涛立马就请上了病假。圣旨只说听调遣,没说不许病。其实大舅哥为啥给于侍郎弄张圣旨洪涛心里很明白,不就是怕自己捣乱谁也管不住嘛。

    于侍郎当然也不介意疯驸马缺席,压根儿也不想看到这张脸,要不是驸马身为大名知府,是名正言顺的地方主官,迎接仪式也别参加才好呢。

    估计在场的其他官员,包括王韶和沈括在内也希望驸马赶紧走,光看那张不情不愿的臭脸就让人心里哆嗦,再待下去保不齐会突然发疯,把辽国使节咬了可就麻烦了。

    “知府大人且慢,本官也不善饮酒,更不喜南朝菜肴。不过驸马菜的名号在开封城里尽人皆知,驸马酒更是纯厚刚烈,不知可否让本官一解口舌之欲?”

    连招呼都没打就想溜号,可惜天不遂人愿,背后传来了一声浑厚的男中音,把洪涛的脚步钉住了。人家都点名道姓了,假装听不见显然不合适。

    看来王韶说的没错,什么辽国使团,这帮孙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必凉州一役带给辽国的震动比北宋还大,保不齐早就派使节去西夏打听过自己的事情。

    转身一看,四五米外站着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人,都没戴帽子,也都是髡发,袍子和裤子似皮似麻。

    说话的是高大壮,周边的头发都编成小辫,每根上面都挂着小饰品,很有嘻哈范儿。只是一脸大胡子收拾的不太利落,看上去有些邋遢。

    “这位大人好耳力,您是……”刚才介绍的时候洪涛是真没听,也没主意看,光留意队伍里有没有年轻漂亮小姑娘了,结果很失望,一个都没有。

    “大辽兰陵郡王、南院枢密使萧兀纳。这位是新晋南院枢密副使萧特里,本官族侄,对驸马菜和驸马酒早有耳闻,可否赐之?”

    别看这两位的打扮长相有点粗狂,但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很是规整,口音有但不重。沈括说过,契丹有一部分贵族,尤其是皇族和后族,对中原文化非常热衷。

    他们从小就学习汉字、汉话、写文章作诗的水平不敢说和北宋进士水平相当,但也差不太多。这两位又都姓萧,想必是契丹皇后一族,有这种造诣不足为奇。

    “于大人已经备好了酒宴,要不改日本官登门再请?”

    是不是后族、姓耶律还是姓萧洪涛根本不关心,再过一两年全得姓一个字儿,死!请他们吃饭纯属浪费粮食,更浪费绿荷和紫菊的时间,还是算了吧。

    “无妨无妨,本官明日即将陪同使节返京,兰陵郡王和开国公还要在府城盘桓些许。王大人是主,这待客之道就不用本官多言了。”

    什么玩意最可恨?不是敌人,而是关键时刻出卖自己人的内奸。于侍郎此时在洪涛眼里就是内奸,不帮着自己人解脱还故意找麻烦,让自己下不来台。

    “那成吧,还有没有想蹭饭的了?要有一起去,本官的驸马菜轻易不做,做一次就管饱,想吃的赶紧随本官回府,现在不去再想吃可就没机会了啊。黄蜂,派人通知绿荷紫菊,让她们回府准备准备。呃……萧……郡王是吧,本官还要去河边抓两条鱼入菜,您二位是先去府上喝茶,还是随本官一起溜达溜达?”

    既然躲不过去,还有猪队友挖坑,洪涛索性也不装了。啥礼节不礼节的,临阵磨枪都来不及,平时啥样就啥样吧。只要记住一点,别动手打人,估计大舅哥也不会埋怨自己。

    “开国侯会抓鱼!本官倒要见识见识,同去、同去!”请是请了,除了小个枢密使有兴趣之外,辽国使团里没有第三人站出来想吃驸马菜。看来他们肯定商量好了,两个枢密使就是专门对付自己的,其他人不参与。

    “备车!”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洪涛在战略层面上很藐视对手,但在战术层面上非常重视。连马都不骑了,而是要上驸马车。

    这两个辽国枢密使到底怀着什么心思真摸不透,万一他们突然对自己下手,小个的还好说,那个高大壮真不好对付,就算黄蜂在身边瞬间也挡不住两个啊。

552 徒有虚名(100票加更)() 
洪涛去河边还真是抓鱼,黄河大鲤鱼。此时的黄河比后世富饶的多,不用任何添加剂、小药、香料,只需把米饭粒揉成团挂在钩上,少则几分钟,多则一刻钟,必有鳍尾红灿灿的大鲤鱼上钩,运气好还能钓上黄灿灿的金鲤。

    味道嘛,肯定不如海鱼好吃,因为刺多,生吃还有点土腥味儿。但聊胜于无,想吃新鲜海鱼没可能,只要手艺好照样能把鱼刺剔干净,再用醋、白酒和姜末多腌一会儿土腥味也就淡了。

    “夏天捺钵旁边有个淖尔,里面也有好多鱼,和王丈抓的差不多大。”两位辽国官员到不讲究,就蹲在洪涛身边看着,还对钓上来的鱼进行了评价,只是这个称呼有点别扭。

    但洪涛没法纠正,按照唐礼,士大夫之间交往称呼对方为某丈是很文雅的用词,宋朝也很流行。

    “淖尔……这不是蒙古话吗?”一个大宋开国侯坐在栈桥上,旁边还蹲着辽国兰陵郡王和南院枢密副使,要是换个地方见面立马就得先动手为强,可现在不光不能打还得找话聊。

    “蒙古?”

    “哦对了,应该叫鞑靼对吧?正好,我想问问两位大人,鞑靼人现在是啥情况?”

    聊什么呢,宋国和辽国就别聊了,得找个不相关的话题。这也是话赶话,洪涛突然想起了眼下蒙古高原上受冻的成吉思汗,或者他爹、爷爷啥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和契丹人、女真人、党项人、吐蕃人、回鹘人相比,鞑靼人好像更可怕一些。

    宋人对鞑靼人的了解几乎空白,知道这个名字的都不多。但辽国内部本身就有鞑靼部落,他们多少也应该知道点情况。

    “鞑靼人?在我们那边称为阻卜人,住在镇州附近,开国侯认识他们?”这一杆子捅的有点远,萧兀纳一脸的迷茫,还有点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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