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苗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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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苗神剑-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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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神判”一见之下,无名火起,就要下去。

“江南醉儒”道:“既然找到了,也不怕他们再走脱得了,热闹不在一时,咱们向前移一点,先看看他们的,咱们再去。”

三人藉着树木山石的掩护,又向前慢慢移进,栖身在一株参天的古树之上,距那车马之处,也不过七八丈远近,居高临下,瞧的自是十分清楚。

那双方之人,彷佛也是刚刚照面,只见双龙镖局队中,一位年在四十左右,身着绣锦的武装之人,在马上打恭说道:“在下双龙镖局龙慕文,今日路过此处,不知几位有何见教?”

这边一个中年瘦小的汉子,笑道:“你也不必提名报姓,难道咱们还不知道你龙当家的吗?听说这次龙当家的红货不少,听来令人心动,要不然,这大热天的在家纳凉消暑多好,谁还愿意跑到这深山野洼里来呢?我说龙当家的,你们双龙镖局,一直就没有失过风险,这多年来,大元宝也该赚够了,你就赔个一次两次,也算不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龙慕文在马上又欠了欠身子,道:“说来惭愧,双龙镖局,全托诸位朋友的爱护,咱们兄弟才能得以养家活口,要说赚了多少大元宝,那可是兄台你取笑了。”

那瘦子道:“龙当家的,看你也是四十上下的人了,也在外面跑过,咱们为你辛苦了一大阵,你总该看出来了吧!你龙当家的已是能养家活口了,你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旁人呢?相好的,你只当少赚点儿,这车上的东西,就赏给咱们吧!”

龙慕文未等他话完,就接道:“这位兄台说的可叫兄弟我为难了,你老兄既是在外面跑的人物,也该体念兄弟吃这饭碗的苦处,东西是人家的,咱们只能把它安安稳稳的送了去,可没有胆子把它当人情送给你老兄,这个还望你多包涵。”

那瘦子冷冷怪笑,道:“这么一说,当家的是善门难开了?”

龙慕文道:“兄弟已把苦衷说了,只好请高抬贵手,你们几位的人情,我姓龙的记在心里,待兄弟把这东西送到地头,我绝忘不了几位的交情。”

那瘦子接道:“龙当家的,你的苦衷,咱们也知道,但是咱们的苦衷有谁知道,今天咱们初次见面,愿意卖个交情。”

龙慕文道:“多谢多谢!”

那瘦子笑道:“好说,好说,以兄弟我看这样好了,你们把东西留下,其馀马匹车辆,咱们一概不要,龙当家的与几位朋友由咱们奉赠白银千两,以作盘川,当家的,你看这份交情如何?”

他这几句话,说来虽然委婉,但可把双龙镖局侮辱得一文不值,任龙慕文修养再好,也是忍耐不下,当下一扬双眉,朗声说道:“好朋友,你这份交情,姓龙的真感激你,不过,你老兄也得把话说明,总要教兄弟心服口服,同时我回去也好对家兄有个交代。”

那瘦子道:“姓龙的,你枉在江湖上走了这多年,也太不聪明了,今天咱们三句话并一句话说,你能否交代是你的事,要留红货则是我的事,反正今天不留东西是绝不行……”

这瘦子话说的横蛮无比,“虬髯神判”听得一翻虎目,就想跃下树去,但被“江南醉儒”伸手阻止。

瘦子话还未完,龙慕文身侧一个健壮的大汉,早已忍耐不住,暴喝一声,如绽春雷,道:“好小子,你话说的这么狂,老子就不相信你是天王下世不成?”但见人影一动,这大汉已跳下马来。

龙慕文一见那大汉下马,也忙的翻身下马,一手拦住那大汉,一面对那瘦子道:“话既说得如此,你老兄也太强人所难,这明明是冲着我双龙镖局而来,但兄弟扪心自问,并没有得罪老兄之处,不过你老兄既然见爱,我姓龙的也不能不识抬举,不管好歹,也只好现丑了,不过,请你老兄报出万儿来,日后也好领你这份情。”

那瘦子嘿嘿一笑,道:“这还爽快,告诉你吧,相好的,我提个名字给你听听,‘峨嵋仙鼠’殷荣就是在下。”

龙慕文身旁那大汉抢出跃前道:“小子,该你要死了,你可知道老子叫什么?告诉你吧!‘野大猫’刘二虎就是我,老子一口把你这小老鼠给活吃了去。”

“峨嵋仙鼠”殷荣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受了这等辱骂,当下往前一窜,道:“浑小子,待爷爷来收拾你。”话出人到,灵快至极。

龙慕文挺身一迎,道:“相好的,龙某是事主,我陪陪你吧!”他心知来者不善,而且自己这边押着重镖,只宜早早把对方解决,在这等深山之中,迟则变生,是以他一出手,就顺手在马鞍上取下自己兄弟仗以成名的链子锤。

那殷荣见龙慕文取出兵忍,也不敢大意,手在腰际一带,取出一柄缅钢软刀,迎风一抖,刷刷直响。

龙慕文一看对方用的兵刃,就知他手底必然不弱,左手扣链,右手一抡,链子锤啸风如号,一招“虎入羊群”兜心直击而去。

“峨嵋仙鼠”殷荣,不必仙鼠二字,身子灵巧无比,身子猛一矮,翻身一滚,人已到了龙慕文身前,缅刀一晃,一招“春风拂柳”刷刷两刀,直向腹下剁来。

龙慕文链子锤远出,这时见他近身攻到,忙的手腕疾沉,一招“回头啸月”链子锤倏的疾收,猛击而下。

殷荣滑身一闪,让过一锤,顿时展开八八六十四式八卦连环刀,但见碧蓝一片刀光,宛如刀海一般。

那龙慕文在链子锤上,也有数十年的浸淫,一时也锤影如山,呼呼风生,两丈方圆以内,尘飞草偃。

二人这一动手,其馀之人,立时也杀在一起。

那自称“野大猫”刘二虎的,原是个浑人,他只因气殷荣那狂妄之态,所以他手执大铁棍,翻着一对大眼,盯着二人,准备得着机会,把他击毙棍下。

双方斗了约一顿饭工夫之久,场中之人,互有死伤,但那黑衣妇人,与那白发老妪,却静在一旁,冷冷相看。

就在这时,龙慕文无心久战,奋起神勇,链子锤风旋电动,幻起千万锤影,一招“万点繁星”,直向殷荣罩到。

这一招威力直罩三丈方圆,任“峨嵋仙鼠”如何灵滑,也无法避过。刘二虎在旁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个机会,那肯放过,虎吼一声,一抡铁棍,一招“直捣黄龙”硬向“峨嵋仙鼠”下盘捣去。

殷荣已受链子锤所困,那里还有心顾到刘二虎从旁杀上,只听一声闷哼,已吃铁棍扫上。

“峨嵋仙鼠”吃铁棍一扫,当下半条腿骨痛如折,立时摔坐地上,这时上面链子锤又重重击下。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见人影飞空,宛如一只灰鹤,从九天而降,半空中,灰袖一拂,仅这一拂一挥之势,已夺过链子锤,震退龙慕文。

同时间竹杖轻拨,已将刘二虎震退五七步,摔坐地上。

这一出手,威力非同小可,早将所有之人震慑当地。

隐身在树上的“江南醉儒”、“虬髯神判”也看得大为惊骇,定眼向场中看去,来人已落实地,右手倒提链子锤,左手握着竹杖,正是那白发老妪。

“虬髯神判”向“江南醉儒”问道:“师叔可认得这老婆子吗?”

“江南醉儒”摇摇头道:“我地方真跑了不少,可还未见过此人……”略一沉吟,又一晃脑袋,道:“嗯,嗯嗯,如果我猜得不错,这老婆子恐怕就是双凶四怪的‘一杖追命’的吕疯婆了。”

“虬髯神判”,道:“不错,看那根竹杖,不是半截红的吗?”

二人说话间,那场中白发老妪已阴沉沉的笑道:“果然手下有几招,咱们的小老鼠险些被你毁了!”说着右手一扬,把链子锤往龙慕文身边一丢,道:“家伙给你,要是还不甘心的话,不妨再来试试。”

龙慕文这时已被震得血气浮动,嘴里直发甜,眼冒金星,心知今天遇见厉害的对头,不分个水落石出,是不能罢休。

这一杖追命的吕疯婆,虽然出名的狠毒,但却少在江湖走动,劫镖夺银之事,更是从来没有做过,是以龙慕文怔怔瞧了她一阵,依然想不出这白发老妇人是谁,这时见她把自己兵刃抛还过来,而且言词之间,不但骄枉至极,而且更明明说这镖已非劫不可。

镖局把镖看成性命,丢了命也得维护镖货的安全,这样才能保住镖局的信誉,有信誉才能吃这行饭,是以,龙慕文调息一阵,勉强支持着,兵刃也不捡拾,一弯腰由靴筒里取出一把匕首,举步上,抱拳当胸道:“在下龙慕文,有眼不识高人,但今天之事,必是冲着我龙家来的,冤有头,债有主,凡事自应由我龙某担当,在下这一班朋友,不过是为了义气,为了生活,来替我双龙镖局撑面子的,什么事与他们都毫无牵连,诸位自不能把他们当作仇人看待,不管今天之事如何了结,不能难为他们。”

“江南醉儒”与“虬髯神判”听他这一番话,心中连连赞叹,“虬髯神判”道:“师叔,你看此人真够义气,真是好汉子。”

那边龙慕文又道:“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在下自不能把客家的东西,来换取龙某这条贱命,我绝不能睁着眼看几位把东西取走,在下的意思想必诸位定然明白,不过我龙某有件请求,就是请几位把与我龙家有什么过结说明了,同时也把这位老人家的称呼告诉在下,也好叫在下不致做一个糊涂鬼……”

“一杖追命”吕疯婆阴阴一阵怪笑,道:“龙娃子,你真可算是孤陋寡闻了,难道我这根竹杖你也不认识吗?老实对你说了,也好让你安心,‘一杖追命’就是我老婆子,再说明一点,吕疯婆这名字你总该听说过了。”

龙慕文听得吕疯婆报出名号,心中大吃一骇,但此时已自分必死,倒也甚是平静,当下冷冷一笑,道:“原来是吕老前辈,如若死在你老人家手下,也不辱没了龙慕文这三个字,但我有一点不明白,我龙家与老前辈并没有什么过不去之处呀!”

吕疯婆冷冷的颤颤的道:“今天我老人家为了创建九阴教五岭分堂,所以供你的红货一用,只要你痛痛快快的答应,我老人家不独不为难你,而且还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南醉儒”与“虬髯神判”听得心中暗道:这“九阴蛇母”莫幽香果真厉害,怎么把江湖上这些出名的怪物全收罗了呢?

龙慕文这时既已视死如归,豪气大壮,听她这一说,当下“呸”了一声,高声喝道:

“老妖妇,你别做梦,只要你龙大爷三寸气在,你休想碰它一碰!”

吕疯婆听他出言相骂,脸色一变,手中竹杖一顿,冷哼一声,道:“这是你找死,可怨不得我老人家了,你就请进招吧!”

龙慕文挥动匕首,猛向吕疯婆冲出,他此时已存心拚命,进招凶险无比。

吕疯婆见他全力刺来,也不拒挡,冷冷笑道:“念你是一个晚辈,我在十招之内,绝不还手,你若能在十招之内,把我刺死,那就是你的造化。”说话身形疾闪,已绕到龙慕文身后。

龙慕文一昧猛攻,她的话连听也没有听,一刺不中,二招又到。

二人这一动手,镖局之人虽然适才龙慕文说过,不干他们之事,但这些人全是热血汉子,讲的是血性义气,那里能袖手不管,一见二镖主跟人拚命,也各抄家伙,跃上前去,九阴教也自有人上前应战,登时杀成一片。

那静站一旁的玄衣黑妇,这时也长啸一声,东跃西纵,上前助阵,但见她手扬之处,镖局便有人摔倒地上。

暗玉琪忍不住扯了扯“虬髯神判”问道:“大师兄,这女人难道会邪法吗?”

“虬髯神判”凝神对那女人瞧了一阵,道:“这女人乃是吕疯婆的女儿,人称‘闻香索魂’,善于施放一种迷香,我虽未见过她,却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顿了顿,又道:

“如果师弟以后遇上她,只消事先将鼻子塞起,她那香就没用了,至于她手底下功夫,那就平常了,你在这里不要动,待愚兄前去把她收拾了再说。”说话间,朝着“江南醉儒”望了望,似等待他的应允。

“江南醉儒”生平嫉恶如仇,他追踪下来,自是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如若不是吕疯婆自报九阴教的名号,他可能迟一点出面,既然吕疯婆自认是九阴教的堂主,是以绝不能再叫镖局吃亏,他一见“虬髯神判”望着自己,在徵求同意,当下点头嘱道:“这母女两个,颇不好惹,你自小心。”

“虬髯神判”多年未能痛快的一现身手,这时见“江南醉儒”满口答应,不由豪气油生,立即大喝一声道:“双龙镖局的朋友,不必惊慌……”声音未落,身形一长,由树上疾扑而下,迅如坠星,直落到“闻香索魂”吕宝瑛身前。

他人尚未落实,右掌已击出一股劲风,同时自己抢了上风头站下。

“闻香索魂”吕宝瑛没有料到会突来高手,被“虬髯神判”掌风一震,脚下一浮,直退出四五步,才拏立身形,抬头一看,只见来人神威凛凛,不由心中一骇,但她此时仗着有母亲在场,一翻三角眼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多管我们的闲事?”

“虬髯神判”冷冷一声长啸,手捋虬髯,道:“我是专管人间是非善恶,承蒙武林朋友的抬爱,称我一声‘虬髯神判’这名字你总该听见过了吧?”

“一杖追命”吕疯婆与龙慕文十招未过,她因讲过让他十招,是以还未还手,她突见有人由树上飞下,见来人身法,就知来了高手,正想毁食前言,举杖袭击龙慕文,忽听来人竟是黑道克星的“虬髯神判”,不由得心里一怔,当下撇开龙慕文,竹杖一点,人已跃到女儿身前,对“虬髯神判”打量了一番,道:“你果真是罗大侠的门下吗?”

“虬髯神判”因她也是一位武林前辈,也很客气的答道:“不错。”

吕疯婆道:“我老婆子与你们黄山一支,素无恩怨,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何苦来管这笔闲帐。依老婆子说,我们两家还是保持这份交情,你自请便,那我老婆子心里定然不会忘了你这份盛情,又何必为了他人之事,伤了彼此的和气呢?”

“虬髯神判”哈哈一笑道:“本来咱们也不愿多管闲事,但你不该鬼鬼祟祟戏弄于我,更不该投身九阴教,为虎作伥,荼毒武林,如果你能及时退出九阴教,放人家镖车安稳过境,那么我也绝不伸手多事。”

吕疯婆也冷冷笑道:“你虽是一番好意,但是我老婆子作事,一生还未听过别人的,你对我说这话,不觉着是自不量力吗?”

“虬髯神判”冷哼一声道:“我念你也是位武林前辈人物,成名不易,才这等忠告于你,如果你执迷不悟,那也怨不得别人了。”

吕宝瑛见“虬髯神判”对吕疯婆如此指责,不由心中激起一股怒火,当即叱喝一声,道:“你住口……”双掌一翻,向“虬髯神判”劈出一掌。

那吕疯婆也一顿竹杖,杖交左手,右掌疾扬,同时向“虬髯神判”袭到。

“虬髯神判”虎吼一声,纵起六七尺高,双臂倏分,两掌各拍出一股劲力,由上而下,分向袭来的掌风压去。

“闻香索魂”吕宝瑛,掌上功夫,那里是“虬髯神判”的对手,只觉自己击出的掌力,与“虬髯神判”压来的劲道一接触,立时感到一种千钧的反弹之力,直向自己逼来,脚下几乎立站不稳,忙的一佥心神,提聚内元,勉力接了一掌。

“一杖追命”吕疯婆右掌与“虬髯神判”的掌力一接,也微微感到一震,冷哼一声,道:“罗瞎子真的教出个好徒弟来了。”

“虬髯神判”与她一接掌力,也不由暗道:“看不出这老婆子外貌这等龙锺,手上的力道却很不弱呢。”

三人对掌之后,吕疯婆冷漠的道:“你不要仗着你师门吓人,我老婆子可不吃这一套,你胆敢伸手管我之事,也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我老婆子欺侮后进了。”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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