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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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血-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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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了。”女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坐在软榻上地何越。嘴角绽出一丝如鲜花盛开地笑容笑道:“你就是游击将军何越是吧?”

    “正是在下。”

    “我便是西阳郡主司马南琴。”女人轻移莲步朝厅房内走来。

    桓伟急忙让手下家丁铺张软榻,摆上桌几,还有佳肴美酒。

    在何越旁边铺设好的软榻上坐下来之后,司马南琴看着何越用她专门勾引男人的声音笑道:“何将军刚刚所言给人如梦初醒之感。可见何将军并非是传闻中那般沉默寡言之人。刚刚受教,本郡主敬你一杯。”

    何越一边举起舞姬已经为他注满的酒杯,一边心里暗忖,这个女人真是了不得,一出场便控制了整个局面。现在厅房中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在这个风骚入骨的女人面前出一丁点的声音。对面席上的桓莹也只能用一双极其嫉妒的眼睛看着笑意盈盈的司马南琴。

    现在看司马南琴好像压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这样到对头桓家的府第来找自己,这个司马南琴好像是过分了一点,有什么事情值得她非要这么做?

    “郡主相敬,在下却之不恭。”何越将小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何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不过不要在此饮醉了忘了我们晚上有约。”

    看着司马南琴一副巧笑倩兮的样子,何越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她掐死,这样的话都可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而且还带着如此的暧昧。

    用眼角瞥了一旁几个人的脸色,果然都是嫉妒中带着愤怒,尤其是桓莹更是如此。这些人今天会来出席桓伟的宴会,当然是跟桓家关系深厚,他们知道自己明摆着脚踏两只船,就算心里默认一旦公开也会感觉不舒服,想到的跟看到的感觉完全不同,对此何越深有体会。而且从身边几个男人脸上的嫉恨之色看来,他们估计已经开始朝男女之事方面开始联想。

    “郡主相邀,在下岂敢推辞。若是引得郡主雷霆大怒,在下区区一个小将还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在目前的情况下,何越也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尽量消除桓伟等人的疑心。果然此言出口之后,身边几个男人的脸色跟刚刚相比稍微好了一些。

    “十八层地狱?呵呵,何将军也是信佛之人?”王栋朝何越笑着问道,虽然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这对于何越来说无疑是久旱中的甘霖。

    “在下偶然之间听一位大师说起十八层地狱的事情,感触良多,所谓万恶淫为,百行孝为先,深深引以为戒。”何越此刻只要消除这些人心中的芥蒂,哪里管的上这个时代的佛教到底展到了怎么样的程度。

    不管何越这话说的是真是假,桓伟等人见他有意跟司马南琴保持距离,心里已经明了,等那股子酸味过去之后,心态也逐渐平复下来。

    桓伟朝司马南琴道:“郡主虽然与何将军晚上有约,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同席,何不就此下问,想必何将军也不会介意。同时也好让我们一闻何将军的高见。”

    桓伟的话出口,何越就明白他们桓家根本不讲司马皇族放在眼里,不然凭着他一个地位低下的骁骑尉也敢替郡主做主?

    司马南琴丝毫不介意桓伟的话,凑过身来,亲自给何越的空杯注满酒,一边微笑道:“有些话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虽然在座的都是名士之流,但是我们要谈的事情在这地方说总有些惊世骇俗。”

    何越心里很不是滋味,夹在这两个大头中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双方都不见面,事情还好说,但是一旦把这事情摆上桌面,自己就里外不是人了。

    给何越的空杯注满酒之后,司马南琴坐正身子。这个骚媚无边的女人挺直了细腰,酥胸坚挺,虽然是在锦衣的掩盖下,但是是男人的都想把锦衣揭开看看下面之物究竟有多少宏伟。

    司马南琴朝桓伟笑道:“若是桓公子乐意,不妨借个地方让我跟何将军叙叙。”

    司马南琴的话让在座的每个人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这话无非是告诉所有人她今日到这里来并不是故意要来捣乱,完全是为了何越而来,而且还有要事跟何越私谈,当然至于是什么事情不仅在座的人都不知道,连何越自己也不清楚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司马南琴这样屈尊降贵地来找自己。

    “这……”桓伟看着司马南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答应她的要求。

    “若桓公子不愿意的话,本郡主也不勉强。”

    “岂敢。郡主若是有此需要,桓伟岂敢阻拦。来人,带郡主跟何将军到三楼去。”

    司马南琴举杯朝桓伟笑道:“如此便打扰桓公子了。”

    说罢司马南琴将杯中酒饮尽,娇躯盈盈站起来。

    何越被逼无奈之下也只能陪同站起来,心里大骂,妖妇。

    司马南琴还没有举步,楼下传来一阵咆哮声,接着是兵刃交击的声音。

    “老子来找何将军有紧急军情禀报,误了事老子剐了你们。”

    何越跟身边的梁津相对一视,失声叫道:“快刀胖子!”( )

第十三章 紧急军情

    “统统住手,让他上来。”梁津从软榻上跳起来朝窗户外喊道。

    接着便听到楼梯被踩得震天响的脚步声,快刀胖子腰挂两把重刀,直冲上来,还没有进入厅房便大喊道:“何将军,嘉兴有紧急军情禀报。”

    何越见快刀胖子不惜直闯桓府知道是十万火急的军情,直接道:“这里的都不是外人,说。”

    “孙恩率长生人出海岛,上浃口,已下鄮县,分兵二路,自领八万流寇大军直逼山阴,另外一支军由孙恩妹夫卢循统领南下临海。”

    快刀胖子一口气将军情说了出来,这话让厅房内所有人心中一紧,司马南琴一张俏脸更是变得煞白,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不断喘气的快刀胖子。她完全没有想到战报居然在这个时候会送到这里来。

    何越见快刀胖子这么着急地进来知道有意外的事情生,但是完全估计不要孙恩会铤而走险,率军登6,一时间都被这消息给弄蒙了。

    “将军……”快刀胖子见何越愣住,不禁轻呼了一声,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将厅房中失神的人都惊醒过来。

    “那孙恩的八万流寇如今动向如何?”

    “得讯之时,流寇前锋已经逼近上虞。6大叔派属下星夜兼程赶到京师,要将军即刻返回嘉兴。”

    何越继续问道:“前方得讯至今多少时间?”

    “二月初九酉时三刻报讯。”

    快刀胖子说出这个准确地时间时。厅房内除了何越梁津之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想到何越地那些看上去还不成气候地手下居然能够报出准确地得讯时间。

    “三天前地战报。好。我知道了。你马上回落梅院收拾行装。我随后便到。立即出城。”

    快刀胖子领命匆匆离开。

    看着厅房内沉着冷静地何越。桓伟跟桓莹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何越现在地样子远比他们事先想到地更加沉稳有度。完全是一副大将之风。即便是比他再高一级地定远将军吴竞也没有这样地气度。

    何越地目光朝窗户外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蒙地天气开始下起雨来。他轻叹了口气道:“桓公子。我们现在要立刻离城。多谢款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这军报准确吗?”王栋见何越说要走。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们的军报或者稍有误差,但是大致上应该不会有错,谢将军的战报几个时辰之内也会送到京师,谢将军比我们会更早得到消息。”梁津朝桓伟解释道。

    “他们的战报没有错,我们也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得到消息,孙恩的流寇已经从浃口登6。”娇媚的声音在何越的身后响起。

    厅房中的人目光无一不集中在了司马南琴的身上,看着她轻轻柔柔地说出这个消息,感觉十分诡异。

    何越听司马南琴这么说,心中恍然,她之所以这么急着找自己密谈的就是这件事,如果自己得知战报就会马上离开建康,因此她必须在自己得知战报之前跟自己谈定她想要谈成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风骚女人似乎已经没有时间了。

    虽然这个军情来得仓促,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却将司马南琴的邀请推到一边,也算是给自己解了围。

    军情已泄,再过不了多少时间谢琰的战报也会送到建康,司马南琴不再顾忌身边的桓伟等人朝何越道:“此次孙恩登6人数众多,自领八万流寇,兵逼山阴,谢琰将军虽然有两万士兵屯守山阴大寨,但是必然有力难施。不管如何这次不能再让孙恩得逞。”

    何越回头朝司马南琴笑道:“郡主是指不要让孙恩得逞什么?”

    看着何越现在还能够笑得出来,不论是司马南琴还是桓家兄妹或者定远将军吴竞都对他的定力心生敬佩。

    “当然是什么都不能让他得到。”

    何越摇摇头,沉吟地道:“孙恩登6浃口至今已经三日,不管谢将军是战是守应该已经安排妥当,我们二人即便现在回去也只是看看后果如何。”

    “若是谢琰将军被孙恩压制,周围各郡必然惨遭劫掠。”

    “若果真如此,可以弹冠相庆,东南五郡去年刚遭孙恩之乱,百姓饥馑未除,见流寇来,必然逃至山林,即便孙恩劫掠恐怕也难有收获。”

    “弹冠相庆?”厅房内除了梁津之外,谁都没有办法明白何越为什么要说固守还能弹冠相庆,而且面对的还是一群流寇。

    何越知道这类军情大事现在还不能随意让桓家的人知道,虽然谢琰的战报会更加详细地传来,但是对于东南的情况这些远在京师的人两眼一抹黑,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明白结果的。

    “好了,我们要立刻离开。诸位告辞。”

    何越跟梁津说罢匆匆下楼,才来到门口,楼上司马南琴喊道:“稍等,我同你一同离开。”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建康城在风雨之中仿佛如飘摇的东晋王朝一样。

    何越梁津出门之后,司马南琴在后面急急追来,护卫环护左右。能够让这个权势巨大的郡主在雨中急奔的也只有她眼中那两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

    “何越,你先站住。我问你两句话。”

    后面司马南琴的声音传来,何越闻言在路上停下,挥手让梁津先行离开,转身朝司马南琴问道:“郡主还有何事要问?”

    大雨下,司马南琴的衣裳已经被雨淋湿,显露出曼妙的身体曲线,让何越大饱眼福,在这慌张之中这个骚媚入骨的女人没有了那种勾魂夺魄的风情,就好像一只落汤的锦鸡一样,反而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司马南琴娇喘微微,目前京师之中对于南方形势最了解的人就是何越跟梁津,为了能够更进一步掌握战事的走向,司马南琴连自己的郡主身份也顾不得了。

    “你认为此战是胜是败?”

    何越看了看司马南琴身边的护卫,司马南琴会意,朝护卫轻喝道:“都退下。”

    走到司马南琴跟前,何越低声地道:“这事情是我个人推测,做不得准。”

    “说吧。”

    “若是谢将军固守山阴大寨,此战会赢,虽然流寇到处劫掠,有所收获,但是损失不大。若谢将军要跟流寇争锋,此战必败无疑。”

    “为何?”司马南琴看着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将他刚刚说的以防万一的话,直接忽略掉。

    “若无十足把握,孙恩岂肯分兵?之所以分兵就是要骄谢将军之心,谢将军常言,‘苻坚百万之众,尚送死淮南,况孙恩奔逃归海,何能复出?’。此战恐怕凶多吉少。”

    “谢琰两万士兵真是如此不堪一击?”司马南琴诧异地问道。

    “此时孙恩初出海岛锐气正盛,若与之交锋必无幸免,宜避其锋芒,战则必败。这些仅是在下个人推测,郡主万勿传扬,徒扰民心。”何越说完朝司马南琴抱拳后,转身飞奔而去。

    他之所以瞒着桓伟而把实情告诉司马南琴主要是因为现在把持朝政的是司马元显,触怒了司马南琴的后果远比触怒桓伟更加严重,而且司马南琴早一日得知战事走向,可以让司马元显早一日准备军队南下,所以何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飞奔到落梅院之后,十几个亲兵已经将行李收拾完毕,专等他回来。

    不过令何越深感意外的是周雅澜居然也在落梅院。

    “周小姐,你怎么也在?”

    “孙恩登6浃口,我已得到消息,所以急忙过来告诉你,没想到你们比我们还要快一步。现在你是不是要马上出城?”周雅澜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何越。

    “不错,我们要立刻出城。”

    周雅澜俏脸上阴晴不定,让何越大为疑惑,过了一会这个精灵美女拉着何越的袖子走到一边低声地问道:“让我送你出城吧?你让梁津和士兵先走。”

    何越深吸了口气,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周雅澜要干什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陪我走走行吗?从这里走到北城门,你们不是也要出城吗?顺便陪我走走,花不了你多少时间的。”周雅澜低着脑袋,俏脸上一阵绯红。

    看到她这个样子,何越就算再白痴也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虽然现在军情紧急,但是自己总归要出北门,是不是跟她走在一起都一样,点头道:“好,我先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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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雨落长街

    周雅澜打着一把用棕叶做出来的伞跟何越并肩走出落梅院,走上乌衣巷。

    看着因为落雨而空无一人的巷子,何越朝同在一个伞下的周雅澜笑道:“周小姐,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好像不适合吧?”

    “别说话,静静地听雨打在簦上的声音,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好听吗?”精灵美女的眼中闪动这让何越难以理解的光芒。

    听周雅澜这么说,何越感觉一阵无语,心里暗忖,这个丫头不会下作到连这点时间都要拖延自己吧?不过转念想想这不可能,她又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收到军情,不会这么准时地出现。

    陪着周雅澜走出乌衣巷来到南北大街之后,何越听着雨点打在棕叶上的声音,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打伞了,同样也很久没有听过雨点打在伞上的声音。那种感觉好像还是前世少年的时候才有,之后便再没有过了。

    在前世成年之后,自己不需要打伞,不管在怎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硬朗的军人都不需要打伞。而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除了这次见过模样类似后世的伞之外,平时连伞都没有看见。雨伞,如果不是这次周雅澜搞怪,自己已经忘记了这种器物。

    南琅琊郡城内的雨越下越大,雨点从长天上直落下来,将整个城市覆盖,视野很近,似乎天地就这么一点大一样。风雨之中给人无处栖身的飘摇感觉,而这棕叶簦下却可以遮风避雨。

    雨打在棕叶上很好听吗?何越一点都不觉得,只是在这样风雨飘摇的黄昏里,能够缩在一把小小的伞下确实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只是这温馨感来自外面的滂沱大雨,因为大雨所以才感觉这伞下会有那种温暖和安稳。

    靴子踩在长街上溅起小小的水花,随着距离落梅院越来越远,小小的棕叶簦下,温馨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何越从来没有想过一把雨伞就能够营造出这样的氛围来,虽然他很想在雨伞下的女人是另外一个,但是即便是周雅澜还是令他有心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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