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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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血-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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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可奈何。能够在交战中想出适用可行的计策,由此可见这个人是一个惯用计谋取胜的人。”

    “那我……”

    “不用灰心,只要多加历练一样可以锻炼出高明的眼光和头脑。”周毕朝周炫笑道。

    回到住处之后,何越拉着梁津到院子里。梁津诧异地问道:“你要做什么?再过一会又要去那个地方了,别弄得让师父他老人家在那里干等。”

    “没事,就练一会,我刚刚想到的。”

    “你想到什么?”

    “就是踩脚,你用你的脚来踩我的脚,我也是这样,看谁能够踩到对方的脚。”

    “呃……这个不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吗?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玩这个?”

    何越微微笑道:“你不要管就是,只要你能踩到我的脚就行了。包管这个简单的把戏能够让你变得更加厉害。”

    说着何越朝梁津的脚下踩去,一场玩闹式的练习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天,何越同梁津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一到晚上就会上青楼,不过并不是去狎妓而是去跟上官弘扬学习击剑之术。虽然他们不叫妓女陪坐,但是包间的费用一样令他们大呼肉痛,七八天功夫就让他们的银子差不多用光,幸好上官弘扬在他们囊中见底之前告诉他们要离开庐江城,便扬长而去。这让何越感觉他跟这青楼伙同起来骗自己的银子一样,不过学到的东西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上官弘扬扬长而去之后,何越跟梁津也不用天天晚上跑青楼,再加上这个月的薪水开,让二人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何越拿着怀里揣着银子朝梁津问道:“梁津,我要去把铁匠铺的那两件东西拿回来,你要跟我一起去城里走走吗?”

    梁津摇头道:“就这么屁点大的事情,你还是一个人去好了,不过你自己注意小心,昨天我听到风声说那个桓效要对付你。只是这几天我们白天都在睡觉他们才没有逮住我们,你出门的时候要小心。”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没有这么容易搞定的。你自己要小心才对,别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跟房里的那两个女人扯上关系,要是被我现了,哼哼,让你吃我老拳。”何越扬扬拳头出门去了。

    “小样。”梁津在他背后做了一个下流动作,接着拿起桌上的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

第十六章 新水长歌

    从城中铁匠铺拿了两件飞檐走壁用的勾索之后,何越提着小包袱独个人在庐江城内闲逛起来。这段时间一直跟梁津在一起,除了睡觉之外鲜少有独处的机会,如今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感觉还非常不错。至于那个可能会来找麻烦的桓效,何越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自己不到偏僻的小路窄巷中去,就算是桓家的人也不敢在大街上对自己大打出手。

    闲逛间何越不知不觉来到新水河边,新水河从庐江城北面穿城而过,再从城东留出,使庐江城东北城区跟另外三个城区隔开。连接着东北城区和另外三个城区的是五座大桥,在何越眼前的这座桥正是五座大桥中最宽最长的横霓大桥。

    新月当空,皎洁的月光照着大地使之蒙上清冷之色,昭示着秋天的临近,远处矮树高墙,寂然无声,面对着这个充满了古典韵味的情景,何越浑然忘却了刚刚来过的那个繁华之地,一时间心神俱醉。

    新水河上流水无声地弄碎月影,何越抬头望去,平直的河道上一点黑影逐渐靠近,像是有人摇船而来。

    四下无声,只有眼前的美景让人沉醉,这样的景色在前身的世界里是永远看不到的,也只有在这个遥远的古代才会出现如此优雅宁静的场面。

    俄而,一声清丽却带着些许幽怨的声音在新水河上响起,虽然是从远处传来,但是又似乎在人耳边呢喃,“山河柳外冷摇春,激楚鸿归辍棹晨。宿在秋风天际雁,从来晓露渡头人。水篱梦破和亲虏,柳巷灯残跋扈臣,芦花溅泪犹沾草,舟过清江破浪痕。”

    随着新水上的歌声响起又停歇下去,何越看到刚刚的小船已经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溯流而上。船上一个人身着蓑衣,头上带着竹笠,两手执桨朝横霓大桥靠近。

    在新水上棹桨长歌的女子引起了何越极大的兴趣,很明显这个在宁静的夜晚漂流在水面上的女人并非俗人,歌声中暗藏的幽怨让这个宁静的环境染上了一丝的悲戚之色。

    小木船靠近横霓大桥,执桨的女子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朝桥面上的何越望来。竹笠下面是一张美丽的俏脸,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船上的女子伸手将头上的竹笠摘了下来,青丝秀如瀑布一样滑落在背后,在何越面前完全露出自己的容颜。

    看清楚这个女子的容貌之后,何越微微一愣,接着朝船上的女子挥挥手。

    女子手里拿着竹笠。朗声地朝桥面上地何越道:“何大人。要不要让我载你一程?”

    何越连连点头答应。觑准小船地位置。从桥面上跃过栏杆直接跳了下去。脚尖点在木船上。木船摇晃了一下接着又恢复平稳。

    “何大小姐。这么有雅兴。居然一个人划船在新水河上。”何越上船之后将手里地包袱放到一边。在船头坐下朝重新带上竹笠地何雁问道。

    “我是刚刚送走了一个人。刚好要回府。看到你在桥面上。就打算载你一程。你应该也是要回府吧。”何雁继续悠闲地划着船朝何越问道。

    “是啊。刚刚从城里拿了一点东西。闲着没事就到处逛逛。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大小姐。真是好运气。省得再走这么多路。”

    何越坐在船头一双眼睛打量着何雁。现这个女人真地是很了不起。不管是穿怎么样地衣服都能够穿出品位来。就像是眼前这身普通平常地蓑衣竹笠穿在她地身上都让人感觉到悠闲自然。

    目光再转,从何雁身上离开落在她的脚下,只见她脚下放着一把长剑,剑鞘乌黑,像是木头被烧灼过的一样。何越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抬头惊讶地望着何雁。

    “你怎么了?干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何雁朝何越不解地问道。

    “你刚刚送走的人该不会就是上官弘扬那个老头子吧?”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回轮到何雁大为惊讶地问道。

    “我认得他使用的这把承影剑。”

    “你认识那个老不死的家伙?”何雁竹笠下俏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何越。

    何越洒然笑道:“是啊,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跟那个老家伙混迹在青楼……”

    “青楼……你跟那个老不死的一起去的?”

    “不对,我跟梁津一起去的,老家伙每天都在那里等我们。哦,不对不对。”何越连忙摇着双手解释道:“我跟梁津还有那个老头子去青楼不是玩女人,而是在那里让他传授我们击剑之术。”

    何雁柳眉微微皱起问道:“要传授剑术也可以选择别的地方,为什么要去青楼?”

    “因为半夜的时候一般的地方都没有营业,只有那些青楼还开着,我们总不能让老家伙在街头巷尾给我们传授剑术吧?再说我也觉得青楼不错,虽然那里人多耳杂,但是保证不会被人窃听去。”

    何雁听了何越的解释之后,脸上的皱着的柳眉微微松懈下来,有点嘲弄地笑道:“老不死的居然会选择青楼做为传授剑术的地方,真令人想不到,不过你这个做徒弟的好像对那个老不死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尊敬。真不懂他是怎么挑选弟子的。”

    “我?呵呵,大小姐你可弄错了,那老家伙的弟子并不是我,我只是在他授课的时候旁听而已,他真正的徒弟是那个梁津,你见过的。”

    “是他?嗯,那个人忠厚老实,比你可靠多了,老不死的眼光还不错。不过说来也可惜,你怎么没有成为老不死的徒弟?要知道这次从庐江离开之后他是不会再出山的。”何雁看着何越颇有点为他惋惜。

    “可惜什么?老家伙的也就是击剑之术的要点跟我们说了几个晚上而已,是不是徒弟有什么区别。昨天晚上老家伙不是就说自己要走的吗?怎么今天才离开庐江城?”

    “他没有教你们剑招?或者是他只教了那个梁津也说不定。”

    “不可能,老家伙说得很清楚了,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套自己的剑招,想要登峰造极就应该自创,从别人那里学的剑招越精妙越高深,自创的可能性就越少。不管再怎么精妙高深的剑招都不会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所以他一直鼓励我们自创,当然不可能把剑招传授给我们。”

    何雁脸上绽出一个笑容笑道:“这么说来他还是挺看得起你们的,虽然老不死的为人不怎么样,但是论眼光绝对是一等一的,难怪爹会这么忌惮你们。”

    “老家伙人品还可以啊,怎么说他为人不怎么样?”

    何越听到何雁这话之后,心里大为不满意,虽然他是一口一个老家伙,但是对于上官弘扬却是打心里佩服,这个光杆高手最起初既没有钱财也没有势力,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完全是他个人的努力所致。对这样一个不向任何强权低头的人,何越是打心里佩服。

    “为人不能只光看表面,如果只看表面的话,谁会想到一向手段狠辣的你也会在这里跟我说这些琐事呢?”何雁用略带嘲弄的语气打趣道。

    “呃……这个……就算老家伙人品不怎么样,他还不是把自己的承影剑送给你了?”

    何雁摇头苦笑道:“这本来就是我娘的故物,老不死的因为自己要隐世不出所以才把承影剑还给我。”

    “哦。原来是这样。”何越点点头,心里明白何雁为什么说上官弘扬的为人不怎么样。

    从何雁的话中可以知道上官弘扬跟她母亲交情深厚,而且极可能以前还是情侣之类的关系,这也难怪上官弘扬会在何府鬼鬼祟祟,应该是去缅怀故人。可能是某些原因导致两人最终没能够在一起,这样一来也就能够解释何雁为什么说上官弘扬为人不怎么样了。

    “你不要装出一副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好不好?你才多大就装得跟个老头一样。”何雁见何越这个样子忍不住低声嗔道。

    “呵呵,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懂得东西却是不少。”

    “你不想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事情吗?”

    何越摇头笑道:“老家伙那些烂芝麻的陈年往事我可没有兴趣,如果大小姐愿意说的话,自己会说出来,如果不愿意说的话,我问了也没有用。”

    “也对。”何雁扬起头轻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说来没什么用了,只是觉得我娘挺委屈的。”

    “我看那老家伙也肯定挺委屈的,男人要是不努力,女人就会嫌弃他没上进心,男人要是太努力,女人又会说他辜负了她的青春。总之做男人也挺难的。”

    “好像你有过很多女人一样,别没经历过就随便胡说。”

    “这是历史经验,跟有没有经历过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想象就能够想到,难道不是吗?你看男人风花雪月座谈清议肯定觉得他不务实,要是年年领兵打仗征战沙场,你又觉得自己虚掷青春。女人对男人的要求实在让男人有不知所措之感。”( )

第十七章 道统有别

    河风如少女软弱的手掌一样拂过脸颊,带来一丝丝的清凉,小木船溯流而上,越走越远。随着两人对话逐渐多起来,何雁心里怪异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好像自己对面船头坐着的并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老于世故的男人。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朦胧的夜里,那张脸上看不清楚往日的稚嫩,让这样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何越见何雁不再说话,感觉气氛有点压抑,无话找话地朝何雁问道:“大小姐这次来参加秋分大典收获如何?”

    何雁俏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摇头道:“这几天来,我一直没有心情管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做得怎么样了,我打算再过两三天就回会稽。”

    “两三天,秋分大典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是啊,但是我想要尽快回去。呵呵,在这里免得让人费神。”

    何越明白过来点点头道:“也对,在这里确实会有一些麻烦。对了,我想打听一下会稽郡。大小姐能给我说说吗?”

    虽然上次周毕已经大致说过会稽郡的事情,但是何越还是觉得不是很放心,现在遇到何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探消息的好机会。

    “会稽,吴越故地,因夏禹大会诸侯于此地而得名。春秋时会稽为越国都城,吴越征战多半生于此。后秦王政统一天下,置会稽郡。人杰地灵,英雄汇集,项羽集吴中八千子弟纵横天下,就是在会稽。东南形胜之地莫过于此,东临大海,西扼豫章,北接建康扬州,太湖之地有鱼米之乡,浙江有盐田之利,而民风纯朴善良,是富贵之所在。”

    何越接着问道:“那现在会稽郡情况如何?”

    “情况?唉,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自从孙恩作乱,沿海常遭骚扰,百姓流离失所。可是王家却没有能力阻止,让人心烦不已。”何雁的柳眉微微皱起来。

    “王家没有能力阻止?”何越心里大喜,继续问道。

    “是啊。王家子弟多为倨傲骄狂地文人。座谈清议。如果说是口舌之争。天下无人能及。但是真要领兵打仗却没有一个能用。真正是无能之人。所谓国贫则思良将。家贫则思贤妻。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即使会稽遭乱。王家尚不思悔改。我看也是气数已尽。”

    何雁脸上露出一个悲哀地神色。不知道是因为感慨王家地没落还是因为自己地身不由己。她脸上地表情显得格外动人。

    听着何雁这些话。何越心里已经对会稽郡地情况有了一个大致地印象。如果说王家对孙恩无能为力地话。那么由孙恩引地动乱将会继续下去。这也正是自己一展身手地好机会。只要能够在会稽立足。必然会有一番成就。这都要拜王家地文风大盛所致。

    “对了。为什么王家地从文之风要比别地家族更加盛行呢?”

    “这也有好几个方面地原因。先是王家前几代地人从文受益颇丰。许多人都是名士出身。声名响亮。使王家熟为人知。后人自然不肯将这种家族传统弃之不用。再则从文比从武更轻松。而且从文之人仕途远比从武之人更优越。还有就是富贵。真是饱暖思淫欲。江东八家贵族除了周家地处西陲与胡人年年交战而保有律己之心之外。其他家族大多奢华无度。争相攀比。就是谢家现在也有这样地倾向。至于座谈清议说起来源远流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何越被何雁地话勾起了兴趣。他就是对现在这个环境还非常不熟悉。所以打心里想知道一些自己觉得非常奇怪地事情。比如座谈清议这件事情。真想不通这种根本没有用处地清谈到底有什么好。如此令人趋之若鹜?

    “现在反正也是闲着无事,大小姐就勉为其难,一解在下疑惑。”

    何雁笑道:“你还真是好学,不过这些都没有多大用处,只能供闲聊时用。清谈之说由来已久,早在汉初就有这样的事情,那个时候由于要休养生息,因此无为而治与民便利,所以玄黄老庄之术兴起。不过那个时候的清谈跟如今的清谈有本质上的区别。”

    “此话怎讲?”

    “最起初,清谈谈的是治国之道,汉初时要休养生息,必然要使百姓支持这种国策,所以才有座谈清议,玄黄老庄之术兴起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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