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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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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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那封信会像石沉大海一般,消失不见了呢?

    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兆,不行,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联系上南浔和苏淮。

    公主亲自举办起来的诗会果真不一般,光是这阵仗别人便无法比拟,八角亭的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举办诗会的地方也幽静,梅花开满园,给冬日平添几分活力。

    楚玉蕤和连亦清跟随祁之乾和玉子璃一同到了举办诗会的地方,正主未到,场面还是一片喧哗。

    楚玉蕤不经意间抬头,瞧见远处一个装饰华丽的马车渐渐行来,庄园门口,外头的宫女掀开帘子,那人抬头,在宫女的搀扶下踩着杌凳下来。

    步子小巧,身形稳当,施施然走来,只是那一小段路,竟然像是训练了多遍一般,无疑是大家闺秀中的大家闺秀。

    虽然楚玉蕤对祁之盈不是特别了解,但她知道祁之盈习武,性格也毛躁,绝对不可能学这般严谨的宫廷步子,只有一个原因……楚玉蕤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身旁的连亦清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拍了拍楚玉蕤的肩膀,问道:“楚楚,怎么了?”

    愣神的楚玉蕤忽而反应过来,微笑一下,“没什么,方才走神了。”

    教楚玉蕤未曾想到的是,这诗会竟然和宫宴一样,按照男女分开坐,楚玉蕤自然而然坐在了玉子璃身旁。

    反正玉子璃今日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对诗的,借用祁之乾的一句话,她就是来见见世面,所以无聊的时候就吃几块糕点,也算开心。

    对面几个不长眼的女子朝着楚玉蕤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看到楚玉蕤时故作惊讶,阴阳怪气道:“这不是云扬楚氏?”

    “可不是嘛!”另一个女子附和,“怎生到了我们夏阳来了?”

    楚玉蕤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没有说话,难道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反咬它一口么。

    “啧,我听说呀,是她在华襄想要高攀十皇叔,可十皇叔是怎样的性格,这样的货色能入眼么?这不才跟着那个什么连阁主来这里了?”

    “什么样的身份配什么样的人,她这种身份呀,也只能同一个江湖人一同过了。”

    周边之人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玉子璃攸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道:“你们胡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几个女子像是背后有人撑腰一样,一点也不怕,对玉子璃道:“既然做了,为什么要害怕别人说呀,我们都是夏阳的子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就是,就是!”

    一声细小的声音发出,没有人注意到,楚玉蕤将方才还未喝过一口的茶杯放在了桌上,翘起了二郎腿。

    众女更是不屑:“你瞧瞧她那坐姿。”

    “嘭”地一声,恍若天地被惊雷贯彻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楚玉蕤这里,只见她手猛地拍上桌子,桌上的茶杯直接离开桌面飞起,再一转,杯中滚烫的茶水尽数倾倒在对面几人的脸上,尖叫声不绝入耳,方才还注重仪态的几个女人发出如杀鸡般的叫声,四处逃窜。

    楚玉蕤掏掏耳朵,可算安静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梨白身影从人群之后出现,一张原本完好的脸却像是僵尸一般表情十分僵硬,楚玉蕤更加确定了心中的那个想法。

    方才被泼热茶水的女子立即上前告状,“公主殿下,她……”

    “好了。”祁之盈出声打断她们想要说出的话,在瞧见连亦清时微微低了脑袋,眼神躲闪,像是未出阁的女子见着自己的心上人的反应一般。

    可表现的再像,楚玉蕤也瞧得出来她是装的。

    “今日请你们来是作诗的呢。”祁之盈微微一笑,那笑容,正是那个能够麻痹人心的笑容!时隔这么长时间,楚玉蕤没有想到,两人又见面了。

    上一次,是她侥幸逃脱,这一次,楚玉蕤不会再放过她了。

    “听闻楚三娘子文采非凡,不若今日诗会由你开始,不知娘子意下如何?”祁之盈开口,直奔主题而来。

    连亦清皱眉,这里虽然有许多人知道楚玉蕤的身份,可并不清楚楚玉蕤在家中的排行,包括祁之盈,为何今日却偏偏叫准了这个三娘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红杏出墙() 
楚玉蕤低头,这样的手段可不是她惯用的?听闻她文采非凡?她是从哪里听闻的?楚玉蕤吸了口气保持微笑道:“玉蕤不及公主殿下说的那般非凡,如若作的不好,还望公主殿下莫要嫌弃。”

    祁之盈巴不得她作的不好在众人面前丢脸,但面上却未曾显露出一分,她十分宽容道:“怎么会呢,今日诗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让大家尽兴,谈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楚玉蕤负手,点了点头,在原地走了几步,略作思考,开口道:“春风又绿江南岸,一枝红杏出墙来。春潮带雨晚来急,一枝红杏出墙来。春雨断桥人不渡,一枝红杏出墙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蚕到死丝方尽,一枝红杏出墙来。”

    “噗……”不少人耸着肩想笑不敢笑,方才祁之盈看向连亦清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有问题,楚玉蕤这几句诗里头,每句都带着个“春”字,后头还跟一句“一枝红杏出墙来”,明显是在讽刺她啊。

    “春天来了,玉蕤作的这首诗多应景呀!”玉子璃拍拍手,得意地望了祁之盈一眼,顺便十分崇拜楚玉蕤这种让祁之盈闭嘴的好方法。

    祁之盈将牙咬得“咯咯”作响,但她总不能当面说出,脸早已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却不能伤害到眼前的楚玉蕤半分。

    公主府之中,传来一声脆响,镜中的祁之盈难受地抓着自己的脸庞,自打上次诗会回来她发了一通脾气后,自己的那张脸便变得通红,虽然一觉醒来没有第一日的颜色那般深,但仔细照镜子能够发现在下巴的周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哗啦——”祁之盈将簪子狠狠地插入了眼前的铜镜之中,方才还完好的一面镜子瞬间四分五裂。

    宫女们听见了声音后连忙进来跪着待命:“公……公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坐在椅上的祁之盈转身,眼眸快要眦裂,“做什么?你们没瞧见我的脸吗?还不快去给本宫找太医!”

    “是是是……”宫女们忙不迭地点头,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还未出门时却又听见祁之盈的一声尖叫:“回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如同疯子一般披散着头发,“不要找太医,本宫自己去找他,本宫自己去!”

    她跌跌撞撞地不知跑向哪里,没有顾着自己是否梳妆,城墙旁边,又窄又陡的石梯就在她的面前,城楼之上,那人的黑色斗篷在空中飞舞,找到了!终于找到他了!

    祁之盈提着衣裙“腾腾”登上了城楼,还未开口说一句话,那人却如背后长了眼睛看见她一般率先开口。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神秘之人未曾转身,低头,便能将夏阳的整个格局看的清清楚楚,“十皇叔那边已经开始出手了。记住,一个月内,我要看见连亦清的尸体。”

    祁之盈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那我的脸?”她记得神秘之人曾逼她吃下一种药物,自己的脸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神秘之人轻笑一声,“怕什么,正常反应罢了,我既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便不会教你去死。”

    祁之盈有些不相信地站在原地,神秘之人却早已没有了同她再聊下去的打算,“现在你只需要全神贯注地办好你应当办好的事情,其他一切,我都会处理好。”

    说罢,他竟自城楼一跃,身后的祁之盈惊讶地差些叫出声来,等她跑到城楼旁朝下看时,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上次夏阳太后已经见识到祁之乾和连亦清的手段,但心中仍旧不服老,既然已经出了佛堂,便不会再灰溜溜地退回去,思虑几日的夏阳太后决定召开一次宫宴,打的便是“一家人在一起聚聚”的幌子。

    同时入宫的楚玉蕤和连亦清自然不会将这次宫宴当成一次普普通通的宫宴。楚玉蕤从前要了解夏阳太后,只能在书上看她的资料,今日见夏阳太后,也算是第一次。

    参加过多次宫宴的楚玉蕤,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手足无措,楚玉蕤拾起一块水果放在自己口中,同身旁的连亦清窃窃私语道:“今日的宫宴可大有不同。”

    连亦清微微转头,看了看仍旧喜欢在宫宴上吃东西的楚玉蕤,笑道:“若是平常的宫宴,我们也没必要来了。”

    他记得华襄帝的宫宴上,自己一转头便看见那个吃东西的她,因为怕被发现吃相难看还差些噎着,自己为了不让她觉得尴尬连忙瞥过头装作在看歌舞的样子。

    楚玉蕤嚼完了嘴里的水果,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衣着华贵的夏阳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来,大殿之内的众人均起身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她手一抬,虽年华易逝,却仍不减当年风采,母仪天下的气势没有消逝半分。夏阳太后环顾殿内,在看见楚玉蕤时故作惊讶地问道:“这孩子便是楚娘子么?”

    座位上的楚玉蕤再次起身作揖,作惶惶状道:“云扬楚氏,见过太后娘娘。”

    连亦清瞥见她发抖的胳膊差些笑出声来,楚楚呀楚楚,这般快便进入状态开始演戏了。

    楚玉蕤低下的脑袋朝着连亦清那边微微转了转,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夏阳太后一来就当众点她的名字的确是她所始料未及的,自己作为华襄的一个子民,夏阳太后能够知道她这号人物,她还蛮惊讶的。

    不过楚玉蕤可不认为是自己名声很响所以夏阳太后知道自己,很显然,她调查过楚玉蕤的资料。

    夏阳太后充满慈爱道:“哀家一看你便喜欢的紧,来,坐到哀家身旁来。”夏阳太后教宫女搬来软座,放在自己身旁,以眼神示意。

    楚玉蕤不知她这又是唱的哪出,低下的头刚抬起来一点又立马低了下去,如一个受惊的兔子般,不敢直视夏阳太后:“玉蕤怎敢,玉蕤惶恐!”

第一百九十章◎嫁是不嫁() 
“怎么,哀家还能是老妖婆将你吃了不成?”夏阳太后说了个玩笑话,她不信,跟在他身旁的女子会是这样个懦弱而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对面的祁之盈难得安静,此时也帮腔道:“太后娘娘既然喜欢楚三娘子,楚三娘子便去吧,今日乃是好日子,莫要惹得太后娘娘不高兴才是。”

    抬头,两人视线相撞,夏阳太后露出一个笑容,“还是之盈懂事。”

    已经到这个份上,楚玉蕤再推辞已经没有什么理由了,她直起身子,道了一声“是”,向着太后身旁的软座走去。

    直到她坐在椅上,夏阳太后才放心道:“开始吧。”

    丝竹管弦之声响起,一队又一队舞姬在宫殿之内表演着歌舞。

    正转场时候,祁之盈忽而问道:“太后娘娘,今日之盈未曾见着子璃郡主呢?”

    太后的眼神环视了一圈,装作十分惊讶地表情,附和道:“是呀,这子璃今日怎生未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坐在夏阳太后身旁的楚玉蕤勾了勾嘴角,那日去刺杀祁之乾的分明是太后的人,玉子璃因为替他挡箭受伤,这般重要的事太后会不知道?现在竟然还腆着脸问为何没见着她,恐怕关心玉子璃是假,实际上另有目的吧?

    果真,在未曾瞧见玉子璃的身影后,夏阳太后立即转过来问祁之乾,“子璃这几日去了哪里?”

    “之盈前几日还瞧见她同摄政王在一块儿呢!”祁之盈同夏阳太后一唱一和,像是早便串通好了一般,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祁之乾只能实话实说。

    “回太后娘娘,之乾前些日子出府遇刺,子璃为搭救之乾中了一箭。”本来玉子璃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却因为从诗会回来时,非要从轿子上跳下来,结果一下子牵动伤口,这次宫宴只能呆在屋里修养。

    “什么?”夏阳太后像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一般,十分惊讶,“那子璃身子现在可好?”

    祁之乾回答:“子璃既是因为之乾受伤,之乾便一定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恢复身子。”

    夏阳太后像是听见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祁之盈端起桌案上的酒杯笑道:“可喜可喜。”

    “哦?不知之盈是遇见了什么可喜的事情了?”

    “摄政王同子璃郡主一往情深,子璃郡主又能不畏生死替摄政王挡箭,有情人遇有情人,太后娘娘,难道这不是一件值得可喜的事情吗?”祁之盈看向祁之乾,这话题变换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祁之乾同玉子璃的关系他们都知道,如果只是在单纯的讨论两人的事也便罢了,正巧促成一件好事,可怕就怕,事情的背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

    夏阳太后抚掌大笑,似乎很同意祁之盈的提议,“哀家看着两个孩子长大,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不若今日,哀家便促成一件事情,赐你们完婚,之恒,你觉得如何呀?”

    许久未开口说话的祁之恒点头附和,“太后娘娘高见。”

    那个神秘之人已经许多日未曾出现了,从前他都在他需要的时候正巧出现,所以自己从来未曾问过那人在哪里,可现在,他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

    “且慢!”正主都还未开口说答不答应,祁之盈便中途叫停,“太后娘娘,之盈觉得,这一喜怎敌得上双喜吉利呢?”

    一种不安的感觉慢慢爬上楚玉蕤的心头,这个祁之盈,到底要做什么?

    夏阳太后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祁之盈手中的酒杯对准楚玉蕤,伸出手,像是在向楚玉蕤示威一般,“之盈觉着,太后娘娘身旁的楚三娘子不错,太后娘娘不也喜欢得紧?不若,让她同子璃郡主一同出嫁吧!”

    杯中酒一饮而尽,祁之盈的眸子之中满含恨意,当初是她害的自己成为侧妃,现在她也要原原本本地还给楚玉蕤。

    大殿之内的气氛顿时压抑了下来,连亦清双眸冒火,咬紧了牙根,这女人,她竟敢!

    夏阳抬头却破天荒地眯上双眼,顺着祁之盈的话接下去,“哀家倒也觉得不错。只是,子璃是哀家的侄女,怎的说都不能委屈了她,再者这楚氏女怎及郡主身份高贵?只好委屈一下楚三娘子,做侧妃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楚玉蕤的身上,她却好像没听见别人在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一般,冷冷地看着跳梁小丑一般的对手上蹿下跳,祁之盈握紧的手中的酒杯,她不信,这个时候在她的脸上都没能找到一丝慌张的样子。

    装什么清高,总有一日,自己会将她踩在脚下,看着她求饶。

    “楚三娘子觉得如何?”再次对上楚玉蕤的眼眸,她早已没有了从前的畏惧,她现在是夏阳的公主,而她充其量只是一个嫡女,有什么好怕的!

    “楚三娘子,你嫁还是不嫁?”歌舞又想起,丝竹声似乎在为方才的那件事做一个缓冲,凌乱的舞袖也遮住了许多人的视线,楚玉蕤和夏阳太后仍旧端正地坐在位子上,微笑的看着歌舞,夏阳太后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半威胁道。

    楚玉蕤弯起嘴角,头并未转向夏阳太后那个方向,嘴唇动了动:“太后娘娘以为,玉蕤是嫁好,还是不嫁好?”

    “你若嫁了,哀家将你提为平妻,同子璃平起平坐,如何?”反正只有两人听见,这话到时候作不作数,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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