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剑突然龙吟大作,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就算是手持龙吟剑的柴宗藩,都神情错愕。
未央的指尖光华迎上龙吟剑,顿时感受到了一种极为诡异的力量,那种力量,竟然能压制住他的羽箭。
他的羽箭,本身就是天外异种金铁,再加上顶尖的地球科技打造而成,可以说是站在了世界的顶端的神物,就算是再他那个世界,说是神器都不为过,竟然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不强,只是让未央稍微失神了一下,但是终究是存在的。
未央恍然大悟,当年他来到大宋之时,羽箭被陨石压制,只是他仗着羽箭横行霸道惯了,陨石也被切的四分五裂,没想到就算是如此,以陨石制造的龙吟剑,对他的羽箭,也有压制之力。
不过仅仅一柄龙吟剑,还不足以压制住未央。
要知道这些年来,他跟杜家庄的众位、王凯、杨怀玉等人学了不少强身健体的功夫,又缠着韩知止恬不知耻的学了道家养气的本事,早就今非昔比了,纯粹的一身功夫,比不上杨怀玉这等猛将兄,但是却也不弱了多少,尤其是他气息悠长,单论韧性,杨怀玉也比不上他。
面对对自己有压制的龙吟剑,未央微微一笑,羽箭陡然化作一只朱雀,朱雀腾飞,从他的指尖飞了出来,发出一声惊天般的鸣叫。
柴宗藩仰面倒飞,在空中就吐出一道道鲜血,手中的龙吟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颤动不休。
他骇然的看着那只尺长的朱雀落在了未央的箭头,满心都是绝望。
人可以与人斗,但是却不可能与神为敌!
未央有朱雀护体,他拿什么去斗?
他总算是知道未央为何如此自信了,本就立于不败之地,怎能不自信?
未央上前,朱雀消散,化作簪子,插在了他发髻之上。
他捡起龙吟剑,手指轻轻一弹,轻声道:
“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
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
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雷怒,鱼龙惨。
峡束苍江对起,过危楼,欲飞还敛。
元龙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
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
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柴宗藩,你可服了?”
柴宗藩胸口被鲜血染的鲜红,悲怆的一笑,“未大人,本座不服,你本不是世间之人,却偏要管世间之事,就不怕惹来苍天震怒,降下雷霆,灭了你?”
未央心中快意无比,装逼到他这个份上,还能接着老辛的一首绝妙好词,也是没谁了,他嘴里却哂笑道:“什么是世间人?什么是世外人?柴宗藩,你应该明白,本府既然要灭了你的无忧洞,你就没有活路,却偏偏要与本府赌斗,如今身家性命都要没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柴宗藩不愧为执掌地下世界的枭雄,依旧强硬无比的道:“你别得意,我柴家的根基,远在海外,海外海岛无数,本座就不信,你能一一找到,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为我报仇,你的家人,你的好友,你在意的一切,都将在柴家的怒火下,化为乌有!”
对于柴宗藩的诅咒,未央还真不在意,他笑呵呵的道:“柴家就算是躲到美洲大陆又如何?你如今也见识了本府的本事,你觉得,柴家能逃得过吗?
既然你这么威胁本府,本府自然不介意穷搜天下,一日不成,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百年,你柴家总有那么两个没骨头的吧?想来本府根本就不需要那么些时间,就能彻底摧毁你柴家!”
柴宗藩终于惶恐了,他看向未央的目光,如同看向一个恶魔,而且这个恶魔,随时可以把柴家拉入地狱之中。
“未央!安敢如此!”柴宗藩狂叫道:“你如今已经胜了,本座遵守诺言,远避海外就是!”
未央声音转冷,不屑道:“从你想火烧皇宫开始,从你想要了本府的命那一刻,咱们的誓言,已经作不得数了,你真以为本府是傻子吗?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想,那些士林的家伙会为你出头?会为柴家出头?”
柴宗藩骇然的看着未央,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柴家经营百年,势力不小,与很多士林文官,都有藕断丝连的关系,再说了,冒然屠杀前朝皇族,还是太祖亲自赐予丹书铁券的柴家,士林肯定会反对的,到时候,就算是皇帝,也不愿意真的与天下文人作对,他本就想借着反对的声音,再次卷土重来。
未央轻笑道:“不得不说,养尊处优之下,你已经没了进取心,对人心,也看不透。
文人士什么德性,本府比你清楚,所谓破鼓万人捶,现在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你柴家百年的积蓄经营,偌大的产业,不知有多少人眼馋,如今本府给他们机会,本府就不相信,他们会真心的给你吵架摇旗呐喊!”
柴宗藩终于绝望了,未央的话,聚聚戳在了他的心间,他不得不承认,那些文人,本就靠不住,如今柴家要倒了,就算是有人为柴家惋惜,但是绝不会拼上一条性命,为柴家喊冤的。
他颓然的躺在了地上,原本丰神如玉的翩翩佳公子,一瞬间被打入了泥潭之中,成为了阶下囚。
天终于大亮了,开封城中的战斗,也早早的结束了,大战之后,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全都被一场大雨,冲刷的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但是躲在暗处的人,绝对不会忘记,昨夜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未央心念微动,天空中阴云消散,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昭示着,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他搬了一把椅子,来到了樊楼门口,龙吟剑横在膝间,弹剑作歌,正是辛弃疾的《水龙吟》。
歌声雄浑豪放、慷慨悲凉,闻之有金石之音,风云之气,令人惊心动魄。
赵祯在远处侧耳倾听,闭目鉴赏,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慢慢踱步到了樊楼之前。
陈琳依旧跟在赵祯的身边,他的身后,是文武百官,再后面是神机营的士兵们。
神机营后面,则是鲁常与东方风华率领的城管大队。
未央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看到赵祯来了,施了一礼,笑道:“陛下。”
赵祯轻轻挥了挥手,走入了樊楼之中,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柴宗藩,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未爱卿辛苦了。”
未央开玩笑的道:“为人民服务!”
赵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为人民服务!正该如此!天下官员都应该以此为座右铭,时刻铭记,当官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
“陛下圣明!”
君臣两个聊的开心,文官们看向未央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其中尤以夏竦最是怨恨,还有濮安懿王赵允让,恨不得把未央生吞活剥了。
昨夜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太急,他们都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一切就那么结束了。
夏竦心中发凉,知道自己的首相之位,已经不安稳了,已经在思索退路。
赵允让却依旧斗志昂扬,虽然他与柴家也有不小的关系,但是柴家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而已,损失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满心的心思,都是把自己的儿子,推上皇帝的宝座,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至于以柳涉为首的一帮倾向于变法的老臣,都喜形于色,以曹佾为首的将门子弟,那就更不用说了,未央打了大胜仗,他们比自己立了功还要高兴,而且现在皇帝越发的看重将门,将门已经不是无足轻重了,如今刚刚打了辽国,以后无论是西夏还是辽国,需要打的仗还少吗?虽然将门子弟纨绔颇多,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也不少,如今很多人都重新开始打熬身体,打算在未来的战场上建功立业。
看着樊楼中的君臣二人,所有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整条大街,都静的让人心惊,就算是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惊动不少人。
有些人已经意识到,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而这个时代,将是眼前这对君臣的时代。
有些人却想着,如何在新的时代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未央看着外面的群臣,忽然笑道:“陛下,臣忽然想到几句话。”
赵祯豪迈的道:“爱卿但说无妨!”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有的人,
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
有的人,
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
有的人,
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
有的人,
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有的人,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
骑在人民头上的,
人民把他摔垮;
给人民作牛马的,
人民永远记住他!
把名字刻入石头的,
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
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
到处是青青的野草。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
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活的人,
百姓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第299章 新气象()
开封城内,一日之间,猪样变色。
首相夏竦被贬泉州,庞籍接替了他的位置,其余人次第晋身。
濮安懿王赵允让,从大宗正的位置上退了下来,由赵允弼接替。
士人的首领与宗室的首领同时被撸了下来,朝局竟然没有多大的动荡,新上任的首相庞籍,次相贾昌朝,三相文彦博,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抚好了士人之心。
赵允弼更是在同时坐稳了大宗正的位置。
未央依旧是开封府尹,不过他这个开封府尹,与历代的开封府尹都不同。
那一夜过后,赵祯亲自前往樊楼,百官相随,与未央在樊楼门口畅谈一日,君臣相得,简在帝心。
第二日,开封的地下世界,被一扫而空,四卫禁军,加上城管大队,把无忧洞鬼樊楼里的余孽,全都逼迫了出来,以律法论处,该从良的从良,该发配的发配。
至于无忧洞的主人柴宗藩,自那一夜之后,一言不发,水米不进,没撑过几日,就一命呜呼了。
沧州柴家,只有一个八岁小辈柴清和一个老仆被赦免,继承柴家的香火,其余诸人,尽数刺配沙门岛,就连妇孺都没有放过。
据说柴清辞别了老仆,一把火烧了柴家宗祠,毅然投军而去。
开封成立了两家银行,大宋银行与农业银行,与民生银行签署了协议,形成联盟,存取一体,利息一致。
大宋银行,履行中央银行职能,负责代理国库、承汇公款、发行货币等职能。
农业银行,主要是针对百姓进行一些惠民政策以及贷款事宜,帮扶百姓,当然,其他职能与民生银行相差无几,只是在名义上,更加正规一些罢了。
当开封的百姓发现桌面上的菜品多了一些,口袋里的铜钱精致了一些,身上的衣料精美了一些的时候,他们赫然发现,如今的开封,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家已经习惯了去超市购买生活所需,习惯了把自家的银钱存入银行,换来一张张存折。
当金桂飘香的时候,开封似乎进入了一种慵懒的状态,就连寻常百姓,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上街头,欣赏一下秋日的美景,或是给自家孩子买一块桂花糕,或是去街边的店铺,购买一些小玩意。
未央与蔓菁一左一右的扶着苏八娘,唯恐这个婆娘一不小心跌倒,把腹中的孩儿跌出个好歹来。
没错,苏八娘终于如愿以偿的怀孕了,虽然才两个月,但是在这个生孩子如同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时代,未央那是一点都不敢大意,他甚至让人把蓬莱的钱颖接了过来,就是为了照顾苏八娘,当然代价是有的,一部本草纲目,让钱颖心急火燎的就跑了过来。
开封如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街头上,栽种的花花草草,不时散发着香味,街面上,一个个垃圾桶告诉大家,街面上不允许垃圾这种东西的存在。
未央三人在御街改造而成的巨大开放性花园里,深深的呼吸一口空气,幸福的道:“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啊!”
蔓菁噗嗤一笑,说道:“夫君,开封如今已经步入正轨,各项工程,最多明年三月就要收尾,连汴河周边都被你弄的鸟语花香的,说是人间仙境都不为过了。”
未央得意非常,“那是,你们夫君好歹也是神仙中人,做出这么一点事,不算什么。”
苏八娘笑嘻嘻的道:“夫君,听说圣人想要你接任计相,为何一直不见动静?”
未央撇撇嘴,“别提这事了,老唐不够意思,三司使那里面鱼龙混杂的,他得罪不起那些人,就想让我去当出头鸟,美得他,不干!”
蔓菁笑道:“夫君如今已经是名满天下了,所谓的三司使,还比不上夫君的身份,再说了,开封府尹这个职位,进可再进一步,退可随时退走,正是最适合夫君的,三司使虽然入了相公之列,但是夫君少年得志,不知有多少人会嫉妒,暗地里使绊子,不干为妙。”
未央大赞道:“还是蔓菁看的透彻。这一次我虽然肃清了开封,如今开封也算是欣欣向荣,但是变法尚未开始,现在接任三司使,那就是要真的变法了。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彻底跟传统士人死磕,所以我在等,等咱们蓬莱的学生们毕业,等蓬莱的学说,遍及开来,最好来个百家争鸣,不再有儒家一家独大,到时候做事就方便了许多。”
说到这里,未央不由得意起来,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时候程颢程颖两兄弟,肯定已经拜入了张载的门下,与周敦实结为好友。
历史上最罪名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激励了无数儒家学子的名言,就是横渠先生张载提出来的,这家伙与周敦实、邵雍、程颐、程颢合称“北宋五子”,有《正蒙》、《横渠易说》等著述留世。
张载更是创立了“关学”,认为生在世上,就要尊顺天意,立天、立地、立人,做到诚意、正心、格物、致知、明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努力达到圣贤境界。
关学的主旨,就是横渠四句。
张载此人的关学,就是后来理学的萌芽先驱,被二程重新诠释之后,又被朱熹这个家伙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祸害了华夏大地两千年的时间,可谓是遗祸后人。
毫无疑问,无论是张载、二程、朱熹还是周敦实,都是了不起的大儒,但是错就错在,他们想要把汉人的思想和脚步,禁锢在这片越发贫瘠的土地上,限制了汉人,才导致了后来的列强入侵。
对了,周敦实就是后来的周敦颐,这老家伙在赵宗实上位后,为了避讳,才改了名字,为尊者讳嘛,儒家最喜欢干的就是这事。
当时二程来蓬莱求学的时候,还是个屁娃娃,未央收下他们之后,也是悉心教导,更言传身教,把自己的理念,强行灌输给了他们,未央就不信,小爷都这么努力了,你还有什么理由搞什么理学?莫非小爷的学问,还比不上理学吗?
不得不说,未央的教育是有效果的,如今的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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