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一直没过来，我呢，一上班就没时间跑到左家。左叔有没有在你跟前提到什么？”
张老二压低嗓门，“我看他那意思，还是想调回去。你是不是跟一个姓耿的人家关系不错？”
张国庆抽了抽嘴角，真看错人了，这事找他媳妇周娇都比自己有用，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口。
“前几年过来的玩的四个人还记得吗？那个耿大志就是耿家的，他家倒是你们系统，可人家还没这么大权力。”
张爹听了“啪”地一声拍向大腿，“哦，大志家啊，我认识他爷爷啊。没用，那老爷子连自个亲孙子都摆不平。”
张国庆听了顿时乐得哈哈大笑。
“笑啥，大志不就是到什么铁路局上班了吗？这个得找施……”话到一半，张爹立即紧闭上嘴，差点说露嘴。
“爹，找谁啊？”
张爹立即摇头，“我咋知道。”
张老二可不信，“爹，我不告诉左叔，你就跟我们几个说说呗。”
张爹鄙视地瞟了二儿子一眼，“你知道了干啥？越是大官，人家越讲究。咱们家呢都是靠着你周叔面子，心思都给我放正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爹，我懂的。”
“你懂个屁！左老爷子真想调你左叔回去，他有的是办法。用得了找咱们小五？咱们家欠他的人情怎么回报都行，可牵扯到官家上面，那还是歇歇。你左叔为人好，可不代表左家就是良善之辈。”
张老二沉吟片刻，看向张国庆。
张国庆点点头，“左老侧重点在他长子身上。左叔要是调回去当个普通科员，还不如在这合适。”
张老二叹了口气，“左叔为人很好。”
张国庆意味深长地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前几年他调过去还有所作为，现在在这比京城还好。”
“啥意思？”
张国庆摇了摇头，话多必失，转移了话题，“叶叔他们还好吧？我想明天抽空去看看他们，再去看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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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 讨价还价1（）
第845章
“时间上来得及吗？”
“自己开车很快。这次回来闹得这么轰动，要是我不去看那些长辈们，会寒了人心。”
张爹赞同的点点头。
一旁张国富提醒“卖这院子的那对老人家已经走了，你就别去了。”
张国庆吓了一跳，随即想起老人家年龄，点了点头。真是可惜了，不过走了也好，免得将来受苦受难。
他下意识地看向外面院子。犹记得当初老爷子生龙活虎地怒瞪自己，骂自己果然是莽夫，就该去当兵。
现在自己真成军人了，花坛早被收成菜园子，那位惜花老人也真得走了。
“他家那些花花草草都卖了吗？”
张老二不屑地说道“何止花花草草，为了点钱这些畜生啥都干得出来。这人还没走三个月，为了点东西都闹上局里。”
张国庆一听眼睛一亮。他早就想收购那批古籍，尤其整套家具缺了的那个架子床，还有当初那王百万家那条项链就那么进化了空间，王家究竟与前世的自己有何关系？这些谜底也许能见曙光。
“老爷子不是当初就分好家了吗？我还记得他连几个孙子娶妻生子的钱都事先给安排好了。”
“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张国庆看着化身他二嫂的二哥，只想笑。
“原本老爷子临走前说过，给几个还没嫁娶的私房钱等老伴百年之后再分。没想到他刚下葬，老太太一口气上不来也走了，老二家觉得这笔钱一定是陪老太太一起住的老大给吞了。”
张国庆想起那老爷子藏钱本事，“会不会两家都没找到，被老人家给藏在哪里了？”
张老二笑道“当时我们也这么劝他们回去好好找找，可老二家有个五岁多的小孙女那天刚好生肖犯忌没送殡，小姑娘就被留在她太婆婆身边，她说她看到她大奶奶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木盒子跑走。”
得了，这么小的孩子看到警察也不敢说谎。
“可老大媳妇也有证人说她在那之前根本没进卧室。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后来也不知道他们咋想，说要卖老人家旧物补上几个还没成家的嫁娶钱，反正乱七八糟的。所以大哥让你别上门，也就是这个意思。”
张国庆点点头“谢谢大哥，跟这样的人家打交道，没事都会惹上一身腥。谁能想到那么睿智的老人有这么不成器的儿子。”
张爹看了看三个儿子，“你们也看到了，所以更要管教好家里孩子。尤其将来孩子们结亲对方更要注意……”
张国庆聆听了一通父亲对于如何选生命另一半指南，等他话落，时间已经快晚上八点多，这才告辞离开。
西北风呼呼作响，县城内还有一条白天被清理出来的人行道，夫妻俩人从招待所出来走着走着，越靠近郊区，一脚踩下去，脚脖子都被扎在雪堆内。避开了巡逻队，快点目的地不远，张国庆找了一处偏角处，夫妻俩人赶紧乔装打扮。
从招待所被他急匆匆带出来的周娇到了此刻才有空开口询问，“等一下需要我如何配合你？”
“你是我小弟，事成后，我会让他们把东西搬到省道岔口不远处，你在那边守着东西，不开口就行。”
周娇了然地点点头。一对夫妻出现比一对兄弟俩更显眼。
“我会先让他们家小辈陪你守在那边，搬完后再结余款。钱到手了，他们一跑，咱们也走，你看还有什么问题？”
周娇摇摇头。这死冷的天一个鬼影子也没，没什么比这天时地利更好的机会了。他们夫妻两人这也不算干坏事，自己不收购，他们这些人也留不住了。
夫妻俩人换了大衣，遮掩得直露出一双眼睛，携手去往那处大院子。夜深人静，敲门声异常响亮。
没一会，一道中年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谁啊？”
张国庆粗着声音，压低嗓门，“看货，快开门。”
也许这几天也有不少人大晚上过来看过货物，一听这声音，大门立即开了一道大口子，见状张国庆拉上周娇挤了进去。
“是不是老李头介绍你们过来？我可先说好，想散买就别看货。还有我这不赊账，全部现金交易。”
张国庆一见是老爷子大儿子，眼睛闪了闪，微微点点头，拍了拍随身搂在怀里的皮包。
对方眼睛一亮，“来，我先带你们去看货，兄弟怎么称呼？”
张国庆扯了扯嘴，“废话少说，忘了买卖规矩了？”
“是，是，看我这张嘴。”对方痒拍了拍自己嘴巴，伸手请他们跟着自己进去。
周娇暗自叹了口气。真是有辱斯文，也想不出那位睿智的老爷子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个东西。
二进院子，原来老爷子夫妇俩的客厅摆满了清理出来的瓷器画轴等旧物，沙发处靠墙旁更是堆积着几个麻袋。
“大伯，要不要先喊我爹过来？”
“你在这也一样，等谈好了再让他过来。”
周娇先踱步到原来书房，推开房门，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原来的卧室内也同样如此。
老爷子大儿媳匆匆赶来，见状说道“家具都堆在仓库，你要不要？便宜点卖给你。”
她这话一说出，她男人立即附和道“你们别看我们挪到仓库，可很多我父母在世都没使用过。要不是家里孩子不喜欢，我还想给孩子们成亲用。”
张国庆与周娇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双方眼里的愕然。这真是卖祖业不心疼的龟儿子！这么冷的天放在仓库真是暴殄天物。
张国庆不在意地点点头，“能用就行，要是价格合适我就全包了，不过你们得替我拉到公路那边。”
“没问题。你先瞧瞧这些，这里都是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古籍和摆设，这些都是从京城带回来的古物，价格可少不了。”
张国庆听了只觉得厌烦，怼了过去，“那你咋卖到现在？差不多得了，我还得转手，太贵你就自个留着。”
老爷子家老大赶紧推了他媳妇一把，“别插嘴！”边用眼神示意她看看旁边侄子，“孩子他娘，你去给两位同志砌壶茶。”
这边周娇已经大致看了个遍，朝张国庆点了点两下脑袋后，一声不吭地回到他身后。
“免了，时间不早了。你开个价，合适我就要了！”张国庆说着指了指外面，言外之意，贵了他就走了。
“我跟老李头说了八百块……”
张国庆一听立即转身欲走。
“呀，别走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张国庆佯怒道“你消遣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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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6章 讨价还价2（）
“哎呀，买卖买卖不就是一个买一个卖，讨价还价嘛，你给个价呗。”
“八十块，多了一个子也没。”说着张国庆就往外走。他才不信这些破书破瓶子上收购站能卖这么多。
你说识货人？呵呵，全县城里听过这家子故事的，全不屑与跟他们交往，更别说现如今谁跟他夫妻一样闲钱多。
“别急着走啊，前天还有人出了三百块呢，兄弟，你再多加点。”
张国庆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男人，蹙了蹙眉头，“我没时间跟你们讨价还价，八十块买了我还得回去找客户，抛去车费，我最多赚个十来块钱。”
“嘿嘿，咱们先去仓库瞧瞧那些家具，这个不着急，不着急。”
张国庆看向周娇后，点了点头，俩人跟着他们去了西边库房。
比起这些古籍，夫妻俩看到被拆得七零八碎的旧家具堆积在一块，更是心疼。东西倒是不多，也就原来客厅内最占地方的两排博古架和一张散架的架子床，还有些装衣服的几个大木箱子。
周娇眼尖地发现架子床上面雕刻，与县城原来那套家具是配套的。果然当初老爷子留下架子床纪念。
“怎么样？你看看这都是好木料。这床你别看散架了，这可是祖传下来。你回头磨了上面花纹，油一层红漆，那跟新床没两样。这也就是在咱们北方，要是在南方，没有五百块拿不下来。”
张国庆冷笑了几声，等他们话落，才说道：“现在谁敢买这床？嫌活得腻歪了呢。我买了也就是当木料，还得搬来搬去麻烦。”
“不用你们搬，我们给你送到公路那。兄弟，反正你们拉走那堆东西也要车，刚好一起拉走。”
张国庆闻言，犹豫了一下，“你刀子太快，还是算了。”
“这里加上里面一共三百块，这总没算你多吧？要不是老爷子临终前有交代，这床我一亮出去怕招”
张国庆见他话到一半尴尬地闭嘴。估计当初老爷子对儿孙们吩咐了不少，不过他无意打听这些，倒是回去后更要培养好三个儿子。
沉吟片刻，张国庆看了眼对方夫妻俩，“你去过省城旧货市场就明白这些值不了这么高价钱，我也不跟你们讨价还价。也别三百，等东西全搬到公路那头，我给你们一百块。你要是不放心，先给你们一半也行。”
双方约定好后，张国庆在那拆博古架，周娇则跟上他们将几口木箱子搬到客厅装零碎东西。
从后门足足运了三趟大推车，最后一趟因为上面都是木头，还是张国庆帮忙拉到公路旁。
结束后他也没为难对方几个人，将剩下的五十块给了。看着对方兴高采烈地回去，正等人影快要不见，没想到那家大儿媳妇又偷偷倒回来。
“鱼来了。”
周娇激动地看着张国庆。她相信她男人的视力，看来真如他所料老爷子藏了不少好东西。
“大兄弟，还好你还在。”
张国庆笑道：“大嫂，你先喘口气。”
“我手上还有些东西，价钱比较贵，你要不要？都是好东西。”
“行啊，我本来就做这些生意。哪有生意来了不做。”
“那”对方看了看周围，“在这不方便。”
张国庆识趣地说道：“这样吧，等车子装走东西，我们再去你那一趟。”
“哎，好嘞，我在院子等你们。”
看着对方走后，周娇撇了撇嘴，“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我们举报。”
张国庆笑着抱紧她。对方认定了自己是什么老李头介绍过去，哪里还担心举报？不敢送过来也就担心被黑吃黑，剩下的估计最多也就是担心能卖多少高价。
被林子遮住，虽然少了大风刮过，可夜晚的天气也不是一般的冷。张国庆细心听了听周围动静，示意周娇将东西收入空间。
夫妻两人喝过热气腾腾的姜汤，慢慢地再溜达到老爷子那套大院子。这次一走近大门口，不等他们敲门，已经被邀请到老大的卧室。
被寒风冻了这么久，突然到了温暖如春的室内，周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张国庆见状眼神黯了黯，开门见山地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开始看货吧。”
对方夫妻俩也正有此意，后面院子侄子还在，他们不想让老二一家子得到风声。男的开口说道：“我想换一部分全国粮票？”
张国庆点点头，“一两百斤没问题，多了不行。”
只见男的掀开炕梢角落被子，露出来的赫然是口大箱子；女的开了炕琴柜门，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木盒子。
张国庆瞳孔一缩，他突然想起这家吵到局里的官司，看来应该吞了老人家私房钱。难怪急着脱手。
很普通的一口大木箱，就如刚不久扔在仓库内的木箱，此时被人打开，可里面却不一般。
——里面除了一个鞋盒大小的纸盒外，旧薄被内有一对被绸布包着的精美罐子，还有五幅画轴。
很快，包括女的手上木盒子，一一展开，除了金子外，字画、古董、玉器玉佩等杂件，真是应有尽有了。
对方夫妻俩得意地挑眉看向张国庆，可惜没看到这位有惊喜反应。废话，你这点东西还真不值得人家露出笑脸。
“这些都是祖上留传下来，可自从我父亲去世后，我们都知道留不住。没办法，只能卖了保平安。”
“大兄弟，这五幅字画是我父亲千叮万嘱留着纪念，东西不怎么值钱，我就不卖了好留个念想，其他的全给你。”
要周娇来说，虽然她没看到字画内容，可还不如就收这五幅字画。玉器古董对于她来说真不缺。
她垂下眼帘，掩住失望。人家既然开口了，再好的东西，她也不会强逼对方出售。那对罐子，她也看了，价值不是很高。
一时之间，周娇兴致索然地扭转目光，朝张国庆示意让他随意。
张国庆笑了笑，目光看向这对夫妻两人，“说实话，我真不大想要。你们也知道玉器现在真不值钱，要是方便，你们还是留着。这些东西留给儿孙也好。”
女的失望的“啊？”地一声，急切地看向她男人。
“你再看看，这些全是极品好玉。玉能养人，也就是现在没人敢戴，在以前普通老百姓见都没见过。”
张国庆赞同地点点头，笑道：“可是兄弟我说难听点就是个二道贩子，买了用处真不大。也许你们还不知道，现在去疆省乡下，两个窝窝头能换一大块籽料。这价钱上我开低了于心不忍，开高了就砸在手上。”
第847章 讨价还价3（）
室内顿时一片沉寂，对方夫妻俩人面面相觑，也许他们都没想自以为好东西的宝贝怎么会没人要呢？
过了片刻，张国庆站起身正要告辞离开，突然听到女的开口问道，“大兄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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