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等待他的将是漫漫黑夜。
“说说吧。”
谢尔盖一愣，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他转头看着夜鹰，有些诧异的问：“说什么？““说说照片上的那个老人，我知道你认识他，而且对他的一切都很熟悉。我们都是特工，你的表情或许可以迷惑人，可你的眼睛，早就出卖了你。“夜鹰显得很平静，他并不想把所有的事情戳穿，只是想在见到那个老人之前借机多了解一下。
果然，谢尔盖被戳中了要点。他是个典型的西伯利亚汉子，虽然已经身为情报局的高级长官，但是如果心里有什么事，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他点点头，沉闷的说：“你说的不错，我认识他，而且对他非常的熟悉。我怎么可能对他不熟悉呢，他可是个传奇，e罗斯特工史上的传奇啊。““哦？这么响亮的称谓？那我就更要听听了，这位即将要见到的前辈，一定会给我带来很多的震撼吧？“夜鹰饶有兴趣的看着谢尔盖，对于一位传说中的传奇人物，每个特工都会有好奇心的。
谢尔盖看着夜鹰，慢慢说道：“在二战时期，为了对抗纳粹残酷的进攻，国家培养了很多年轻的间谍。他们大部分是拥有纯种热尔曼血统的西方人，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又是国家的资本。““在那个血与火的年代里，莫尔作为一个在间谍学校里各项成绩都很优秀的学员被送到了纳粹占领的城市中。他在敌占区里表现出了一个天才间谍的光芒，各种重要的情报被他窃取传送回莫斯科，而且他还非常神奇的躲过了纳粹的多次逮捕。““和他一道出去的特工们几乎都死了，唯一活下来的就是他了。他更加神奇的是他不但活下来了，还成为了我们打入米国的王牌间谍。他的身份是米国第二陆军师下属第三团第二营的营长，你无法想象，一个间谍，居然也可以成为一名带兵打仗的军官。”
谢尔盖满面都是崇敬之色，绘声绘色的说道：“他成为英雄般的人物回到了米国，没有人在意他的身份，就连米国最优秀的情报员只知道他是反抗纳粹战线的一名欧洲战士，能成为米国的军官完全是机缘巧合。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在战场上带着几百人玩命的英雄，竟然是我们伟大红军的间谍呢。”
谢尔盖嘲讽的说着：“米国人总是拥有自大的想法，认为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就连欧洲人也要迎接他们的到来。可他们不知道，莫尔在战场上所作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身份，从而最后能从米国窃取更多的情报罢了。”
“米国人输在他们的自大上，莫尔成功的进入了米国最机密的情报部门。那些年，不管米国有任何重大的事物，我们都会在第一情况下知道。所以我们比米国人预先造出了人造卫星，最早送宇航员上了太空，米国所有的行动都慢了一步，总是落在我们的后面。”
谢尔盖畅快的笑着，像是看到那些被捉弄的米国人焦头烂额的想着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老是落后苏联。可那个制造一切麻烦的莫尔正和这些米国人在一起大骂苏联人，可他的手却已经伸向了下一份情报。
夜鹰牢牢的看着谢尔盖，他已经被那个传奇特工的生涯给折服了。这该是个多么伟大的间谍啊，先后经历了两个国家，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是间谍。
谢尔盖定了定心神，微笑着说：“莫尔最终还是被怀疑了，他知道调查组织会找上他。于是他盗取了最后一份重要的情报，接着假装他在家中被抢劫杀害，并且连房子都给炸了。最终中央情报局找到了那个杀人的抢劫犯，可怜的抢劫犯还真以为自己杀了人，因为当时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开了三枪，莫尔的身上鲜血狂喷，不死就见鬼了。”
“可是真正的莫尔却假借那场以假乱真的死亡逃离了米国，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找来的假尸体还得到了国葬的待遇。直到现在，米国人也不知道，当年他们誉为英雄的那个人，竟然是苏联的间谍。”
谢尔盖沉沉的舒了口气，看着夜鹰：“你说，这样一个伟大的特工，难道不该用一辈子去牢记吗？只可惜，真正能记住他的，只有几个人罢了。”
“他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安排他的？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夜鹰目光灼灼的看着谢尔盖，之前谢尔盖讲了那么多，可夜鹰总感觉他是在逃避真正的问题。
果然，谢尔盖面色有些尴尬，看着夜鹰的眼神摇头道：“你应该知道，一个有能力的特工，如果他不太受控制，是没人会喜欢他的。”
“所以，我们为他安排了比较轻松的工作，可他不喜欢被圈养起来的生活，于是在一个黑夜里，他逃跑了，并且永远的消失掉了。他是个伟大的特工，只要想隐藏自己，那就一辈子也找不到他。”谢尔盖摊开手，还是没有讲明白为什么莫尔会逃跑。
“或许是他真的老了，不想再跑了吧！”夜鹰看着手里泛黄的照片，那个老人的眼里有着一丝落寞和孤独，谁能真正了解这个老人的内心世界呢？
越野车对在走了很远后，来到一座小城里。这座小城里边境不是很远，只要再开上半天的车，就能到e罗斯了。
冬天已经来了，可小城里却热闹的很。重新变回一个国家的高丽在南高丽原有的经济基础上大力发展起来，整个国家在短短几年内又恢复了一片生计。
街上的年轻人穿着时髦的衣衫，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不忘秀一下自己的身材。不太宽敞的街道上偶尔开过几辆跑车，可却吸引不了多少眼球注视。人们对于各种豪车早就看习惯了，所以夜鹰这一队大马力的越野车进入小城，也没有得到别人的重视。
车队停靠在一间皮鞋店前，这是一家很有年头的皮鞋店了。二十多年前，一个满身风雪的男人买下了这里，从此日夜便和他的工具和皮鞋作伴。
他造出来的皮鞋又舒适又坚固，老顾客们非常多。可时代发展的太快，以前喜欢做皮鞋的人都已经老了，而年轻人更喜欢到时尚的店铺内去购买名牌皮鞋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这家皮鞋店早就没了生意。
只是这个做了二十年皮鞋的老板还倔强的很，像是一个军人要守住他最后的阵地一样，就算没有一个顾客，他也年复一年的造着皮鞋。
店面冷冷清清的，透过玻璃橱窗，能看见一双双造型简洁但做工明显很考究的皮鞋摆放在显眼位置。可惜路过的人们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这些皮鞋只能在昏暗的灯光下度过并不多的余生。
“是这里吗？”夜鹰有些诧异的问带他们来这里的高丽特工，这家店也冷清的有些过头了，这会是一个辉煌了一生的王牌间谍养老的地方吗？
高丽特工也有些犹豫，他仔细看了看手上掌中电脑上的讯息，仔细看了三遍后才点头确认，就是这里没错。
“走吧，王牌间谍的思想总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们选择退出职业生涯的方式，也是常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做个皮匠，才能更好的隐藏自己吧！”谢尔盖抚摸着橱窗，看着橱窗里整齐的皮鞋，眼神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夜鹰点点头，慢慢推开了玻璃拉门。清脆的风铃声在推门的同时响起，屋里飘出暖烘烘的热流，中间还夹杂着一股檀香的味道。
“有人吗？我们想做双皮鞋。”夜鹰和谢尔盖以及其他几名特工走进了皮鞋店内，看着不是太大的皮鞋店，几个人高马大的人顿时有种局促的感觉。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做鞋了。”一个老人从一堆货物里慢慢抬起头，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看起来真的很像世外高人。
“看来，我的时间，到啦！”老人朝夜鹰微微一笑，莫名的让人有一种心悸！
第二十二章：情报
这是一个有着明显东方人特征的安详老人，雪白的胡子，古铜色的皮肤。但却有着一双蓝宝石的般璀璨的眼睛，一头金色的黄发并没有因为岁月流逝而失去光泽！
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却不失精明，站直的身体就像是一座高山，挺拔而坚毅。
简单的朝众人做了个随意的手势，莫尔坐进了他的躺椅中，微笑看着众人。
“二十年没人来看过我了，我以为自己会老死在这里，没想到永远也不会孤独，当你想平静的过完余生时，命运总会狠狠的给你一记重击的！”莫尔像是给年轻的后来者们讲着老爷爷的故事，脸上的笑容和蔼可亲。
夜鹰坐在了莫尔的对面，谢尔盖则有着不安的站在一边。
他没见过莫尔，莫尔自然也没见过他。可莫尔的身上藏着的秘密实在太多，如果这个即将入土的老人张口把什么都说了，他该怎么办？
谢尔盖的手不由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准备着如果莫尔要是说出什么骇人的话，他会第一时间选择毙了他。
可这个想法随即就被他否定了，手从手枪上慢慢移下来。
这么蠢的做法如果是由他自己来做的话，先不说过后怎么向华夏人解释。能不能干成还是一回事，夜鹰和他手下的能力他可是都见过的，那恐怖的实力，恐怕他才拔枪的瞬间，就被干掉了。
他紧紧的盯着莫尔，生怕这个老间谍会不顾一切的说出不应该说的秘密，那么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莫尔感觉到了凌厉的目光，转过头，正好对上了谢尔盖复杂的眼神。
他呵呵一笑，不咸不淡的说：“我已经为e罗斯做了太多的事情，总该能还我一个自由了吧？况且我住在这里是向当地政府申请过的，我已经是高丽国公民了，和你们没关系了，所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夜鹰好奇的问：“您说您已经向当地政府申请过居住权？”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莫尔朝夜鹰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来这里之前应该都了解了我的一切吧？如果我要刻意躲起来，你们以为会找得到我吗？是我申请了政治避难，所以你们才会在高丽人的资料里找到我的信息！”
夜鹰点头，确实，当初找到莫尔的资料时，就是从一堆资料中找出莫尔的照片和信息的。上面只是标注了绝密，并且附带了一些莫尔的基本资料，夜鹰就是凭着那微弱的信息找到了关键所在！
“说吧，找我什么事？”莫尔问道。
“为什么你不担心我们是来抓你的呢？”夜鹰笑着。
“如果是来抓我的，那么我早就该被打了镇静剂然后摔上车了，特工可不会lang费时间和用闲心来对付一个老头。”莫尔笑的更加灿烂。
夜鹰笑着点头：“您果然非常睿智，对，我们来找您，确实是有事请教。”
“能请教我这个已经过时间谍的事情，必定不会是小事吧？有什么就说吧，被人用枪指着，说什么都行。”莫尔笑得很无奈！
“在间谍里，有人擅长化妆，可以瞒过最现代化科技的侦查，并且还能复制别人的眼膜，我想知道，这种人，该去哪里找？”夜鹰阴沉着脸，一股无形的压力向莫尔袭去。
莫尔直视夜鹰的眼睛，对于夜鹰咄咄逼人的眼神视而不见，仍然笑着道：“这可是一项高深的技术啊，恰好我就认识那么两个人，并且，他们都曾是我的学生。”
夜鹰突然感觉有点不对，转过头，谢尔盖全身都有些颤抖，像是莫尔的话刺中了他的要害，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夜鹰知道莫尔的话让谢尔盖深深忌惮，若是莫尔说了什么重要的情报，恐怕谢尔盖会发疯吧！
莫尔也看出了谢尔盖的顾虑，呵呵一笑摇头：“曾经我到底做过什么，我已经不想提了，那些都是被时间埋葬的事情了。我认识的那两个人，一个在为苏联工作，一个叛逃去了米国。我已经住在这里二十多年了，虽然他们是我的学生，但是他们后来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
谢尔盖心中送了口气，只要他不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那么一切都好办。
夜鹰点头：“我们最近正好遇到三个人，他们利用化妆技术盗走了我们最重要的情报，我想知道这三个人你认识吗？”
夜鹰把含有那三个间谍的视频监控照片和资料递给莫尔。莫尔带上老花镜，几乎把头凑了过去才能看清照片上的人，一切都说明他真的老了！
莫尔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哈哈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这三个人这么年轻，比我的儿子还要年轻，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怎么可能是我那两个老古董徒弟呢。”
莫尔把资料还给夜鹰：“不过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一个老师教的。单独的那个明显是高手，化妆几乎天衣无缝，就算是我去做，也不过如此吧，真是长江后lang推前lang啊！”
莫尔感慨的说道，随后指着进入高丽秘密基地的两人说道：“至于这两个人吗，他们他嫩了很多，破绽太多。真是佩服你们，现在的保密设施该有多差啊，随便个人都能进入机密地方。这两个人和之前那个，简直是天地差别吗。”
莫尔很不屑的说道，作为一个老牌间谍，他非常看不上作用现代科技防止间谍的手段。在他那个年代，或许一个很小的创意，就能让一切高科技失效！
这回夜鹰倒是有些愣住了，对方一个不知道把他们所有的线索都给切断了，难道想找那几个人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不过，如果你们想找到那几个人，也很简单。”就在夜鹰绝望时，莫尔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
夜鹰有种想吐血的感觉，心说你要是想说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憋着不难受吗？你又不是便秘。
莫尔微笑着说：“不过这处地方看来我已经待不下去了，告诉你们怎么找到那两个间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说吧，你是想得到什么保护吗？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夜鹰做出了保证。
莫尔微笑摇头：“虽然你们很厉害，但是作为一个老间谍，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
“你们只要答应我，出了这个门后远远的滚走，不要回头。我会自己去找个能埋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不牢你们费心。”
莫尔的普通话就像是他的母语一般，说起来流畅无比。夜鹰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欧洲人，他那张古铜色皮肤的东方人脸大概也是假的吧。
“没问题，这个我就可以答应你，等我们从这里走后，再也不会来找您！”夜鹰肯定的看着莫尔。
“我相信你，看起来你就像个诚实的孩子，不过提醒你一句，作为一个间谍，天真可是致命的。”莫尔古怪的笑着，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提醒夜鹰小心还是本来就是嘲笑。
“多谢提醒，现在，可以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了吧？”夜鹰已经没有闲工夫跟这老家伙继续耗下去了。
“年轻人，你好急躁啊。跟你旁边这位学学，虽然他很着急，不过他还刻意的压制自己的想法。”莫尔指着一边都快全身颤抖的谢尔盖，这回他可是真的在嘲笑，夜鹰可以看出他满面都是不屑。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想要找到这两个人，非常简单。”莫尔把印有偷偷潜入高丽秘密基地两个间谍的照片递给夜鹰。
“其实，会化妆潜入的间谍，他们的思想都是很保守的，思维和正常人都是相反的。你认为他必定不会做的事情，他必然会去做，因为他已经知道你认为他不会去做。而且他们不喜欢任何的高科技现代装备，他们遵循着间谍古老的传统，用你们认为早就被淘汰的手法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