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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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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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吉小兄弟刚才的戒指是从哪里来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乃父遗留下来的吧。”吉良有些不确定,他看了一眼格里菲斯想要找些声援,但后者正趴在李子奇的肩头上打着哈欠,显然是有些瞌睡了。

    “你父亲遗留下来的?这就难怪了。

    吉小兄弟啊,有些话,我藏在心里,一直未跟人讲。今天见到这戒指,睹物思人,不知道吉小兄弟愿不愿意听我这已经半个入土的人唠叨几句。”

第四十九章 传奇古董() 
王子奇的声音低沉,情绪低落着,吉家人是善良的人,当然不会扫了王子奇的兴致,所以吉良急忙表示自己是愿意倾听的。

    “愚兄曾有一方妻子,我们青梅竹马,长大后便结为连理,十分恩爱。我们结婚的时候,愚兄我并不像现在一样有些钱锦,当时的我只是个穷小子,所以,我便用一个铜戒指当做定情礼物送给了她,而她也并没有嫌弃,欣然接受了。

    但天有不测风云,我那爱妻命苦,先天有疾,才过中年,便早早离世。在这之后,我十分消沉懊悔,后悔自己婚后只知道赚钱,没有好好给她一个幸福的婚姻。

    但后悔已无用,人已死了,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挽回。

    本来,我想拿回妻子的结婚戒指做为余生的纪念,但我翻遍任何角落都没能找到,不想今日竟然在吉小兄弟的行李中发现了此物。

    当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那妻子与我表嫂素来关系亲密,常来沙镇游玩,定时在那个时候,不小心弄丢的,或者干脆是找吉庆良老板委托的任务也有可能。”

    这话题沉重,王子奇的声音低沉,带着回忆往事的味道和感染力,让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和悲桑。

    他本是来索要戒指的,这东西价值连城,是东傲国西斯比曼·佳德伦先生年轻时候的佳作。用途也是用来提婚的,可以说王子奇所讲述的那凄凉的爱情故事都是真的,只是主角换成了自己而已。

    他眼睛有些风光的瞅着那黄铜的戒指,暗叹吉家人不识货,竟然让宝贝蒙尘在破铜烂铁里面,但口中所出的声音却更加沉重悲痛了。

    “我想用1000贝元买我这亡妻的戒指,不知道吉小兄弟愿不愿意割爱,我可怜的亡妻,这可是我唯一爱过她的证据了……”

    男儿有泪不轻谈,王子奇红着眼睛,吉良和吉庆都被他感动了泫然欲泣。王子奇的一番话让吉良的心中充满了爱和正能量,他想着人间有真情,这男人真情的流露当是天地间极动人极感性的画卷了。

    他几乎陶醉在其中,角色代入深刻,觉得自己仿佛也成了那画卷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这浓墨重彩的一笔沉浸在天地间极动人极感性的画卷无法自拔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困意正浓的格里菲斯张着嘴巴伸直短短的小胳膊小腿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一脸无辜、茫然、困意正浓的看向大家。

    王子奇尴尬的看着格里菲斯,他并未想到自己情绪酝酿这样到位的演技也会被人打断,不过他是脸皮很厚的人,尴尬的笑了笑之后,便继续所要起那黄铜戒指来。

    吉良这画卷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不会扫了王子奇的兴致,大手一拍,当即表示戒指什么的,随便拿走,连钱都不用给。

    但王子奇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有担当的男子,当场就给了吉良1000贝元,还撂下狠话,不拿钱就是看不起他,他就要翻脸

    两人推来推去,终于皆大欢喜的搞定了这一庄生意,格里菲斯搂着王子奇的脖子,左手放在嘴巴上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哎,人生如戏,几多无聊。

    吉家乔迁完成,王子奇说了几句客套和喜庆的话,潇洒的走开了。

    吉家和王家地位差距很大,吉良和王子奇他们注定是一条平行线,这一次转身,终将为两人带来愈行愈远的未来。

    吉家的冬日依旧平平淡淡,他们是快乐又悲伤的平凡人,不用工作会开心,吃不饱肚子会悲伤,这是他们的人生轨迹,也必将一直快乐又悲伤下去。

    但王子奇的冬日却是无限风光,他几乎空手套白狼从吉家弄了一件传奇古董,他自豪于自己的演技和眼力,但他却不知道,这个冬天,他的精彩生活,才刚刚开始。

    ……

    ……

    沙镇又开始下雪了,格里菲斯站在门前看着天,那漫天的鹅毛纷纷繁繁的飘落下来,他听着屋内吉良和吉庆或者吵闹或者安静的对白,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弯温暖。

    王子奇自从拿到那个戒指之后,便一直带在身边,他钟爱那枚戒指,甚至有些过度‘溺爱’了。

    西斯比曼·佳德伦先生的作品无论是在观赏性还是在价值上都是翘楚,王子奇‘溺爱’一些实在是正常的。

    但这种正常直到持续到了那一天,王子奇突然宣布要跟戒指结婚,一切就变得不正常了。

    细细想来,王子奇这些天的行为都是充满了古怪的。

    自从他拿到戒指之后,便从未让戒指离身,洗澡吃饭睡觉上厕所都是捧在手心里,却从不带在手指上。

    王子奇为戒指起了一个可爱的名字叫做‘米奇’,是一个粉色的少女之名。他为米奇用丝绸和布料做了衣服,用木头做了小房间和小摇篮、小秋千,然后在自己的床头上还为其安排了专门的位置。

    王子奇称呼米奇热情亲切,甚至在许多严肃的公众的场合都没有避讳过,起初人们认为这是新的王家隐家主的别具一格的炫富情节,都没有在意,直到那一天……

    “尸斑融合,尸僵出现,下颚关节僵直,但并未出现全身大面积僵直现象,初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为三到六个小时之间。

    死者表面无刮擦伤和外物击打痕迹,初步判定为为自杀,死亡动机不明,死亡原因……”

    死亡原因是重金属中毒。

    那一天,家仆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王子奇穿着睡衣表情祥和幸福的死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死因竟然是吞食黄铜戒指。

    那戒指主要成分虽然是黄铜,但西斯比曼·佳德伦先生在制作它的时候,为了增加色泽度,实际上是放了一些贵重金属的粉末进去的。

    众所周知的,重金属由于本身的特殊性,会跟构成人体的蛋白质发生反应,使蛋白质变质、沉淀,最终导致人体死亡。

    但吞服重金属至死的过程是痛苦难耐的,但王子奇死前,那残留在脸颊上的诡异幸福感确是让刑施部费解了很久,那是如同找到了真爱般的笑容。

    王子奇的死,同样惊动了蜗居在家的吉良同志。

    他对于前者的印象还停留在有担当,纯爷们的层面上,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出现在了王子奇的葬礼上了。

    幸好如今在时间上已经到了立春时节,房间外面虽然依旧很冷,但整个冬季所积攒的冰雪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

    吉良穿上了少有得体的衣服,拉着格里菲斯走进了王家的葬礼堂。

    葬礼堂里面人群三三两两,大多是镇子上有身份地位的人,还有一些是邻里,再则便是一些知交好友。人们穿着黑色的西服或者纱衣低声议论着,无非是什么‘王家人撞了邪,一年之内男丁死绝’之类的话。

    吉良在这样的氛围中低着头拉着格列菲斯一路穿过人群,他自认为跟那个愿意叫他‘吉小兄弟’的王家隐家主王子奇是往年之交,所以此时的悲恸倒是实实在在的。

    他正这样想的时候,身边刚好流过一小撮妇人,他们是沙镇刑施部和某些富商的妻子,无意间聚拢在一起,便叽叽喳喳卖弄着新买的化妆品、项链、手环之类的东西。

    吉良和格里菲斯经过这些妇人身边的时候,她们的话题刚好定格在王子奇这一次的死因上面:

    “说到手环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们知道这个王子奇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人下了恶毒的诅咒诅咒死的。

    听说他生前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枚黄铜戒指,邪门的厉害,把那王子奇的魂儿都勾走了,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就跟那个戒指厮混在一起,跟刚坠入爱河的小两口似的。

    后来听说王子奇还宣布跟那戒指结了婚,简直是入魔到家了,再后来就听说他吞服戒指死掉了。”

    这故事是离奇的,这种离奇之于沙镇这种平凡寂寞的小镇,之于小镇上百般无聊的贵妇们,是有着不小吸引力的。

    这些热衷于八卦,喜欢嚼舌根的物种,在听到其中一个女人引开的话题之后,纷纷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建议,述说自己说听到的更加离奇的关于戒指和王子奇之间的故事。

    王子奇的死因刑施部初步断定是自杀,她们激烈的讨论着,俱都真知灼见的认为是他杀。而凶手,便是那个赠送诅咒戒指的那个人。

    她们说的言之凿凿,还列举了几大理由,几种论点,几个旁白和假设,简直跟亲眼见过一样。

    实际上,刑施部的人哪里会相信利用戒指的诅咒杀人的事情,他们是讲究法制的群体,即使有人相信,也不能够成为抓捕凶手的证据。

    但吉良听到这里脸色已经白的像纸了,他不懂的刑施部的运作形式,但偏偏却知道戒指是从哪里流传出去的,也知道将戒指交到王子奇手中的是谁,当然就是做为‘那画卷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吉小兄弟了。

第五十章 联想() 
这事情实在不算难查,只要有心,花些时间,很快就能查到他吉良身上,必定吉良感情爆发奋勇‘推销’自家戒指给王子奇的时候,旁边还是有许多家丁存在的。

    至于杀人动机,吉良简直是完美符合。

    王冕、王屯屯霸占他家祖房,结果怎样——死,而且死的无头无尾,到现在还没有结案。

    现在王子奇来了,又要把他们赶出祖房,这次吉良更加干脆,直接送个戒指给人家,结果怎么样——死,吞戒指自杀啊,宇宙大奇葩死法排名第三。

    吉良的冷汗哗啦啦的流个不停,他不联想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忠肝义胆,是‘那画卷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一联想起来,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杀人没有天理了。

    想到这里,吉良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他拉着傻头傻脑在灵堂里面乱逛的格里菲斯匆匆忙忙的回到家中,直接就关上门窗纠结去了。

    细心的吉庆发现了吉良的异状,一番询问之下,方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她是一个内秀且温柔的人,但必定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社会经验并不丰富。

    她听了吉良的话,想了一会儿,并未能权衡出其中的厉害关系。

    但她是爱吉良的,知道弟弟并未杀人,并不希望对方承受不白之冤。实际上,若是防患于未然的往坏处想,吉良是要吃牢饭的。

    吉庆这样想着,担忧的神色便不自觉的爬满脸颊,她迅速盘算了一下利害关系,用试探的口吻问着吉良:

    “要不我们往山外面逃吧。”

    往山外面逃确实是一个思路,吉良一脸苦大仇深,但阻碍他如此行的唯一原因便是金钱了。

    穿山越岭的往外面的世界逃窜,这本身的前四个字‘穿山越岭’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物资上的投入,最简单的说,你走山路,总要带干粮和帐篷吧。

    另外一方面,若是侥幸走出了大山,到了外面的世界,他们吉家又该如何谋生呢。

    吉良和吉庆都没有去过山外,只听年迈的吉庆良在阴天下雨的屋檐下,叼着旱烟,用支言碎语讲述过那外面的故事。

    在年迈的老父亲的故事里,那山外的世界是个充满了各种神奇和富裕的地方,有用蒸汽带动的汽车,还有长着绿眼睛黄头发的人。

    但在年迈的老父亲的故事里,那外面的世界同样危险,那里似乎处处隐藏着危机,让人在不知不觉里面就蒙受了大的亏损。

    年少轻狂,向往着海阔天空的吉良对于外面的世界是又爱又恨的,以至于现在被吉庆提出来,一时间也是难以决断。

    他认为自己这蒙冤之身迟早会被不明真相的群众捉起来,逃命到山外面自然是极好的。

    但山外世界的不确定性让他又十分不忍心让吉庆和格里菲斯陪他冒险。说到底,他在沙镇还能够靠着人熟地熟做些小本生意,靠着祖传下来的影响力,鼓捣个吉良万事屋什么的。

    不过到了山的外面,怎样谋生他又有些迷茫了。

    吉家若是有钱还好一些,可以用钱财来作为乔迁的过渡,但吉家没钱。

    格里菲斯允着小指头,隔着门框一脸无辜,吉庆从屋子里面出来,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抱着格里菲斯走开了。

    事实上那枚黄铜的戒指正是从格里菲斯手中流落出去的,那个从孔芳手指上拿下来,被世人称作东傲国西斯比曼·佳德伦先生年轻时候的佳作的定情戒指。

    格里菲斯付了一点代价与孔芳缔结了契约,为其实现了母子团圆的愿望,拿了她的戒指并剥夺或者说是复制了他对亲情的执念。

    由于孔芳并未触动高悬在虚空之中那因果的弦线,所以此番格里菲斯的身份并不是因果的执行者,反而代表的是他自己本身。这样缔结契约的坏处就是他也会支付一定的代价,而从契约中截留的因果却要比之前少许多。

    事实上,格里菲斯倒不是不能直接杀掉王子奇,那种跟捏死蚂蚁一样的事情,其实没有什么难度。

    但格里菲斯深谙因果循环的道理,杀人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会招来许多因果,他不愿意这样承担,那只好假借人手,换一种方式了。

    西斯比曼·佳德伦先生年轻时候的订婚戒指代表着相爱的情侣,而在其上加上孔芳对亲情的执念就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化学反应,成为对爱情另外一半深刻的执念。

    实际上,王子奇先生即使不认识所谓西斯比曼·佳德伦先生的订婚戒指,他同样会被这爱情之美所吸引,然后无法抑制的沉沦下去。

    而最终王子奇先生死亡的原因乃是死于爱情,正如西斯比曼·佳德伦先生那可怜的亡妻一样,又如孔芳女士那可悲的孩子一样,他们在爱情和执着里,走向灭亡,而格里菲斯所做的,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至于杀人的因果由谁来承担,格里菲斯遗憾的耸耸肩表示,反正不是他,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让一个已经编排好的剧情重演一遍而已。

    而令格里菲斯不惜花费代价也要杀掉王子奇的原因其实有两个,第一个是格里菲斯乐意,第二个是他必须归还吉家人因果,意思就是报恩,而且还是养育之恩。

    对于这一世的吉阿满来讲,缠绕在格里菲斯身体上的因果,有一些是来自吉良和吉庆这对小人儿的羁绊。这个并不是说有了亲情不好,只是格里菲斯想要超脱凡俗,必须偿还所亏欠的因果。

    像是这一次,格里菲斯付了代价做事情,就能够很好的抵消一部分亏欠。

    他曾经用因果的触须,为吉良探知过有限的未来,在这不多的未来图片里,吉良必将受尽王子奇的欺诈与愚弄,还会有一些血光之灾。

    当然,有格里菲斯这种经年大妖保驾护航,吉良的结局定然是有惊无险。

    格里菲斯对于这种小打小闹实在没有多少兴趣,他又不指望从吉家人里面收割因果,还不如早点把王子奇这个小蚱蜢掐死掉算了,免得蹦跶来蹦哒去的影响心情。

    ……

    ……

    先不说大妖这边怎么的没有节操,吉良这两天可是苦恼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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