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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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逃亡-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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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甬道中探出头,招呼皓哥赶紧上来。只见他经过短暂的助跑,踩着墙面就借力跳到了巨龙的脖子上。他死死的抓住竖起的龙鳞,用力爬到了巨龙的身上。

    这一举动似乎彻底激怒了它,就见它愤怒的抖动着身子,尾巴在石室中不停的扫动,拍的沙石到处飞溅,整条甬道都是火热的气浪。

    皓哥趴在巨龙的身上,不敢动弹,过了十几秒,它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但仍然在石室中不停的游走。等到龙头接近甬道的一刹那,皓哥伺机连忙朝我们跳了过来。

    他在空中抱成一团,落地后顺势向前翻滚,然后迅速站了起来,动作非常帅气。小时候我曾试图模仿过这种动作,可是脑袋上磕了一大块疤也没学会,我妈说我没运动天赋,还无情的嘲笑我。

    我们回头看去,巨龙似乎发现了我们,正侧着眼睛盯着我们,那一只巨大的瞳孔简直令人心里发毛,我看得心惊肉跳,急忙拽着他们就往甬道深处跑去。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跑在了最前面。身后不断的传来沉闷的巨响,跟着我急速跳动的心脏,一起一落,好像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笨蛋追上来了!”皓哥叫道。

    “别他妈废话了!你比它还笨!”我道,我不敢回头看,也没时间去看,本来就跑不过这家伙,要是一回头直接撞了个正脸就完蛋了。

    皓哥极其不满的骂了一句,然后道:“每次一到这时候,你丫跑的比兔子都快,你他娘的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

    我没心情搭理他,搞的就好像跑得快是种罪过一样。

    巨龙紧紧的追在我们后面,虽然我不知道它离我们有多远,但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身上独有的那种气味越来越近,一股股滚烫的气浪也不断的擦着头皮拂过。

    我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只感觉已经严重缺氧了,但我没办法停下,因为双脚不听使唤的往前跑,此时驱使它们的不是神经,而是本能。

    巨龙一边追赶我们,一边左右撞击着墙面,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把这里撞塌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四周的墙上延伸出无数条裂口,顶部也不时的有碎石往下掉。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我急忙扭头查看,却见甬道的尽头,大量的水正向我们涌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四周的缝隙中喷射出几十根竹竿粗细的水柱,交织在一起,冲的我们眼神迷离,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我立刻就意识到,这里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窟,隧道裂隙四通八达,这些水肯定就是顺着裂缝被压过来的。

    一定是我命里犯水,总是跟水过不去,我这肺估计是要废了。正想着,一股水柱直接喷到了我嘴巴上,压得我差点断了气。

    那条巨龙似乎很怕水,只哀嚎了一声就消失在了甬道的深处,代替它的是汹涌而来的水流,几乎灌满了整条甬道。

    我们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奔,没过多久,前面被一道石门堵住了去路。肯定是机关又运作了,真是到哪都不顺,我们靠在墙上焦头烂额,还拼命的喘着粗气。

    眼看大水就要把我们吞没了,我暗下决心,迅速调整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气,死死憋住,不到半秒钟,我们就被大水完全的淹没了。

    水的压力极大,一瞬间,石门就被冲垮了,紧接着,我们被翻滚的水流往前面带去。

    皓哥知道我不会水,环抱住我的胳膊,不断的安抚着我,让我冷静。我逐渐放松下来,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这种完完全全的信任我是第一次体会到。

    甬道比原先长了很多,水中的涡流使我们无法保持平衡,只能在里面一通乱甩,我被撞得七荤八素,憋着的一口气差点喷了出来,好在水下的缓冲还比较大,我勉强能够坚持。

    前面出现了分岔,我们三个死死的抱在一起,生怕被水流冲散。这里的空间似乎比刚才大了很多,水无法灌满整个横截面,皓哥便拉着我浮了上去。

    我们贪婪的喘着粗气,感觉世界都明亮了不少。随后的路还比较顺利,甬道里面四通八达,偶尔会在墙上磕碰一下,但这对我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可是好景不长,前面忽然又变得狭窄起来。我匆忙的交换了几口气,然后就被强大的水流重新压进水里。

    皓哥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抓着我胳膊的手没了力气,瞬间就滑掉了。我很快就被大水冲开,在水中不停的旋转翻滚着,感觉好像被人塞进了滚筒洗衣机。

    我拼命的挣扎着,心想这一次恐怕没之前那么幸运了。渐渐地,我体力有点不支,开始感到虚脱。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手脚完全没有了力气,全身的肌肉松弛,只感觉耳边一阵呼啸。终于,我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海迷窟篇》完)

第四十六章 又见镰刀() 
我似乎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全是奇怪的符号,和一些可怕的画面。它们非常的零碎,以至于我根本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就一闪而过。

    我只觉得它们非常的熟悉,熟悉的有点可怕,但又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我知道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我无法动弹,只能无奈的站在原地看着它们不断闪现,画面一幅接着一幅,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我快要崩溃了。

    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那一刹那,极度的恶心和头晕简直让人生不如死。我没法说话,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就像个植物人,只能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二天,我情况稍微有所好转,意识也逐渐的恢复,坐起来就看见小鹿和皓哥在一旁下着象棋。看到我醒了,他们立即跑过来坐在我身边。

    他俩气色不错,不停的问我感觉如何。但我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胡乱的比划着,希望他们能明白。

    过了一会,他俩毫无反应,我才知道这样有多傻,只好摇摇头无奈的躺下,什么都不想,脑袋完全放空,盯着窗外的云彩。

    到了晚上,我终于可以说出话来,但舌头还不怎么灵活,所以我说的非常缓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和挤牙膏一样。

    皓哥已经回去了,小鹿说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虽然皓哥最先醒过来,但他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无法知道我们到底是怎么获救的。

    “这家伙顽固的跟石头一样,只说是有人在林子外面发现了我们,把我们抬去医院的。”

    这逻辑显然说不通,既然进了医院,怎么可能又把我们送回宿舍,更何况这里哪有医院。

    小鹿赞同的点点头,道:“药房倒是有,医院还真没见过。”

    我们没有办法,既然皓哥不愿意说,那就算是打死他,我们也不可能从他嘴里听到半句实话。

    我试着下床走动,突然就发现自己伤的很重,身上到处都是膏药和纱布,手上还有不少的针眼。我不禁心疼起自己来,要是被老妈看见我这个样子,她一定会疯的。

    我身体比较虚弱,静养了一周左右才基本康复,但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这期间每天都有一个人过来给我打点滴,我问他话,他始终不回答我,小鹿说他应该是守护者。

    这人大概五十多岁,鬓角的头发有些花白,抬头纹非常深,脸上的胡子却刮得很干净。他虽然一直板着个脸不说话,但眼神中流露出安详,从他给我打针的举止中,我能看得出他待人温柔。

    和往常一样,九点过十分,他准时来给我配药。我说我恢复的很好,让他以后不用来了,还深深的鞠躬道谢。在他转身出门的一刹那,我忽然愣住了。

    只见他的后颈上有一个浅浅的镰刀状疤痕,和四眼儿尸体上的如出一辙,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捅了小鹿一下,他也察觉到这一丝异样,紧锁着眉头。

    他怎么会有和四眼儿一样的烙印,难道他们认识?或者说他和四眼儿有着某种密切的关系?

    我顿时来了兴致,会意的看了小鹿一眼,希望他能有所行动,可他却变了个人似的杵在那,跟个木头一样。

    自打从地宫里回来,这小子反应好像变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摔坏了,既然他不去,那我去好了。我急忙冲上前问道:“请问您脖子上的印记是什么?我好像在哪见过!”

    那人瞬间停住了,脸部明显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撇过头看着我。他的眼神非常深邃和犀利,瞳孔中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魂的威严感。我被他盯得直冒冷汗,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我反复检查自己刚才的问话,有称呼、有敬辞、有礼貌,而且简明扼要,根本找不到漏洞,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泥巴粘在了鞋上,你可以擦一擦;但如果溅到了身上,你还擦得掉吗?”

    说完,他微微一笑,然后向走廊的深处走去。我听得一头雾水,想上前继续追问,这时候小鹿拉住了我。

    他冲我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他竟然说话了,也就说明这件事不简单,咱得从长计议。”

    的确,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守护者说话,在我印象中,他们就是一群不会说话的机器人。可如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至少能够证明,我问的这件事绝对非同小可。

    我问小鹿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鹿也表示不解,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不说,我们就自己去找答案!”

    其实在以前,我真的是搞不明白这些奇怪的事情跟小鹿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似乎对每一桩离奇的事件都充满无限的兴趣,而我作为他的朋友,只能整天陪着他东奔西走瞎胡闹。但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他这么做也许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我这个朋友,为了鬼城里所有的人能够尽快脱离苦海。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我问道。

    小鹿调皮的眨了下眼,暧昧的说了句:“你猜!”然后双手插进兜里,吹着口哨就出去了。我被他搞的摸不着头脑,只好跟了上去。

    到了楼下,刚才的那人还没走远,小鹿示意我跟在他后面,尽量别出声,然后猫着腰往前走去。

    原来他是想跟踪那个人!

    我们一前一后,与那个人保持着距离,因为之前有过跟踪的经验,这一次我专业了不少,尽量找掩体但又表现的自然,免得被路人察觉到异样。

    那个守护者一直向东走着,丝毫没有发现我们。逐渐的,我们过了运动场,就进入到荒无人烟的东边地界了。

    这鬼城的东边非常大,道路也纵横交错,十分复杂,尽管我们之前来过不少次,但也没有探索完全部的区域,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第四十七章 占风金铎() 
只见那人走进了一间院落,就再也没出来。院子的大门敞开着,上面的门环已经锈迹斑斑,但周围地面却被扫的非常干净。

    我们沿着外墙绕了一圈,发现院子并不大,只有一间低檐瓦房紧靠在角落里,这种布局有点奇怪,虽然我不懂风水,但我敢肯定一般人不会把房子修成这样。

    回到正面,我们倚着门框,偷偷的把头探了进去,院子里空荡荡的,那间瓦房就修在左前方,我问小鹿:“中间这么大一块空地不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小鹿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蹑手蹑脚的向里面走去。

    “你疯啦!私闯民宅是要蹲牢子的!”我低声喊道。

    小鹿完全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向瓦房走去,我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进去了。

    我不知道小鹿到底有什么打算,但那个人的底细我们并不了解,如果被发现了,难保他不会伤害我们。再者说来,换做是我住在这,看到两个陌生人走进来,我肯定把他们的腿打折。

    瓦房破旧的木门紧闭着,窗户也在里面贴上了贴纸,我们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屋子里具体的样子。

    房檐上挂着一排占风金铎,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风铃,只是金铎与风铃的形态有很大的差异。《开元天宝遗事》中曾记载:“岐王宫中于竹林内悬碎玉片子,每闻玉片子相触之声,即知有风,号为占风铎。”这些金铎是由很多的碎金片用一根绳子拴在一起的,基本用处应该跟风铃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金铎多为佛教所用,很多时候还被人们拿来预测风水,祈求吉运,挂在这种地方还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们在屋外悄悄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一点缝隙,正想失望的转身离开,忽然之间,大风四起,金铎被吹得叮当响,几乎是同一时间,院落的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我吓得头皮一阵发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小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浑身哆嗦了一下。紧接着,风停了,金铎在短暂的敲击过后归于平静,整个院子里笼罩着诡异的氛围。

    我们急忙上前去推那扇大门,可任凭我们怎样用力,那门好像锁住了一样,纹丝不动。我心说这下完了,应该是中计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那个人肯定早就发现我们了。

    “我们翻墙出去吧!”我急着说道。

    “不行!这墙太高了,而且你伤还没好,不能做这种危险的动作。”小鹿一本正经道。

    我看着四周的环境,急得直跺脚,这里没有任何其他的出口,我们现在就宛如瓮中之鳖一样,只能等待那个人的发落。

    等了一会,始终没人出现,我看着小鹿,万分的焦灼,道:“他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在暗地里偷笑着观察我们狼狈的样子吧!”

    小鹿犹豫了片刻,走到瓦房的门前,轻轻的敲了敲,然后很客气的说道:“您好,是我们不懂事,误闯了进来,非常抱歉!希望您能网开一面,放我们出去,我们保证以后不再来打扰您。”

    话音刚落,就刮起了一阵大风,那些金铎再次被吹得叮当响,但奇怪的是,它们不像之前杂乱无章,而是齐刷刷的指向了我。

    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金铎竟然也跟着动了起来。这太邪门了吧,难道它们是活的?!

    小鹿偷偷捅了我一下,对我耳语道:“他应该是想你来道歉!”

    听完这话,我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当初要跟踪的是他,不顾我阻拦跑进来的也是他,如今却要我来道歉,凭什么啊!

    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既然他指名要我来说,那这个锅我是不得不背了。

    我走上前,学着小鹿的样子说道:“大爷你好!对不起,我们下次不敢了!”

    院子里鸦雀无声,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小鹿狠狠的拍了我脑袋一下,骂道:“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叫叔啊!还有语气要真诚!”

    我一下子就不干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还想要我怎样!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闷闷不乐的撇过头,心里不是个滋味。

    小鹿蹲下来白了我一眼,低声训斥道:“你还想不想出去了?!道个歉而已,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这些道理我其实都懂,只是受不了这份窝囊气,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给他道歉。

    小鹿苦笑着对我说:“你果然还是个孩子,有些时候人要懂得妥协,任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况你确实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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